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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未来

张府中。

张成梁翻箱倒柜,将谭若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一个小盒子里,找到了谭若珍藏的信件。

他咧着嘴,眼中爆发出阴鸷的冷光。

……

云袖带着谭若有惊无险回到四方楼,把人交到林双月手中。

林双月今日出了趟外诊,刚到家,便被四方楼的阿三又请了出来。

“都是皮外伤,我开些药敷着,修养些时候便好。但她饿了好些时候,最近最好吃些好消化的,免得肠胃不适。”

她收拾好药箱,细细交代着注意事项,然后拎着药箱走在云袖身边,忍不住感慨,“你可真是什么事都爱管一管,什么人都爱往家里捡。”

原先看那小丫头,她还以为是云袖从人贩子手中救出来的小姑娘,如今看了谭若,才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

女怕嫁错郎,当真至理名言,她还是当个自力更生的女大夫来得自在些。

云袖笑笑,肯定道,“大概是纪家的传统吧。”

纪家如今的家庭成员,除了纪景这个亲孙,其他人基本都算是“捡”回家的。

“她留在这里,你会不会有麻烦?”

把一个遭遇夫家欺负的女子带回家,不仅可能被那夫家找上门,要是碰上不识好歹的娘家人,也可能要被嫌弃多管闲事。

这种事情她见得多了。

“总不能把她留在夫家再受伤害,先把人带回来,其他的我也没想太多。”

两人走到门口,林双月将药箱放到马车上,跳上去坐在车夫的位置,劝慰道,“你也别太担心,她身体上的伤问题不大,多养几天就好。至于她心里的伤,你比我有经验,多劝劝她。”

女子存身本就艰难,碰上这么个无情的夫家,不死也得脱层皮,只能靠朋友家人的抚慰慢慢走出来。

“我知道。”

“你这人真不会说话!”

了;另一道声音一同响起,肖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开口就是怼。

他终于把曾经收到的评价毫无保留还了回去,顿时心情舒畅,忍不住撩拨,“林小大夫这是落魄了,都得自己驾车?需不需要我派几个护卫送你回去?”

林双月看着眼前人模狗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男子,不耐烦地啧一声,“不必,我们小门小户没那么多讲究,自然比不上王爷你家大业大,府中下人美女无数,出门仆婢成群,左拥右抱。”

说完,她不等肖肃反驳,朝云袖点头告辞,架着马车嘚嘚离开。

“她!”肖肃指着那远去的马车,“我什么时候像她说的那样张扬了?”

云袖看这两人互相不对付的样子,忍俊不禁,“你和她斗什么嘴?”

这俩人拢共也就见了两面,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怎么就这么互相看不顺眼?

也不对,她身边的人好像和肖肃都不怎么合得来,大概还是肖肃人品不太行?

肖肃察觉到云袖明显的偏向,手中折扇胡乱扇着,似有一团火在蛄蛹,“我一回府就听刘伯说你调了一批护卫出城,你干什么去?”

云袖此时心情还算不错,好奇多问两句,“那你今日又是去哪里逍遥,才回府?”

她午时把人调走,他现在才知道?

肖肃手中的扇子拍了拍她脑袋,“男人的事,别多问。”

说着,他跟在她身后,一脚便要踏进清风苑。

云袖闻言转身,直接和他撞上,她捂着额头倒退两步,“行,我不问,最近你也别进我院子,有人住我这,你会吓到她。”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寻常姑娘见我开心还来不及。”肖肃白了她一眼,嘴上这般说着,但还是停下脚步,“谁?我认识吗?”

“是谭若。”

她与谭若相交,肖肃也知晓一二。

“她不是去年嫁去南阳城?怎么回来不回谭家?难道她丈夫出轨了?谭家又不愿意接她回去,无奈之下找你求助?”肖肃摸着自己的下巴揣测到。

云袖闻言立刻朝他投去审视的眼神,猜得这么准,只能说当真是同类最懂同类。

“你这是什么表情?”肖肃瞪了她一眼,“我这属于见多识广,你有意见?”

“没,你狐朋狗友多,确实见多识广。”云袖听他这不着调的语气,忍不住回嘴一句。

“迁怒!抹黑!**裸的抹黑!”

肖肃冷哼一声,转身施施然离开,“最近我不来了,省得你看我心烦。”

云袖:……

屋中,谭若昏睡了一个多时辰,悠悠转醒。

“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云袖坐在床边看账册,见人醒来,松了一口气。

“我好多了。”谭若看着不算陌生的房间,“荷叶呢?”

“她没事,只是她担惊受怕这么多天,又来回奔波,身体有点熬不住,芒种带她带去休息了。”云袖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她身后。

“她没事便好……”谭若声音有些发虚,看着云袖欲言又止。

云袖给她拢了拢被子,“别多想,先在我这里养伤。”

“我知道……”谭若抓住云袖的手握紧,“你出现的那一瞬间我就该知道……”

荷叶跑回来求救,肯定是先回家找她爹娘,可是他们都没去救她,这还能说明什么呢?

