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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单臂扛鼎救权臣 围场武斗争幼虎

康宝十二年,初冬。

珏山狩猎,残雪卧野。

营地高台,风卷旌旗,魁梧壮汉翻耍青铜巨鼎,鼎身沉重,破风声呜呜作响。

康帝兴致乏乏,被金浆玉醴泡囊的肥肚胖肢,咸豕肉一般瘫晾在铺金错银的宽椅上。

宋云露躲在帐后伸头探脑,目光扫过一众蟒袍玉带的高官与珠翠环绕的妃嫔,焦急地来回踆巡。

正将按捺不住之际,对面帐间终于闪出一抹山矾色身影,端着糕点,悠然漫步。

“还不快些!真是贪吃鬼投胎!”

宋云露低声啐骂,话音未落,人群骤起惊呼——

千斤巨鼎竟脱手而出,裹着风声,狭着死气,直朝座下砸去!

裘文萦早年落了腿疾,行动时落脚一深一浅,每逢阴雨连绵,便要躺在榻间批理公文。

身旁人如惊鸟四散,唯留她坐在原处,直面这呼啸而来的灭顶之灾。

闭目,屏息,周遭死寂,丝缕铜腥味儿窜入鼻翼。

缓缓睁眼,一张狞厉斑驳的兽面正与自己面面相觑。

青铜鼎被移开,现出其后素脸丰润的女子——

明眸清亮,左耳挂着水滴状金镶青金耳坠,泠泠垂至肩头,右耳一枚点翠红玛瑙耳珰,刚巧悬于下颚。

因方才电光火石的救人之举,仍在微微晃荡,好似两滴凝而欲坠的血与泪。

只见她单手擎着那千斤重物,足尖一点,几个起落便轻盈掠回高台。

将巨鼎交还给目眐心骇的壮汉,旋腰一转,系于长辫的暗蓝火纹丝绦在空中飘飞,划出一道幽色弧光。

落地时,她另一手拖着的玛瑙蝶,盛着几块精致糕点,竟连酥皮都未蹭落半分。

“好——!”

耽于佳酿惊坐起的康帝拍手称快,顿时引得掌声满地,欢声雷动。

本应赐赏,报其家名,一片哗然,康帝沉默,言论蜂起,满场赞呼顿成一片压抑的窃窃私语。

“棠溪家的,不是那谁……”

“哟,他们家还有能露面的?”

“若非上头那位,什么阁都留不住。”

“哎哟哟,这女娃娃怕不是个傻的?躲都来不及……”

棠溪昭常年习武,耳力极好,纵使旁人细密低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嘴不是嘴,是绣娘的指。

话不是话,是绣娘的针。

嘴动话出,直往心头扎。

棠溪昭疲于应对,幸而所救高官出面帮衬着说了几句,才得以脱身。

刚退至高台之外,一只冰冷的手猛地将她拽到帐后。

“快!进围场,寻阁主!”

“何事如此紧急?”

糕点递到宋云露面前,被她皱眉推开,“尽惦记着吃!”碟子轻晃,险些洒落。

“这可金贵着呢!”

棠溪昭连忙扭腕收了回来,“方才不知是谁馋得眼冒绿光,白瞎我讨了这些来。”

“行了!拿令牌,速去!罄州那边出事儿了。”

宋云露压低声音,似有一股山雨欲来的沉重。

-

珏山林木,四季常青,繁密遮天。

棠溪昭身轻如燕,飞掠而过,攀停在树干,极目张望,找寻自家娘亲的身影。

脚下,枯枝碎裂声突兀响起。

低头,竟是一只肚隆如鼓,血迹斑斑的硕大白虎,后肢深深插着一截断箭。

它正艰难地试图舔舐淌血的伤口。

察觉头顶生人气息,白虎猛地抬头,喉间发出低吼,前爪伏于树干,上下抓挠,齿痕道道,削落树皮木屑。

棠溪昭与这虎对视相望,竟从它碧蓝的圆眼中,觉出哀求之意。

“孽畜!哪里跑!!”

厉喝如暴雷,惊得白虎狂窜而逃。

手持弓箭的华服男子,骂骂咧咧从树下跑过,身后跟着两个气喘吁吁的随从。

-

裘三急扯白脸追着虎。

暗骂那肥头老儿愚笨痴懒,将好生生的秋猎拖成了冬猎,害他摔得七荤八素。

又骂那俩呆头蠢货,吓跑了好不容易遇着的称心猎物。

连发数箭,皆擦着虎身而过。

追直低洼处,眼瞅着白虎越跑越远,裘三眼中凶光暴射,突止脚步,回身,搭弦,拉弓如满月——箭矢破空!

