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叫,任何人不准进来!”尉迟骏吩咐了一句,把门帘甩了下来,朝着花聿容走了过来。
他脸上还算干净,身上湿透了,铠甲也看不出破裂的地方,看走路的样子,好像没有什么外伤,花聿容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把尉迟骏浑身上下扫了个遍,然后,才回去仔细看他的脸,用针尖对麦芒般的眼神狠狠地咬住对方的视线。
尉迟骏面色阴沉,走过来,抬手抽出了塞住花聿容嘴巴的布团。
“呸!”花聿容一口啐在他脸上,“你个王八……”话还没说完,嘴巴居然又被塞住了!他娘的……花聿容心里正要开骂,忽然觉得不对,刚刚尉迟骏捏住他嘴巴的手虽然有些凉,但却是干燥的。他刚从雨中进来,那双手不该是湿漉漉的吗?
尉迟骏把脸上的口水擦下来,看了看手,眉头微皱,一把揪住花聿容的衣襟,险些连绑在一块的帅座也给揪起来,看得出十分生气。他凑近花聿容的脸,怒道,“我不想听脏话!”说完手一松。
花聿容跌了回去,嘴里的布又被抽走了,看来尉迟骏并不是不想让他说话,“哼,不想听脏话?那王爷来干嘛?”
“审你!”尉迟骏一把抓住花聿容的下巴,把他的脸抬得很高,后脑勺都碰着帅座的椅背了。
花聿容还想啐口水,无奈嘴巴被捏住动不了,只能扭曲着脸拼命扭动身体以示抗议,“审便审,老子怕你不成,有种你把我放开!”
话是咕哝着嚷嚷出来的,没想到尉迟骏竟听明白了,真的弯腰给他解了绑在身上的铁链子。
身上没了束缚,花聿容立马精神起来了,不骂不痛快,“他娘的敢拿铁链子捆我,看老子日后不找根一模一样的抽死你!”
捆绑虽然没了,可毒还没解,所以花聿容浑身还是无力的,可怜他没等站起来,嘴巴就又给原先那块布塞住了。这一下可把花聿容给塞愣了,呆坐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抽掉嘴里的布团,腾地站起来,飞起一脚就踹在尉迟骏胸口上。
尉迟骏被踹的连退好几步居然跌坐在地上。花聿容见状也是傻了,就纳闷,不会吧,连内力都没使呢,还能踢那么老远?就算我是高高手,他也不是嫩豆腐吧?
这一脚的确很解气,花聿容气消了大半却不打算上前,他想看看高高在上的尉迟王爷出丑的样子,比起他被五花大绑起来喂毒,这可仁慈太多了。
尉迟骏正要爬起来,却突然动作一滞,噗地一口血喷出老远。花聿容见状,心也跟着猛地一哆嗦,他差点不顾一切扑过去,却硬是抱起胳膊来掩饰住自己的紧张,“哼,报应!再叫你为非作歹……”
花聿容口舌之快还没逞完,尉迟骏突然抬手捂住嘴,可惜血还是从嘴巴里鼻子里一齐喷了出来,样子甚是骇人。花聿容这才发现他脸色煞白煞白的,恐怕是受了很重的内伤。震惊之余,他忽然想到了之前尉迟骏从雨里走进来,手却是干的,难道尉迟骏还记得他不喜雨水特意用内力烘干了手?可是那么久了,这种小事他怎么可能还记得?想着想着,腿已经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开了。他走到尉迟骏身边,刚要蹲下,尉迟骏却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整个人几乎提了起来,就这样提着他往后走了几步,把他推在了桌案边上。
“你要干什么?”花聿容从未见过尉迟骏这样满脸是血又面目凶狠的样子。他不喜欢他这种样子,所以十分难过,但更多的还是对他伤势的担心。
尉迟骏拿胳膊抹了抹脸上的血,瞪着花聿容,极力压低声音咬着牙说道,“要不是那十四个人,你早就在雪山上碎成片儿了!你不识好歹,居然将他们全都打伤。你倒是说说,是我遭报应还是你?嗯?”
尉迟骏一边质问一边加大手上的力道,花聿容的腰被桌案顶着,几乎要折了,但是他绝不屈服,也压低了声音顶回去,“谁让他们拦着我不让走!活该!”
