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姐姐,无言姐姐”
“哎”无言一边搞着药,一边口中念念叨叨地,多多连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他们从北疆带回来了一批孩子,而多多就是其中之一,多多在此多有接触,主动要求跟着无言。
无言看多多可爱,就收做了自己的徒弟,亲自教养。
“无言姐姐怎得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什么烦恼,和多多说说”
多多还是个只有五岁小女孩,长得不够高,够不着无言搞药的桌子。
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搬了把凳子来,艰难地爬了上去,从桌子上探出了个脑袋,歪着头,好奇的盯着无言。
“没事,你个小毛孩,能懂什么烦恼啊”无言觉得好笑,忍不住戳了戳多多的额头。
“无言姐姐你又骗人,上次说好不戳我头的”多多气呼呼地看着她,腮帮子也鼓鼓的,话像只小苍鼠。
“我这不是没忍住吗”无言快被多多萌化了,在这个狗都嫌烦的年纪,怎么会有小孩这么可爱。
她又伸出了邪恶的手捏了捏多多的脸。
“啊,无言姐姐坏,不理你了”多多双手插着腰,背过身去。
“好了,好了,下次尽量不会了啊”无言摸了摸多多的头,以示安抚。
“我呆会要出门一趟,若阁主问起来,你再告诉他,我出去了,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姐姐早点回来”多多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无言招了招手,示意她离自己近些。
多多垫起脚伏在她耳边“姐姐要快些,我不想看到那个冷冰冰的叔叔”
叔叔?无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开始大笑起来,“叔叔”,姬珩啊。
也对,姬珩看上去的确是散发着冷意,也难怪多多不喜欢他了,18岁就冷冰冰的叔叔,这形容也太好笑了些。
“嘘”无言忙去捂她嘴,“要叫阁主知道吗,我走了啊”
哈哈哈,冷冰冰的叔叔,无言越想越好笑,要是姬珩知道了,他应该不会和小孩子计较吧。
不对,不对,无言摇了摇头,别人还真不好说,姬珩的话,反正啊,她是看不透他,不提了,去找郡主咯。
“郡主,你要的药,各式各样的都有”无言轻松地溜进了沈昭夕的房间,将一大包的摆在了她面前。
“嗯”沈昭夕用药的需求大,隔一段时日,无言就会送一大包过来,治病的,保命的,害人的都在其中了。
“那件事,怎么样了”沈昭夕替无言倒了盏茶,替到她的面前。
“属下查到了,确实有这个人”
无言环顾四周,将窗纱遮了起来,确保外面没人。
“无碍,竞川和月白在门口守着”
“是,她出现大概三个月前,挂名于长安最大的赌坊长乐坊”
“平乐坊既是花楼又是堵坊,她在其中是何身份”沈昭夕不禁握紧了手,如今可以肯定的是,的有元溟璃这么一号人,至于她到底是不是……
“都是”
“都是?”
平乐坊的堵坊和花楼是分隔开来的,二栋楼并排,一栋是堵坊,一栋是花楼。
堵坊越往上,下的赌注越大,难度也越大,每一层必须赢过五人才能往上走。
当然有钱能使鬼推墨,银子使得大方,直达顶层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不少富家公子都靠花钱买了上去,却也不乏有真本事的,一路赢上去的。
花楼分得则更为细致,越往上越风雅,上层的多是清倌人,可与客人饮诗作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通通都不在话下。
至于这最顶层的就是这长乐坊的花魁,只需每日弹首曲子,至于她接不接客,何时出面,全由自己说得算。
“她是长乐坊花楼中的花魁,也是堵坊中赌王”无言去打探的时候确认了好几遍,的确是如此。
这消息饶是无言也被震惊到了,既是花魁又是赌王,自楚国建朝以来还从未有过。
沈昭夕眼睫微颤,面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忧伤,若真是她,她本不必如此的。
“你可知晓她是为何进入长乐坊的”
“这倒是不太清楚,不过听那老鸨吹嘘,她是自己寻来的,白叫她捡了个宝,想必元溟璃是自愿的,没人逼迫”
“是自己寻来的吗,还好,否则让她如何面对朝阳”沈昭夕垂首,暗暗想道。
沉默了有一会沈昭夕才开了口,她要去亲自会一会元溟璃。
“无言,我要去一趟平乐坊,恐怕你得暂时扮成我的模样了”
她要去的地方是平乐坊,自然不能以翎遥郡主的身份出现,最好的方式就是换一张脸。
“是,郡主这是要易容,只是……”易容的确是个好主意,重点是她不会啊。
沈昭夕微微一笑,至于这个问题嘛,“清风”
