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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一些过去4.0

杉本觉得今天基地的通风系统大概又坏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铁锈味和过度清洁后的化学柠檬香,还有一种更深层的、无法驱散的血与恐惧的沉淀物气味。

狭小的储物间里,他坐在堆叠起的木箱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木板,节奏与他心脏跳动的频率截然不同。

他知道时间快到了。

桌上的终端屏幕早已一片漆黑,权限被无声无息地注销。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默,是死神到来前的清场。

他没什么感觉。恐惧?或许有一点,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麻木。

从夏特勒兹来问江口时,他就知道,当年的侥幸分期付款,如今连本带利到期了。

江口已经没了,其他几个老家伙估计也已经先走一步。

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多年前,那个同样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味道的训练营。

*

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是在一份异常简短的档案里。

姓名:空缺。

编号:1007。

备注:视觉、言语功能永久性损伤,由外部环境所致(高烧)。建议评估生存可能性。

“盲哑人?”当时做热身的江口凑过来看了一眼,嗤笑一声。“送来这里?是哪个大人物想让他‘自然淘汰’吧?倒是省了我们的事。”

杉本没说话。他只是看着备注里“高烧”那两个字,手指在“生存可能性”上停留了一会儿。

训练营不需要累赘,更不需要慈悲。但这般直接地将一个残疾孩子扔进斗兽场,还是让他那早已麻木的神经轻微地刺了一下。

等见到真人时,那点刺痛感变成了更具体的东西。

孩子很瘦小,几乎只剩一把骨头,乱糟糟的黑发下,一双没有焦距的雾蓝色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

他站在那里,不哭不闹,甚至没有什么表情,像一尊被雨打湿的、即将碎裂的瓷娃娃。

但杉本注意到别的。

那孩子虽然看不见也说不出,但耳朵在极其轻微地动着,捕捉着房间里每一个声音的来源和特质。他的脚尖贴着地面,感知着每一次振动。

——这不是一个认命等死的人,这是一个在尽全力收集信息的求生者。

“反审讯课程,1007号。”助手干巴巴地报幕。

杉本看着眼前盲哑的小孩,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棘手。

微表情分析?瞳孔反应?言语陷阱?他那一套建立在视觉和听觉反馈上的心理学技艺,在这个孩子面前几乎全军覆没。

这怎么审?

第一次训练课变成了一场荒诞的默剧。

杉本试着拍桌子,那孩子会被惊得浑身颤抖一下,手指猛地蜷缩,但脸上一直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

他试着播放刺耳的噪音,那孩子会面目痛苦地闭眼,皱眉偏过头,然后一段时间后勉强适应后坐好;

他甚至试着在他面前摔碎一个杯子,飞溅的碎片划破了孩子的小腿,血流了出来,但他只是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感知地上的碎片,双手伤痕累累地将它们拢在一块方便打扫,然后“望”向杉本的方向。

……啧,莫须有的良心在隐隐作痛。

杉本第一次在自己的课上感到了无力,甚至是一丝无措的尴尬。这孩子不是在抵抗,他是在适应他的审讯。

*

负责反审讯课程的不止杉本一人,而杉本更擅长的是分析微表情,而不是审讯。

因此他经常作为协助者辅助审讯,观察受审人的颤抖和逐渐崩溃的心理防线。

反审讯的极限考核中,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受审状态下的1007号。

因为盲哑人的缘故,助教给他设计了一个安全词……安全动作。

只要他双手握拳在椅子上敲两下,就意味着他招供,训练也会因此结束。

*

三号审讯室里,唯一的声音是石井教官粗重的呼吸,还有金属器械偶尔碰撞的冰冷声响。

杉本靠在阴影处的墙上,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这是他的习惯,在需要极度专注却又不能亲自动手时,他总会这样做。

考核已经进行了三十个小时。

石井是个暴力派的忠实信徒。他信奉疼痛是撬开所有嘴巴的□□。此刻,他正用一把特制的、不会留下永久性损伤的电/击/棒,抵在1007号的锁骨上,电流的嗡鸣声细微却刺耳。

1007号被绑在特制的拘束椅上,手腕脚踝都被厚实的皮革牢牢固定。他浑身都被冷汗浸透,水滴从他湿透的黑发梢不断滴落,不知是汗水还是之前泼上去的冷水。

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没有惨叫,没有呻/吟,甚至没有因为难以忍受的疼痛而加剧的呼吸声。

