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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八十七章:业火(下)

话音刚落,办公室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是这寂静不再像方才那样裹挟着冰冷的绝望,而是悄然浸润了几分感人至深的温度,仿佛寒冬里透进窗棂的一缕阳光,虽微弱却足以融化心头的坚冰。

刚刚还神色低迷,一脸苦相的王涣元、王跃迁兄弟二人,此刻全都控制不住的流下了感动的泪水,那泪水里裹挟着积压已久的屈辱、幡然醒悟的愧疚,更有被唤醒的斗志和血性——他们的眼神在泪水的冲刷之下,褪去了先前的迷茫与怯懦,显得愈发澄澈而坚定,仿佛蒙尘的利剑重获锋芒,隐隐透出一种足以劈开一切阴霾、扫除一切阻碍的力量和决心。

“我们明白了,”王涣元率先开口道,神情显然比方才振奋了许多,“我愿意永远追随着您,愿意和您一起在正确的道路上前进,就像当年在战场上和您一起冲锋陷阵时那样,我不会妥协,更不会投降。”

“刚才是我不对。”王跃迁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语气里满是自责,“我在战场上抗击侵略者的时候都能强迫着自己表现的那么勇敢,怎么到了这和平年代反而又变得胆小怯懦了呢?”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因激动而起伏,目光重新对上温真誉,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历史的债总要有人去讨,真相的光总要有人去迎,我要让自己变得坚强起来,和兄长,和您一起追逐真理,一起去拥护那些经得起人民群众检验的正确思想,哪怕是摔个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辞!”

“所以,我们现在究竟该如何处置那个‘问题人物’?”王涣元眉头紧锁,语气中竟泛起几分犹豫,“他虽然确实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但他至少还是您的族人,如果我们采用过于激进的处理方法,恐怕会造成一些不太好的影响,甚至给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留下攻击我们的口实。”

“一切全都按照法律程序办,”温真誉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他是我的族亲又怎么样?他犯了罪,自然要用法律去惩治他,这才是真正的大公无私呢。如果我们偏袒私情,就这样把他放走,让这个十恶不赦的人逍遥法外,反而会造成更多的负面影响。人民群众会认为我的政策会受到私人恩怨的左右,同时也会质疑我是否配得上‘国家领袖’这重身份。

更何况,他意图谋害广受人民爱戴的领袖,又妄图毁掉那些能够使蒙冤之人平反昭雪的重要文件。他的行径,早就已经越过了人性的底线,就算我能看在族亲的面子上原谅他,人民群众心中的天平也坚决不会为他而倾斜。

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于情于理都站得住脚,若是真有那些实在闲的无聊的人来挑我的毛病,我也能拿得出充足的理由去反驳他们。”

“按照您的意思……,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直接把那个胆大包天的暴徒送进监狱?”

温真誉点了点头,眉眼间流露出一抹由衷的赞许之情,“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人残忍,对付这样的小人,我们就应该使用最强硬的手段,这不是意气用事,而是对正义和真理的绝对捍卫。”

正如阳光总会驱散阴霾,正义的裁决也从不会缺席。

在温真誉的命令下,温岩还没来得及从继承亿万家产的黄粱美梦中醒来,便已被押解至恒荣城中监管最为森严的那座监狱,和他关押在一起的,都是那些犯了杀人放火罪名的重刑犯。

铁窗之内,他依旧蜷缩在自欺欺人的幻梦里,拒不承认任何过错。

在他扭曲的认知里,家族的权势永远是最后的救命稻草,父亲与祖父定会踏平监狱的高墙,将他接出去继续做温氏家族的财产继承人。

“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等我从这里出去了,我要好好的找你们算账!”望着温真誉渐行渐远的背影,温岩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着。“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当上了国家领袖,全天下的人就都要听你的?告诉你吧,在咱们陵山国,温氏集团才是永远的王道,而你呢?不过是一个被排除到家族之外的弃子罢了!”

“温岩,你实在是太天真了,我都不知该说你什么好。”温真誉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脸上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你总是说什么‘等你从这里出去之后,‘你难道还真以为自己能从这里走出去吗?还是不要再痴人说梦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温岩一瞬间怔住了,方才还狞笑着的表情也僵硬在了脸上。

“什么意思?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你上过学,懂得我们陵山国的法律,你也应该知道,谋杀国家领导人到底是一个多么严重的罪名。”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是整个温氏家族里面最有出息的晚辈,你的父亲和祖父不可能放弃我的,只要他们肯出面,我很快就能被放出来的!”

“你果然还是这么愚蠢,到了现在都死不悔改。也不知道祖父他那么精明的一个商人,竟然会放心把事情交给你这个蠢货去办。

如果你放的这把火真把我给烧死了,你们当然可以把这场事故定义成意外,然后再假惺惺的哭几天,搞几场所谓的纪念仪式,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它了。

可是你偏偏没有得逞,我还好端端的活着,还能站在你的面前,这样一来,但凡是一个头脑清醒的人都能明白这场火灾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造成的。

现在他们要是主动跳出来,把你从监狱‘认领’回去,不就相当于变相承认自己是这场纵火案的主谋了吗?

