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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客房里,骅南一口温茶险些喷出口。

“你说什么!”

跪在地上的那个小仙明显慌了神,战战兢兢地不知该从何说起,额头冒出汗珠,他抿了抿唇,挑起重点说起。

“陈……陈晏成死了。”

骅南急迫道:“尸首何在?”

小仙:“已运往咱们在江北的巡捕。”

骅南叹了口气:“因何而死能否查到?”

“待我们的人赶到时,人早已死在桌前,血迹干枯但脸上尚有血色。”

骅南摩挲着指骨,却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

“身上并未有伤痕……”

骅南出声:“毒杀。”

“方圆几十里若是有武功高强之人伤他内里,仙者不可能毫无察觉。”

小仙明白了些,稍稍抬头:“陈晏成住在齐州郊外,四周树木环绕,十分隐蔽,旁人想要找到他不容易。”

他顿了顿:“此外,在陈晏成桌角有一盏酒盏,酒盏边缘带着土黄水渍。”

“天剑府的人将其认了出来,杀陈晏成之人用的应是,雷公藤。”

骅南干笑一声,忽然低下头去叹了口气:“误食雷公藤者,能挺够三天就是顶好的勇者,陈晏成平平一商人,在短短几天内取他性命也不算难事。”

“且雷公藤毒性不算大,陈晏成完全可能还没来得及察觉到就失了神智。”

骅南起身,缓缓走至窗前,这几天的江北格外晴,完全脱去了那春寒料峭的迟钝样。他不着痕迹地向那糖摊看了一眼,扭头对小仙说道:“用毒者显然是抱着尝试的心态,能毒死陈晏成那是最好,毒不死就怕他还有手段杀他。”

那小仙低头沉吟片刻,随后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骅南:“这不会是……”

骅南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骅南费了不少功夫才查出陈晏成住所,但十分有意思的是,这间房是陈晏成租的,租期为三周,而租主正是此案主角赵潜洺,三周未满,陈晏成死在了最后一周。

说来倒也有些蹊跷,陈家久居江北,而陈家大公子是当今陈家大当家,却在江北租房住,租了半间破草庐。他陈家大公子若不是有难言之隐,难不成会放着锦衣玉食的滋润生活不过?背离陈家去那郊外破草庐过上三个周?

而如今陈赵二人双死,线索算是断在这了。眼看着一张大网就要编成了,竟最关键的一针这里断了线。

骅南又气又恼,没注意到那小仙将手伸进衣袖中,掏出了一张信纸,双手呈在桌面上。

骅南正想得出神,瞥见信纸一角后抬头,见他面色凝重,看了眼那递近的信纸,伸手取了过来,信纸依然是被拆开了,封口处的信纸碎得像狗啃的一样,周围几点斑驳的水渍。

骅南想了一圈,也没能猜到这里面写了什么,他沉默着拆开,目光缓缓扫过字迹,随后迅速下移。

骅南越平静,那小仙就越惊慌。

因为二人皆知,这封信落款处,写着赵潜洺两个大字。

——赵潜洺,假死欺世。

骅南变了脸色,他将信纸展平,一个字一个字地重新看了一遍,最后再看那落款的人名,眨了眨眼仿佛害怕自己出现幻觉一般,随即嗤笑一声:“他是觉得陈晏成与自己交好,在这种危机时刻能护住自己?结果护不住了……”

骅南想到了什么,当机立断:“莫非是他知道了白骨塔被查出”

“如此……可真是天衣无缝又露了马脚。”

骅南将信纸揣进兜里,起身拉起跪在地方的小仙,柔声问:“你来天都多久了?”

小仙被问得发懵,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能老实回答:“去年秋……到现在不足一年。”

骅南“嗯”了一声:“去买几身粗布衫,最颜色好贴近当地百姓的衣服颜色,一并让剩下的人穿上,挑担子推着摊子在城内溜达,一看见有人多的地方就停下。”

他琢磨了一会,补充道:“我说的人多,是府邸公子少爷们多。”

小仙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大人,这是做什么?”

骅南一边说,一边扭头向塌边走去,地板被踩得咯吱咯吱响,他低身蹲下后叹了口气:“咱们现在大可一试,这是来线索来的最快的方法,与其自己去官道上查那些东西,倒不如听听民间百姓口中的,他陈家在江北颇为有名,想必也能听出些线索。”

骅南蹲下,从塌下拉出一个木箱,小仙抻着脑袋去看,看见木箱里摆着许多酒坛。

骅南搬着酒箱,递给对方:“这活有嘴就能干,注意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听见了吗?”

