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江熠送林溪回酒店。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从未分开过。
走到酒店门口，林溪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江熠：“你住在哪儿？”
“研究所的宿舍，离这儿不远。”江熠说，“明天我来接你，带你逛逛明城？”
“好。”林溪点点头，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
“那我先走了。”江熠往后退了一步，却没立刻转身。
“嗯。”林溪也站在原地，看着他。
空气里有种微妙的张力，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江熠先笑了：“那……晚安？”
“晚安。”
林溪看着江熠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走进酒店。回到房间，他靠在门后，手抚上自己发烫的脸颊，心脏还在不争气地狂跳。
他拿出手机，点开和江熠的聊天框，输入又删除，删除又输入，最后只发了个“月亮”的表情。
几乎是立刻，江熠就回了个“星星”的表情。
林溪忍不住笑了，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第二天一早，江熠就到了酒店楼下。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背着个双肩包，像个大学生，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早。”他递给林溪一杯热豆浆和一个三明治，“早餐。”
“谢谢。”林溪接过，指尖碰到他的手，两人都像触电般缩了缩，然后相视一笑。
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逛了明城的老街，去了当年的高中校园，还在那家“时光咖啡馆”坐了一下午。江熠给林溪讲他在实验室的趣事，林溪给江熠读自己新写的散文片段，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温暖得不像话。
走到当年的篮球场时，正好有一群高中生在打球。林溪看着场上奔跑跳跃的身影，忽然想起高二那年，江熠教他投篮的样子。
“想不想试试？”江熠看出了他的心思，从旁边的器材室借了个篮球。
林溪接过球，有点生疏地拍了拍。江熠走到他身后，像很多年前那样，握住他的手腕，教他调整姿势。
“手肘抬高，对，手腕用力……”温热的呼吸落在颈后，林溪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
球脱手而出，稳稳地进了篮筐。
“厉害啊。”江熠笑着松开手，眼里满是赞赏。
林溪转过身，看着他，忽然鼓起勇气，伸手抱住了他。
江熠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收紧手臂，把他紧紧拥在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淡淡的阳光和皂角的味道，是林溪想了五年的味道。
“我好想你。”林溪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
“我也是。”江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篮球滚落在地，发出“咚”的轻响，像是在为他们鼓掌。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那些错过的时光，迟来的拥抱，好像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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