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周的体育课，自由活动时男生们都涌向了篮球场。林溪抱着本物理习题册，坐在场边的看台上，打算趁这时间把昨天没弄懂的题再琢磨琢磨。
篮球砸在地面的声音砰砰响，像敲在鼓点上。林溪的笔尖顿了顿，不由自主地抬眼望去。
江熠正在场上打球。他脱掉了校服外套，白衬衫的袖子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胳膊。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随着跑动的动作在地面上跳跃。他运球、转身、投篮，动作流畅得像一阵风，篮球穿过篮网时发出“唰”的轻响，场边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
投进球的江熠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朝看台上望过来，隔着老远冲他扬了扬下巴，嘴角弯起个好看的弧度。
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低下头，假装认真看题，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习题册上的公式突然变得像天书，怎么也看不进去。
“喂，林溪，不来玩会儿？”
不知什么时候，江熠已经跑到了看台底下，额头上挂着汗珠，胸口微微起伏。他仰头看着林溪，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
“我不会。”林溪摇摇头。他从小就不爱运动，体育课总是躲在一边当观众。
“很简单的，我教你。”江熠把篮球往地上拍了拍，“就投几个篮，不难。”
林溪犹豫了一下，还是被他拉着下了看台。江熠站在他身后，握着他的手腕教他摆投篮姿势，温热的呼吸落在他颈后，像羽毛轻轻扫过。
“手肘抬高，对，手腕用力……”
林溪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地跟着他的指令做。篮球脱手而出，砸在篮板上，弹飞了。
“没事，再来。”江熠捡起球，塞回他手里，“放松点，别那么紧张。”
第二次，球还是没进。第三次，第四次……直到第七次，篮球擦着篮筐滚了进去。
“进了！”林溪眼睛亮了亮，像找到了藏在草丛里的星星。
江熠笑起来，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不错啊，有天赋。”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幅没画完的画。林溪看着地上的影子，忽然觉得，高中生活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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