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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哆啦A梦的手表

38

日光照亮了平坦笔直的大道,四周没有高楼,杨树的叶子在风中自由摆动。

地平线上的一切都是向上生长的。

记忆像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一样从脑海里闪过,巷子口经年不干的水坑,公园里坐着会晃的木头长椅,拐进街角总能听到的喇叭声在断断续续。

顾北闭眼感受阳光烤在脸上的炙热。

这是唯一能把他牢牢抓住,与现在这个时刻紧密相连的东西。

忽然腿上的包被人抽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声手机掉在地垫的闷响。

他条件反射地抓住了眼前人的手腕,看清是何熠的脸后忽地松开了,轻轻往下扣住了手指。

“饿了?”顾北小声问,“偷偷摸摸的,怎么不喊我。”

“下回我弄个耳塞给你堵上吧。”何熠捡起手机。

“我压根儿就没睡,”顾北笑着把包撑开放他面前,“再说你这一下地动山摇的。”

何熠的手伸进包里摸了半天:“奇怪,棒棒糖塞哪儿来着?我知道你肯定拿了。”

“我给你找,把包翻烂了你也翻不明白,”顾北说,“毕竟没有方向感。”

屁。

这能一样吗。

何熠扯着包没松手。

“这到底你俩谁的包,”许尤咕哝了一句,“要不是看你天天背我还以为你半路上搁哪儿捡的。”

何熠半张着嘴不知道该反驳什么。

“从现在开始它是我的包了。”顾北不紧不慢地从一个夹层的塑料袋里掏出根棒棒糖。

闭嘴吧。

何熠拿过糖拆开放嘴里咬着。

车子放缓速度拐进了前面的一个匝道。

“正愁要上厕所,奶茶喝多了尿急。”许尤扒着前座的后背往四处张望。

“到哪儿了?”胡思远被一嗓子喊醒直起身,伸了个懒腰。

“服务区下来歇会儿,”江哥回头,“我趴车上眯个十分钟,你们想下去的跟天凯下去走走。”

宁涛的头斜靠在车窗上没反应。

“涛,醒醒,涛。”许尤摇了摇他胳膊。

“让他睡吧柚子,补课费神儿,难得出来一趟补个觉。”江班出声打断。

一下车,许尤直奔厕所而去。

何熠跟在顾北旁边慢慢地踱着步子。

远离城市的风不再安静,肆意地托起漫山遍野的草木气息,在日光下带着暖意吹在他脸上,灌进袖口和衣领。

“你以前也来过这儿吗?”何熠问,“我猜的。”

“猜得真准,之前大半夜跑长途的时候会经过,”顾北插着兜,“但能下来的机会不多,基本坐车里看看。”

“那我真是土狗了,活这么大也就出来玩过几次,一只手的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何熠咧了咧嘴。

“不对,你不是,”顾北摸着下巴顿了顿,“土狗一般都很会认路。”

何熠盯着他的后脑勺:“我不是土狗,但我要咬人了。”

“吃不吃小番茄?”顾北指着服务区门口的一个门店,“那边好像有卖的。”

“吃。”

“怎么你去哪儿都跟回家似的,”何熠看着顾北洗番茄,“也不怕迷路。”

这人头也不抬,两眼一睁就往里冲,几下就走到了洗手池边上。

“多大点儿地方,转悠两圈就知道了。”顾北甩了甩手,提着塑料筐把水漏干净。

“转完要还没找着呢?”

“那就再转一圈。”顾北面不改色地往回走。

服务区里来来往往的人和各种店挤在一起,像被塞进来了半个商场。

何熠望着四周,跟着顾北径直穿过七八个看起来没什么不同的店面:“你是不是在这睡过觉。”

“没试过。”顾北走到门口的遮阳篷下停住脚步。

也是没这个机会。

这些年他叔把他丢过了很多地方,但丢在服务区总归是不大体面的。

毕竟从高速上走回家动静太大。

会把自个儿折进去。

“怎么不走了?”何熠从顾北拎着的塑料筐里拿了个番茄吃。

“你觉得车在哪?”顾北挑眉看他。

在哪?

