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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青灯

“叽叽叽——”

“唧唧——”

司伯鹤起初并不知晓司茗烟对自由生活的意向是什么,经过几番商议,暂时将她安置在了将军府一处小院里。

然而才不过安分几天,他就发现这妹子受了锦绣山庄的熏陶,又受了姜昭月武功的启发(据她说她当日是被姜昭月亲手抱去那座桃花山的),最后竟是对探案颇感兴趣,于是在问过她和苏郁泽之后他便将她送去了大理寺进行专业技能方面的学习,如此心中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他手上捏了一把米和几片桑叶,正认认真真喂着鸡。

这些小鸡仔是戚显专门差人去西域淘回来的稀有品种,据奸商、哦不据商贾说,这种鸡就算是母的,长大了羽毛也能跟公鸡一样漂亮,还贼能下蛋。戚显本就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小动物,这下可感兴趣极了,大手一挥让手下买了好几窝回来。

刚送进将军府的时候,老爷子兴冲冲攥着两把米就要开始喂这些宝贝,谁知道这些鸡可能是刚到新地方水土不服所以不仅不吃他喂的东西,还用那尖嘴不停啄他的脚。老人家揪胡子揪半天也没用,该不吃那就是不吃。司伯鹤试着给它们撒了点碎青菜,这些小鸡立马颠颠跑过来吃得飞快。

戚显满面荣光来,吭着鼻子走,临走前还把那米全塞到了他手里。

他现在盯着这几窝欢快啄食的金黄毛茸茸,总觉得戚爷爷肯定是被骗了……世上哪有这么能变异的鸡,就算是西域特产那也不是这么个特法!

当然这种扫兴的话他肯定是不可能说出来,老人家爱怎么开心就怎么来嘛。

“公子!”

突听一声喊,他一回头,见一位眼熟的仆役抱拳看他。

这同他传过好几次话的小兄弟此刻看上去既怀疑人生又如丧考妣:“公子,将军说同公子有要事相商,请公子过去。”

司伯鹤点点头,把剩下的米均匀撒完,道:“还是大堂?”

小兄弟神色略显纠结扭曲地瞟了他一眼,低头道:“不是,是卧房。”

“??”他迟疑道:“你确定,是卧房?”

少年一脸视死如归:“正是!”

司伯鹤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平时这么正经说有事要商量的时候,都会同戚显一起去大堂,当然只是礼节性地告知一下老人,互相并不会有什么妨碍。总之谁也不会避着谁,这次怎么会在卧室?

但他也没过多思考,毕竟去了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那人又不会害他。

从东庭院去往西厢房需要穿过几扇月洞门,一路走来除了花就是树,要不就是假山巍峨流水潺潺,一个人影都没瞧见,甚至刚才还跟在他身后的仆人兄弟也不见了,四下尽是彻尾寂静。

有十分甚至十二万分的不对劲。

他到达戚楚弋房间门口,莫名停顿了一下,才推门关门进去几步,感受着光影下的安静和白茫,还没来得及深思那怪异之处,就被眼前所见震呆在原地,整张脸都霎时红得像是铺满了胭脂。

是他看错了?!

还是出幻觉了?!

司伯鹤僵直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谁能告诉他这人是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大白天会待在浴桶里沐浴?!

如今正值春季,气候并非有多寒凉,然而室内仍是因热水蒸汽弥漫出了朦胧水雾,缭缭绕绕似有仙云不息。戚楚弋本是闭目靠在浴桶边沿,乌木环身衬得他一身肤色白如冷瓷,颈部线条优美流畅,长长发丝全然由水打湿了贴上裸露的肩膀,非壮亦非羸弱,恰恰好好是个冰玉雕成的美人。

他自他进门之始便睁了眼睛,容颜依旧清冷,不急不徐站起扯过身旁挂着的雪白里衣往身上一披,由于浑身都是水,那衣服湿哒哒地贴着皮肤,同样成了人身体的一部分。

原来恍似云端无意遗落的一方雪,此刻却通体浸染了名为“欲”的颜色。

司伯鹤已经看得要结成活化石了。他只觉这人哪哪都好看,哪哪都戳到了自己审美的点。但是,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偏头也不是,转身也很怪,这种氛围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眼睛该去看哪才能正经一些!

他等戚楚弋系好腰间衣带,才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结结巴巴地道:“你这,是,在……”你在干嘛?

