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早上方衡的手机把他吵醒的时候,他正搂着宋其灼在怀里一块儿睡得正香。伸手拿床头柜上的手机的时候,压着宋其灼搂得更紧了些,怀里的人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没醒过来。
沈思明大清早的发神经,给方衡连打了五个电话。
方衡拿起电话看着名字,皱了皱眉头,点了接通,但没说话,揽着宋其灼的那只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背脊,抚慰着,宋其灼慢慢又睡沉了,才轻轻掀开被子,拿着手机去了离卧室最远的客厅那边的阳台。
“喂?喂?喂你还在吗?”沈思明一直在电话那头希望得到回应。
方衡关上了阳台的隔音玻璃门,对着手机叹了口气,心情很不好地回了一句:“你犯毛病了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一直在那儿喂个屁,我要是不答应你这电话是能挂了还是怎么的?”
“嘿,那我就再给你打一个,一直打到你跟我说话为止。”沈思明说,“你说话怎么这么悄没声的,你在哪儿呢?”
“在家,你管我声音大小,你大清早的催命似的打电话来就是想听我给你找个锣来敲吗还是给你吊一嗓子?”方衡真是服了,他一点儿都不想跟他聊天,被子里的人香香软软的,还没搂够。
“那我这会儿来找你呗。”沈思明说。
方衡觉得太阳穴有点痛,食指揉了揉,义正言辞地拒绝道:“别来,你哪儿来回哪儿去,我这儿收留不了你这尊大佛了。”
“我都在路上了,马上就到了,你吃早饭了吗,你家对面那家油条,我给你打包上来呗。”沈思明说。
“不需要,您回吧,我真服了,以前我叫你过来你不过来,我今天真不方便。”方衡说。
沈思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拍了一下方向盘,拍得喇叭都叫了一声,刺得方衡耳朵一阵痛,要不是沈思明一直说要来家里,他都想直接把电话给他挂掉了。
“你!你不会是带了人回家吧!”沈思明喊了一嗓子。
方衡说:“嗯,留了人在家里,还没醒呢,所以不方便,所以您回吧,谢谢您嘞。”
沈思明的声音放低了些,像是躲着谁说悄悄话似的:“你,宋其灼不追了?别让宋双双知道了啊,她得跟我决裂了。”
方衡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宋双双跟你决裂那是你活该,宋其灼我追不追关你什么事,你把我调回来的时候想过我死活?”
“上次秀场外,停车场那儿,不是还啃上了吗,这会儿怕人家跟你决裂。你俩这么多年感情这么脆弱?”方衡挑了挑眉,戏谑道:“人家可是已婚妇女,你就这么泡上?”
“她没结,她故意气我的。”提起宋双双,沈思明的语气就沉重了许多。
“你又知道了?”话题是转开了,但方衡这会儿真不想跟他聊这些有的没的,“就这样吧,管你知道不知道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我也懒得跟你多啰嗦,快挂了我要回去再睡会儿,你今天真的别来啊。”
“那天看你跟宋其灼不是还挺好的吗,我想说过来找你帮我跟他说说好话,让他跟他姐也说说好话,那天你们看到的那次,我强的,她没拒绝,但也没乐意,后面又没下文了,我都几天没见着她了,给我愁得。你倒是丢得快,新人都抱回家了,我这心里还牵挂着的。”沈思明说。
“早干嘛去了?”方衡冷笑一声。
“我妈的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你前段时间也在查,我在她面前,跟个伤疤似的,她看见我就难过,我,以前也没想明白。”
“她这个婚结得,我魂都结走了,才想好,我还是想要她。”
方衡不想听他渣男语录了,好好地休一天假,眼见着就要被这狗东西搅黄了。突然身后一双暖呼呼的手围了过来,宋其灼起床了。
“怎么醒得这么早?”方衡担心地问,这段时间宋其灼在这儿睡得都很安稳,很久没有睡过这么沉这么久了,工作日都得闹钟才能叫醒,休息日能一觉睡到下午,今天起这么早确实很反常。
宋其灼哑着嗓子黏糊糊地说:“伸手没摸到人,惊醒了,没看见你,担心。”
说完抱得更紧了一些,带着被子里面得温热,贴得方衡胸膛连着心都暖洋洋的。
伸手揉了揉宋其灼的头发,小声温柔地说:“没事儿,不担心,在这儿的,怕吵着你,出来接了个电话,是沈思明,他说这会儿想过来,我正拒绝着呢。”
“啊,沈思明啊,让他过来呗,反正我也醒了,没事儿。”宋其灼也细声细语地说。
沈思明在电话那头听得不仔细,就听见方衡跟另外一个人搁这儿小声嘀咕什么呢,宋其灼的声音他没听出来,以为真的带其他人到家里过夜了,叹了口气,兄弟果然也靠不住,喜新厌旧的。
宋其灼醒过来了,方衡对着电话声儿都提起来了:“你看,还是给人吵醒了,刚刚商量好了,你来呗。”
宋其灼去茶水间冲咖啡,正磨纷呢,咖啡机吵得稀里哗啦的。
沈思明反而迟疑了:“你这,屋里不是有人呢嘛,我来方便?”