小仙点头应声,稳稳抱住木箱,飞速窜了出去。

骅南心里明白,插手之人便是纵火之人,既然杀了陈晏成那他身上必然有插手之人不想告知与人的秘密,这秘密陈晏成知道了,赵潜洺难道就不知道吗?再想到赵潜洺身死之地距陈晏成的草庐不足五里,以璟王在天都的璟王府类比,就相当于赵潜洺死在后院,一周后陈晏成死在前厅中。

赵潜洺未死,事发两周后竟然亲自寄信给陈晏成,想必是身边也没了可靠的人。

骅南眸色一转。

赵潜洺和陈晏成,这是一条线上的蚂蚱,那俞启最多不过是个帮衬。他们其中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那死掉的那个人必定要被活着的人背锅,若是这样,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还有那两个艺妓姑娘,宅里的人全部焚烧殆尽只剩骨灰,而这两位姑娘毫发无损,甚至脸上都不带一点炭灰,还都跟随赵潜洺。此前他看过宴席名单,赵潜洺除了带着侍卫以外,只有这二位艺妓。

而那被烧死的各大东家们,他们其中有不少是京城的名门贵家,但其府里却没有一丝动静,没有喊冤的,没有报官的,甚至连白事都不办。

若是一切都是阳间的东西,那怎样都好说,想到这里,他险些忘了那白骨塔。

那些人是不敢喊不敢报,还是不能喊不能是何人在逼,又是何人拦截这一切。这装案子越探下去越觉得蹊跷,总觉得中间少了一环,这一环至关重要,一环扣一环,少了这一环,往后一切都探不到。

而如今,赵潜洺假死欺世,这一环便巧妙得扣住了。

骅南目光冷静从容,他举杯喝尽了杯中茶,起身离开客舍,提着两壶花酒,去了糖摊对面的客舍。

二位姑娘面对突如到访的骅南有些手无足措,一位站在镜前理着鬓发,一位站在门边,冲着骅南微微一笑。

骅南突然发现自己在变脸方面很是擅长,更可谓是登峰造极。进叩门的那一刻他公子哥附身,带着一副放荡无拘的表情故作深沉地等着对方开门,虽然说他等不了那么久,不过此刻他不想打草惊蛇,骅南更适合早早布下圈套,静待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吱——”

门开了,这位姑娘脸上显现出一刹那的诧异,见骅南冲她点头,抬脚进屋将两壶花酒放到桌上,随后勾唇冲自己笑道:“梨花酿的,好酒。”

镜前的姑娘用蜡烛点了香,远远放在窗边的小香炉中。香气馥郁,渐渐飘了过来,淡淡中骅南嗅出这与上次的安神香不太相同。

骅南看着二人眼底淡淡的乌青,笑了出来:“姑娘近日可是休息得不好?”

二人遮面一笑,抬指抚住眼下的乌青,含笑轻轻摇了摇头:“许是胭脂抹少了,公子不必在意,”一位姑娘抿了抿红唇,低垂着眉眼,“小女子本想着见见水落石出后的凶手,就算他被拉去砍头,我们也要去看看得好。他杀了赵公子,又纵火烧杀了那么多无辜性命,该当治罪。”

骅南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依照国法,该当治重罪。不过,待天下人讨伐之时姑娘再去也不迟。”

二人怔忪抬眼,不明白刚刚这句话究竟是何意。

话罢,他立即意识到对方这句话存在些许纰漏,方才她说凶手杀了赵潜洺同时纵火烧杀,可她身为一旁人又是如何知道这两桩事情是一人所为,且那夜二人皆在宅中,极有可能知道些关于纵火一事的内幕。且赵潜洺假死,凶手应不存在,可纵火烧杀一事却为事实,若真是一人所为,那纵火一事极有可能是赵潜洺所为。骅南很快在脑中罗列了几条极有可能的情况,兵不厌诈,常人所认为赵潜洺一钱庄大东家怎会做这种昧良心且错漏百出的事,以至于人人认为一定另有其人构陷于他,亦或者是让他背这口黑锅。

这点,从信的署名以及陈晏成的死能够看出,让人错将目标偏转方向,让赵潜洺侥幸逃脱。

这手段,不禁让骅南短笑一声。

昨日正午他收到璟王来信,宋霁璟显然先他一步料到这种情况,且写下“有一人断后”“二人帮衬”这些字眼,于是骅南想到最开始的俞启。

骅南无言,抬手掀了酒封,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收了手,片刻后又指了指桌上的空酒盏,语气漫不经心:“劳烦姑娘,给我酌上一杯。”

那位姑娘伸手,骅南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纤纤玉指带着白色薄茧,手背有旧伤,一块短小深刻的疤痕斜在小指指骨上,晶莹得有些刺眼。

骅南收回目光,不紧不慢地开口:“姑娘可知,帮凶该当何罪啊?”

