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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室内分明空旷,只摆了一架山水画的屏风,却让温幼槐觉得逼仄极了。

她不敢挣脱这人的怀抱,只能尽力靠着圆桌,和他拉开距离,不可避免的,脊背被圆桌硌得生疼。

她疼得皱眉,身后却突然垫上一只手,大掌隔开了她和圆桌,轻轻按住她的脊背。

温幼槐惊得一颤,立刻被他往怀里带了带,两人的距离顿时拉近,气息暧昧地交织。

温幼槐惊慌地对上他的视线,却见他眸中黑不见底,渗出一丝高高在上的凉薄。

她想避开他,却被扼住下颌,被迫抬头与他对视。

“温幼槐,我在问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温幼槐含泪摇头,刚想回答,却被他轻轻按住。

傅伯山反复碾磨着她红肿的唇,幽森的眸光几乎要吞噬她。

温幼槐吓得胆寒,她不知该怎么解释。

刚刚进来听到他的话,便知他是误会了自己,可真实的原因怎么说出口?

她脑中一团乱麻,傅伯山误会自己购入江南的宅院是为了逃离京城,但眼下这状况,她如果说自己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他恐怕只会更为恼火。

惊恐之中,她突然想到怀中的和离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仓促拿出信件。

“我并没背弃和你的约定,和离书都已经写好了,今日就要给他的......这宅子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没有打算逃跑!”她以为傅伯山是因为被欺骗才动了怒,哑声证明自己并没骗他。

傅伯山睨了那信一眼,眸底竟闪过一抹痛惜。

他突然不想看她这副样子。

起初知道温幼槐身份时,他曾一度想要强占了她,但后来渐渐地了解她,竟对她有了恻隐之心,亦给了她机会,让她自己处理好和离之事。

此举一来是为了维护她的名声、自尊,二来也是想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接受自己,但她是怎么回报他的?

无论今日真相如何,她要离开京城的想法不会有假,他原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给了她足够的包容她却还想离开,直到他看见这封和离信——

与宋翰之和离后,京中便再也没有值得她眷恋的人,是以她才拥有了离开的勇气......原来他自以为的大度体贴,反而给了她无牵无挂的胆魄。

她不稀罕他,那她稀罕什么......宋翰之?

那个庸碌虚伪的蠢材?

而她极力证明的态度,又有几分是为了维护自己?

傅伯山凝视着眼前双眼通红的怀中人,看她惊慌失措地举着信解释,心中似被滴蜡般隐隐烧灼,扯起丝丝密密的痛感。

“宋翰之有那么好吗?”他打断她的话。

温幼槐被这没头没尾的话吓得一愣,她不明白这人好好地提宋翰之做什么。

“回答我。”傅伯山再次令她抬头,冷森森问,“宋翰之有那么好吗?”

温幼槐不想回答,抿唇不言语。

傅伯山一眼看穿了她的袒护,心底某处压抑已久的情感蓦地爆发,胸口怒火翻涌,面上却愈发平静。

良久,他开了口,声音凛如寒冬:“我一向是个极有耐心的人。”

“但是温幼槐,你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耐心。”

话音刚落,温幼槐就被他横抱而起,身体瞬间悬空,她几乎惊呼出声。

傅伯山不顾她的挣脱,无动于衷地抱着她往外走,温幼槐不敌他的力气,再怎么反抗也无法摆脱他的禁锢,她想呼救,然而门被打开后,红鸢和鸿安却不在外面。

温幼槐霎时大惊,“你将他们二人弄去哪里了!”

傅伯山抱着她漠然往前走:“你若还想看到他们,从现在起乖乖听话。”

温幼槐登时不敢动弹了,心中的恐惧不断蔓延,从前她便意识到傅伯山的可怕,但今日她却发觉这人的掌控欲是没有尽头的,他若想得到什么,势必要完完全全地占有,无论是用何种手段。

而先前她看到的他,不过是他刻意释放出的假象。

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莫名笼罩了她,她不敢想,但那个念头却挥之不去——

莫非从此以后,她都无法逃脱他的掌控了?

温幼槐被他抱上马车,那股惊骇愈发变得浓厚,她不由自主开始颤抖。

傅伯山看着缩在角落的她,淡淡品尝着她因恐惧而表现出的每一个细节,他此刻忽而发觉能让她害怕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还能因此占据她的心。

可他也并非真的要吓坏她,只是她实在令他怒火中烧,他给够了她机会,她却不知道珍惜,那便休怪他将主动权夺回自己手中。

至于恐惧——

他现在倒宁愿她恐惧。

他要让她看看清楚,她无比珍视的爱情和尊严,其实只是她幻想出来的空壳。

回到京城时已然夕阳西下,温幼槐听到外面依稀可闻的叫卖声,不由再次紧张起来。

她不知道傅伯山想做什么,她想过该如何逃走,甚至思考了跳车而逃的可能性,最终都在心里逐个放弃。

且不说她不能抛下红鸢和鸿安,再者在京中傅伯山权势滔天,她再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温幼槐意识到自己无法反抗,整个人反而瘫软下来,总归她没有办法,傅伯山要带她去哪里她也干涉不了。

这样想着,疲惫感涌了上来,她眼皮不禁又慢慢合上。

然而没过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外面的声音突然变得喧闹。

温幼槐半睡半醒中,猜测这应当是到了哪个酒楼前,却想不明白傅伯山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眼睛缓缓支开一条缝,便看到傅伯山正坐在对面喝茶,绝对的掌控之下竟露出几分闲适。

她心中又古怪起来,莫名生出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异样感。

正当她试图揣测傅伯山用意之时,车外传来的声音就叫她立刻睁大了双眼!

