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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殿下,行宫给您送来的玩伴到了。”

听到这句话时,缈映雪心里一喜,推开重重叠叠的碎珠幕帘,一路小跑着到雅居前。等瞧到了张公公领来的人,她脸色突地发苦,脚儿不停踩着青砖地板,嘴里连声叠叫着:“不对不对!错了错了!”

这已是张公公跑的第三趟了,他也跺起脚来:“我的公主殿下!哪儿又不对了!”他把那玩伴拽到公主的眼前,让她细瞧。

“您要的瞳孔如琥珀之色,还要他眼下有美人痣!”

缈映雪自知无理,咬着唇道:“就是不对。我要的那个人,须得是.....须得是......”

“须得是姓季,名烨之。”说话的人站在雅居外的葡萄架下,葡萄叶漏下的细碎阳光将他的棕色眼瞳,照得如琥珀般耀眼。他这话说得很霸道,可他本人的五官却是温润的,尤其左眼下那颗痣,随着他眨眼的每个频率,都似在无意中的勾人情丝乱。

唯一让人奇怪的地方,便是他身上穿的衣服,那是一身黑白相间的道袍。

“姓季的,你回来干什么?父皇要的长生不老药,你只花了一年就找到了?还真是比你那些骗子师父们,要厉害啊。”

缈映雪很少这么咄咄逼人,句句戳人伤疤地说话。

攀援的葡萄枝叶在盛夏的微风里,一摆一摆地勾着季烨之发冠下的碎发。他想起去年夏日,也是在这个葡萄架下,缈映雪求他别走时说的话。

“求仙问药哪里好了!我看那些做了神仙的,反倒是个个思凡。求仙问药,蓬莱仙道又如何?不若.....不若眼前人。”

那时他是如何回答的,他好像没有回答。这位小公主,总是嘴上不饶人,转身又会来道歉合好。

“季师兄!原来你在这儿!圣上正找你呢!”一个同样年少的道士,急得抓了季烨之便走,嘴上还一直念叨着“真得你亲自去一趟!”

她这雅居今天可真热闹,一下子这么些人来了又走。张公公看到缈映雪方才的那些神情,心里有了估算,便道:“公主,内务府这些日子进了些时新布料,有匹粉桃红的,格外好。老奴去催着让他们加紧裁剪,给您多做几件新衣服。”缈映雪先是有些疑惑,而后又红了脸,道:“谁要因为他回来了,就特意穿新衣服!”

虽是拒绝了,但到底也是夏日到了,内务府本就有给她做新衣的安排,只是张公公借机提出此事,显得他体贴主子心思。

这厢张公公倒是离开了,可他送来的那个玩伴,却还站在雅居的门外。

“行宫离这里很近,左转后直走一百米就到了。去那里找张公公,他会给你结钱。”她随意地打发着他,如同打发那些父皇以玩伴之名塞过来的一堆人。

“若殿下要的人,得是叫季烨之。在下也是能更名的。”他突然开口,用的自称是“在下”。想来也是个读书人,但说出口的话里,却又带着荒诞的狂妄。

这时候,缈映雪才抬头仔细瞧他。他的瞳孔并不是纯粹的棕色,而是黑里参杂了些棕色,就像是不够纯的琥珀。而眼下那颗美人痣,细细瞧去,总是有些奇怪。

见她一直盯着那里,那人笑着用手擦掉了那颗痣,原来是以朱砂点下的仿冒品。“在下耿霖河,仰慕公主久矣。”

竟是姓耿!“颜国君王耿邱是你什么人?”她说这话时,手在衣袖里发着颤。

“耿邱是先父,先父仙去半月了。先父在时,总说玉京的美人美酒,要比南都好得多。可我来这几日,却觉得并非如此。直到今日见了公主,才......”

“你是一个人来玉京的,还是......带着麒麟军一起来的?”她不喜欢听这些明显的奉承话,直接打断问道。

耿霖河听了这话,不免笑起来。下至都城守卫、上至帝皇宰相,可都不敢明着问这个问题。

“在下是来求娶的,带着麒麟军来做何?莫非让这天下第一军的人,抬喜轿、奏喜乐吗?”

缈映雪难得有些害怕,她步步后退,竟又走回了那根葡萄架下。方才搔过季烨之发尾的葡萄滕,此时倒乖顺得被她缠绕在手心,和着她纷乱的思绪一起。

因为这宫里的公主格格们,只有她一人,正是尚未婚配的嫁娶之年。

......

黄枯的筮草被分成几堆摆在桌面上,缈映雪和耿霖河的生辰八字在火炉里灼烧成焦灰时,火炉上炙烤的龟甲也显出了灼痕。

“烨之,结果如何?”问话的人,是季烨之的师父,阚徐道人。他这一问,也让端坐在大殿上首的皇上揉了揉眼,道:“占卜出结果了?映雪与颜国的这门婚事,到底行不行?”

而一旁好奇的师弟,早已偷看到了季烨之算出的卦象,兴奋地通知大家道:“是震上兑下!震上兑下!”

皇上听得有些头疼,问道:“这是大吉,还是大凶啊?”

