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江灼画半晌才问他。
胡肖闰捋顺最后一根卷翘起来的头发,双手按上江灼画的肩膀,眼神坚定地望着他,像要入伍的军人,淡淡地回答了他一句:“嗯,没有办法。”
“滚。”江灼画一把拍开他的手,转身走出厕所门。
“欸等等我啊!”
太阳是猛烈的,当下在操场的学生各各顶着烈日,汗如薄纱般附在皮肤上,被风吹过黏黏糊糊的,倘若一个人站在这儿一小时,估计就被热成狗了。
江灼画擦了把沿着下颌线流下来的汗,这节课只需慢跑5圈即可自由活动了,他拍了拍旁边的胡肖闰,低着嗓子说:“跑完回不回教室吹空调?”
“我看行。”胡肖闰回了他一句。
“跑步走!”体育老师一记指令,零零散散的队伍就开始跑了起来。
“我靠谁踩我鞋啊?”一位同学险些摔倒,被这位新转校生扶了一把,胡肖闰看到这一幕,肘了肘旁边有些跑不动了的江灼画,“你说这个龚什么的还挺善良的是不是?”
胡肖闰还在直视前方,见江灼画没动静,他疑惑地问:“你咋不说话?”随后扭过头发现人不在身边了,“?”
他往后看,原来江灼画掉队了。
“握草江灼画你是不是虚?”
“滚!”
跑不动掉队了还要骂他一句,哈哈。
“报告老师!5圈跑完了!”体育委员向体育老师汇报情况。
体育老师看了眼都满头大汗的同学们,说:“行了,同学们解散吧,可以到阴凉的地方坐会去。”
江灼画一下摊地上了,胡肖闰拉了他一把,语气有些气笑了的意思:“不是说回教室吹空调吗!”
“让我缓缓...”江灼画扯开自己的手,躺着了。
胡肖闰:“......”
过了会,他又问江灼画:“你不晒吗...?”
江灼画没睁眼,单纯嘴皮子动了动,“天生丽质,晒不黑。”这欠揍的样儿可真招人忿然作色,估计天上的鸟儿听了都得拉坨翔到他头上助助兴。
“没人问你啊!”胡肖闰感觉自己要被晒黑两个度了,索性不管他自己到阴影下去了。
江灼画感觉闭着的眼皮视线变黑了,睁开眼一看,竟然是......
龚榑兮?
嗯,他又闭上了眼。
“喝水吗?”头顶上的人问,他才缓缓又睁开了眼,一瓶矿泉水瓶离他的距离很近,正好自己确实有些渴了,他便坐起身,“谢了。”
清凉的水滑过喉管,沁人心脾的舒爽感贯彻了整全身,暂存的冰凉涌上心头,带来夏日的一丝清爽凉意。
喝水时汗从脖颈流下,喉结也随着水的吞咽滚动,龚榑兮只是淡淡咽了口口水。
不远处的胡肖闰拉着旁边的同学狂喊握草,“你磕不磕?反正我是磕了!”
劲儿大的指甲都要陷他肉里了,这位同学愤恨吃痛朝他竖了个中指,眉头紧皱,唾沫乱飞程度的大喊道:“磕你妈,你磕到甲沟炎了?放开我!!”
回到龚榑兮和江灼画这儿,真像是在上演一部青春偶像剧,反正胡肖闰是看爽了。
“你叫江灼画?”龚榑兮也坐到了那草坪上。
江灼画把一瓶水都喝光了,拧上盖子,“昂,怎么了?”
“那江同学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我的联系方式呢?”龚榑兮就这么盯着他看,江灼画视线却停在了他的唇上,还真的像照片里那样水润,唇纹很浅,色泽柔和像暖光里的一丝炫影。
他回过神,在此时像被毒哑了一般,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
看他这**丝样儿,龚榑兮也摊牌了似的接着说:“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后不回你了吗?”说完他撩起被汗浸湿的前发,露出完美的前额,汗就像是衬托的饰品。
江灼画疑惑地皱了皱眉,“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这人很**。”
“?”他思考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欸不是你说谁**呢?”
江灼画看着眼前这人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水,跟要展现自己的**属性一样冷哼一声,“呵,你姓龚是吧?”他又坏笑了一番,“那我就叫你老龚吧!”
龚榑兮嘴里的水瞬间迸发了出来,吐了江灼画半边脸。水滴缓缓沿着下巴滴下,那滴水珠毫无阻挡地随之低落下来。他抬手擦过唇,“你说什么...?”
江灼画好似早就预料到了一般,抬起衣尾往脸上擦,小腹上紧绷的薄肌被龚榑兮一览无余,“老龚啊?怎么了?”
“......”
他起了身想要走,却被江灼画拉住脚踝,底下传来夹着嗓子的**声响,“老龚你走什么啊?”随之等来的是被龚榑兮的46码大脚给蹬开。
胡肖闰看着这副场景,疑惑地挠了挠头,自言自语开口道:“什么鬼...?”
此话一出,胡肖闰就对上了那双转校生的眼睛,但他很快就闪开了视线。那一秒他眼中稍些带有愤懑的神情,眉头紧蹙,定睛一看脸颊两侧竟还有些泛红,这太阳这么毒辣的吗,这位转校生一看就是体质极好怎么晒不红的类型啊?