“......下官正与同僚闲聚,没成想这么巧遇上大人,大人可要进去坐一坐?”

是宋翰之的声音!

温幼槐难以置信地透过车窗的绸帘缝隙往外看,远处昌泉阁楼上酒客云集,宋翰之正躬身站在车旁,面上隐隐有些激动。

他怎么将她带到宋翰之跟前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温幼槐震惊地看向傅伯山,眼中尽是质问。

傅伯山却好似没看到她的视线,敛眸吹了吹茶沫,同车外之人道:“不必了,顺路瞧见了便停下看看,我真去了你们反倒拘束。”

昌泉阁楼下车马如织,宋翰之听到这话却颇有些遗憾,许是喝了酒,头脑不太清醒,没意识到傅伯山话中的拒绝之意,脱口而出道:“大人多虑了,您若能屈尊前来,我们心里只有高兴的份儿。”

话说出口才发觉自己在强留,酒顿时醒了大半,后背冷不丁冒了汗。

好在今日二爷似是心情不错,也没同他计较。

温幼槐紧靠着车壁,屏息听二人的对话,生怕宋翰之发现她在车上,又怕傅伯山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傅伯山下一句就兀自提起了她,惊得她顿时攥紧了手心。

“今日你夫人来了府上,先前那一批书应是快抄录完了。”他轻描淡写道。

隔着车厢,宋翰之看不到傅伯山的神情,但从话语中能听出他并没有责备之意,便猜测他如今主动提起自家娘子,想必是对她的表现略为满意,当下不免受宠若惊,忙道:“内子愚钝,幸得二爷赏识,不给您添麻烦却是不错了。”

傅伯山微微一笑:“麻烦谈不上,她性子谨慎,平日也没什么话。”

宋翰之自然接上话:“内子往日不爱出门,性子的确比旁人沉闷些。”

“是么......”傅伯山搁下茶盏,雾气中若有似无地扫了她一眼。

温幼槐吊着一颗心不上不下,紧握的手心逐渐粘腻。

傅伯山却突然说:“怎么听你话中的意思,似乎对令夫人不太满意?”

温幼槐身子一僵,她抬眸,却对上傅伯山深不见底的双眼。

宋翰之有些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二爷问他这个做什么?转而又将方才的对话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二爷这是在考察他?

一旦想到这点,宋翰之心里就不由得激动起来,迎着傍晚的凉风,眉宇间都飞扬了几分,稳住心神,答:“内子持家有度,温婉□□,下官有这样的妻子已是知足,哪里会有不满?”

他谨慎答话,不免用了些官方的词调。

温幼槐听到这话时心中一滞,却没在面上表露出来。

持家有度,温婉□□,倘若说后者她还能恬不知耻地接受,前者却是和她毫无关系的,持家......她何时做过这事?

可见宋翰之也是随口说出,随意搬出些词敷衍傅伯山罢了。

傅伯山听出来了么?

她不知道,只看到他薄唇轻哂,垂眸避开了视线。

宋翰之这么回答实则并无错处,只是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些闷堵。

宋翰之却不知车内正坐着自家娘子,和二爷的短短几句话已经让他联想到前些日子他与魏大人关系的走近,或许二爷今日突然来找他,就是提拔他前的最后一次问话。

思及此,宋翰之胸口怦怦直跳,身子又往下躬了几分。

与此同时,车内人缓缓开口:“下月洪安寺要举办一场法事,家中母亲为此抄经祈福,见了你夫人的字却很是喜欢,明日母亲便要去洪安寺住下了,她总念叨着自己去未免孤单,若是能有人陪着却好了......”

话音刚落,宋翰之就立刻明白了傅伯山的意思,回道:“能得老夫人喜欢是内子的福气,今日回去我就让内子收拾收拾,能去陪着老夫人说说话也好。”

说罢更觉二爷话中暗含深意,主动提及便是邀请,重视温幼槐不就是重视他?

“东西却不用了,寺里什么都有。”那人继续说,“今日你夫人宿在府上,明日就与母亲一同出发。”

“如此甚好!”

宋翰之回完话又觉得太过激动,清了清嗓子,放低姿态添了句:“只是这样却太麻烦老夫人了......”

“不麻烦,母亲难得有个交好的人。”

晚风徐徐,华灯初上,宋翰之感到自己背上的汗已经被风吹干,人生中从没有如此刻一般心潮澎湃。

他明白自己升迁的事已经板上钉钉,而他多年来默默沉于案牍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

马车内,温幼槐凝滞地看着傅伯山,脸色苍白如纸。

她从没听说过老夫人要下榻洪安寺,更不用说叫人陪之类的话,方才的一切完完全全是傅伯山编织的谎言。

他想做什么?温幼槐惊惧之下已经无心去想,她试图从傅伯山脸上读出他的目的,却得不到任何线索。

直到对上他暗涌伏流的双眸,一道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过来,坐我腿|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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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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