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清风吧”走着走着沈昭夕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打量着身后的那人。
“哦,郡主此话何意”他展开手中的折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又收拢了回来。
“假的终究是假的,就算藏得在好,也一定会有破绽,你说呢?阁主”
“不错,只是郡主是又何认出来的”姬珩对于易容之术的掌握不逊于清风本人。
“容颜,音色可以改变,习惯却难掩饰”早在姬珩扮成清风替她易容之时,她就察觉到了异常。
清风当自己的脸上沾上一粒尘灰,就会马上去洗掉,无论如何脸上一定是干净的,时时刻刻护着自己的脸,姬珩却不然。
若仅凭如此,沈昭夕还不能完全确定,让她认出姬珩的是他的手。
寻常人都惯用右手,也有少部分人惯用左手,不惯用的那只手的灵活度,当是远远不及另外那只手的。
清风的惯用手是左手,姬珩的左手倒是十分灵活,问题是他的右手同样灵敏,这便是最大的破绽。
能将左右手都使得如此灵敏,轻而易举假扮成清风的人,除了风阁的阁主姬珩以外,恐怕也没有旁人能做到了。
姬珩举起自己的右手紧了又松“原来如此”然后勾唇一笑”所以,你知道啊”
“已经快到平乐坊了,阁主如今后悔也晚了,今日这虎穴只能由阁主陪我闯了”
沈昭夕如今是小公子的模样,她拱手“清风兄,请”
“请”
一入平乐坊赌房,这里处处是金碧辉煌,繁华喧嚣,纸醉金迷,在这里更没有钟表,不辨时间,一不留神大把的时间和金钱灰飞烟灭。
迎客的伙计殷切地迎了上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沈昭夕和姬珩。
无它,实在是他们俩人的扮像看起来太干净了,与这儿格格不入。
平乐坊来来往往地这么多人,伙计的一双眼睛也被练得十分毒练,打眼一瞧就知道不缺银子,想必是第一次来这地。
“我和兄长还是头一回来,还请您多关照关照”有钱自然好办事,沈昭夕借着说话的间隙将一小包的银子塞了过去。
那伙计颠了颠手中的银子,估模了一下,一脸心领神会“那您和这位公子是想去哪层看看啊”
言下之意就是,给多少银两,就能去哪层。
“素闻平乐坊顶层不一般,即然来了,自然得去见识一番”姬珩如变戏法般,扇子一开一合,金砖便躺满了伙计手上的托盘“不知这些,可够啊”
伙计看着那盘金子眼睛一亮,这是自然“二位公子,请随我来”
他将人带到了顶层,看在他们出手也算大方,好心提点了一句“二位公子量力而行”
他在平乐坊可见了太多输得太多,房子没了,还把妻女都赔去了花楼顶债,还要接着赌的,最后被断手断脚,丢出平乐坊。
“多谢”沈昭夕和姬珩同时开口,又同时转头看像对方,目光相遇,互相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情绪,看来想要见到元溟璃绝非易事。
沈昭夕也不能确定能见到元溟璃,既然她找不到元溟璃,那就让元溟璃主动现身。
想引她出现,最好的办法就是,赢,一路赢,赢到她这个堵王不得不现身。
沈昭夕不太确定的质疑“你可会赌博”
“自然,你不会”姬珩装腔作势晃了晃扇子,一如既往的高傲,一脸不屑地打量着其余赌客。
“当然,生来就会”沈昭夕知道他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把握,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激他而已。
“呵,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啊,等着”姬珩笑了笑,用扇子敲了下沈昭夕的头,走向人群之中。
沈昭夕皮笑肉不笑回了一句“等着瞧”也混入人群之中。
低级的赌靠的是运气,高级的赌就不同了,靠得是脑子,最狠的一招叫混水摸鱼,俗称“出老千”。
平乐坊明令禁止出老千的行为,被发现就会被打一通丢出堵坊,没被发现的吗,一切都可归为“运气”
在平乐堵坊的顶层会混水描鱼这招的不在少数,多数人在对赌时也险少出千,无它,胜率大,风险也大。
出千没出好,有一点破绽,就会被发现。
赌博向来是有输有赢,谁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赢,就连赌王元溟璃都输过两次。
沈昭夕和姬珩从进来到现在赌了多少回,就赢了多少回,赢了的银两更是数不胜数。
“承让”沈昭夕又赢下了一回合,赌桌旁观战的一男子开口“想不到啊,小兄弟,看着年龄小,结果这么厉害啊”
另一人也附和,还有些懊悔“是啊,亏我还以为是个软柿子,结果,谁知道,血亏啊”
事实上沈昭夕从未赌过,脑子中有声音告诉她,大胆出手,她不会输。
和沈昭夕对赌的是位女子人称颜娘,别看她是女子,这赌技可秒杀在场的大多男子。
颜娘她丝毫没有发现沈昭夕有出千的痕迹,可沈昭夕却把把赢,果真有本事,同样厉害的还有和他一起来的那位拿着扇子的公子。
沈昭夕没有出千,颜娘当然捕捉不到痕迹,不是不会,而是她觉得出千风险太大,此时出千为时过早。
颜娘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小公子果然厉害,实在是佩服,不知那位拿扇的公子是?”
