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睡着了？”石祝玖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衣服也只剩内里，“诶！她竟然敢脱我的衣服！”可刚先说完便觉得哪里不对劲，又好笑自己一惊一乍的，“都是女人脱个衣服怎么了。”
今天还得去码头看看，探探刚来的商船什么来头，前面让他们搪塞了好几次，这里边一定有问题。今天寻么机会潜入进船舱里，介于保险起见还是晚上去比较好，那白天的时候就顺路先去看看姓朱的如何了。
到了酒楼门口，石祝玖特意等另一个小二在门口没有招呼其他人的时候才进门。
“小姐您来了，还是二楼雅间？”
“不，今天我要坐在天井的位子。”石祝玖先行上了楼，避免朱启明看到她。天井便是二楼靠走廊边的座位，，四方形的阁楼中空正好能看到楼下大厅的位置。
“菜还是老样子？”阿德又追问道。
“对，另外再来一壶桃花酿。”
“好嘞！”阿德在原地愣了一下，这石小姐今天怎么的要喝酒了？两年半来还真是头一次见到，神奇。
“妹妹今日好兴致，竟肯赏脸尝尝我这的桃花酒了？”一位衣着艳丽的女子摇着圆形香扇出现在背后。
“何掌柜，你今天怎么也有空了？还能坐下来跟我闲谈？”石祝玖看到对面一点都不带客气径自坐下的女人，挑了下眉。
“当然是因为你来了，平时都是送到府上，今日听说你亲自来店里，姐姐我哪能不过来陪同。”
“我今天是来看看手下干的怎么样。”石祝玖抿了一口茶：“难道你有意见？”这何掌柜平日里总是有事没事找个借口要银子，今儿个不是伙计生病了就是哪里又要打点关系需要拨款。不过人虽然有些贪财，这么多年却从没出过披露，盟主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由她去了。
“呦~妹妹说话还是这么冲，这样下去早晚要吃亏的。以后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何掌柜挡着嘴轻笑起来，似是毫不在意石祝玖的说话态度。
“哼，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现在这个时间看到你，是不是晚上有行动？”何掌柜自顾自的夹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话说你这回带来的人手脚还真是勤快，今天还带来一笼子鸡，也不知道哪弄来的。”
“什么？一笼子鸡？”石祝玖想起昨天自己带回来的错误，“你付了多少银子？”
掌柜的轻笑出声：“呵，银子？给了她八十文而已。”
“你！”
“怎么，觉得她吃亏了？”何掌柜觉得有些好笑，“这几只鸡能给她八十文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三文一只还差不多。”
石祝玖不说话了，心里琢磨这样一来姓朱的岂不是白白被自己坑了钱，这对她来说不是很不公平啊，何况军队里那点军饷都不太够日常开销吧，看她也从未有什么私人物品的样子。
“妹妹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我欺负她了？”何掌柜见眼前的人正发呆的样子，觉得这个阿明可能不是一般人，先探探口风，免得又是什么官宦的孩子，尽管上次石小盟主之后的后重重责罚了那名军头，但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还是谨慎些为妙。
“没事，这样也好，你还按我说的办就行，不过嘛，这工资倒是可以给她涨涨。”
“她是？”
“我的属下，怎么？不愿意？”
“哈哈哈，哪的话。”
“另外，让她跑二楼雅间就可以了。”
“好吧，那也得等她完全上手了之后才能跑雅间，我这也不会养闲人。”
“可以，你看着安排吧。”
“您的菜来了！”小二上好菜后马上退了下去。
“要我陪你吃吗？”何掌柜嬉笑着看着石祝玖。
石祝玖见她那“要钱”的表情已出现，赶紧把人轰走：“不用，你还是忙你的去吧。”
“哎呦，还生气了，得得得，那姐姐就先走了。”说罢何掌柜又回到后堂。
石祝玖观察着在大堂忙里忙外的人，这认真劲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一扭头碰巧余光扫到一桌人，正是自己晚上要去打探的码头那一伙。
正如自己所料，这些人对于新来的跑堂十分警觉，单单派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这点来说就能证明他们不对劲。这也是自己天天深夜才回家的原因，就是为了躲过这些盯梢的。本来可以让朱启明到别的地方去住，但是总觉得让她住那些破屋草堂于心不忍，于是自己只好深夜回家，这可不像自己的作风，石祝玖狠啧一声，有些苦恼，可是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让她住到别的地方，那等她下工的时候说吧，这种事情早说早好。
用过饭后，趁着暮色去码头看看情况，一身便衣的石祝玖走在码头附近的集市，有航海的船只带回的各种新鲜玩意在两旁售卖，人们劳作一天饭后也爱到这边来凑凑热闹，买不买另说，因此自己也不会显得突兀。在集市兜兜转转，直到朱启明快下工了石祝玖才小心翼翼的返回到自己的院子。
“咦？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朱启明进门后发现院子已经掌灯，有点惊讶。