外面艳阳高照他在这沐浴就算了,还故意喊他来看?

脚下不知不觉开始往后退,一只手就要摸到门闩。他想等他整理好了再重新进来。一阵由人行走带起来的风吹过,下一秒脸就贴上了这人还在淌水的脖子,嘴巴也亲到了其中一块锁骨下方。

好了这下不仅不知道眼睛该看哪了,手也不知道还能摆到哪去。他简直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里在干什么!

耳畔渐渐传来一道同这个人一样干净冷调的声音,只是那声音的内容不是那么的纯洁。戚楚弋拉住他的两只手往自己腰间放,口中淡淡道:“在勾引你。”

司伯鹤:“?!”

戚楚弋继续道:“我要同你做夫妻。”

司伯鹤:“??!”

戚楚弋缓缓道出最后一句:“我要,跟你洞房。”

洞洞洞洞房???

司伯鹤呼吸一滞,脑子里装满了浆糊般地思绪乱飘:“现在是白天……”

不能白日宣淫不能白日宣淫不能白日宣淫不能白日……

岂料戚楚弋犹自平静道:“附近没人,我都支开了。”

所以这就是你计划好的有待商量的要事吗!

见他并不抗拒,并且这么多天过去身上的伤早好全了,戚楚弋将他抱起,只用一根手指挑开床帐,把他仔细放到床中心,自己同样坐了上去,温度冷却下来的长发一时间缠住了两个人。

他眸光沉沉地注视着面前这个人,见他仍是有些呆愣的样子,脸上红晕煞有美感,便捏了那只形状极为好看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慢慢开始亲吻。

这些象征着爱意的事情他们做过好多次,可唯独这次与以往都不太相似。司伯鹤承受着他浓情溢出而又珍重无比的吻,心中不免有些羞意。他见他摩挲着自己的后颈久久不愿离去,禁不住问道:“戚将军,你是自何时……开始喜欢我的?”在他的印象里,这件事真的没有缓冲时间,似乎就是这个世界的第二次见面……

戚楚弋手上动作微微一顿,道:“梦里。”

随后司伯鹤不知被他揉捏到了什么地方,难耐地一下轻喘,手上使力按紧了他的后背,有些迷失在这样亲密无间的温柔里。

他有些迷糊地问:“梦里?”

“嗯。”自小便有的梦里。

大将军自有记忆起,即在梦中反复见到一个人。那个人让他等他,说总有一天会与他相见。

起初他看不见那人的面容,只知道他一定在笑。直到那日于天牢见到了他的陛下,那男人便在当晚的梦中补上了五官。那副五官与那副身形浑然天成,一见便知绝无可能认错。

见到梦里那具身体长出脸的一瞬间,他流着冷汗,自床上猛然坐起。

……他没有爱过人,可却清清楚楚地知道,在心狂乱跳动无法抚平的一刻,他就是爱上他了,很想要立刻就把那人带回来,时时刻刻看着他,再也不要分开。然而任凭他呼吸如何急促,耳朵如何嗡鸣,等到拉开纱帐,室内仍是徒留满地月光。

身边没有那个人的影子,一点一滴也没有,他只能独自失了眠。

一定是命中注定的,他想。

不然为何在从未见过这个人的时候,他可以梦见他,甚至没有过厌烦或恐慌。只是第一次看见完整的人而已,就无可救药地想念他、想见他、想碰他、想抱他,想对他做尽世间一切亲密的事。

既是他主动踏梦而来……

戚楚弋抚上眼前一点绯红玉色,轻声道:“对不起,陛下,没能更早遇见你。”

司伯鹤耳垂痒意难消,他闻言摇头:“不……”

虽说此时的亲近无比惹人眷念,可……他们是还很年轻,而戚楚弋仍旧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他们两个人茫茫然间是不是已经错过好多好多年。

如今好不容易与他相知,像渴水的沙漠旅人见到了绿洲一般,这怎能不让他变得贪婪而不知餍足?然他总有股遏制不住的预感,他们才不过同行了小小一段时间,这一生就好像要匆匆数过去了。

在彻底解开两人的衣襟前,他万分执着道:“答应我,陛下,永远不要让我看见你的背影。”

司伯鹤沉默了半晌,闭目应道:“嗯。”

于是,他们再一次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交颈缠绵。戚楚弋取走身下之人头上的发簪,满头青丝如柳蔓倾流,由他这般全力引导,司伯鹤早就忘了去留意这身体到底举不举的问题。

即将进行到最后一步时——

“将军!公子!”