沈昭夕朝姬珩的方向看去,看起来似乎还不错“他喜欢人叫他清风公子”然后就把清风的名子报上了。
姬珩那头有几人在窃窃私语“这人出千了吧,怎么这么”
“不知道啊,就是出了也太快了吧,看不岀来啊”
姬珩用扇翻牌,还撑着头,一翻,不出意外,又赢了。
“我赢了”他一脸我就是出千了的模样,还不掩饰,让人看了心生怨气,偏还无人捉到,纵有怨也奈何不了他。
他偏还火上浇油“手气还是一向的好啊,诸位说是吧”其他赢又赢不了他,还只能硬挤出一个笑容应和“是,是,是”
与沈昭夕不同,姬珩一开始就在出千,这可方便多了,靠脑子计算太累,对付这些人,没这个必要,这样多快啊,想赢轻轻松松。
姬珩赢下后就来寻沈昭夕,她压低声音“清风公子狂妄得很啊”
“运气好罢了,不及月白公子,更比得上月白公子的神机妙算”姬珩以扇子掩面,刚好遮住了他的嘴。
他说的这月白公子当然就是沈昭夕了,左右想不到什么好的名字,顺手“借用”了一下月白的名号,至于月白本人还在和无言打叶子牌,脸上被贴上了不少字条。
如今赢也赢得差不多了,也算有了见元溟璃的机会,赌王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沈昭夕提高了些音量“素来听闻平乐坊堵王非同寻常,不知道知今日可否一见”这话一出,无数道目光向她汇聚。
有人见他们是新面孔,也许不知道特意告诉他们,平乐坊赌王也是平乐坊花楼的花魁,只有能赌赢她的人,才可能与她共度良宵,否则就是有再多银子也没法。
最任性的一点是,元溟璃每月只接待一人,就算赢了她,也有可能被拒绝,要是这月接了客,后面再胜她的就通通不算。
进入了她房中的人,是否能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万物,就无人知晓了。
元溟璃在平乐坊挂名三月,今日恰好是第三月的开头。
前两月也有两人曾经进入过他的房中,不知为何出来后便一直傻笑不停,问什么都不答,只知道笑,回去后第二日纷纷自杀。
有人劝说“小公子看起来似乎不像重欲之人,又如此年少,还是莫要逞一时之强啊”
元溟璃与其余的花楼女子不同,倒像是托生在富贵之家的仙子流落人间,她的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只要见过的人都会被牵动心神,眼波荡漾,却不显风尘。
突然有人开始欢呼,“元溟璃,是元溟璃来了”
漫天的花瓣洒落,蝴蝶围在她的身侧,她一袭紫衣动人心,回眸一笑百媚生。
她口含一株红月季,在蝴蝶的围绕之下转动,脚上寄着铃铛,随着她的步伐,一步一响。
众人皆在欣赏美人,姬珩煞风景地挥扇摇头“雕虫小技,无趣”
沈昭夕原还在想元溟漓的确和朝阳在眉眼间有些相像,听闻此言轻笑一声“怕是没人能比得上姬太傅了”
“那是自然”姬珩的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想到不能被沈昭夕发现,快速地压了回来,故作镇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的。
疏不知沈昭夕观察力异于常人,更是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没点破罢了。
“听花楼妈妈说,今日新来了二位公子好生厉害,我特来瞧瞧”元溟璃走到了他们二人面前,眼眸在他们之间流转。
她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月白(沈昭夕)身上,她将方才含入口中的鲜花递向月白“这位年少的小公子看着不大,不知可愿与我切磋一番”
沈昭夕和元溟璃差不多高,如今的扮相看起就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还末到长高的年纪。
她接过那支红月季“当然,得此亲自邀约,荣幸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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