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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将军

从外头朝里看,朱小姐的厢房一片昏暗,兰杳四下瞧了瞧,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便召出同心铃,灵活地从门缝中穿过去,从里面打开了门栓。

活了十几年,兰杳还是第一次干这种见不得人的时,心中竟有几分忐忑,轻手轻脚地走进,关上门,隐约能看见朱小姐平卧在床上,发出些微鼾声。

屋内的陈设无非就是些盆栽瓷器,梳妆台上的首饰也极少见,很难看出屋主的喜好,唯有一角设了一个供桌,上方墙壁挂着一副怒目将军图,其身披银色瑞兽甲,手执长刀,面庞坚毅,正带领身后大军纵马渡河。

兰杳莫名觉得有些渗人,似乎画中有无数怨气即将从那双圆瞪的眼睛里喷薄而出,不敢再看,背过身去。

可朱小姐为何要在屋内挂这样一副画?

事出反常必有妖,越是不让人靠近地方或许越是暗藏心机。

她将供桌上上下下瞧了一遍,而后对着画像鞠了一躬,“得罪,”揭开了去。

实墙凹进去一个方正的空间,一个红漆圆木盒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打开后才发现,里头是一把钥匙。

很快,她在朱小姐上了锁的衣柜门上,找到了那个可以与之匹配的钥匙孔。

似乎是为了掩人耳目,柜子里放了好几个贵重的器物,最左侧才是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通道。

兰杳关上柜门,侧身挤过,谁知一转身,却对上一个倒吊着的巨型兽皮!

“唔!”

幸亏她及时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发出更大的声音。

野兽皮鲜血淋漓,两只空洞的眼位正对着兰杳,漆黑如夜,弧形的獠牙未被摘下,像是随时要扑过来咬穿她的身体。

她心有余悸地绕过这具兽皮,步下石阶,环视这阴森可怖的地下室,只见台上放着各种染血的器具,和几副崭新的锁链、镣铐。

由此看来,这位朱小姐并非是什么猪妖,而是披着野猪的兽皮行杀人之事,地下室里的器具便是证明,只是不知她杀人的缘由是什么。而且,地面上没有血迹,这些镣铐又是给谁准备的呢。

兰杳没有过多逗留,原路折返退出柜中,正欲将钥匙放回画像背后,却发现一阵白雾从门缝中飘进来。

“呜……

呜……”

伴随着一阵诡异的声响,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窗外,它用红色的眼瞳望向里面,似乎在找什么。

兰杳见状,趁着屋内视线昏暗躲在桌下。

这夜访者动作缓慢地推开门,垂地的衣摆破烂得如同碎布条,宽大的乌青色的脚掌布满泥垢,一边发出深沉的呜声,一边踏了进来。

它似乎嗅到什么,朝着桌边步步逼近,“另一个……活人的味道。”

兰杳捂住口鼻坐在地上,一点点往后退,眼看这怪物就要掀开桌布,它身后的朱小姐被屋外的寒气惊醒,坐起身来,在看到来者之后,压抑着颤抖的声音道:“您怎么来了?”

它放下桌布的一角,转过身,“道主告诉我,蜀山的道士到陶县来了,你可知情?”

朱小姐当即跪地不起:“曾祖父息怒,他们突然造访段府,我还没来得及找到机会去通传您。”

兰杳暗处的双眸一动:这怪物是她的曾祖父?难不成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吗?

那怪物用粗哑而浑厚的嗓音道:“驻仙亭的人早已被我们控制,你说,会是谁通风报信,将此事传了出去,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段府来了。”

朱小姐认真地想了想,忽然略显慌张却又唾弃地道:“不会是段惊书的,他胆小如鼠,如同废物一个,不可能发现道主和您的筹划,一定是县令府的那帮人里有奸细,偷偷将此事告诉了夙侯一派,而后又将此事告知了蜀山。”

怪物像是从肚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不论如何,明日便是日食,看紧那个段家小子,不要让蜀山的人坏了我的大事。否则,你知道后果。”

朱小姐不敢去看对方的面容,只咬紧牙关道:“曾祖父放心,定不负您所望。”

“对了,”怪物忽地又转回身,“你睡前,连门都忘锁了吗?”

朱小姐:“什么?”

不等兰杳反应过来,那怪物以极其诡异的姿势折下身,又出其不意地将头探到桌下,露出一头发稀疏,两耳尖尖,皮肤乌青褶皱,咧着血口大盆的脸!

兰杳从未见过这样骇人的怪物,惊呼出声,而对方一掌掀开木桌劈叉两截,深红的眼瞳中充斥着怒意与讥讽。

“长得和乐宵宫里的那些女子差不多,难怪道主要我别动你。不过……老子就是先斩后奏,又能如何?”

兰杳:“你也是四恶之一?”