“清风?”无言愣了,是风阁里最自恋,走到哪都要带把扇子故做风雅,时时刻刻都注意着自己的形象清风。
不是吧,自己和那个做作的人竟然是一伙的,郡主在风阁到底还藏了多少人啊。
“谁”竟川和月白纷纷抵剑,不对这熟悉的烟,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气息,二人相视一看,是他,他怎么来了。
烟雾散去,一男子的身影逐渐清晰“有礼了,好久不见了二位”
竞川翻了个白眼,月白亦很是无语,明明是个杀手,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还一天天的。
“你怎么来了”月白没安什么好气的将门挡得严了些。
“哎呀,这么冲动做什么,让让,咱是一伙的”清风甩开手中的折扇,将月白拂向了一边。
“一伙的,谁跟你是一伙的”竞川的剑此时正欲鞘。
清风一个回身,用折扇将竞川的剑给按了回去,又拿起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风。
“少年人,遇事别冲动啊,你听,郡主叫我了”
“我怎么没听见”
“哎,你”竞川转个头的时间,清风拂过,门也被推开了。
要单论武,清风不及他们,清风胜就胜在一个巧字,以柔克则。
“让他进来”
“是”
他拍了拍竞川,月白二人的肩,手上摇着扇,这么大遥大摆地走了进去。
“郡主”清风的身上其实看不太出杀气,其余人的身上多少沾了一点血气,他却只像个雅客。
就连行礼和月白他们也不太相同,动作柔和细腻又不失敬意。
“嗯,开始吧”
“是”
清风的易容术的确高超,除非特别熟悉的人,否则光靠看几乎看不出破绽。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沈昭夕就变成了位容貌俊秀的小公子。
无言也易容上了沈昭夕的脸,她们身高差不多,假扮沈昭夕不是什么问题。
至于这音色,沈昭夕早有准备,她吞下一颗药凡,换上男装,再次开口,活脱脱一个声音爽朗的小少年郎。
“清风兄,咱们走”
“小兄弟,请”
竞川“不是,郡主就这么走了”
看着扮上男装的沈昭夕带着清风离去的背影,和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她走了,那他们怎么办?
“郡主的意思是让我们看家”无言手刚搭上月白的肩,月白就快速闪开了。
无言切了一声走开了,还嫌弃的拍了拍手,谁稀罕似的。
月白尴尬地笑了笑,倒不是他多在意男女有别之类的,他可以不把无言当女的看,但,重点是无言现在顶着的是郡主的脸啊。
“不是,那凭什么呀?凭什么跟着的人清风啊”竞川愤愤不平,明明清风打不过自己。
月白“清风?”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竞川晃了晃月白的身子。
“哎呀,不是”月白挣开竞川,指着远处走来的一男子“那不是清风吗?”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无言也探了个头出去,那人的确是清风无疑。
“郡主,属下路上出了点事来迟了”这个清风的模样有些许的狼狈,头发上还残留着水渍,衣角上也有些许的泥泞,手上的扇子倒是没忘。
不对,怎么会有两个清风,那刚刚还这个又是谁?“不好,郡主可能有危险。”
无言是最快反应过来的那一个,她死死拽着清风的衣袂“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无言,怎么是你?郡主呢”清风抬头一眼迷茫地看着“沈昭夕”
无言用的是自己的声音,在风阁中朝夕相处了这么久,认不出来才奇怪。
“这个,呆会在说,重点是你这是怎么回事,快说”
“吾欲出门之时,偶欲”
“停”清风话还没说完就被月白打断“快收起你那装模作样的腔调,讲重点,说人话”
“简单来说就是,我在见过阁主后,聊了二句就晕了,醒来身在泥坑之中,只好先行去沐浴了”
“阁主?阁主和你说什么了”月白一副审讯犯人的姿态。
清风用折扇敲了敲脑袋“隐约听到,他好像说什么,你不必去了,我替你去了”
三人围成一个圈,将清风隔绝在了外面。
竞川“所以说,刚才那个清风是阁主”
无言肯定的点了点头“应该是”
“那就没事了”月白顺手把门关了,把清风彻底隔在外面了。
“不是,你们三商量什么呢,我还在外面呢”唯清风一个在风中凌乱,发梢上的水珠也纷纷滚落。
“你回去看着风阁”无言将牌打出“碰”
“三缺一,要不让他进来”月白眼看自己就要输了,多个人多一点机会。
“得了吧,他哪像会打叶子牌的样子啊”
“我胡了”无言将牌推到中央,看来今日运势不错。
竞川这时才明白月白的用意,难怪,无言的牌运一向很好,单凭他们俩根本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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