没有遮挡物的停车场有点晒,站在台阶上向下望过去,你会觉得所有车都长一个样。

脑子里甚至没有刚刚走哪条路过来的记忆。

像跟番茄一起被吃掉了。

何熠看着他无话可说。

“能不能稍微记点儿路,”顾北笑着搭住他肩膀往下走,“没我的话怎么办,你打算一直杵那儿等人捡呗。”

车上其他人还没回来,江哥打开电台随便放了一个音乐节目。

副驾上姜丝儿的半个脑袋从拉链口往外挤着到处看。

“这算长途么,开了有仨小时了,”何熠打了个哈欠,“猫都着急。”

“它不急,它只是心痒,想出来跑跑。”顾北往他身边靠近了一些。

“那给它放出来跑吧,车就这么大丢不了。”

“丢不了,但也抓不着,”顾北说,“早上为了逮它我差点儿把桌子给掀了。”

姜丝儿叫了一声。

“你看,有意见了。”何熠往后靠着。

许尤抓着一把烤肠上车,眼神往车窗那瞟了一眼:“呦,你俩回来得真早。”

“我还以为哪个小贩,”何熠看着他手里的那把串,“你是要攒着当晚饭么。”

“给给给,都有份。”许尤递了两根过去。

宁涛伸了个懒腰坐起来看向后座:“好香,开饭了啊?”

“来根儿?”许尤拿了根烤肠在他眼前晃了晃。

江天凯打开车门,拎着一袋红牛放在了副驾驶座的下面。

“我是司机,不是永动机,”江哥抬头,“你就这么整你哥。”

“不是,”江天凯掰着手指数,“哥你好久没开长途了,刚刚还打了两次哈欠,我害怕。”

气氛在一车的烤肠味儿里僵住了。

“要不换我来开。”顾北突然开口。

“你会开车?”宁涛咬了一半的烤肠,满脸的不可置信。

许尤突然想到了什么跟着哇了一声,险些把竹签怼到车顶上。

“过了。”何熠压着声撞了一下他的膝盖。

“我车技挺好的,不用害怕。”顾北笑笑对上宁涛的目光。

“真的,”何熠点头,“我能保证,他读书的劲儿全用在开车上了,闭着眼都能开。”

“来吧,你上,”江哥打开车门下来,“我搁后边躺会儿。”

江天凯也收拾东西准备往后挪。

“干啥,你也要开啊?”宁涛盯着何熠抬起的脚。

“我去前面陪小猫。”何熠说。

胡思远拉开车门,看着驾驶位上的顾北:“咋换司机了?”

回头一看,江哥正歪倒在后座上。

“哦,那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他放松地一躺。

“会看导航么?”顾北点了点中间显示屏的地图,准备起步。

“我上这儿来也不是为了看导航的。”何熠压低声音。

车子继续驶上了高速。

风声很轻,后座的人歪七扭八地躺倒了一片。

顾北的余光往身侧瞥了一眼:“困就别扛着,我一个人开长途习惯了,不会犯困。”

“那是以前,”何熠低头隔着透气网兜拨了一下姜丝儿脑袋的毛,“现在有人要看你开车了,你重新习惯习惯吧。”

“那等会儿你万一睡了,我是喊还是不喊啊?”顾北的眼角弯着。

“我不睡。”何熠打断他。

人都会困。

连着开几小时的高速,还没人说话,像被塞进了真空的箱子,全靠自己的神经在那儿吊着。

他不敢想顾北以前是怎么熬过来的,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不会睡的,我就看着你开。”他重复了一遍。

太阳渐渐从头顶的方向压到了地平线,四周起伏的山峦在天光下变成了剪影一般。

姜丝儿窝在包里发出轻轻的鼾声。

“你一直这样吗,开车都没打过哈欠。”何熠说。

顾北扶着方向盘,时不时看两眼后视镜:“我要是打哈欠了,后面那几个估计得吓死。”

“打吧,都睡了已经,”何熠小声说,“这玩意儿跟嗝一样憋不住。”

“我不困,”顾北笑着打方向驶向出口,“还有差不多半小时就到。”

沿东边而去的县城大道上的路灯在某一刻忽然都亮了起来,像是星星在暮色中开出了一条道。

“拿根棒棒糖给我,”顾北犹豫了一下,“大的拉链里面的夹层有个塑料袋。”

“我就猜你困了。”何熠边翻边说。

顾北稍稍松了点油门。

“以前开长途困的话你会抽烟,但现在没法抽只好咬棒棒糖了对吧。”何熠剥掉糖纸。

“这不是什么好习惯,”顾北含着糖,“而且,”

