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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梦里人

路舟雪难得做了个梦,似真似幻的梦境里,他又见着了那个早已死去的人。

很多年前,赴月宫殿前有一株丹桂,那时候他喜欢在丹桂下同人喝酒,萧月珩的酒清苦,并不是多么难得的佳酿,却意外地醉人,他和他总是喝得醉醺醺的。

“岁杪,你喝醉了。”路舟雪当时完全醉死了,瘫坐在地上,懒洋洋地靠着萧月珩的腿听他说话,因为酒的缘故,路舟雪整个人晕乎乎的,闻言愣愣地抬头,不太理解萧月珩在说什么:“什么?”

“哈。”见他满目茫然,萧月珩轻笑一声,俯身用指尖抵着他的额头,轻声呢喃,“我何时能如你一般呢……”

“说什么?”路舟雪迷迷糊糊地对上萧月珩清亮的目光,许是里头浅淡的忧愁刺痛了他,他稍微清醒了一些,后者弯眸:“没什么。”

顿了顿,萧月珩似是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跟岁杪告别一般,他也没管路舟雪还醉着,自顾自地说道:“岁杪,我要走了。”

“走?去哪?”路舟雪不解,他神志混沌,记忆里萧月珩总是不快乐,半醉半醒时,他连他为什么不快乐都想不起来了,“还会回来吗?”

“谁知道呢。”萧月珩声音很轻,仿佛风一吹就散了,他手指插在路舟雪发间轻轻揉按,眼神却望着虚空出神,片刻后,他似是极为难舍地说,“岁杪,我好不甘心啊。”

路舟雪闭着眼睛靠着萧月珩休息了一会儿,又清醒了一些,此时听见后者叹息的话语,他闭着眼睛想也不想地道:“我会帮你的,无论你想要什么。”

闻言,萧月珩又笑了,只是当时路舟雪醉得太厉害了,没听出他话里的悲苦,他说:“可是命运并这不取决于你我,我和阿雪总是要死一个的,这是劫难,逃不开的……”

路舟雪的酒彻底醒了,他坐在地上,鬓发散乱地瞧着萧月珩,后者仍旧笑得温温柔柔,一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谁能想到这样的一张面孔下竟怀有死志?“劫难?什么样的劫难?”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萧月珩答非所问,他仰头闷下一大口酒液,酒气上头,熏红了他的眼眶,他眼含湿意地望着虚无发呆,慢慢地道,“岁杪,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梦境的最后,是萧月珩一脸沉默地看着他,食指放在嘴唇中间,他眼眸哀戚,却依旧温顺地笑着。

……

次日晨,路舟雪迷迷糊糊地从案几上爬起来,萧风灼给他盖的外袍顺势滑到了腰上,他愣愣看着那件还算厚实的黑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似乎是昨日萧风灼身上穿的那件。

萧风灼衣服穿得不多,里面就只有一件修身的里衣,外袍极为修身,也不知萧风灼穿着它做了些什么,留在路舟雪手里的外袍上沾满了草木、露水和桂花的气息。

想起昨日萧风灼那玩世不恭又轻佻的模样,路舟雪忽然就不好意思了,他抿了抿唇,把衣服团了团扔到一边,片刻后似乎又觉得不大好,又把衣服捡回来,展开重新叠好。

“哟,醒了?”萧风灼打着呵欠从房梁上翻身下来。

路舟雪沉默地看着他被衣服勾勒出的胸腹轮廓,不自觉想起那件可能沾有他体温的外套,破天荒感到了无所适从,眼神游移不定地到处乱飘,就是不敢落在萧风灼身上。

殊不知他这番情态变化尽数落在萧风灼眼里,青年饶有兴致地瞧着他红了的耳根,抿唇笑了笑,故意逗道:“仙君睡得挺好啊,都不知今夕何夕了。”

路舟雪连着睡了两次,也没有整理衣冠,整个人是彻底乱糟糟的了,可不就是萧风灼说的不知今夕何夕么?