“殷鬼是也。”

而后,这恶鬼一掌劈了下来,掌力将屋内一切瓷器震了个粉碎,就连朱小姐也被波及,拍到了墙壁上。

兰杳在惜玉宫也没闲着,在藏书阁里学了几招基本功,立刻双手奉于胸前,催动内丹与之抗衡,一道防御阵的光环闪过后,险险与对方打了个平手,各自趔趄几步。

二人对视一眼,一人从身后的雾中唤出无数鬼面飞出,一人唤出同心铃,缠绕住那些只有头颅没有身躯的家伙,挨个炸成粉碎,但殷鬼速度奇快,无论如何也无法被红线击中,兰杳这才痛恨手中没有一柄趁手的兵器,欲破窗而出。

殷鬼本就占上风,自是不肯放过一个手下败将,结出一个咒术打向兰杳,这咒术顷刻间化成一道布满祭文的锁链缠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头则套在殷鬼手中。

兰杳被这锁链勒得苦不堪言,却奈何不得,几乎是从齿缝间发出一声惨叫。

殷鬼:“小小女子,以为有点本事便可与老夫一较高下,勇气可嘉。但是,老夫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会因为欣赏而放俘虏一条生路的善人,老夫现在,只想啖尽世人血肉,让赤安血流千里!”

说着,他将兰杳往自己身边狠狠一拉,而后一掌盖下,欲震碎她的天灵,说时迟那时快,无数棠花瓣带着一股沁人的清香涌入屋内,从殷鬼身边擦肩而过。

待殷鬼回神,手中的兰杳已经消失,反而出现在身后离他数尺的距离,一个半大的小子撑着她,另一手负于身后,正倨傲地与自己对视。

殷鬼不悦:“来者何人?”

“蜀山,棠华,”说着他还轻皱了一下鼻子,“你们恶鬼都不洗澡的吗?臭得像是刚从河里捞上来的水鬼。”

兰杳一刻也不敢松懈,“……长老,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然这话却像戳到了殷鬼的痛处,当场咆哮起来,声音极具穿透力,整个段府都晃了起来,这下,所有人都醒来了。

段惊书最先跑过来,鞋都只穿了一只,“我的祖宗啊,这是什么鬼热闹?”

朱小姐趴在门边,只觉得一切都完了。

未免将房子打塌伤及这位朱小姐,兰杳和棠华默契地从屋内退到庭院,而殷鬼如约走出,俨然一副炼狱嗜血的模样。

棠华兀自将地上的落花化作手中一柄三尺青锋,瞥一眼兰杳嘴角的血,“你省点力气吧,要是让他知道你在我手边受了伤,保不齐要找我算账。”

兰杳:“?”

棠华持剑而上,殷鬼抬臂迎击,不过片刻功夫,二人已过了数招。然这恶鬼的皮肤仿佛一层铁甲刀枪不入,众人只听得剑刃与之碰撞的“当啷”声,却未见殷鬼有所受损。

而此时,兰杳感觉自己识海暗处似乎有一点明明灭灭的光亮,她闭眼遁入潜意识中寻望,不妖剑正矗立在雪地里,银白的周身闪过一道星芒,不住颤抖着,似乎在呼唤自己的主人。

在剑身上方的黑暗中,悬着一只浑身红色、皮肤皱巴的鹅卵形玉石,形样既像一个环抱自己的新生孩儿,又似一尊假寐的胖佛陀,正随着殷鬼的动作不断晃动。

“这是什么?”

兰杳还未理解不妖剑的用意,忽而,红色石头后突显一双怒目,一个不慎,从自己的识海中跌了出去,回到现状。

那殷鬼一面招架着棠华的“气刃杀,”一面怒视兰杳,“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看到它?”

兰杳自是不知那坨红色的东西是什么,只觉此时正是进攻的好时候,“叮铃!”红线直击殷鬼的额头。

千钧一发之际,谁也没想到,殷鬼使出一击白光于眨眼间切断了自己的脖子,只留下一副身躯在地面与棠华战斗。

兰杳催动红线紧追着这颗恶鬼的头不放,但对方似乎已做好逃跑的准备,平底卷起一阵飓风,混着地板与无数鬼面卷上天际,“臭婆娘,来日,我定会杀了你。”

说着,还不忘一道带走了朱小姐。

一切都恢复平静。

兰杳气喘吁吁地坐倒在地,段惊书适时跑来,“老大!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啊?”

棠华以肉眼不可及的一记剑招将殷鬼的身体四分五裂,丢了剑也走过来,责备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你总是这般莽撞吗?”

兰杳:“……倒霉罢了。”

而段家家主与主母相顾片刻,似乎终于愿意承认自己儿子是被人算计了,连夜撤下了府中的红色绸缎和“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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