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绝对不会愚蠢到这样一种程度。

所以,在他们眼里,你现在已经成了一枚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弃子,为了维护温氏家族的名声,他们宁愿把你当成牺牲品。”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啊……”温岩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铁栏杆上嚎啕大哭起来,“我就是一个受人指使的,你的父亲和祖父,他们才是这场纵火案的主谋,他们才是应该受到审判的罪犯,我明明也是一个受害者啊……”

“唉,现在一切都晚了。”温真誉抛给那个彻底崩溃的男人一个轻蔑的微笑,随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监狱。

温真誉几乎完美的预判了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一切,在温岩被抓捕入狱之后,没有一个温氏家族的人出面认领这个“最有出息的”晚辈,一个个都像稻草人一样保持着沉默。

他们也知道自己的阴谋没能得逞,却又不希望它败露的过于彻底,只好选择以牺牲一个微不足道的族人为代价,保住整个温氏家族的名声。

反正像温岩那样只会摇尾乞怜,阿谀奉承的工具人,在温氏家族里面一抓一大把,牺牲了一个,很快又能找到另一个作为替换,根本算不上什么大的损失。

1949年7月21日,温岩因身犯纵火罪,蓄意谋害国家领导人罪等严重罪行,被恒荣城红莹法院判处死刑,并于7月25日执行。

直到走上刑场的那一刻,温岩依旧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这个家族中最有出息的晚辈,明明自己还有着这么高的利用价值,为什么就会如此轻易的被他们抛弃掉了呢?

“我是受人指使的,我是被陷害的,我也是个受害者啊!”他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声嘶力竭的喊叫着。

可惜,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一个人再愿意听这个死刑犯的狡辩,就像没有一个人会在意一片终究会从树上飘落的黄叶是否还停留在枝头。

当温岩的生命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一并化为虚无之后,这场闹剧才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为了防止这样的恶**件再次发生,温真誉下令加强了总统府的安保系统——这不仅是为了挡住心怀鬼胎的暴徒,更是为了让所有试图将权力场变成宗族私产的人明白:当阴谋遇上铁律,当私利挑战公权,任何试图藏在阴影里的算计,终将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在温岩被下令处死之后,温真誉的父亲和祖父也始终没有露面,也许是因为避嫌,也许是因为心虚,不管他们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温真誉也根本不愿意去在乎他们了。

“除了祖母之外,我和温氏家族的所有人,都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为了一己私利,连自己的至亲之人都狠心下手谋害,像这样的亲人,我还留着他们做什么呢?”

从此之后,温真誉彻底和温氏家族决裂了,家族的荣光对于她来说不是可以戴在头上招摇过市的光环,而是束缚住她追求真理脚步的枷锁,至少,她现在终于自由了。

只是,在如今肃穆的总统府内,还悬着一桩算不上难题的难题——温真誉那间曾被烈焰吞噬的卧室,此刻仍是一片焦黑的废墟,短时间内绝对没有修复的可能。

尽管她是一个不怕吃苦的人,在卧室被毁的这段日子里,她能够白天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晚上就把几张长椅拼凑在一起,铺上被单,当做自己的临时床铺,可这终究不是一个长久的办法。

于是,在处理完堆积如山的政务后,温真誉终于动了寻找临时居所的念头。

她并非没有想过总理府后院那片家属区,青瓦白墙的院落整齐排列,是为公务人员安置家眷的贴心设计。

可如今那里早已人满为患:中央政府的各级官员带着妻儿在此落脚,国会大厦的护卫队员轮值间隙在此暂歇,就连官员们的助理,也多有家属寄居其间。

傍晚时分路过那里,总能听见窗内传来的炒菜声、孩童的嬉闹声,一派人间烟火气,却也挤得再无半分空隙。

她想着,自己虽然身为一个国家的领袖,却绝对不能和自己的手下抢地方住,这并不光彩。

正当她要将寻住处的念头暂且搁置,脑海中却忽然浮出一个被遗忘的角落——总统府后院那座几乎已经彻底荒废掉的阁楼。

她记得那地方,早年确是供人居住的,只是那里的条件实在是过于差劲,令人望而却步:房间的举架低得像被无形的手按着,人在里面稍一抬头就仿佛要撞上天花板,连呼吸都得敛着三分;窗户开得又小又高,阳光只有在正午最烈时才能斜斜切进来一道,其余时候满屋都是挥之不去的昏暗。

久而久之,那里也就逐渐荒废掉了。

“能有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温真誉如是对自己说,“何必又去挑三拣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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