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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八十八章:平反(上)

在一个看似寻常的黄昏时分,暮色像一层渐浓的墨,在变得越来越暗的天穹之上缓缓晕染开来。

夕阳把最后几缕金色的光辉洒在青色的瓦片上,让那些错落的屋脊线泛着暖融融的光。院墙下的老槐树抖落了一天的喧嚣,叶隙间漏下的光斑在青砖地上慢慢拉长,又被晚归者的脚步踏碎。

温真誉提前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决定带着王涣元,王跃迁兄弟二人一起去后院的阁楼,收拾出来一个还能居住的房间。

“那个……总统,恕我直言……”王跃迁的声音变得有几分吞吞吐吐,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怎么了?”温真誉感到有几分意外,“是不是在工作方面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了?没关系的,到时候我帮你看看,大家集思广益,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总统……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王跃迁低下头,声音颤抖着说,“我听说,听说那阁楼并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那里曾经死过人……,而且晚上的时候还不太太平,我害怕,害怕您受到伤害。”

“原来是这样,”温真誉心头一震,却仍强迫着自己保持冷静,“放心吧,我向来不信那些鬼神之说,我这个人行的端立的正,到什么地方都不会害怕。”

她确实没有感到害怕,却已经被另一种过分强烈的情感给抹去了些许的理智,那情感也许是同情,也许是怜悯,也许是更加深切的惋惜。

她知道阁楼上死过人,也知道那个人是谁,可当她明明确确的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内心还是会感到一阵莫名的震颤。

“是江衡……是她……”温真誉喃喃自语道,“我在永绪国上学的时候读过她的自传,还看过她的绝命诗,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

到了阁楼上,温真誉给自己选择了离楼梯最近的那个房间,她只知道,江衡在失去自由之后被关押在总统府后院的阁楼上,却并不知道,对方度过人生最后三年的地方,正是自己方才选择的那个房间。

她从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扇锈迹斑驳的门,门开的那一瞬间,一阵呛人的灰尘气味扑面而来,混杂着那些年久失修房屋特有的潮湿发霉味道,熏的门口的三人直打喷嚏。

王跃迁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往房间里一看,却发现满地都是白花花的墙皮,像一层积雪一样堆叠在已经破烂不堪的地板上,天花板上的白漆已经尽数剥落,露出了灰扑扑的内里,悬挂在房间中央的那盏老式电灯也早就失去了生命力,再也亮不起来,只能像一个被时代抛弃的吉祥物那样孤独的旋转着。

“咳咳……,这房子是不是几十年没住过人了?”王跃迁捂着口鼻,声音发闷。

“我之前就知道这地方破,但没想到它能破成这样子啊!总统,要不然咱们还是先回办公室吧,至少那边的环境要比这里好的多。”

王涣元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你们现在就打算投降了?”温真誉打趣道,“战场上的那些侵略者是我们的敌人,这个不希望我们能安居下来的恶劣环境难道就不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敌人吗?既然是敌人,我们就要坚定不移的同他抗争,把这个‘破房子’改造成一个宜居的地方。

古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咱们就先从扫地开始。”

说罢,她率先拿起墙角的扫帚,清扫起堆积在地面上的墙皮,粉尘在斜阳的光束里飞舞着,她的身影却始终挺得笔直。

在温真誉身先士卒的示范之下,王涣元,王跃迁二人也感到自己浑身充满了干劲,他们一趟又一趟的往阁楼上运输着扫除工具,不辞辛劳的扫地,擦地,擦桌子,擦玻璃,清理掉床板和书桌上的墙皮,擦干净窗户和窗台上的灰尘。

众人忙碌了两三个小时之后,这个房间才终于变得像个能住人的地方,虽然看上去仍旧破旧而简陋,却也至少比从前那个满地墙皮,灰尘纷飞的地方要显得干净整洁许多。

“好了,今天晚上我就住在这里了。”温真誉坐在床边,如释重负的说,“人多力量大,咱们三个一起干活,那效率可是真的高!”

“总统……”王跃迁低着头,语气中充满了不安,“您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温真誉温柔的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王跃迁,那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她想着,王跃迁这个年轻人还真的有几分矛盾,有的时候,他是那样的成熟沉稳,能用自己单薄的肩膀扛起保家卫国的责任,有的时候,他又是那样的幼稚和单纯,一点小小的风险,就有可能让他担忧不已。

可正是这份单纯的赤诚,让她在这复杂的权力场里,总能感受到一丝难得的暖意。

那天夜里,温真誉躺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她感到很是奇怪,在她看来,这张床虽然破旧,却也至少比办公室里那几张椅子拼凑而成的临时床铺要像样的多,自己平时在办公室里都能安然入睡,怎么今天晚上反倒又睡不着了呢?

