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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八十六章:业火(中)

“报告总统,他在纵火之后妄图跳窗逃跑,已经被我们的护卫队员给抓住了。”王涣元抹了抹脸上的烟灰,一字一句道,“他现在被关到二楼走廊尽头那间废弃的储物室,我派了几个护卫队员在那里看守着他,他逃不掉的。”

“好,那我现在就要去会会他。”温真誉的声音中带有着几分斩钉截铁的决绝。

“只是,总统,恕我直言,请您务必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王涣元的声音里裹着一抹难以言说的沉重。

“为什么?”温真誉感到万分疑惑,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曾经在战场上目睹过尸山血海的惨烈景象,又在家庭会议中力排众议舌战群雄,无视至亲之人以“家族责任“为由对她强行施加的道德绑架。

在她看来,这个世界上,似乎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足以突破她的心理防线了。

就算她知道有人要蓄意谋害她,她也只会下令再加强总统府的安保,不会因此自乱阵脚。

“总统,您是一个心怀天下百姓的好领袖,全体人民都感念您的恩德,在您的贤明统治之下,他们才能安居乐业,摆脱战争留给他们的阴影,所以,陵山国的百姓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做出伤害您的事情。

至于总统府里的这些人,他们哪一个没有得到您的器重?哪一个没有受过您的恩典?他们每一个人都对您感恩戴德,自然也不可能产生谋害您的坏心思。

所以,在这个国家之中,唯一和您存在利益冲突的,也是唯一有理由蓄意谋害您的,恐怕就只有,只有……,唉,总统,我实在是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温真誉如遭雷击。一股寒意从脊椎猛地窜上头顶,让她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她明白了,这场人为制造的火灾,也许就是由温氏家族的族亲,甚至是她的父亲和祖父一手操纵的。

他们要让她葬身火海,至少也要让那些记载着历史真相的重要文件付之一炬,然后把这一切全都简单的概括成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

唯有如此,他们才能继续披着“新真理主义”的外衣,坐稳既得利益的宝座;唯有如此,那些沾满血腥的财富才能在他们手中安然传承,如他们所愿延续千秋万代。

为了那点虚伪的名声,为了那些来路不正的金钱,他们甚至连自己的至亲之人都狠心杀害,这简直是丧尽天良,无耻至极,越过了人性的底线。

“天啊,他们怎么敢……”温真誉此时已经几近崩溃,却仍然在强行安慰着自己,也许那个人并不是族亲派来的,也许他和被自己下令处决的那几个永绪国战犯有些关系,要通过谋害自己给他们报仇,也许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社会而已。

然而,当温真誉走进那间储物室的时候,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那个人她不仅认识,甚至还相当的熟悉,那人正是她的堂哥温岩,在她主动宣称放弃继承权之后,这个一向擅长摇尾乞怜的男人便整日围着父亲与祖父献媚,妄图取而代之,将她舍弃的权力与财富揽入怀中。

“温岩,怎么会是你?”温真誉的声音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殆尽。

“怎么?你很意外吗?”被关押在储物室里的温岩看上去狼狈不堪,脸上沾满了烟灰,衣服也在抓捕过程中被护卫队员扯破了,眉眼间却依然带有着一丝玩世不恭的轻佻神色,“你不想问一问?到底是谁派我来这里的吗?”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我那个不着调的父亲,还有那个为了金钱舍得对自己的亲孙女下手的爷爷,你帮着他们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的良心?我早都已经没有良心了。”温岩轻蔑一笑,“良心这种东西,只有像你这样矫揉做作的伪君子才会把它当宝贝一样捧着,对于我而言,它根本就一文不值。”

“你知道吗?你这是故意杀人!”温真誉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

“故意杀人又怎么样?唉,我还是失手了,早知道你是个工作狂,我就应该直接把那桶汽油泼到你的办公室!”

“温岩,你简直是疯了!”温真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丝撕心裂肺的痛楚。

“温真誉,你才真是疯了呢,你为了那些虚伪的名声,为了那些无人在意的道理,竟然连自己的家族都甘愿去背叛。

而我所做的一切,才是真正在维护温氏家族的名誉,如果我今天成功了,我就是温氏家族最大的功臣!”

“你还是不要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东西了,”温真誉对那些虚伪论调感到嗤之以鼻,她竭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试图使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句道:“你冒着生命危险来谋害我,难道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是为了温氏家族的名誉?你敢说我都不敢信,你真正的目的,怕不是为了得到我父亲和祖父送给你的财产继承权,再顺便除掉我这个可能和你抢夺财产的障碍,搞一出‘富贵险中求’的好戏,你看我说的对吗?”

温岩脸上的狂热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戳穿心思的难堪。

他别过头去,故作不屑地摊开双手,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唉,反正我和你这种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过不了多久,你的父亲和祖父就会派人来把我接走,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毕竟啊,我可是这群晚辈里面最有出息的,无论是商业方面的才能,还是对家族的忠诚,我都比你这个离经叛道的白眼狼要好上不知多少倍,到时候啊,整个温氏家族的财产就全都是我一个人的,你后悔都来不及!”

