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沉,还做了两个噩梦,梦里他克隆人的身份暴露,傅燕同震惊无比,继而同他提出了离婚,让他自生自灭去,他伤心欲绝的离家,发现外面有大量的士兵正在抓捕克隆人,吓得四处躲避,正自以为安全时,身后却传来蔺骁的声音,小祝,原来你躲在这里。
下一秒,他就被蔺骁捂住了口鼻。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巨大的拍卖场上,被关在一个笼子里,浑身**,拍卖师掀开笼子上的红布,全场热烈沸腾,接着开始竞拍。他惊恐至极,不断地拍打着笼子,想要逃离这个吃人的地方,热泪滴在羊绒的地毯上。
他被人买了下来,红布重新盖起,抬到一间昏暗的房间里。不多时,有脚步声响起来到他的面前。他抖得厉害,看见一只手,缓缓掀开了红布一角,笼子失去遮掩,一张中年人的脸低下来,和他打了个照面,就像动物世界纪录片中的河马,肥头小耳,咧嘴露出一口黄牙,对他说:“小眠,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下意识知道这是谁,蔺骁的变态父亲——蔺泽丰。
他被这张脸吓坏了,猛地尖叫起来,像一只应激的小猫,被踩了尾巴后四处撞击坚固的金色牢笼。他嘴里不断喊着傅燕同的名字,他想让他的丈夫救他,外面的世界实在太危险,他不想要做克隆人,他只愿意做傅燕同的一只鸟儿,一只猫,只愿意被傅燕同关起来。
可是他的丈夫不要他了,他坠在冰冷的深渊里,蔺泽丰肮脏的魔抓,正朝他缓缓伸来——
“别碰我......别碰我!”
最后一刻,祝以眠吓得魂飞魄散,猛地惊醒。
贝特移动机械的身体,凑到床前,略显担忧地问:“小祝先生,你怎么啦?做噩梦了吗?”
枕头边打瞌睡的年糕睁开眼睛,凑近舔了舔祝以眠的脸,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祝以眠揪紧盖在身上的被子,喘息着,失神的瞳孔逐渐聚焦,望向贝特和脸侧的年糕。他睡了一天一夜,傅燕同已经起床去给祝以眠做早餐,吩咐贝特看着祝以眠。
祝以眠缓了缓,坐起身把年糕抱在怀里,问贝特:“哥哥呢?”
贝特回答他:“主人在为您亲自做早餐呢,您睡了一天一夜了。”
怪不得,祝以眠脑袋有些昏沉,对刚才的噩梦还有些心有余悸,梦里的蔺泽丰,真是太可怕了,还有傅燕同,怎么能和他离婚......唉,祝以眠叹了口气,想自己应该是被太多的事情压住了,所以就做了这样一个噩梦,他要找时间,再去见一次祝玲,问清楚当年的真相,倘若梦境真的化作现实,就是要死,他也得死得明明白白。
对了,他睡了一天一夜,那今天不就是要去拍杂志的日子?
那迷药的后遗症还真是厉害,居然叫他睡了这么久,祝以眠皱着眉头,把手环......噫?他的手环呢?
贝特说:“您的手环已经坏掉了哟,屏幕碎得很厉害,好像被人用力踩了一脚,主人已经收起来了。”
那他要怎么联系经纪人,经纪人联系不到他,应该也很着急。祝以眠赶紧起床,去浴室迅速洗漱,下楼去找傅燕同。
厨房里,傅燕同穿着白色的短袖,白色的长裤,宽肩窄腰,背影持家,正用菜刀切着一把葱花,旁边锅里咕噜咕噜煮着海参花胶小米粥。鲜美的香味飘入祝以眠的鼻腔,他安神些许,勾唇放轻脚步走过去,悄悄从背后一把抱住傅燕同的腰,踮起脚,圆润下巴搭上傅燕同的肩头,仰脸亲昵地喊他:“亲爱的傅先生,早上好啊。”
傅燕同回过头,放下手中厨具,目光所及是他挺翘的鼻尖,水蜜桃一般粉红的嘴唇,并未思索,傅燕同凑近就吻了一下他柔软的唇瓣,道:“早,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祝以眠摇头,说没有,感觉睡了一觉,说话不哑了,脖子也不痛了,突然就好了。
“因为我帮你涂药,喂药了。”傅燕同说道,抬手,食指弯曲,刮了一下他的鼻尖,“你睡得很沉,像小猪一样没知觉。”
“我才不是猪。”祝以眠撅起嘴巴,他长了一张娃娃似的脸,琥珀灰色的眼睛也很大,亮起来比花还漂亮,撒娇卖萌做小表情的时候,漂亮可爱得能激起人的保护欲,让人心不由自主融化折服。傅燕同乐得为他倾倒,与他贴了贴脸,宠溺道:“好,我是猪,你不是,再等会儿,粥马上就好了。”
祝以眠点点头,松开他,问他把自己的终端芯片放哪了。傅燕同说在书房的抽屉里。祝以眠于是便去书房找他的终端芯片,随意从手环柜里挑选了一支白色的精致美观的手环,将芯片插进去,点开屏幕给经纪人回电话。经纪人全然不知道祝以眠这两天遭遇了什么,着急死了,问他去哪了,今天还有拍摄,是不是忘记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祝以眠觉得自己不能再参加这些公开的活动了,万一蔺泽丰某天看到他的杂志广告,电视剧综艺什么的,他不就死翘翘了吗,他现在的身份,再混娱乐圈实在危险,他已经有了退圈的打算。其实,蔺骁封杀他的做法,是正确的,只不过,没有经过他本人同意,有些不得人心罢了。
什么东西?