正在她胡思乱想着的时候,白日里那扇他们三个人拼尽全力都无法打开的窗户竟然“砰!”的一声自己打开了,一股寒气裹挟着夜露的湿冷瞬间涌进来,不是夏夜该有的凉爽,而是带着刺骨的凛冽,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扎得她肌肤发麻。

“怎么会这么冷?现在明明是夏天啊!”温真誉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坐起身来,想下床去把那扇窗户关上,却发现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一个让她感到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像在旧书页里见过,又想不起具体的模样。

在昏暗的月光下,她看不清对面那个人的脸,只能依稀分辨出那应该是一个梳着短发的女人,身材纤细高挑,在她周围仿佛萦绕着一团具象化的寒气,连月光落在她身边,都像是结了层薄冰,透着森森的冷意。

“你是谁?”温真誉的声音在寂静的阁楼里响起,平稳得没有一丝颤音,在她看来,只要自己没像那些缺德的族人一样干过亏心事,什么样可怕的东西都伤害不了她。

那女人没有回答她,只是向前走了几步,她走路的姿态有些奇怪,像年久失修的机器一样显露出几分诡异的不自然。

她离得越近,寒气就越是浓重,空气中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粒在飞舞,还混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温真誉下意识地攥紧了毯子,忽然明白这寒意并非来自窗外——而是从这身影中渗透出来的,是经年的冤屈凝结的霜,是未竟的执念化成的冰。

“你是……江衡?”温真誉望着那道被寒气笼罩的身影,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恐惧,而是某种跨越时空的共振。

“真没想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人能记得我,我以为人们早就把我给忘了呢。”江衡的声音从黑暗中飘来,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每一个字都带着碎裂的回响,“你说这阁楼上有这么多的房间,你怎么偏偏就选中了这个地方?”

“是吗?”江衡的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笑,像冰面上裂开的细缝,却根本无法掩饰自己脸色的苍白,温真誉注意到,她的脖颈处缠着一圈纱布,上面还染着斑斑血痕。“可惜啊,如今的陵山国,早已不是我们当年想守护的模样了。”

她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一种彻骨的悲凉,“真理主义的光辉,已经在那群阴谋家的一力操纵之下彻底熄灭了。

在人民群众眼里,我就是一个追名逐利,草菅人命的历史罪人,昭旭也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空洞符号。

他们说,就算是没有我们,这国家照样能挣脱封建枷锁,照样能迎来胜利……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唐的污蔑吗?”

“不会的!”温真誉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坚定如铁,“真理主义的光,从来不会被真正熄灭。

它就像是天上的太阳,或许会暂时被乌云遮蔽,但只要还有人记得历史、还有人坚守真理,这光芒就总会有穿透黑暗的一天。”

她的目光扫过房间里斑驳的墙壁,仿佛能看见当年江衡在此写下的,充满了悲愤情绪的字句,“你们为陵山国的发展做出的杰出贡献,还有以连启平为首的阴谋家们犯下的滔天罪行,都被我给收集整理了下来,锁在办公室的保险箱里。”

“我会把这些真相公之于众,让它们坦坦荡荡的展现在阳光之下,我要告诉每一个被蒙蔽被欺骗的百姓,到底是谁用谎言偷换了历史,又到底是谁用生命和鲜血换来了他们现在能够享受的安稳生活。

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样的人值得他们去拥护和推崇,又是什么样的人应当受到他们的批判和唾弃,该尊崇的是你们这些为理想而献身的仁人志士,该唾弃的是那些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窃取果实的蛀虫,

总有一天,你,李昭旭,还有那些被别有用心之人污名化的真理主义者,都会被重新篆刻在历史的丰碑之上,都会重新得到来自于人民群众的尊重和认可,那些泼在你们身上的脏水,我会把它原封不动的泼给那些陷害你们的人,让他们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江衡站在原地,周身的寒气似乎微微凝滞了些。

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脚下织成一片银白,像一片未被玷污的净土。

“若是这样……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江衡低下头,话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两行清泪突然从她眼角滑落,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蜿蜒而下,“我们被曲解了这么多年,又被世人遗忘了这么多年,现在,天终于要亮了。”

温真誉正想开口,说些“这是我该做的”之类的话,却见江衡的身影忽然泛起一层朦胧的白光。

那光芒越来越盛,将她周身的寒气一点点驱散,原本清晰的轮廓也渐渐变得透明。

她想伸手去抓,指尖却只穿过一片虚无,江衡的身影就这样在晨光将临未临的刹那,彻底消散在房间里,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江衡!”温真誉猛地坐起身,喉咙里的呼喊还带着急切的回音,却发现自己仍然躺在那张破旧的床上,天已经亮了,温暖的房间里一丝寒气都没有,那扇窗户也依然紧闭着,像是从来没有打开过那样。

“刚才的那一切,原来只是一场梦吗?”温真誉感到几分疑惑,“就算它只是一场梦,那也是我内心想法的投射,如果我没有一直关心着这些关于真理主义的事情,我也根本就不会做这样的梦。

反正,天很快就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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