“噗嗤!”

银镞带着一溜殷红血珠,自随从的颈部穿透而出,连哼都未哼一声,仰面栽倒,双目圆睁,顷刻毙命。

另个随从汗洽股栗,抖如筛糠,抬手颤颤巍巍指着裘三,牙齿咯咯作响,声音抖得不成调。

“停……停……”

“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叫本少停手?!”

裘三狰狞阴笑着再度拉弓,银镞寒芒直指骨头几近抖散的随从。

“停……停下了!那虎!那白虎停下了!!!”

随从崩溃嘶喊,唯恐说慢了说轻了,会被这凶面罗刹无端索了命。

裘三冷哼一声,松弦放弓,转身望去。

果然,半里开外倒着一团缓起慢落的白绒。

“死畜生!再跑啊!”

倒在草丛里的白虎精疲力尽,半耷拉着眼皮,奄奄一息,吐气微弱。

裘三抢步上前,狠踹泄愤,又一脚碾在虎头上,接过随从递来的长剑,“明儿个,本少爷就坐你这身皮上,看你还怎么蹬腿儿!”

寒光一闪,直刺虎喉!

“剑下留虎——!”

清叱之声,不见其人只闻其音,从天而落,绕林不绝,震得枝头积雪簌簌而落。

俩人悚然四顾,却不见半个人影。

心神烦乱之际,裘三忽觉腕间剧痛如折,紧接着右肩挨了一掌,整个人踉跄着向后跌退数步。

堪堪稳住身形,定睛瞪去,自己的随身佩剑,竟已握在一女子手中!

-

“小模样倒是挺标致……”

歪心邪意的觊觎之色盖过原本的恼羞成怒,黏腻湿冷的目光,溜爬过女子身体各处。

裘三见她衣着打扮,并非寻常人家的粗麻布裳,但也未及高官权臣之华冠丽服。

再者,这女子着实合他口味——

露在外头的手背细嫩似雪,小袄衣襟被撑得高耸如峰,眼眸澄澈清莹,素脸双颊隐隐含粉,似桃含春,诱人馋涎欲垂。

这般女子少见,以往倒也把玩过一两个,可惜身柔体弱,玩上几日便香消玉殒。

眼前这个不同,瞧着便是筋骨康健的练家子,弄回府中定能折腾个酣畅淋漓。

这才是最应收入囊中的绝顶猎物!

“你是哪家的闺秀?令尊在朝中,官居何职啊?”

不论民间良妇,亦或官吏贵女,但凡能欺者,裘三皆数夺之,府中女眷,夜夜不同,可轮一月有余。

裘三脸上已藏不住奸恶心思,若是与姑母平起平坐的家世,他亦能明目张胆摧花凌悔。

即便是姑母压不住的人,届时求太爷出面,也必是手到擒来。

“……这位公子,林间飞禽走兽比比皆然,此虎身怀六甲,腹中幼崽无辜,不若放它一命,也算功德一桩。”

棠溪昭避过话茬,侧身将白虎挡住,夺来的长剑负于身后。

轻嗤一笑,裘三向她逼近,“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有……”

趾高气扬地停在棠溪昭面前,腌臜龌龊泄洪似的扑出来,“跟了本少爷,保你好生多孕,三年四胎,尽从女德!”

话音刚落,一道掌风已至面门!

裘三早有所料,夷然不屑抬臂挡住,心中正自得意,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猛然撞来。

教他耳边嗡嗡作响,被扇得一头栽进地里啃了一嘴雪泥。

现下只觉半边脸麻辣火烧,惊怒交加地爬起,还以为是哪来的帮手暗中蹬踹,环顾四周,只见那女子施施然收回了手。

牛撞熊掴、开碑裂石的恐怖力道,竟被这玉貌花容的娇女使出来!

“贱人!找死!”

裘三颜面尽失,羞怒攻心,如同疯狗般扑上来,拳脚带风,招式毒辣,直取要害。

左手负剑,棠溪昭以单手过招,神情泰然自若,仅防不攻,拆招化力措置裕如。

十几招后,身后风响声刺,棠溪昭听风辨器,身如闪电,跃出两尺开外。

“笃!”