“而且你怕我觉得讨厌。”何熠接上。

“话都给你讲完了,”顾北无奈地笑,“我吃的还是带少了没堵住你嘴。”

当初为什么开始抽烟来着。

也许是帮他叔跑腿跑多了,也许是在开车时困得发酸的眼睛让他下意识产生了依赖。

但离开的人的影子不该一直笼罩在他身上。

他本能地想摆脱过去的习惯,哪怕一切并没有如愿往前。

“别气,”何熠转过头看他的侧脸,“你抽什么都一样帅得不相上下。”

“靠。”顾北含住糖,笑得差点松口掉出来,人是一点儿都不困了。

天边烧红的云映着落日把人勾勒出了一圈闪着金边的剪影,光辉在刘海上浮动着,微勾的嘴角不经意地在笑。

帅没边了简直。

何熠掏出手机对着顾北的方向按下录制键:“说吧,我是不是还挺有用的。”

顾北打方向右拐:“是啊,跟把猫放出来一样没什么区别,闹腾了一路。”

“它都睡了,我也没睡。”何熠的腿颠了两下包。

“你好厉害。”顾北扫了一眼镜头。

“是不是快到了?”何熠往窗边望,“是海边么,这风有点咸。”

“看见最前面那个亮灯的地方没,”顾北指了指,“我估摸着今晚咱们应该会在那儿落脚。”

“这落日好啊,我也该拍一个。”许尤咳了一声。

何熠放下手机,眼神追过去:“你什么时候醒的?”

“说实话,不相上下那会儿就醒了,”许尤戳了下旁边江天凯一动不动的胳膊,“没事儿,就我一个醒了应该。”

“你现在立刻闭眼躺下还有救。”何熠咬牙。

顾北看了眼后视镜,许尤不说话了。

车子驶进灯火闪烁的露营地,停车区里已经有了几辆车,周围没有栏杆,几盏暖黄色的落地灯挨在帐篷边上照亮了石子铺的小路。

顾北停稳车子,打开照明的瞬间几个人都醒了。

“啊对,就这儿,大家收拾东西下车吧。”江哥探出头往外看。

顾北到后备箱拿包,江哥抬手就要拍他肩膀:“辛苦了。”

何熠拉住他往后撤了一步:“没事儿哥,他喜欢开车。”

“干啥,”顾北笑着看他,“别人现在是碰我也不能碰了是吗?”

“滚,你是不是开车开傻了,肩膀没好一直给人捏来捏去。”何熠把他拉到一边。

顾北插着兜看着帐篷的方向:“你不说我都忘了,没感觉了真的。”

“哥,我们住帐篷吗?”许尤揣着包问。

“我提前订了个八人间,”江哥点头往前走,“你们几个晚上随便怎么闹吧,空间大得很,一会儿在停车场西边这里搞烧烤。”

大通铺啊。

何熠停在一排的床铺前边,帘子都没有一个。

顾北默默走到了最边上的位置放下包,冲他拍了拍垫子:“来。”

这人太自觉了,何熠走到一半,一个包从门口飞扑过来砸到了他脚边。

“完了没瞅准儿,”许尤的声音响起,“帮我往边上挪一个,祖宗。”

顾北轻轻叹了口气:“没有机会了。”

“什么?”何熠把装零食的包放到了架子上。

“没有摸你屁股的机会了,”顾北按了按还算软的床铺,“毕竟大家都看着。”

何熠刚要开口,几个人拎着大小包的行李进来了。

“出去待会儿,”他低声说,转头问江天凯,“班班,厕所在哪?”

“停车场后边有个洗漱区,我带你去?”

“没事儿我跟着他。”顾北半推着何熠出了帐篷。

离露营地一百米不到的地方就是排石,夜幕蓝调下的海泛起的浪花一下下拍打在崖壁上,混着潮湿的海风传到耳边时有些朦胧不清。

“怎么有点像下雨的声音。”何熠停在了崖壁的栏杆边。

“往油锅里滋水也这个声,”顾北往他身上披了件外套,“穿着吧,晚上会冷。”

“你哪变出来的?”何熠看清了这是他自己的连帽衫。

顾北给他拉上帽子:“走之前从你的蛇皮袋里顺的。”

他用脚踩了踩附近稍微平坦一些的土地,接着掏出根棍型的东西插了小半截在土里。

“这是什么?”

