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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剖尸

兰杳包扎好伤口后,天色已经微亮,她总急不可耐地想去找乔蓠,都被棠华长老一个眼神瞪回来,叫她生出些不服气来,但对方毕竟救了自己的命,只好作罢。

段家请来的大夫还在给她开药,她心思游移不定,想到朱小姐和殷鬼的对话,问在一旁的段惊书:“驻仙亭的任务卷轴,是你发去蜀山的吗?”

段惊书原本在厅内来回踱步,思考着朱小姐和殷鬼究竟是怎么勾结上的,又有何目的,是否会对段家不利,听到兰杳发问,只好道:“的确是我。”

他每次和朱小姐吵架吵输了都会跑到驻仙亭避避风头,驻仙亭的弟子也很乐意和他切磋斗法,直到他跟踪朱小姐发现她半途变作了野猪精,还杀人埋尸,慌乱地跑去驻仙亭想要告发此事,才发现大家都像变了个人似的,眼圈发黑,不喜日光,问什么都不回答,只一个劲将他往外赶。

他总觉得事有蹊跷,趁这些弟子不注意,偷跑进楼中,将自己遇到的怪事写在卷轴上,托报信的大雕带走了。

大夫还在嘀嘀咕咕地嘱咐兰杳,乔蓠和朱画押着一人来到段府门前,一下吸引了兰杳的注意,见她熟视无睹,愤愤地哼一声,转头拎了药箱就走,段惊书哄着老人家出门,“您莫气您莫气,我会叮嘱老大的。”

四人汇合后,开始互通有无,乔蓠和朱画这才得知昨夜殷鬼上门的事。

昨日她二人到驻仙亭后才发现,里头的弟子无一例外全部横死,而且是死于自杀,这显然是被人操控后所为。她们将亭内的异世簿翻了个遍,发现都变成了空白,愣是一点线索没找到。

乔蓠:“他们能把驻仙亭的记录全都抹去,难不成还能把陶县人的记忆也抹去?所以,我们就开始在各家茶楼里找人询问最近发生的怪事。嘿,还真让我们问着了。”

陶县里最离谱又最令人艳羡之事,要数那一夜之间发家致富的船夫孔渔生。

说是最近的事,其实已经有好些年头了。他年轻时靠着在河上打渔为生,一日风雨交加,船被湍急的水流卷离岸边,起伏不定,随时都有侧翻的危险,正以为要命丧于此,忽而,他于暴风雨中窥见戴着獠牙面具的男人和容貌绮丽的女子立于岸边,正对着一块红色的东西施法,但也仅限于此了。

而后,那块东西坠入河中,一男一女随后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令孔渔生没有想到的是,他脚底下的船猛地被什么东西支了起来,越升越高,吓得他坐在自己捕捞的鱼堆里痛哭涕流。

然而预想中的麻烦没有出现,他脚底下的东西就这么托举着他的船,有惊无险地飘向岸边。

他这才发现,从河底浮出水面的,竟然是一口布满了血字的棺材!

如此沉重的东西,怎么突然自己浮上岸,孔渔生不敢想,也想不到,但他还是鬼迷心窍地把棺材拖运回家中,还将两个帮工杀了灭口。

那天夜里,孔渔生梦见了一位手持长刀的鬼将军,用骇人的形容对他道:“守好我的秘密,定可保你此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兰杳:“那棺材里的究竟是什么?”

朱画一推那被捆成一个粽子似的男人,撤掉他口中的抹布,“问他。”

兰杳面带迟疑:“孔渔生?”

这浑身上下一派富贵的中年男人当即跪地,“饶了我吧!该说的我都说了,那棺材里的就是一把很长的刀而已,除此之外便是金银财宝了!”

一直旁听的棠华突然出声道:“什么样的刀?”

孔渔生支支吾吾,半天想不出来,“就……一柄很普通的刀,足有一人之高,没有刀鞘,哦!手握之处刻有一个图案,像是麒麟印。”

棠华闻言,让朱画打开卷轴。

巽江贯穿赤安一带,而陶县地势最高,位于上游部分,底下连着数座城池,其中一座更是良州与云州常年拉锯的前线阵地,有数万士兵屯扎。

棠华兀自道:“五十年前,我们所在之地还属于云州地界。良州上将军朱镇守骁勇善战,战功赫赫,已过知命之年,正打算告老还乡,却被一纸诏书连夜派发到巽江,渡河攻打云州,却在数月后班师回朝的途中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割下头颅,沉入河底,佩刀‘默歼’亦不知所踪,而后没多久,其家族老少皆因谋反之名被诛杀殆尽。”

段惊书:“朱镇守?那……朱小姐会不会是他的后人?”

棠华:“有可能,如果殷鬼生前就是朱镇守,想来他是不会放过当年害死自己的幕后凶手的。”

兰杳沉默了一会。

巽江……

她想起昨日无意间听到了府内两个佣工的对话。

“我大概是近来没休息好,去河边打水的时候总觉得河底有些奇怪的影子。”

“哎,别说,我也觉得最近的河水便浑浊了许多,肯定是有人往水里倒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这些人真该遭天谴……”

兰杳想到此处,道:“棠华长老,我和乔蓠去巽江附近瞧瞧,为防殷鬼又来此处偷袭,不如您就留下来,保护段惊书。”

棠华点了下头,没有否决。

而后,兰杳将目光转向朱画,计从心起。

朱画狐疑道:“你看我做什么?”