“自小我便被告知,家族声誉比什么都重要,我也明白,爹娘疼我爱我,祖父尽心培养我,我享受着家里带来的一切,理当一同维护家族荣誉。但我从未想过,他们会为了所谓的声誉,连我的性命都不顾……”

“咳咳……”谭若没忍住咳了两声,“我住这里,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张成梁不认识云袖,但如果他找上家去,她爹娘一定会猜到是云袖把她带走的,到时候只怕会给四方楼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云袖并未矫情,实话实说,“我如今麻烦缠身,也不怕多一件少一件。”

说完,她自己都无奈笑出声,“也不好说是你的麻烦更难缠些,还是我的更糟心些。”

除夕夜太后就这么摆明自己的态度,想在太后面前卖好的人此时心里指不定在瘪什么坏。

不过这大过年的,大概谁也都不愿意给自己找晦气,暂时都还收着。

谭若看着云袖云淡风轻的表情,眼神中难以掩饰对她的心疼。

她成亲后给云袖来过一封信,但是始终没收到回信,找人打听又得知云袖平安无事,她便明白,她是不想影响到自己。

没想到再见会是这般情形。

如今见她这般神情语气,又多了一丝同病相怜的感慨。

她缓缓开口道,“这些天我一直反反复复回想,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张成梁的。”

“结论呢?”

“他长得好,站在那里就让人如沐春风,笑起来也好看,好到让我觉得,世间再没有比他更好的人。”

谭若扯着嘴角苦笑,“如今回想起来,那好像是一场梦。往日里他对我也算爱重,没想到全是假的,装的……如今我知庆幸,我们之间没有孩子。”

若是有了孩子,她怕是没办法这么干脆离开张家。

“你倒是想得开。”云袖低声说。

屋中顿时一阵沉默。

谭若盯着被子,“那天看到张成梁和那姑娘在一起,我恨不得上去撕了他们,可是我还是没做到。我回了家,等到后半夜他回来,同他说,我们和离。”

她语气嘲讽,“我怎么能这么天真,春闱在即,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让自己的声名受损?”

“他把我关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对我拳打脚踢,恶语相向。他说,若非我出身谭家,于他仕途上是个助力,他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那会我才知道,自己嫁的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小人。”

当时她就想回家,可是如今她家人也不要她了,她还能去哪?

她不知道。

云袖坐在一旁,静静听她剖析自己的心情和境遇,没有打搅。

她知道此时她最需要的是一个倾诉的出口。

谭若断断续续说了许久。

许久之后,云袖拍着她的手背安抚道,“不管发生什么,身体最重要。我去把药给你热一热,你喝完好好再睡一觉。”

她起身要出门去小厨房,却听见谭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沈大将军的事情,你甘心吗?”

云袖微微一愣,她甘心吗?

她自己都不清楚。

夜已深,谭若喝了药重新睡下,云袖却困意全无,一个人站在院中,看着满院的腊梅发怔。

将军府的院中也种了一些腊梅,若是下人尽心些,如今大概也长满整个院落。

谭若那句“你甘心吗”一直萦绕在她耳边叩问她的心。

心心念念了十年,到头来是一场空,她甘心吗?

她自以为是个勇敢的人,当初沈风千万般拒绝,她不也飞蛾扑火般扑了上去吗?

如今那人敞开怀抱,她却后退了,为什么?

云袖心中的另一个小人毫不客气跳出来指着她的鼻子,“还不是因为你自卑!你不仅自卑,你还卑鄙!你趁他失去一切的时候趁虚而入,冠冕堂皇说为他好,不过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如今他哪怕依旧饱受争议,在人前他还是个值得人敬重的将军,你便害怕了,怯懦了,你怕在他面前,暴露你自己的阴暗,你只想保护你自己!”

说白了,她那般行径,不过是美化自己的手段。

至始至终,沈风在她心底永远都是初见的模样,是最好的人。

她在他面前,始终卑怯!

云袖看着眼前的腊梅,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这看得倒是挺明白的,你倒是坚决一点啊!

哎,有些时候,她宁愿自己糊涂些。

她垫起脚,伸手去折枝头上正开得盛的一支花。

有花堪折直须折,可是有些花,也许本不该亵渎。

突然,一只手从她背后绕出来,在她眼前折下那支花。

云袖看着递到眼前的花,转身看了来人一眼,默默接过,没有说话。

沈风被她这一眼看得心头发虚。

这两日他也一直在懊悔,除夕那天到底是太过冲动。

她本就对自己没有信心,他还那般自以为是,把人逼得掉眼泪。

他深怕自己一番剖白把人推得更远,焦躁了两天,始终没敢下决心来见她。

是今日魏冲出门看见云袖的马车后还跟着好几个护卫,怕出了什么事才急匆匆回将军府知会于他。

他赶来清风苑时正巧听见她和肖肃谈话,便也没进屋,一直等在外边。

盛京的冬夜很冷,但是比起北地的寒风冷冽,有她在的地方,总是多几分温暖。

他就在一墙之隔的外边,听院中纪景的咋呼声,李叔的呵斥声,芒种的劝和声,心底空落落的地方便被填满了。

忽地,云袖的声音打断他内心的思绪,

“你说,这世界上存在不求回报的付出吗?”

沈风:“……”

“我觉得没有,”云袖抬头盯着他的眼睛,“至少我做事,都是有我想得到的。”

她眼瞳清澈,沈风看着她眼中的自己,心中却如同嚼了一口腌坏了的酸菜,酸酸涩涩,哽在喉头咽不下去。

他当然知道她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他回望着云袖,深邃的眼眸像是有万千引力,要把云袖吸引进去。

云袖不自觉地靠近他,伸手想要抚摸他的眼眸,却被一只野猫叫声打断。

她回过神,迅速收回手,转身看向别处,岔开话题,“如果做不了大将军了,你有没有想过要做什么?”

沈风看着云袖的背影,声音轻柔又肯定,“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那一天。

如果那一天来的早,他或许可以去当个教书先生,或者在四方楼帮她打工,给她打下手。

如果那一天来得很晚很晚,那他便带她去北境,看一看他曾经浴血奋战的地方,然后找一处清净地一起慢慢变老。

总之,他的未来人生里,一定有她,只会有她。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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