尉迟骏一听这话,心里的火蹭蹭地就压不住了。得知花聿容去了玉龙雪山,他把自己贴身的十四亲卫一个不留地全派去暗中保护,终于在雪山上虎口拔牙一般把人救了下来。事后花聿容伤愈,听到无岭峰的动静非要去,他只好下令让十四亲卫将他软禁起来。不料花聿容却跟他们大大出手,明知十四亲卫不会还手,还把人全部打伤。这下可好,尉迟骏成了照镜子的猪八戒,里外他都不是人。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花聿容上无岭峰那么一搅和,会把他的计划全盘打乱,他是来剿匪惩逆的,花聿容也混在里面的话,他抓还是不抓?不抓,日后传出去,西南军的清誉轻而易举毁于一旦。抓了,怎么跟花彦诀交代?要知道以这种罪名被抓,是不能说放就放的。在朝为官本就日日如履薄冰,再被人抓住自己亲弟弟这个大把柄,花彦诀这个宰相也就不用做了,连带着,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这一些花聿容是当真不懂吗?如此意气用事,拿命不当回事儿,尽给人惹麻烦,早晚要吃大苦头!
尉迟骏压不住心里火,抬手啪啪几下点了花聿容的穴道,布团也给他塞上,手一提一甩,人就被扔在了帅座后面的床榻上。
花聿容给摔懵了,瞪着大眼看着尉迟骏黑着脸脱下铠甲随手一扔,穿着湿透的衣裳一步跨上床,嗤拉一声撕开他的衣裳,沉声说道,“不吃点苦头,你是不知道厉害!”
像头发疯的困兽一样,他是疼得不想烘干衣裳了吗?巨大的恐惧感让花聿容战栗起来,可惜他不能动不能说话,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腿被粗暴地拉开,刺骨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花聿容从来没感受过这样剧烈的疼痛,随便从自己身上割下一块肉他也能轻轻松松地做了,可这次却完全不同。他疼的迸出了眼泪,连眼白都翻了出来。
突然,嘴上一空,塞嘴的布被抽掉了。花聿容大口喘着气,疼得都不晓得该怎么叫了。
“不许出声!”尉迟骏竟然点开他的穴道,而后用嘴巴极其粗暴地封住了他的喘息。
花聿容是明白的,他已经无力反抗,所以尉迟骏才解开了他的穴道。可是他疼,他恨,他屈辱,于是他搂住尉迟骏的脖子,狠狠地撕着他背上的衣裳。
衣裳撕破了,指甲扎进肉里,尉迟骏哼了一声,动作瞬间更加暴虐了,几乎把花聿容的舌头折断。
花聿容哭着胡乱狠咬了一口,咬在尉迟骏的唇上。尉迟骏停下,摸了摸嘴唇,指头上有血,再看看花聿容,一脸的眼泪加上从他脸上蹭过去的血,也是一脸红糊糊的,别提多狼狈了。如此甚好,现在他们一样难看,就跟当年落难的时候一个样,那时的花聿容是什么样子的?尉迟骏一想,便心神一荡,忽然紧紧抱住花聿容,狠狠用力……
不晓得被折磨了多久,最后,花聿容不着寸缕地瑟缩着挪到床铺一角。尉迟骏长臂一伸,又给他抓了回来,锁进怀里,盖上被子。花聿容无声痛哭起来,哭到瑟瑟发抖,几乎背过气儿去,上回他明明不稀罕这身子的,可不稀罕也犯不着糟践吧!
“我明日一早启程。”尉迟骏突然咬着花聿容的耳朵说了这样一句。
花聿容更觉得悲哀了,这混蛋王爷居然可以吃饱了拍拍屁股就走,果然已经没人性了。上次一别,他还想着他只是被官场的臭气熏得稍微有点犯浑而已,不想他竟已变得如此黑入骨髓。那个活在他记忆里的憨厚纯良的小王爷,恐怕从此也只能活在他的记忆里了。
“小花儿……”安静了许久之后,帐子里唯一一盏油灯灭了,尉迟骏突然吻过来,这个吻算不上温柔,却流连忘返,出其不意地缠绵,“永远都别忘了这次教训。”
毒还没解,花聿容推不动也懒得推,只在吻过之后,拿额头狠狠地撞在尉迟骏胸口,气若游丝地抛出一句,“尉迟骏,我恨你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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