一声呼喊,戚楚弋肉眼可见地被冰冷气压笼罩。然而外面的侍卫却什么也不知,只知道那位公子不见了肯定要来将军的屋子里找,所以他只依旧本分道:“老爷请将军同公子去大堂,说有要事相告。”

本来司伯鹤已经沉浸在两人间的柔情蜜意里了,脑子也极为稀罕地被那些不好言说的东西占据。这会儿意识到外面有人,瞬间清醒不再沉沦,他看一眼自己全身未被包裹的肌肤,又看一眼戚楚弋那件被自己拉扯到了身后远处的里衣,顿觉屋子里的空气都好像要燃烧起来!

亲爷爷之命,自然不能违抗。

戚楚弋寒着一张脸,先给司伯鹤穿上了所有的衣服,然后去找自己的衣物,他运功运气,过了十几秒才将那处连同那些心情平复下去。

被这么个插曲一打扰,自然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等到大堂发现爷爷是在外面逛街顺道捡了个又凶又憨没人要的小孩让他们认弟弟以后,戚楚弋身上的冷漠达到了极致。

司伯鹤悄声安慰他道:“戚爷爷他毕竟想要曾孙,感受一下子孙绕膝的生活,咱们理解一下。”这毕竟是纯纯古代,而不是什么不太在意血缘亲族的仙侠世界,他完全能想象到一个高龄老人对未来后代和香火传承的执念。

戚楚弋:“……”他没有对爷爷和那侍卫生气,只是气自己选了个不正确的时机来干这个,导致最后什么也没做成,只平白上了一身火。

认完新孙子后,戚显终于算是准了大孙子带心悦之人进戚家祠堂这个事。

于是戚楚弋一刻也等不了了,拉上人就走。

烛台环绕遍布的室内,司伯鹤盯着眼前那把熟悉的软剑,因为灌注了内力,此刻显得格外明亮透彻,他接过去爱不释手道:“送我?”

戚楚弋微微点头。

经过解释,司伯鹤这才得知,原来这把常年被他环在腰上的剑是他母亲亲手打造的。戚楚弋的娘亲当年是京城一位有名的铁匠唯一的后人,她继承了那位匠人之大成,由她造出的剑形兵器无一不样貌精巧且削铁如泥,这把专门留给孩子的软剑更是她的遗作之最,据戚显说这是她给儿子未来娘子的。

“陛下,臣想听……”见他郑重接过礼物,戚楚弋凑近他,附耳轻声说了一句话。

司伯鹤神色一凛,连忙后退半步,他环顾一圈,回头捂住嘴:“这、不行,这个真的不行!”

这么羞耻的事……前面可全是这人的老祖宗,都在看着,牌位可都正正对着他们。

“不可以吗?”戚楚弋垂眸撇开脸,盯着烛火不言不语了。

司伯鹤哪里见得了他不开心的模样,只能慢慢把手拿下,去拉他衣袖,戚楚弋任由他靠近,手指也第一时间弯了弯,但依然忍住了没再主动牵他。

“……”

这人偏要这个样子。

临时做了好大一番心理建设,他微微启唇,很快未发声便又住了嘴,脸都憋红了也实在喊不出口。

那种东西真的很难用嘴说出来啊!

但是觑了会儿这人状似受伤的神情,他豁出去一般,抬头极小声地道:“夫君……”简直尬得不能更尬,羞得不能再羞。这么几世,还是第一次这样叫他,司伯鹤心里面真是既觉怪异又好像接受蛮良好。

说话声实在太小,如果不是一直关注他,恐怕根本不会有人听见这一声。戚将军自是不会放过这句期待已久的话,他猛地回头,眼中星光一点一点亮起来,将他飞快拥入怀中,下巴抵着他的头顶,嗓音带笑:“再叫一次好不好?”

