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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宋霁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放在草席上的,他睡得还算沉但是心中始终不宁,两个人对付解烛一定会比宋霁璟一人对付起来更简单些,可尽管如此贺殊途的到来无疑会给宋霁璟带来一些麻烦。

进来容易出去难,贺殊途既然进来了,他就不能把贺殊途再送出去。禁境不像天都,没人管饭,宋霁璟作为仙倒还好说,几天都能靠灵力支撑身子,可贺殊途**凡胎,一天不吃就怕饿出毛病。

饭倒是好解决,大不了一直用法力供着,相比之下,眼下的麻烦更为棘手。

比如,他寻找十六仙时就要仔细把控所说话和做事的分寸。

比如,他要时刻提防着贺殊途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行动。

还比如,他要承担这个拥抱的后果。

宋霁璟睁开眼,愣了几秒后发现余光里没有发现身边的黑影,然后伸手抵了抵鼻底,看着手指上略微干涸的血迹,微微皱眉。

北方的秋天确实干燥。

宋霁璟花了些时间将这几日的经过,和他偶然发现的、关于解烛的秘密在心中理清。

随后他也想明白了,自己有了一些危险想法。无论怎么说他都应该无条件信任贺殊途,如今两条命就算绑在了一起,自己的一切计划都应被对方悉知。信任贺殊途,这比找到十六仙更加重要,可他也在强迫自己信任贺殊途的过程中,一点点不自知地依赖上贺殊途。

关于解烛的秘密,他向贺殊途道明了一切。从入境到现在已经有了半月,可自从那日对解烛发誓破镜后,解烛再未提及这件事,虽然宋霁璟还真没有那个功力去破千年前天尊布下的阵法,但解烛已被关押前年,说不想出去是假的,但凡有一点可以突破天裂的方法,心狠手辣的魔王都应用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地去尝试,可解烛却对此只字不提,像是没发生过一般。

每当解烛出现,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宋霁璟都带着些焦虑和不安。

他极清楚地知道这个牢笼里关着的是千年魔王解烛,那么这牢笼他就没有不出的理由,他不仅一次想过,如果这世上有一个既不是金织也不是玉缀的牢笼,能够长久得囚住一个魔王,那必定是他的心不愿出笼。

囚住他的心,比囚住身体更为牢固,同样也更为残酷。

宋霁璟不知道千年前的仙帝用了怎样一种方法将解烛的心囚住,甚至使他丧失了求生的本能。

宋霁璟盯着对面的人儿:“听懂了吗?”

贺殊途点点头,又漫不经心地推到手边剩了半盏茶水的茶盏,伸手沾了一些茶水,在木桌上画出了一个圆圈,嘴里念着:“天圆。”手指再次落下,画出一个比圆大些的四方方块:“地方。”

宋霁璟发现了问题,盯着桌面蹙眉:“错了,方怎会比圆大?”

贺殊途没有回答,依旧不紧不慢地沾了茶水,随后在四方漏出的四角上点了点,深色茶水聚集,像是一个隆起的山丘。他抬头,指着桌面这个简易的地图,开口:“东南西北四个角隅,大人可去探查过?”宋霁璟垂眸,看向西北角隅:“此为御尘古刹所在,我在这里遇见了解烛,除此之外…”宋霁璟细细回忆那日在古刹前的所见,“并未有什么异样。”

贺殊途接话:“我在入境时,看四角诡云辐合,境外黑云遮天,可境内却是晴天。”

宋霁璟:“可禁境本就是仙帝亲手铸造的牢笼,控制天气不为什么难事。”

“可大人有没有想过解烛既然不是不能破境,那他就是有要留在这里的理由,非……”

宋霁璟打断他:“你错了贺殊途,他在这里已经是万妖之首,除了霍乱人间他可以做成他想要的任何事,不出境只是他不想,而不需要什么留在这的理由。”

贺殊途盯着他微怒的眉眼,半刻开口:“大人,其实昨晚你说过一句话。”

宋霁璟闻言:“什么?”

贺殊途装作思考:“应该是……闭嘴?”

“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是识趣点。”

宋霁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脸一冷:“不帮我,咱们都得死这。”贺殊途坐直身子,伸手抓住宋霁璟放在桌子上的手,宋霁璟被这力度抓得不满,想挣开手,却被贺殊途紧捉着不放,贺殊途盯着他淡淡一笑:“不听我的,大人怎么做都会死。”

宋霁璟呼吸一滞,抬眼看他。

贺殊途手上多用了些力道,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心翻朝向上,用一只手指在宋霁璟手心游走。

手心,贺殊途缓缓写下四个字。

隔墙有耳。

宋霁璟瞬间了然,错愕间他又听见贺殊途道:“接下来,贺殊途自然帮大人。”

宋霁璟握拳,将手缩了回去,又在贺殊途看不见的桌底下攥紧又松开了许多次,最后指节弯曲,藏在了宽大的袖袍中。

他不想再浪费下去,于是瘪着嘴指着桌面那个简易的地图,干脆说道:“那好,现在贺大人说去哪,我就去哪。”贺殊途看着他这副屈尊降贵又不服气的样儿,勾了一下唇角,垂眸盯着桌面的地图:“其实,这幅图应该这样看。”

未等贺殊途有什么动作,宋霁璟立刻接上,并指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桌面随之轻轻偏转:“四角稍稍偏转,便对应着真正的东南西北。”

贺殊途微微挑眉,接道:“调转之后,西北角隅对着正西,白虎所在,就是御尘古刹所在。”