“烟花。”顾北起身转着打火机。

“我以后喊你哆啦A梦,同意吗?”何熠一时分不清是能在荒郊野外看到烟花,还是顾北随随便便从兜里掏出烟花哪个更让人惊喜。

“别急,还有,”顾北笑着从随身的小包里翻出一个手表样式的玩意儿,“手给我。”

“儿童手表么这是。”何熠转了转手腕。

“你别看样子挺可爱的,其实是个传呼机,”顾北握住他的手,指给他看,“按这个绿色的键说话,我这边能听到,要是只按红色的键,我这边也会跟着滴滴响两声。”

“这样我就知道你想我了。”他继续说。

何熠的鼻子猛地一酸,有什么几乎马上要从眼底泛出来。

别哭。

会丢人。

他深吸一口气靠在了顾北身上,将头埋了下去:“你从哪儿搞的这个?”

“上二手店淘的旧货,质量还行就是样式有点丑,买了点材料跟然哥学着把整个都翻新了一下,你知道的,我理科不好。”顾北笑了笑。

“是不是挺费劲儿的。”何熠闷着声。

“不会,做这个比上课好玩。”

操。

忍不住了有点。

他转过头,滚烫的泪不听话地顺着眼角一路流到脸颊,啪嗒一下落在顾北的衣服上。

太没面儿了。

顾北感觉到何熠靠着的位置有些发烫,带着很轻的抽动。

“你是不是哭了。”他低头问。

“你大爷的别直接说出来啊。”何熠笑着拍了下他的后背。

“没事儿,”顾北搂住了他的肩,“不丢人,你什么样我都见过了。”

何熠的心里一紧。

离开家的那个晚上他没有哭,那些冰冷的事实没有将他压垮,选择性的忽视会把情绪堵住,把难过堵住,直到这一刻被人轻轻托在了手心,泪水一发不可收拾地决堤了。

挨在顾北胸口的地方是温热的,能听见有力而有些急促的心跳。

像是回到了把他从路边捡走的那个晚上。

眼泪不知不觉浸湿了衣服。

有点凉。

“话说你能变出纸巾来么?”何熠摸了摸顾北胸口湿了的地方。

话音刚落,这人抬手用纸帮他擦了把脸:“等着,我去点个烟花。”

火星顺着引线烧开了一点亮,紧接着炫光朝四周铺开,眼前那些跳动的彩色逐渐变得模糊了,和泪水一起填满了他整个视野。

烟花在响,顾北挨近他耳边:“我知道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事儿,坏的事情也有很多,也许过了某个路口就再也见不到谁,但至少现在,至少今天我们是高兴的。”

身后是一整片闪烁的色彩,光晕映在脸上的感觉很温暖。

“何熠,希望你能记得这一天!记住好的日子!”顾北对着烟花喊。

“神经,吓我一跳。”何熠抬头笑了出来。

顾北捧住他的脸:“怎么办我有点儿想亲你一口。”

“眼睛估计都肿了吧,挺丑的,你下得去嘴么。”何熠清了清嗓子。

“不丑。”顾北伸手把人捞了过来。

营地旁边已经支起了烧烤架。

许尤抱着胳膊:“找你半天了,茅坑也没看到人,你下海了啊。”

何熠哼了一声。

“欸不对,”许尤眯着眼小声说,“你眼睛怎么回事,我靠,谁惹你哭了?”

“你就当我是被人打了吧。”何熠的嗓子还是有些哑。

许尤随手捡了根树枝指着他:“你都没在我面前哭过。”

“在你面前哭感觉怪怪的。”何熠揉了揉眼睛。

太不中用了。

这么经不起哭。

“哪儿怪了?哥们儿的怀抱也很温暖的好吗,随时为你敞开,”许尤用力把树枝插进了土里,“不过你现在好像也不太需要了。”

何熠撇开头笑着:“操。”

手腕上的传呼机忽然响了两声。

“什么鬼动静?”许尤往四周看。

何熠低头按了一下红色的键。

夜色点点星空下的这几个字把人心里也照得很亮。

我也在想你。

假期除了会打乱计划没有一点儿好处[┐'_'┌]对不起作者只是想抱怨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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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哆啦A梦的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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