“从今晚开始，你得搬出去住了，钱我给你。”石祝玖一口气说出来，同时递给朱启明一把碎银。
“好，我知道了。”朱启明接过碎银，“我现在就去打包。”
“如果没有我的指令，不要与我联系，同时要装作不认识我明白了吗？”
“明白了。”
等了半天，也不见朱启明有什么反应，于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觉得奇怪为什么现在才让你出去住？”石祝玖反倒好奇起来。
“这是命令啊，只要服从就可以了，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朱启明转眼就收拾好了包袱，一伸手，“钱。”
“刚才不是给你了吗？”石祝玖问道，但是心里在琢磨好歹朱启明也是天煞军，自己现在是她的上官，她对于命令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何况刚开始让她住在这里的也是自己。
“不能轻易见面，万一钱不够有急用了怎么办，我先储备着，没有特殊情况不会用的。”
“好吧，为了保险起见，你要住到草房去，但是切记要单间，周围最好也要避开其他住户。”
“这样不会更可疑吗？”朱启明想了想，“这个我自己去找，你放心。”这石二小姐现在说的话就是军令，让住单间还更舒服些何乐而不为呢。
“那好。”石祝玖看了眼朱启明背上的黑袋子，“你这长枪很是显眼啊，真的。”
“我会先去买一些甘蔗一起背着的。”
石祝玖没想到还有这种方法，“抖机灵，快去把。”
“得令！”朱启明出门了，记得之前在街边看到一处合适的地方，去哪里就可以了。
租金还算不错，朱启明看着草房，突然又想到这里离村子似乎不是太远，这要是爹娘一夜轻功就能过来了吧，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于是提笔修书一封，放在了枕头下，毕竟爹娘好像一直都不想让外界的人知道他们，肯定有他们自己的理由和原因吧。
还没来得及睡着，就听草屋上有两人点过，“好轻功！”朱启明心道，但是为了不暴露身份，不能轻易做出反应，反正人家也只是路过而已，要是打草惊蛇了就不好了。
石祝玖在一旁的树上埋伏了很久，直到看见朱启明的屋里吹了灯才准备前往码头，虽然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却比前半夜要更安全些，毕竟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到深夜警惕性自然也会降低一些。
谁知刚要动身，就看见两道身影在房上点过，这速度和动静表明两人的功夫甚好，轻功更是炉火纯青。
俩人并没有停留，而是飞快的跑过，石祝玖不由得庆幸自己刚才没来得及动身，他们速度太快以至于察觉不到何时从远处奔来，“会是亢帮的人吗？不过具天煞盟所知亢帮现在会功夫的已经没有多少，本来就不多，以前的主谋人物亢帮的老大蛇川和蜀山叛逃大弟子蓝宗都不见了，不过之后蛇川的尸体被发现，可是依旧没有蓝宗的下落。”石祝玖一边想着，再三确认后才向码头方向赶去。
码头上只有七八个工人在守夜以防货物被盗，他们三三两两正在吃着夜宵喝着小酒，并没有太过警惕的守夜，这倒方便了石祝玖的任务。
从船尾偷偷潜进去，绕过两个守卫，里面没有掌灯也没有声音，等待许久也不见人来后，石祝玖点起火折子在货物中探查，里面装的似乎是木柴。一连搜了几条船，运送的都是普通货物，大部分的商船都是霍家的米，没有发现之前亢帮所贩的米和私盐。现在亢帮主要都是贩售朝廷限制的商品，不用上缴税款的地下交易，这利润可观，其中米则是之前就在做的，而海盐则是近两年才开始的，由于之前江湖上的纷争参和了皇家，而亢帮的人员很多都是普通的百姓，这一下让南方地区影响颇大，物资匮乏以及老百姓遭殃的时候让亢帮余党又钻了空子。
朱启明本来打算后半夜提高警惕，但是由于白天在酒楼太累很快就睡着了，丝毫没有发觉刚刚跑过的两人又返了回来，他们揭开草房的破砖瓦，其中一人向里面看了看，然后点点头，又让出身位让另一个人趴在上面看了许久，两人相互轻轻点头好似确认了什么一样，又将砖瓦搭回去运功离开，而这一切，朱启明都不知道。
石祝玖回到房前发现有人跟着，但是离得很远，又没有杀气，保险起见终究是绕了城几圈将那两人甩掉才回去。马上写好密信绑在信鸽腿上将其放走，然后才将真正的密信绑在另一只信鸽上放走。
第二天朱启明醒来后赶紧去上工，但是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猛地回头缺发现对方销声匿迹，掩藏的非常好，明明就是知道有人跟着，却甩不掉他们，幸好昨日从石祝玖那里搬出来，难道我们的事情已经让亢帮知道了去？可是又感觉不到尾随之人的杀气，甚是奇怪，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缓慢校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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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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