“总统……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王涣元在一旁小声询问道,一个是国家的最高领袖,一个是国家首富亲自认定的继承人,在这二者之间,他自然更愿意倾向于一向器重自己的温真誉,可他也担心,如果自己像处置一般罪犯那样处理这个特殊的犯罪分子,反倒会给自己和领袖招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先把他关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温真誉的声音像冰凌一样冷冽,“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回办公室,咱们几个好好谈一谈,商量一下进一步的解决办法。”

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如霜,连空气都仿佛凝结成了冰冷的固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三个人谁都没有主动开口,只是任由这死一般的寂静无止境的向四周蔓延,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房间裹得密不透风,给每一寸空间都染上了一抹绝望的沉默。

“总统,要不然,我们还是算了吧。”王跃迁低下头,神色颓唐,有气无力地说:“我们当然知道您是对的,也当然知道真理主义是好的。

可是,您的主张会得罪太多我们惹不起的人,会损害太多特权阶级的利益,也会招来太多人的嫉恨。

今天他们能去您的卧室里放火,明天就有可能在您的办公室里安炸弹,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完全可以抛弃自己生而为人的良心,不择手段的去干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恶心事。

我,我实在不希望您受到伤害。”

“对啊,我们还是算了吧。”王涣元长叹一声,那声叹息里藏着千斤重的疲惫,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神情低迷地附和道,“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我们即便真的想要治好这个社会的沉疴固疾,恐怕也做不了什么。”

“算了?你们怎么能就这样算了?!”温真誉从自己的座位上猛然站起,把身前的办公桌拍得啪啪直响,桌面的文件都被震得跳起来。“谁都可以说算了,谁都可以劝我放弃,那些苟且偷生的、那些明哲保身的,他们想怎么劝我随他们的便!但你们两个,绝对没有这个资格!”

她的目光像两道锐利的锋芒,直刺向王跃迁与王涣元,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王跃迁,王涣元,你们难道连自己的仇人都忘记了吗?

你们的祖父王存真先生明明是一个勇敢正直,光明磊落的人,却被那群可恶的阴谋家们安排上了许多本不存在的罪名,冠上了一个历史罪人的称号,害得你们全家人抬不起头来,连走在大街上都要被别人指指点点,后来你们在战场上立了功,我欣赏你们,想把你们带在身边好好的提携,还有一堆闲的没事干的无聊人士来我这里嚼舌根,说你们成分不好,不应该得到重用。”

温真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你们平白无故承受了这么多的屈辱,背负了这么多的偏见,那些刻在骨子里的痛苦经历,难道能随着一句‘算了’就烟消云散?绝对不可能!”

她停顿片刻,目光扫过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穿透了时空的壁垒:“如果我们的前辈在受到封建统治者压迫的时候,因为恐惧而说‘算了’,那我们恐怕永远都等不到解放的那一天;如果我们在侵略者的铁蹄踏破国门的时候,因为懦弱而说‘算了’,那我们的国家现在恐怕早就成了那群暴徒肆意践踏的殖民地。

你们要知道,历史从来不是靠‘算了‘去书写的,社会的变革也永远不能通过妥协去实现,在这些原则性的问题面前,我们不能退缩,不能让步,更不能向那些阻碍着我们前进的顽固分子投降!

他们忌惮我们又怎么样?他们想要伤害我们又怎么样?我们的□□可以被消灭,但我们的信念就像是燎原的星火,只要真理的火种不灭,终将会有重新燃烧的那一天。

就算我真的如那些人所愿,不明不白地死在卧室里,像历史上无数被扼杀的良知一样化作尘埃——那又如何?再过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一百年,总有人会在人民的苦难中觉醒,重新踏上我曾经走过的道路,也总有人会拨开层层迷雾,在人民群众面前撕开历史的伪装,把那些被篡改的真相一字一句地说清楚。

他们能用谎言欺骗人民一时,却欺骗不了人民一世,世界上没有绝对天衣无缝的谎言,就像没有不透风的墙——谎言的根基是私欲,真相的根基是民心,私欲会在时间里腐朽,民心却能在岁月中沉淀。

它们的彻底败露,仅仅是时间问题而已,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个时间尽可能的缩短,就是让人民知晓历史真相的那一天尽可能的提前。

只有这样,我们才算真正对得起脚下这片浸透了先辈鲜血的土地,对得起那些在无边无际的黑夜之中期盼着光明的同胞,对得起一直爱戴着我们、敬仰着我们的人民群众。

也只有这样,当我们的生命走到最后一刻,躺在病榻上回望这一生时,才能挺直了脊梁说一句——我问心无愧,我没有辜负历史的嘱托,没有辜负人民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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