豁哟,但还真别说真挺清秀一小男子哦。
恍惚间脑门被崩了一下,抬头一看还是江灼画这奇男子,胡肖闰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走,吹空调去。”头顶的奇男子心情似乎很愉悦,像是刮彩票5元买的刮出来了20来块钱。
胡肖闰这才站起来与他并肩其行。
到了教室里,按下空调开启按钮,冷气像是救星一般拯救了他们,冰凉的感觉贴着肌肤,仿佛身处仙境之中,获得仙气一般的快感。
胡肖闰还是觉得很奇怪,他扭扭捏捏才问出口,“你们俩是不是有一腿...?”
“?”
看着江灼画一脸惊恐的神情,胡肖闰一副我懂我懂的模样,堵住他的双唇,自信开口道:“你们会不会是离别多年的情侣,但是你对他求之不得,你穷追不舍,他插翅难逃,随后你开始开展舔狗指南计划,他之后被你的真诚所打动,最后你们幸福的在一起了,但这并非是最后。”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你们在一起之后,他嫌弃你太过乏燥无味,不懂人情世故,又抛弃你,舍弃你,你却哭丧般哀嚎哭求他不要离开,但他最终还是残忍离开,如今你们又聚一堂,他好像都把你忘了,但你还是放不下他,继续对他开启舔狗模式!”他脑子一灵光,有些激动的跳脚,“这就是他为什么有你聊天方式的原因!对不对?说话!”
“唔...唔唔!”
胡肖闰尴尬的把手拿了下来,“好了你说吧。”
“你有病啊我草,对你个鸡毛蛋,你再乱扯我把你嘴皮给揪下来喂狗信不信。”江灼画气的红温,空调的冷气都盖不住他现在的火气。
这时教室门被打开,也是来蹭空调的同学,看见里头还有人,兴奋的打了招呼,“你们也违背良心呢?”
胡肖闰很不赞同他的观点,双手抱胸望向那个同学,“你这什么话!这是有福就得享知不知道?”
同学瞥眼看见江灼画的臭脸被吓了一跳,就好像要来爆揍他一顿一样,他都有些结巴了,“行行行,你们聊你们的...我先回座位了。”
江灼画看有同学在不能骂点狠的也就蔫了气,像奄奄一息嗷嗷待哺的麻雀,倒趴在了课桌上。
“哎呀,我说着玩呢,别泄气啊,一会你同桌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说不定暗地里还嘲笑你呢!”
“你还敢提他?”
“额不敢了不敢了...”
这节课还是上朱成章的课,语文课。
“同学们,这篇课文,你们内心有没有被激发出来的感悟?我认为这篇课文通篇点题了......”
龚榑兮刚刚下课去找老师要了所以科目的课本,这下不用跟江灼画合看一本了,上课时很认真地画重点,记笔记。笔尖落下去的瞬间,墨汁绽开,在纸上刻下清秀隽雅的字迹。
江灼画属实无聊,在他的认知里,语文课,就是摸鱼课。
他隐忍难耐,课本撕下一个小角,在上面写了几行字,最后折成一个大鼻屎递给他的同桌。
龚榑兮淡淡垂下眸,接过来慢条斯理地打开。
他斟酌了好一会,写下三个字:看不懂。
纸条回到江灼画手里,他小发雷霆,重新写了一遍,再递过去。
龚榑兮横扫一番,这回隐隐约约能看懂,上面写着:老龚,其实我那天让你爆照的消息是我妹发的。
龚榑兮扭头看他,眸里透露了一丝怒意,他又垂头落下笔墨。
还是隽丽秀气地字迹,笔锋明晰,笔尖只纸上肆意游走,只有短短几个字:别那么叫我。
江灼画更来劲了,低声在他耳边,仅用他俩能听见的声音蹭他的耳朵,“老龚啊,我觉得你比我更**。”
那人听了出乎意料的没恼,反竟冷哼了一声,也低声说道:“你再叫一声,我不保证我会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江灼画似乎真被吓唬到了,没敢跟他说话了。
但龚榑兮如同意犹未尽一般,本子上撕了一角,握起笔,写得很快但又不潦草。
大红花怎么不叫了?
江灼画愤恨写下:滚。
递过去的霎那间,龚榑兮刚碰上一个叫,江灼画又倏的一下扯回来,又写下几个字。
你全家都是大红花!
感叹号还写歪了,像个不务正业的小人斜斜地倚在那,还挺傲慢。
讲台上的女老师尖锐刺耳的声音如同爆鸣似一声惊鸿,“台下传小纸条的别以为我看不见啊!我的视力可是所谓站在天上都能看清你的毛孔的!”
班里有些人按耐不住笑出了声,随及脑海里把所有往前苦涩回忆都想过了一遍,展现出精湛演技脸上瞬间倾城不笑,以防被找茬。
江灼画瞪了龚榑兮一眼,等老师再转过头在黑板上用粉笔重重划拉形成刺耳的刮擦声的时候,龚榑兮才默默说了一句:“不是你先给我传的吗?”
“你说什么?我耳朵好像暂时性失聪了,嘶...看你口型你是说你想吃大便?”江灼画指了指教室门口,“可以跟老师打个报告然后扭头去厕所慢慢享用哈!”
龚榑兮这还不忘记笔记,又写了满满几行,随后赠予了他极高的评价:“你像是那种给你一个人关屋里你能自己跟自己玩一天的那种奇异人类。”
“噢!那真谢谢你啊!我长这么大没见过一个人能这么会夸人的!你是个极好的伴侣,嗯,这福气,我不要。”江灼画贱兮兮的又笑了一下。
“你不是失聪了吗?”
“我都说了,是暂时性。”
“哦,那我希望是永久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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