那双手明显一僵,酒水哗啦一声险些溅出酒盏,面色有一瞬间的灰白:“小女……不懂,不妨公子说说看?”

骅南也不急,撑着下巴看着她酌满这一杯后,给自己酌上一杯。他握着酒盏抿了一口,抬眼便看见对方举着酌满的酒盏停在唇前,不知如何是好。

“不如,我来喂公子。”

话罢,那停留在唇边的酒盏已然离近了些,澄澈透明的酒水在杯中变得灰白。骅南勾唇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抬手握住了靠近自己的手腕。

骅南应了:“好啊。”

他的食指缓缓转动,最后搭在了脉络旁,随后向自己这一拉,姑娘顺着力道低趴着身子,酒水随之撒了一桌,打湿了姑娘的袖口。

他在天都修习过这个,习武之人的脉象不同于常人,通常脉络更强健,丹田更盛盈。此刻在他指下,他摸出了对方四通八达的脉络。

这完全是位武艺高强的习武之人。

见此,姑娘瞳孔骤然一缩,紧接着骅南的声音穿进耳中,声音低低地:“姑娘可否告诉我,究竟是哪种艺妓,需要这么强健的脉络。”

“还是说,姑娘抱着琵琶,抚琴作舞需要这般的力量,还有这般不寻常的丹田。”

说那时那时快,骅南迅速向后伸手,一把短刃便从袖中暗层中飞速窜了出来,直奔那香炉去了,利刃穿透炉壁,将那毒香击了个粉碎。

骅南故作惋惜,干笑一声:“毒用得不错,但遗憾的是,毒对我不起任何作用。”

话音刚落,对方向他这边甩来几根银针,骅南掀起桌子,酒盏摔在地方碎得四分五裂。几根银针深深扎入木桌之中。

骅南笑意加深:“那场火究竟是谁放的,人究竟是谁杀的,还有赵潜洺究竟死没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而此刻那位所谓“艺妓”的姑娘撕开伪装面纱,终于露出了武者的真面目,站在他一旁的那位倒是依旧畏畏缩缩,一直哆哆嗦嗦地退到墙角。

对方狞笑,手握双刃,上前一步:“你别想查出任何,我今天就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利刃挥了过来,骅南仰头错了过去,他猛地向后退去,用力拔出先前击碎毒香而扎在木柱上的匕首,随后吹掉了刀面上残留的木削。一刀刀就这样劈了过来,击碎了茶壶茶杯,击碎了铜镜,击碎了花盆。骅南斗品高尚,出于打男不打女的高洁品质,他只防御不进攻。不过渐渐地,骅南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且对方一看就是不杀了自己不死心的死士,便看准了出手间隙,一刀刺入对方腿跟,最后在双臂皆补了一刀。

这把刀击碎了毒香,此刻刀刃上已然粘上了毒香粉末,刚刚用这把刀划伤对方,与下毒无异。

用对方的毒攻毒对方,天经地义,心安理得。

“你这劣毒,什么时辰死你自己清楚,姑娘最好自己计算着还能活多少时辰,也考虑考虑你该说什么。”

骅南找出提前备好的麻绳,将对方以及那被吓得晕了过去的姑娘一齐绑在了柱子上。随后搬来了一把竹木椅子,坐在了二人对面。

那人愤愤地盯着他,眼底的乌青更加明显了,片刻后开口:“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说吗,你还是杀了我吧,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骅南淡淡一笑:“不急。”

“中了毒,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所以有些话,我们慢慢说。”

骅南弯下腰去,用手掌撑住下巴,故作乖巧地缓缓说道:“陈晏成死了。”

那人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杀的。”

骅南摆手:“不是你,你用毒还没那么精辟。”

骅南沉声:“是赵潜洺杀的。”

声音很轻,但字字狠狠扎进对方的筋骨之中:“他也会用毒,对吗?”

那姑娘瞪他一眼,就是不做声。

骅南笑了起来,从一开始轻笑到最后的捧腹大笑,然后突然停下来,眸子重重的落在那姑娘脸上:“你以为你能保住他?”

“就算你护住他了,当今明殊帝也不会放过他的。那些东家都死了,他们的钱庄会被高一阶级的钱庄接手,而放眼如今九州,最适合全盘接手的就应该是那“国库”吧?到时候财权不在朝廷而在他赵潜洺的手中,这在明殊帝看来,赵潜洺不过就是一个自以为是挑了出好戏的狂妄至极的戏子,他就是一个站在他鼻子上跳舞逞能的狂妄浪子,不妨看看,到那时又能让他活多久?”