师弟刚要开口,却被阚徐道人捂住了嘴。他道:“烨之算出来的卦,卦象到底如何,由他来阐释吧。”

“卦上说,这是一桩天赐的好姻缘。恭喜皇上,觅得佳婿。”

他一边说,一边举起案前的酒杯敬高台上的帝皇,而后一口饮下。

苦酒过喉才知痛,季烨之这时才觉得白玉酒盏里荡着清波的御酒,有些过于辛辣了。

坐在上首的皇帝,这才松了口气。他搓了搓有些花白的头发,又道:“映雪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我年年给她塞人,就是想留她在身边,没想过让她成亲。颜国那地方,我怎么舍得......”

这是一个最普通的父亲,对女儿的愧疚之情。

阚徐道人,毕竟是长久呆在皇上身侧的。立马便能对症下药地劝道:“变数还多呢。依老臣看,这耿霖河虽是求娶公主,但他极可能留下做个上门女婿。公主既有了好姻缘,我们也有颜国血亲在手,这是双喜之事。”

皇帝道:“何以见得?”

阚徐道人笑道:“耿邱有三个儿子。耿霖河虽颇受重视,但毕竟是第三子,上首还有两个兄长。耿邱死后,乃是最该争位的时候,耿霖河这时却离开了颜国,来了玉京。他自然是早知争不过,又怕卷入这场争乱里,所以明哲保身下,逃难来了我们这。”

嘴快的师弟抢白道:“这.....他既然都是逃难来此。我们何必对他如此客气,白白把公主许配给他?”

阚徐狠狠敲了师弟的脑袋,他这也才意识到大殿人多,不便于说话。便让季烨之带着其他人先离开。

季烨之走出大殿的时候,师弟还追在他身边不停地问。他作为师兄,就算本人寡言,也会回答几句。

“师父不肯说,但师兄一定瞧出来了吧!那个耿霖河,到底凭什么要对他好呢?”

“师弟听过退避三舍的故事吗?”

“这是晋文公重耳的故事,重耳流亡在外,受了楚国的恩惠......”师弟突然住了口,很久才道:“麒麟军的兵权,又不一定在他手里。那个耿霖河,也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怎能跟晋文公相比?”

师弟素来是口无遮拦的,这是他的天性。道家讲究顺天而为,在季烨之眼里,人之天性弗能干预。所以他从来不打断师弟的说话,也不会责怪师弟。

但他这次的不阻拦,却给他带来了一点小小的麻烦。因为师弟正在非议的主人公,此时就在他们面前,就在这狭长的宫道上,与他们擦肩而过。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耿霖河的相貌,当然也不会知道。这个与他们擦身而过的青年,在听到那句“丧家之犬”时,嘴上那讥讽的笑,是什么意思。

等到双方已错开几步远时,季烨之突然回头,道:“殿下留下你了吗?”他认出这是方才在公主雅居的人,也知道这人是行宫送到殿下跟前的玩伴,就像十年前的他一样。

耿霖河并没有回头,但也算是停了脚步。他道:“比起某个不知情趣的呆道士,殿下自然是更愿意留下我。”

季烨之垂手靠在宫墙,在炎夏里抬头看那灼眼的太阳。从他五岁习占卜术开始,便知道世界万物,宇宙繁星,自有规律。就像这烈日每日在天空的位置,都准确如黄道推算。而人也有自己的宿命。若非命定,不能强求。若是命定,无须强求。所以,他很少对事物有希冀,也很少给人百分百的承诺,因为天命也无常。如此,便是“不知情趣”吗?

耿霖河说完便离开了。只有师弟还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聊些事,等快走到厢房时,师弟突然问道:“听闻这次师兄寻蓬莱的旅途很顺,都已望到海上飘渺的山尖了,却还是连发十多封急件,申请折返。师兄向来卜卦之术最灵,莫非是占卜到了什么事,要回来做准备?”

季烨之听了这话,颇为意外地看了这位师弟一眼。只因他说得不错,而季烨之好奇他到底是如何猜中这事的。

“师兄占卜的卦象,是不是紫薇式微,太白当道。”

“慎言。”

季烨之难得打断了这位师弟的话。因为他说出的卦象,乃是历来预征着国家衰微、改朝换代的卦象。

师弟压低了声音,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改朝换代的流言,最近在坊间越传越开,听说西边有一支徭役队伍已经举义了。这皇帝却不肯放我们离开。”

“师弟,卦象只是卦象,做不得准。”“可师兄的卦象,无有不灵验!连师父都说,当世只有你一个神算子,能尽算天地鬼神之命。”

他们已走到了自己的厢房前,而季烨之的厢房门外,依着一个低着头躲烈阳的姑娘。那姑娘似乎很犹豫,在门边总是进三步又退两步。

季烨之先看到了她,他伸手将师弟转了个方向,让他先去大殿等着。那师弟还是不肯走,问道:“师兄,按照你的卦象来看,我会死在玉京吗?”

季烨之听着这个问题,看了会师弟,又远眺看了看那位忍着烈阳等他的公主殿下。他的心咻然有一阵剧痛,他握紧了手里的卦,缓了很久才道:

“这次不会了。”

因为他这次赶回来了,在一切尚未真正开始的时候。

这世上很少有人能算无遗漏,除非他早已活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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