兰杳扬嘴一笑,特意步步靠近,将手搭在她的肩头,凑近道:“师姐放心,你交代的事,兰杳谨记在心。”

乔蓠几乎有些吃味了:“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朱画脸色骤变,一把推开兰杳,慌张甩锅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别来指手画脚。”

兰杳又笑:“遵命。”

她们离开段府后没多久,外面的天色突然变得阴暗,像是要下雨。

她们特意寻了一艘船只坐在上面观察水底是否有异常,却不想,雨越下越大,河面上全是水雾,河水也浑浊起来。

乔蓠正气馁中,忽地隐约听见一阵啜泣声,目光在岸边逡巡一番,居然真的看见了一位妇人蹲在岸边,粗布衣裳几乎与周遭融为一色,若不仔细瞧,很难注意到有个人在那。

她似乎是哭了有一阵了,下定决心似的慢慢直起身,抬脚往前探。

乔蓠心底一惊。

河水高涨,水流湍急,要是掉下去必然难以生还。

她着急忙慌地召出剑,想要御剑过去,只听见铃铛声响,兰杳的红线已经追到了岸边,将那寻死的妇人从水里捞上岸。

而后,兰杳一手揽起乔蓠,踏着红线回到了岸上,留下船夫独自在身后目瞪口呆。

那妇人躺在地上睁开眼,看着乔蓠为她撑起一柄红伞,“你们是无念海的神仙吗?”

兰杳和乔蓠将她安置在附近的客栈,又给她喂过暖身汤,她这才好受一些,紧绷的身体也舒展多了。

她对二人投去感激的眼神,却道:“其实我活着,也没什么盼头了,不如就这样算了,总好过以这贫瘠之身立足于世。”

仔细问过后,她们才知晓,这位大姐名唤孙惠君,是此地再普通平凡不过的一个小老百姓,对她而言,夫君就是天。

可天不遂人愿,原本年富力强的夫君在上月忽然倒下,此后一病不起,前些日子抛下她们一家老小,自己撒手人寰了。

为了给他治病,孙惠君已经花光了家中所有积蓄,还欠下了不少外债,她为了孩子和老人,每日早出晚归地做工,日子虽然苦,但也还能撑得住。

可昨天夜里,孩子睡着后突然犯起迷糊来,口中不停喊着“杀夙侯,灭良州,”皮肤下密密麻麻全是紫色的纹路,症状与他爹死前一模一样。

她本就累得精神恍惚,又逢大雨一淋,重重疲倦涌上心头,这才有了轻生的念头。

兰杳:“听起来,此事不仅牵扯到恶鬼,还和朝廷有关。你还想救你儿子吗?”

孙惠君点了下头。

兰杳:“那好,带我们去见你夫君。”

孙惠君:“见……见谁?”

兰杳看向乔蓠:“见你丈夫,剖尸。”

·

兰杳撑着伞,守在一座废弃的小屋前,却见一人带了两个侍卫,冒着雨急急忙忙上前,“里头是在做什么?听说你们要开棺验尸?”

“是,您是何人?”

杜师爷站在檐外,往里面张望一眼,而后把目光放在兰杳身上。

此女相貌脱俗,对官府的人毫无惧意,身份肯定不简单,与她同行的那位估计也不是一般人。

他翘着八字胡恭敬道:“在下杜凡文,是县令府上的师爷,方才孙惠君她爹冒雨赶来找我,说家里来了一位姑娘,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开他儿子的棺,可有此事啊?”

兰杳:“孙姐姐的爹?他一个老人家,腿脚应该不太方便,这么快就赶到县令府了?”

杜凡文一愣,知她有些不好对付。但是,此刻发生在陶县的事,绝不允许她一个外人插手。

他假装听不懂兰杳话里的意思,调转话头。

“虽说开死人棺是犯了大忌,但我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相反,若里头那位姑娘真能查出点什么,县令大人会亲自为你们接风洗尘,厚礼酬谢。”

而后他转头,对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两个侍卫当即走到门前,将腐朽的大门合上。

神秘兮兮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怀疑其中有鬼。

兰杳:“杜师爷这是何意?”

杜凡文:“毕竟是开棺验尸,总不好让外面的人瞧见吧。”

兰杳也不好再说什么。

没过多久,乔蓠打开门出来了。

杜凡文抓紧机会要上前套近乎,却被兰杳抢先,“怎么样?”

乔蓠还算镇定,但仍觉得方才看到的画面可怖,“骨上覆有虫卵,应该是某种虫子留下的,至于这虫子从何处而来……”

兰杳心领神会:大概率是从河里来的。

杜凡文见她们似乎已经猜到了正确答案,打了个手势,身后的两个侍卫立即抽刀相向,刀光晃过,直奔兰杳和乔蓠!

然而兰杳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同心铃便化为红线,将侍卫的刀卷走,丢在了地上。

杜凡文傻眼了,“你们……?”

眨眼间,红线自动将他三人打包成一个粽子,兰杳捡起他们的佩刀,架在杜凡文脖子上:“说实话,河里究竟有什么东西?你要不老实,我就割下你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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