确是一支暗箭突袭,深深钉入她方才所立的草丛。

然,所猎之物并非棠溪昭,而是丛中喘息的白虎。

发箭之人歹毒狠力,直射眼瞳,穿透虎颅,顷刻夺命。

-

“周世子,”裘三仰头,望向不远处高坡上持弓而立的男子,讥笑恨意渗满面孔,“你倒是惯会捡现成便宜!”

大半张脸糊着紫红胎记的周提,自坡上飘然而下,落在尚存余温的虎尸旁,似笑非笑,慢条斯理地收拾起了自己的宝弓。

“围场狩猎,弱肉强食,你夺我争无可厚非,裘三少的气量竟要败在一只虎上吗?”

“想抢?那你抢便是!这等拾人牙慧的勾当,你不使出来,我反倒要疑心你周世子转了性!”

冷嘲热讽向来对周提无用,只朝身后摆了摆手,一直缩在树后的俩随从才敢上前来拾掇白虎。

“前几日收了些美人儿,改明儿送到你府上赔罪,如何?”

“赔罪?”

裘三眼中淫光大盛,指着棠溪昭,“若你真有这份心,就把她送来!。”

周提嗤笑一声,紫红胎记更显阴森,“三少好眼光,这般身段姿容,确是难得一见的尤物。”

方才两人缠斗,他在暗处看得分明,此女未经出招,只手挡敌,气度沉稳,步法精妙,虽探不清深浅,足以知其武力非泛泛小辈。

棠溪昭见二人目光如跗骨之蛆黏在自己身上,之于其间龌龊,自是了然。

三方对峙,林间死寂,唯有寒风呜咽。

“呀!”随从轻呼出声。

原是虎尸抬运间,湿黏沾血的幼崽,裹着胎衣滑出,蜷成一小团窝在血泊里,微弱地抽搐着。

裘三计上心头,抽出周提挎在腰后的剑,斩断脐带。

随即,掐住幼崽碗盏大的头颅,高举着喊道,“臭娘们儿!想要这小畜生活命吗?!”

棠溪昭没有回话。

她缓缓将长剑横于身前,剑映雪光,凛气森森。

伸出两指,纤长如玉,轻轻夹住剑刃。

凝眸,发力。

“铮——嚓!”

精钢长剑生生断作两截!

起手掷出,残剑飞旋插入土中,裘家剑穗立于两分之处,直至苍穹。

其意昭然:战!

“好!有胆色!”

裘三不怒反笑,面上淫邪与狠毒交织。

“今日若能赢了我和周世子,这小畜生便归你!若是输了……”他舔了舔嘴唇,嗓音因兴奋而发出诡异的声调,“便要乖乖做本少爷的‘美人榻’,日日不许穿衣,只许你大敞巫山谷,花颤泣如雨!!”

说到此处,裘三和周提相视一笑,自是想起了朋比为奸,大肆糟蹋丽人玉女的快活光景。

也唯有此时,这两人才能捐弃前嫌,为狼为狈。

-

寒风刮暗天色,雪粒细似洒盐。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裘三灰头土脸败下阵来,脸色阴沉地与周提擦肩而过。

“放心,这美人榻,今儿定让你睡个安稳。”

周提胸有成竹的笃定之状,令裘三恍然忆起什么,嘴角立刻咧出一抹□□。

“那宝贝……你还随身带着?”

周提脸上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

“说是新制的,前几日才送来,正好拿她试试。”

棠溪昭离得远,加上背风而立,虽晓得两人在嘀嘀咕咕,但听不清在密谋何事。

她心中记挂气息微弱的幼崽,更忧心罄州急务。

正欲开口催促,那紫面胎记的男子已欺身袭来。

眨眼间斗了数招,周提武功确在裘三之上,但棠溪昭对付起来仍是游刃有余。

只是这人袖风掌影间,隐飘异香,若有若无。

棠溪昭唯恐有诈,暗催内力,不愿久作纠缠。

对方很快落于下风,她便盘算着几招内结束这场闹剧。

“锵啷!”

长剑出鞘声骤然响起!

棠溪昭心下微乱,分神瞥向声来之处——

裘三抽出随从之剑,脸上肌肉扭曲,狰狞如厉鬼。

他双手高举长剑,用尽全力,朝着血泊里微微蠕动的幼小白影,狠狠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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