司伯鹤轻轻阖上眼,索性把脸全部埋到他脖颈,破罐子破摔似的清晰道:“夫君。”

仔细抱着他的人正暗地里红了耳朵:“还想再听。”

这么喜欢啊?行吧。

他声音逐渐放开来:“夫君,夫君,夫君。”

可他喊是喊出来了,心中仍只觉糟糕了个透。这两个字,怎么想都更适合让娇羞温婉的姑娘来喊,他分明不是!实在太破廉耻,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认命认命。(生无可恋.gif)

戚楚弋低低地笑了,他将他揽得更紧,吻了一口他的发顶,屏气凝神片刻,道:“好听,喜欢夫人这样叫我。”

我的个天!“夫人”又是什么鬼称呼?!

司伯鹤身上鸡皮疙瘩开始风卷残云般“哐哐”扫地,麻木的脸蹭的一下红红白白不停变换。他虽嗓音清越恍如丝竹却毫不女气,而且他就是个纯男人啊!自己喊那词又被他喊这词的画风真的特别惊悚!嘶忍不了忍不了。

“你,你换一个称呼,别喊这个。”

“娘子?”

更恐怖了好吧!这是什么古人特有的癖好吗?!他自喉咙挤出几个字:“再换一个。”

“……”他没有明说,可戚楚弋似乎懂了什么,淡淡一笑,特意低头至他脸侧轻声道:“司司?”

司伯鹤努力忽略那抹温热的呼吸和让他浑身酥麻变软的音质,点点脑袋:“嗯,以后就叫我名字。”

只是,他恍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的名字里明明有三个字,正常人对爱人示以亲近的时候,多数都是喊后面两个字或最后一个字的叠字之类,080秘密太多先不谈,为什么这个人在可以自由选择对他的称呼的时候,第一反应总是叫他“司司”呢?这个昵称是有什么寓意吗?让他名字的后面两个字如同摆设一样?

但他若是问出来,这个人也许会说他也不知道吧……

两人离开祠堂,因着司伯鹤总觉那位了元大师很是神秘,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未解的缘分,所以又一次相伴去了圣禅寺。没想到他们到了寺里才听闻方丈已于今日子时坐化了。

人间生老病死之事不知凡几,却总是难免令人心生惆怅。

他们执着一盏灯,漫步到山寺背后的一棵千年菩提树下,想在此为方丈浅颂几句经文,只是还未说出词句,天际忽而雨至。

正心中有所感怀,080欢欢喜喜道:【司司到时间了快我们走吧!这次我可是给你精挑细选了个一点也不反派一点也不招npc骂的新角色!他这会儿是具凉快的尸体,再不去可就要烂了。】

戚楚弋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默然片刻,抓紧身边那只手,艰难道:“可以不走吗?”

司伯鹤面目沉静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抬脸靠近他的下巴,在即将相触之时,整个人瞬间化作一片白色水纹被风往后吹去。

只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那把宝剑居然同样一如萤火散了形体。

枝杈上闭目许久的黑鸟猛睁双眼,它尖啸一声,朝天外仰面飞远,随后自高空传来两道有些缥缈的青年男子声音。

“别难过。”

“我们很快……”

声音注定留不下来,而留下来的人还护着那盏青灯,眼中再也无法承载万物的形状,他一步一步顺着风向走到庙门前,终是脚步灌了铅。雨幕纷然垂落,灯台中仍在升腾袅袅白烟,烟外之人却是双膝跪地,无论如何都起不来了。

[记忆销毁、销毁、销毁——]

[销毁失败。]

爱是灵魂的确认,相貌并不重要,梦里补齐那张脸只是为了唤醒戚戚的记忆印象。如果这具身体仍是原主的灵魂,就算用的还是司司的脸到牢房进行二次见面,戚戚后面也是连一毫秒的心动都不会有,只会疑惑为什么和梦里的人性格啊气质啊啥的完全不一样,从而压根无感,到点了该杀就杀得飞快哈。

他们那啥失败不是老爷爷和小侍卫的错,是因为我……WWW真的很不好意思没有完整记忆的你们两个在妈妈眼里目前就是俩乖崽所以到现在都还没做过负距离的事,一写到那就忍不住要刹车,只能整点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假车了。

然后就是下个世界我要先码完章节大纲再开始发,这种梦到哪里写哪里的日子我是不行了,emmm希望到时候可以日更。(不知道为什么,每三千字都要连续不断地码六到十个小时才行,比如就这一章吧,我从早上十点开始除了吃饭外一刻不停码到了凌晨零点半,而且我发誓我压根就没玩手机!真是很难想象有人能这么龟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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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青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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