“这衣服……是你替我改的?”路舟雪拎起针脚细密、裁剪整齐的一件幼女成衣看着萧风灼问道。

对于自己的裁缝水平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昨天还歪歪扭扭、丑陋无比的衣服,一觉醒来就变得有模有样,他还不至于觉得是自己发梦魇把衣服改好了。

“对呀,那衣服叫你做得我都替布料委屈,反正闲来无事,干脆顺手替你改了。”萧风灼坦然承认了。

许是因为昨天熬得太晚,今日又醒得太早,他又打了一个呵欠,抬脚进到偏殿里,捡起路舟雪叠好的外袍随手搭到肩上,“棉棉啊,你这针线功夫是真不行,不如我。”

“多管闲事。”路舟雪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嘟哝着,站起身打算把衣服给孔雀送过去,走过萧风灼身边的时候被他抬手拉住了,后者有些无奈地道:“路大仙君,我知晓你不拘小节惯了,可多少也该注意一下形象吧。”

路舟雪头发散乱,领口大开,胸膛风光外露,有那张脸撑着,看起来倒也风流俏丽,可到底不大得体。

萧风灼俏皮地吹了一声流氓哨,却是伸手拉好了路舟雪的衣领,绕到他的身后刚要做点什么,路舟雪忽然回头:“做什么?”

“小的给大人束发呢。”萧风灼随手撩起他的三千银丝,脸上神色坦坦荡荡,仿佛做此暧昧之举的不是他。

路舟雪过去少有正常的人际交往,是以也没觉得萧风灼的动作有何不妥之处,竟然就乖乖让人将头发从发根顺到了发尾,然后在后脑挽了个结。

萧风灼不晓得从哪弄来一支镶嵌血红宝石、缀碎金流苏的女子发钗,稳稳地插在了路舟雪发里,鲜红宝石被霜白发丝衬得格外艳丽,仿佛美人情动时的唇珠。

“挺好的,很帅,去吧。”萧风灼满意地点点头,将外袍往身上一套,转身干脆利落地走了。

“你去哪?”鬼使神差地,路舟雪问了一句。

萧风灼翻身上墙,抽空回道:“你不同我回去,我得向妖族知会一声——那钗子你带着好看,我再给你找些来。”

说完跳下墙,身影消失在了矮墙后。

路舟雪抬手摸了摸脑后的发钗,然后若无其事地放下手,低头瞧着自己没穿鞋的脚,想起方才萧风灼叫他注意些形象的话,约莫也反应过来他这样赤着足到处跑是不大好的,于是施了个净身术后找了双鞋穿上了。

做完这一切,路舟雪想起来他还养着一个小丫头,于是又移步去正殿看了看孔雀,他去时小丫头手里拿着一根木剑在比比划划,想来是有人指点过,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想学剑?”路舟雪走过去问道。

孔雀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恭敬地喊了一声“娘亲”,随后好奇地看着路舟雪头发上缀着一晃一晃的金色流苏,当真是好看,像旧时见过的那些人间帝王妃嫔带的发钗,大气、华贵。

孔雀不期然又想起了从前,一时有些神色黯然,面上却是认真回答着路舟雪:“是,我想学剑,和娘亲一样,斩尽天下不平事。”

路舟雪一愣,随后想起来,孔雀崇拜她的母亲,而朱凰生前曾凭借一把昭阳剑冠绝天下。

“你现在的剑招,也是她教你的?”路舟雪问道,他使不了剑,若是孔雀的剑招是予昭教的,那他还得好生翻一下朱凰的记忆,看看能不能指点上一二。

毕竟教导徒弟,总归是要上些心的。

“是昨天那个哥哥教我的。”出乎意料的,孔雀给了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他还给我做了一把小木剑。”

昨天的哥哥……萧风灼?路舟雪心想,那吊儿郎当的家伙还会指点剑招?