“叫你来你就来,磨磨唧唧没下次了!记得带早饭上来!油条和隔壁海鲜粥!”方衡没好气地说完就挂断了,走到茶水间搂着宋其灼看他冲咖啡,香气很快就飘满了大半个客厅。
宋其灼没多喝,尝了两口就把杯子递给方衡了。
所以当沈思明看到给他开门的宋其灼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肩膀还露了一半在外边儿,白白净净的锁骨上全是红色的印子的时候,感觉自己被方衡摆了一道。
“小,小灼,你在这儿呢。”沈大老板惊讶得话都说不连贯了。
宋其灼还没太醒,不想多说话,接过沈思明手里的早饭就往厨房走了,留他一个人在玄关翻了一双拖鞋换好进屋。
沈思明一边往厨房眨巴眼睛,一边对着餐桌上正品着咖啡的方衡说:“你丫耍我呢,跟我说带人回来了,我以为你,哎呀,你俩,就,这就,这就好了?”
“你这说话哆哆嗦嗦的,结巴了还是帕金森啊”方衡嘬了一口咖啡,宋其灼冲得很香,回味是哈密瓜的甜香溢满口腔,“我哪儿耍你?我说带人回来了没骗你啊,你就说我是不是带人回来了吧,这人不是站那儿呢,人家还给你开门了你都瞎了?,我看你今天就不该来我这儿,上隔壁一附院从头到尾检查检查吧沈老板。”
切好的油条整整齐齐地摆在白色骨瓷盘子里,豆浆装了两个玻璃杯,一个绿色的西瓜瓷碗装了满满一碗海鲜粥,红彤彤的基围虾和白白嫩嫩的鲍鱼肉被炖得软烂粘稠的白米淹没,稍稍露出一点点头绪。
宋其灼拿了个餐盘把早饭端了出来,乖乖地分了一杯豆浆给方衡,把油条也推到方衡那边儿,自己拿了个粉色的小勺子,在海鲜粥的表面轻轻地挖了一勺,凑到嘴边呼呼。
吹差不多了,递到方衡的嘴边,被方衡一口吸溜走了。
给沈思明看呆了,张着嘴转头对方衡说:“这,这么服服帖帖?”
方衡白了他一眼:“小灼喜欢倒腾厨房里面的这些瓶瓶罐罐,盘子勺子的,就让他自己玩儿呗,什么服帖不服帖的,他要愿意,我能每天都伺候他。”
宋其灼轻轻咳嗽了一声,拿勺子在他的油条盘子上稍稍敲了敲,意思让方衡别再说了。
果然方衡得意地看了沈思明一眼,端起豆浆超大声地砸吧了一口。
给沈思明羡慕死了。
看着这俩安安静静地吃早饭,他问道:“小灼,你最近跟双双联系了吗?”
宋其灼都没抬眼看他,微微张嘴说:“我联系她干嘛,我俩没事儿从来都不联系对方,你第一天知道?”
他俩在国外的一举一动都在沈思明掌握中,这人就是装死了好几年,这会儿突然想起要关心人动静了。
要查也不是查不到,但以前是以前,知道了就知道了,这次沈思明是真想好好地跟人处,再搞背地里的那套,肯定给人惹怒了,别说哄回来,指不定真的找个人把证领了。
“我去过浅水苑了,敲门没人开,我还以为你们俩一块儿出去旅游了,没想到在这儿看到你。”沈思明说,看着还挺失落的样子。
宋其灼心想,还真会装。
“呵,我在这儿你很惊讶?”宋其灼顿了顿,说,“还是说,你不想我在这儿?”
说完还不高兴了似的,朝方衡恨了一眼。
方衡侧过身子过去吹了吹宋其灼勺子里的海鲜粥,捏了捏他的脸,声音听着特宠:“咱吃早饭,不理他,谁不乐意你在这儿我就赶谁走,咱们家,咱俩开开心心在一块儿。”
说完棱了沈思明一眼。
沈思明自己理亏,没什么好辩解的,宋家两姐弟不待见他,他活该,当年他是知道林漫舟在管着恒星,他在他妈的书房里看见过那些资料,也在沈家见过方建国,俩大人讲话虽然避着他了,但他偷偷找人查过了,恒星就是有问题。
宋其灼也懒得跟他再绕弯子了,当即果断跟他明说了:“选林漫舟还是选宋双双,你想好,想好我们再聊接下来的事儿。”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