语气平平,眉目如利刃凌厉地看过来。

“同样的悲剧,第一次上演在京都陈家,最后陈家血流满门,第二次便是赵潜洺自找上去的。”

那姑娘脸色苍白,闻言呼吸一窒:“不会!赵公子已入朝堂,此生效力陛下,他是陛下的臣子,陛下岂能随意杀戮忠臣?”

骅南起身,一步一步缓缓走近对方,脚下木板吱呀作响,寂静,危险,语气里带着明目张胆的讥讽。

“巧了,他骗得过你们,但骗不过明殊帝。他光明正大地坐在朝堂之上敛天下巨财谁会看不见,杀之又有何不可?你可别忘了,赵潜洺身上流的是商人的血。”

对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骅南,恍然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巨大骗局,喉咙像是被狠狠扼住,说不出一个字。

对于这姑娘对赵潜洺有什么心思,骅南此刻心知肚明。

声音嘶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话:“我好心劝你,别向下查了。再向下那就不是人间了,你不过平平武者,是不会查出来任何的……”

骅南坐回竹椅中,眉毛上挑:“白骨塔,已经挖出来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错愕过后,她脸上显现出一瞬的狰狞可怖,骅南瞬间察觉出来对方是想咬舌自尽,便迅速跳起来伸手掐住她的脸,动了动拇指,紧紧扣在虎口里,将上下颚分离。

骅南松了手,问道:“还没问过姑娘叫什么呢。”

姑娘颤抖着,眼里泛红,丑态尽显,开口:“……荣昭。”

动作毫不留情,虎口再次卡住对方脸颊,笑容满面地告别:“荣昭姑娘,我们巡捕司里见。”

这几日的岱州居所里,贺殊途处处让着宋霁璟,却处处让宋霁璟觉得堵心。自那夜一口污血喷出来后,宋霁璟隐隐觉得自己身体发生了些变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一颗毒瘤的存在,它深藏甚至深扎在体内。

自此之后,他时常半夜面色苍白地抱着被子发愣,把贺殊途都看怕了,冷着脸起来给他点上安魂香,扯着被子让宋霁璟睡觉。宋霁璟忽然闭上眼,急促地喘了几口,哑声问贺殊途自己是不是病入膏肓了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这些问题听得令人发笑,也让贺殊途恍恍意识到璟王也不过是个年仅十九的少年仙。

不过不久后,宋霁璟自己也意识到,疑病也是病。

自那之后贺殊途也变得更有眼力见了,更有耐心也更善良了贺殊途有时早早去山下买蔬菜,宋霁璟若是跟着,贺殊途就会买块桂花糕塞给他;有时贺殊途一大早就在案板前跟着伙夫学炖汤炒菜,炒糊了还要被宋霁璟数落一顿;有时打扫前院后院,短短时间内也成了修剪花草的一把好手;知道宋霁璟贪甜,便时刻看着不让他多吃一块糖。

不过有时,贺殊途还是会暴露出恶劣的一面。

以书房漏雨为由,夜间二人就挤在一间屋子里,宋霁璟三番五次找人去书房补修房顶,可一到傍晚地上便又是湿漉漉的全是水。没办法,宋霁璟收留了这人,从山下给他买了两块床板,给他拼在一起就算是贺殊途的榻。此后夜夜沐浴时宋霁璟都会拉来屏风,第二天,屏风上裂了一道口子,他本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未曾想……

第三日自己要沐浴时,他伸手去拉屏风,未曾想屏风直接散架,木块散落了一地。

宋霁璟看着眼前这一幕,怒火涌上心头,逐渐忍无可忍:“贺无兼!”

贺殊途赔笑地走过来,一边诚实认错一边打扫碎木,回屋后看见宋霁璟已经换好了衣服窝在榻上,心想这次应该能安然睡去了吧,所幸也没点安魂香,自己也美美睡去。

半夜,贺殊途又被宋霁璟盯醒了。

贺殊途无奈,伸手去碰宋霁璟的脉象:“大人,有话你就说…… ”

贺殊途略感不对,抓着宋霁璟的手摆正了些,然后轻轻并指搭在脉搏处,这一试,贺殊途的脸彻底黑了。

宋霁璟也看出他脸色不对了,他躺了下去,瞪着圆眼看着黑脸的贺殊途:“我是不是……”

“不是。”贺殊途打断。

贺殊途给他扯了扯被子,结果被子又被宋霁璟卷在怀里,贺殊途暗暗叹了口气:“大人安心睡吧,我需回骤山一趟。”

宋霁璟问:“怎么突然要回去?”

贺殊途:“找些东西。”

“什么东西?”

贺殊途无奈转身:“……大人”

最后,宋霁璟妥协,叹了口气:“要多久?”

贺殊途披上黑紫的袍子,长发高束,推门那一刻夜风吹得他青紫色衣角翻飞,他抬眼看了眼天色:“放心,最多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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