“他还教你什么了?打一遍给我看。”路舟雪道,他怕萧风灼乱教一通,平白误人子弟,虽然他弃剑道多年,早拿不起剑,可到底年长孔雀许多年岁,简单的指点一二还是可以的。

孔雀依言按照萧风灼教他的给路舟雪打了一通,没有什么大的问题,那个不正经的男妖精倒是没有乱教,只是那家伙恐怕也不是专门修剑道的,传授给孔雀的剑招只能算中规中矩。

路舟雪皱着眉看完了,孔雀以为有什么问题,惶恐地看着他不敢说话,片刻后他开口道:“你且先照他教你的练着,打基础,改日我替你另寻个剑术师父,再学精妙的。”

听到路舟雪要给她找师父,孔雀自然是高兴的,可是随后她又有些失落:“师父,您不亲自教导怜雪么?”

父母是孩童的第一个老师,孔雀的父亲担不起责任,于是年幼的她最是崇拜自己的母亲,尽管如今予昭死了,可路舟雪名义上是朱凰涅槃而来,孔雀自然也就亲近他。

“我教不了你。”路舟雪直言不讳道,也不解释缘由,紧接着就转移了话题,“可是饿了?”

路舟雪不愿意过多提及,孔雀自然不会去追问不放,而是顺着他的话摇了摇头道:“不饿,哥哥给我了一包点心。”

又是萧风灼那家伙,路舟雪心想,倒是比他这个正头师父上心。

“师父,哥哥说也给你留了吃的。”孔雀又道。

“你拿去吃吧。”路舟雪道,他本就可以辟谷,又不贪图口腹之欲,自然就可吃可不吃了。

总归他要忙着查东山旧案,无暇看顾孔雀的饮食,既然萧风灼多管闲事,那便给小丫头吃了,省的他还要操心小孔雀的衣食。

路舟雪说要给小孔雀找个师父,自然就不是信口开河,孔雀在庭院里继续练剑,他屈起一条腿,杵着腮帮子细细地想了一会儿。

他倒是知晓许多的剑术心法,有一些甚至当年萧月珩教过他,可惜他现在拿不起剑,自然就无法教给孔雀。

路舟雪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法子,干脆到予昭的记忆里翻找,继承的记忆如果不是主动寻找,很多细节的东西是注意不到的,便是这么一个契机,路舟雪从予昭的记忆里找到了一点可能跟东山旧案有关的端倪。

整个终庭乃至于整个修真界皆知,予昭年少有为,凭借一把昭阳剑所向披靡,但同样的,她年纪轻轻就取得这样的成就,一个原因是她血脉特殊,天赋异禀;另一个原因则是她有一个厉害的师尊。

朱凰予昭,年少备受欺凌,无人护佑。但这种情况在她拜入长扬宗上一任宗主,如今的太上长老门下后就发生了改变。

当年的太上长老是当之无愧的正道第一人,予昭作为长老唯二的徒弟,自然无人敢欺凌,何况太上长老还十分疼爱她这个小徒弟,几乎算得上倾囊相授了,否则也不会有后面的予昭。

路舟雪觉得奇怪的地方就在于,当年东山旧案之前,其实还发生了一件大事:予昭的师兄,原本太上长老默认的接班人,因欺师灭祖被逐出宗门。

紧接着太上长老就匆忙闭关,至今未出关,这也就是为什么东山祸事明明是个人都能看出有问题,予昭却还是孤立无援地被囚禁直至身死的缘故。

师兄被驱逐,师尊闭关修炼,然后恰好就恶鬼入侵,事情一环接一环,路舟雪低头看着右手手臂上似乎只是一个图案的灵印,这终庭还真是藏着一个大麻烦啊。

路舟雪觉得,自己的格局应该打开一点,不应该把东山旧案局限在瑶光、应长生身上,灵钟知情为何要隐瞒?应沉星口口声声说自己查不到真相,连他都能随便发现的痕迹,当真就查不到吗?

问题的源头,恐怕还是在太上长老闭关上。

路舟雪觉得他有必要弄清楚予昭那位欺师灭祖的师兄到底做了什么逼得太上长老闭关多年、不问世事?被驱逐之后,他又去了哪里?是否跟后来的东山祸事有牵扯?

只是予昭记忆里关于师兄的记忆很少,师兄被驱逐时她更是因为不在终庭,根本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来他还是要想办法再去一次兰台,仔细查阅一下那位师兄的生平,顺带了解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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