听贺殊途接着道:“那日的四角诡云涌动,御尘古刹也一定也发生了异样,也就是为什么解烛会出现在那里。”

宋霁璟了然:“所以那日解烛未必是在等我,而是想要镇住正西的异乱。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巧了,我到云山台那天,白虎死了。”

宋霁璟思索那日在云山台路遇的那四只魔兽,分别是狼虎狐豺,那虎一抹翠蓝缀于眉间,于剩下三个魔兽不同。极明显得白虎修为高于其余三个他们,那么便相对应西位白虎。

他斩断了白虎的脉络,这便与死了无异,所以西北方向的御尘古刹才会出现异乱,解烛才会出现在云山台。

白虎死了,剩余三兽自然不会轻易露面,怕是早已暗中蛰伏,而解烛这么多日不出现,应是想要隔岸观火。

宋霁璟抹去了西北角的茶水,手指向斜对角划去,定在东南角隅,沉声:“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东南青龙所在之地,如何?”

不远处的解烛在手心中端详着这一切,短笑了一声。

天都,九孔门前。

梅雨天持续了四日,骅南坐在门前亭中,看着雨滴淅淅沥沥地从亭角滑落,打在石阶绽起水花。他在这里坐了两日,眸中早已没有光亮,身边的裴岩拎着把湿伞站在一旁,面色凝重。

两日前,天边闪过一道紫雷,街巷间便传开宋霁璟在禁境遇难一事。只是天上的一条紫雷还没什么稀奇,可北边天际那紫雷的上一次出现,是在上一位仙入境后的两日之时。

那位仙,便是进去了再未出来过。

骅南在街巷中听见了这些言语,起初自然是不信的,可后来言语传得沸沸扬扬,天帝竟然视而不见,任这些言语传得人尽皆知,甚至登门诉哀情,临走送棺材的事都发生在璟王府了。

骅南怕,但放眼天都,能救宋霁璟的只有仙帝。

所以他在九重门前跪了整整两日,滴水未进,只求仙帝开恩出手相救。

第三日,武将的身子竟也扛不住,骅南眼前一黑,看见地面向自己贴了过来,再醒时,他在璟王府上,身边坐着端着半碗药的裴岩。

骅南翻身下塌,又被裴岩按回去,手扣在他的肩头,五指锁紧,嘴里喊了一句:“骅南你冷静一点!”

“松开!”

他恶狠狠地打翻了裴岩手中的药碗,挣脱开,策马冲向天坤金殿。

骅南目光盯在九孔门前,嗓音很哑:“别在这耽误你时间了,你走吧。”裴岩难得沉默片刻,随后将伞放在亭柱边,走过去同他一起蹲在地上:“吉人自有天相,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两日的雨露已经将骅南眼前打得一片湿滑,心也渐渐麻木,这两日他有无数个瞬间发觉这一切都是场梦,可就算哭疼了眼,刀割手心带来是疼痛都没能让他梦醒,疼痛让他清楚地意识到真实。他抬眼看向那些从天而降的雨滴,片刻后双掌合一,指节抵在眉间,垂下头嚅嗫道:“不会有事的。”

裴岩认为自己终于哄好了骅南,正准备松一口气,旁边这人“噌”地一下站起来了!两步迈下石阶,连伞都没撑。

“陛下不见我,那我便去见陛下。”

裴岩倒吸一口凉气,骅南就像是一条脱了手的鱼,越跑越快,裴岩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拉住他的胳膊就向自己怀里扭。骅南吃痛,回头瞪着裴岩。裴岩紧盯着他,发觉那双眼睛已经极其疲惫了,瞳眸中只剩一点泪光。

不安,焦急,脆弱。

在这双眼睛里全都暴露无遗。

裴岩眉头微微皱起:“你的心情我当然能理解……”

骅南大喊道:“你能理解就放开我!”

“擅闯天帝居所,你不要命了!”

“如果大人死了,我活着有什么用!”

“你的价值不止在于璟王一人身上,为何这么执迷不悟!”

骅南愣住了,他缓缓眯起眼睛,用力挣脱裴岩的手,拔剑,只指裴岩的喉间!

“因为你裴府堆金积玉,自小衣食无忧,自然不会理解我此刻是为了什么。”

他握紧了剑柄,先前眼神里的脆弱不安已然消失:“你听好了,我骅南这条命,就是为宋长宁而生。”

剑锋缓缓逼近,裴岩感受到了不断靠近自己的冷气,微微仰头:“刀知道吗?”

骅南微微眯眼。

“我看他比你更合适为宋霁璟卖命。”

骅南不顾他说了什么,只是步步向前走去,目光沉沉:“今日你若挡我的路,就是在为解烛递刀,就是站在了天都众仙的对立面。”刀刃在裴岩的颈间逼出一道血线,此刻裴岩也不再往后退了,而骅南还在缓缓向前。

“杀你一个,好过舌战群儒。”

“骅小过,我若是死在天都,你便想法子将自己阴婚嫁入裴府,怎样?”

骅南咬牙:“有病。”

身后,在雨幕中传来远远的呼喊。

“骅大人——!”

骅南一惊,收剑回身,迅速循声看去。

一道白色身影在雨幕中渐渐清晰,是天坤金殿的小仙,面色焦急,步子越来越快,小仙在骅南面前站定:“大人不必等了,天帝的话,存亡之理,自有定数,请回吧。”

骅南重复了一般:“自由定数……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小仙一笑,低头:“陛下的意思,只有在禁境里的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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