经纪人以为她听错了,嗓门大得险些叫祝以眠耳聋:“你要退圈?你疯啦?!”
成为克隆人已是不争的事实,祝以眠不想因自己的问题,从而影响到了傅燕同,哪怕不做演员,他也还可以做别的,首都那么大,小隐隐于世,总能在蔺泽丰找不见的地方安稳存活一世。
“不行,我不同意,你好不容易有点曝光度,怎么能现在退圈啊,祝以眠,你难道不想继续拍戏,不想拿小金人了吗?你有什么苦衷你跟我说,我来帮你一起想办法解决,你别一声不吭就跟我提退圈。”经纪人恨铁不成钢。
“我......我不能说,寇姐,对不起,这些年来,谢谢你对我的照顾,你放心,违约金我会一分不少的赔给公司的,以后,我真的不好在娱乐圈露面了,这件事,关乎到我的家人,请你谅解。”祝以眠已经下定决心,纵有遗憾,可形势所迫,他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
“这太突然了......”寇姐犹如当头棒喝,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后还是试探着问,“是傅先生的意思吗?还是你自己的决定?”她怕祝以眠是被逼的,当时结婚得那么突然,现在退圈也那么突然,不可能没有傅燕同的原因所在,她不禁想,这个傅燕同,当真是爱祝以眠的吗,这不是要把祝以眠的事业毁掉吗?他是想让祝以眠从此只做一个富贵闲人吗?那样多可怕!男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的呀!
“没有,”祝以眠冷静地说,“他还不知道我的决定,是我自己的原因,不关他的事。”
寇姐劝不动他,索性先安抚住他,让他再想想,这不是小事,如果想继续休息就休息,等歇够了再工作也不迟,所有商务,她会协商着延后,等他想好了以后再说。
没有以后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得谨小慎微的活一天,除非蔺泽丰死掉,没有人再知道这个秘密,祝以眠苦笑着想,切断通讯,下楼去与傅燕同吃早餐。
“哥,你今天不去公司吗?”吃完早餐,保姆将碗筷收走清洗,祝以眠坐在沙发上消食,用小梳子给年糕梳理毛发,见傅燕同也不去换衣服上班,就坐在他身边,打开全息电脑,开始办公,一副认真的样子,就奇怪地问了一声。
“不去,”傅燕同理所当然道,一边浏览着文件,一边回答他,“这几天,我会在家陪你。”
傅燕同这个大忙人,在家陪他?祝以眠一怔,继而想到什么,笑了起来,心里宛如开了一朵花一般摇曳,傅燕同这是怕他又被拐走,要守着他,安慰他受伤的小心灵吗?
“哇,你这么好呀,”祝以眠轻轻凑过去亲了他的侧脸一口,笑眯眯地说,“那我就给你颁一个十大杰出好老公奖吧,如果你再表现得好一点,我就给你准备一份礼物,奖励你的暖心陪伴。”
“什么礼物?”傅燕同转了黑眸,朝他看了过来。
“保密。”祝以眠却神秘的眨眨眼,低头继续给年糕梳毛,剪指甲,半长的黑发搭在肩头,显得脖颈修长,那上面的红痕已经淡去了,只剩下一层粉。
傅燕同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他埋在墓园里的东西,这些天祝以眠除了捣鼓那些,没见有别的动静,祝以眠的一切,他都了若指掌。回头继续办公,却一心二用,想的是如何处置蔺骁,答应祝以眠的不能食言,但不代表他的气就散了,没了,气还在,人还在,就是个**裸的威胁,他不可能看着蔺骁再来祝以眠跟前晃荡。
傅燕同这一陪,就足足陪了半个月,半个月里寸步不离,上厕所也要跟着,也不让祝以眠出门,工作都在家里完成,助理每天来送文件,已经快和祝以眠混得脸熟,祝以眠觉得傅燕同太过夸张,不知道是谁的绑架后遗症更严重一些,谁更离不开人。他依旧每天在家莳花弄草,看书追剧,再也不做噩梦,还写了一封信,要夏悉代为转交给蔺骁,让他放弃执念,好好养病,得饶人处且饶人。
蔺骁被打得很重,肋骨骨折,右手右腿也折了,醒来后就躺在病房里痴痴的望着窗外生无可恋,蔺泽丰看到自己儿子被打成这样,要去找人讨个说法,可那天的事,有蒋越野坐镇,医院里的人嘴都很严,没有透露半点风声,蔺泽丰盘问蔺骁,蔺骁也闭口不言是谁打的自己,只道自己做错了事,该打,让蔺泽丰不必再追究 ,就此揭过。
傅燕同也依着祝以眠的话,没有将他送进局子里,至于张明常,也被放了,看到蔺骁被打得遍体鳞伤,就想要与蔺骁合谋,将傅燕同一军,蔺骁却摇头,示意他不要再提。张明常觉得他得了失心疯,先前非要绑走祝以眠,被弄得这副惨样,也不说找傅燕同报仇,傅燕同是什么人,蔺泽丰想弄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大不了,就跟蒋越野干起来,看谁先吃亏。
蔺骁看了祝以眠的信,已无心再做恶人,祝以眠吐血的样子,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他不想让祝以眠再吐第二遍血。虽然不能与祝以眠在一块,但他始终坚信,他比傅燕同更爱祝以眠,他愿意暂时放手,他等着祝以眠来求他的那一天。
祝以眠想回E城一趟,见一见祝玲,总找不到机会。好在傅燕同总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半个月后终于舍得挪窝屈尊去了公司坐镇,不再天天待在家里,祝以眠趁这个空档,赶紧约了夏悉,两人带着一干保镖前往E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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