杉本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不对劲。

因为1007号的盲哑,他一直用别的法子……冷、热、饥饿、孤独、剥夺睡眠,所有能绕过语言和视觉的手段,大部分是以环境影响来突破心理防线的手段。

他训练1007号已经大半年,他熟悉这个孩子的一切反应模式,也教会他控制这些,但也深知其极限所在。

他原本预估,以1007号的身体条件和心理承受力,在石井这种纯粹的物理性折磨下,最多撑不过二十小时就会因为生理保护机制而崩溃昏迷。

但现在,三十小时过去了。

1007号不仅没有昏迷,尽管疼痛让身躯颤抖,但呼吸频率的反馈告诉他们——他仍清醒着。

石井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耐心正在耗尽,额头上青筋暴起。这种沉默的、毫无反馈的抵抗,对他这种类型的审讯官来说,是最大的羞辱。

“妈的……”石井咒骂一声,扔掉了电/击/棒,发出哐当一声响。

他喘着粗气,围着椅子转圈,像一头被激怒却找不到对手的公牛。

“小杂种…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拿起一旁桌上的一瓶高浓度盐水。

杉本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提醒石井这已经超出了“考核”范围,很容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但他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这里的规则就是这样,要么通过,要么报废。

石井彻底暴怒了。他无法忍受这种彻底的“无视”。他猛地抓住1007号被反绑在椅背后的左手手腕,粗暴地将其扭曲到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

“叫啊!杂种!给我出声!”他咆哮着,施加压力,此时的他完全忘了1007是个盲哑人的事实。

骨骼和肌腱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就在那一瞬间——

杉本看到1007号一直低垂的头,猛地抬了起来!

那双雾蓝色的、没有焦距的眼睛,第一次不再是空洞地望向虚无,而是精准地、笔直地“锁定”了石井的喉咙!

一种难以形容的、极度危险的信号像高压电流一样瞬间击穿了杉本所有的专业冷静——那是捕食者终于被激怒、亮出獠牙的信号!

“石井!退后!”杉本厉声警告,同时从墙边猛地站直身体。

但太晚了。

就在石井因为杉本的警告而略微分神的百分之一秒——

“啊!”

1007从口中吐出一小片刀片——他到底是等等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藏的——以一个极其高难度的技巧将金属片射出!

金属片的寒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简洁至极的弧线,精准地刺向石井的眼睛!

1007号没有丝毫停顿。他甚至没有去看自己造成的可怕伤口。他的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所有的力量都集中起来,直接折断了自己的腕骨,利用瞬间脱臼带来的、微不足道的一丝空隙将左手从皮革束缚中猛地抽了出来!

然后,那片之前被石井随手扔在工具台上、用来给受训者施加心理压力的薄金属片——一片甚至不算锋利的手术刀废料——已经出现在了1007号那只刚刚折断、以诡异角度弯曲的左手中!

“噗——”

血光迸现!

这一刀因为石井的后退和格挡,虽然没能完全切断颈动脉,但仍深深地划开了他脖子一侧的肌肉和血管,滚烫的鲜血如同破裂的水管般喷涌而出!

石井捂着脖子,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踉跄后退,重重撞在墙上。

“够了!”杉本猛地上前控制住1007。

他必须阻止他!考核已经彻底失控了!

他从后面一把抱住1007号,试图将他重新锁回拘束椅。这是他犯下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错误。

他低估了肾上腺素的威力,更低估了一个在绝境中爆发所有求生和杀戮本能的人形兵器的可怕。

1007号甚至没有回头。他只是凭借声音和气流,右手手肘如同出膛的炮弹般猛地向后撞击。

咚的一声闷响,精准地砸在杉本的肋骨下缘,剧痛让他瞬间脱力。

与此同时,1007号的头猛地向后仰起,后脑勺如同铁锤般砸向杉本的面门。

杉本险之又险地偏头避开,鼻梁却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可怕的冲击力。

而1007号握着金属片的左手,已经以一个人类关节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反关节的诡异角度,再次向后刺来,目标直指杉本的颈侧。

冰冷的死亡触感瞬间攫住了杉本的心脏,他完全是凭借千锤百炼的肌肉记忆和求生本能,在最后关头猛地向后一仰!

嗤啦!

锋利的金属片边缘擦着他的颈部皮肤掠过,留下了一道火辣辣的、深可见骨的划痕,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领。

只差毫厘,他的下场就会和石井一样!

*

后面的事情他记不太清,只模模糊糊记得倒下的自己,感知到异常冲进审讯室的其他教官,被暴怒的教官们重新绑回拘束椅的1007……

“废物!”

“我倒要看看这小崽子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

等他重新清醒,他已经躺在医务室的床上,脖子上缠了厚厚一层绷带。

江口恰好来看看他死透没,见他清醒了还嘲讽了他好几句。

“1007呢?”

“还惦记那小子啊。”江口的表情不是很好,“你失血昏迷后,那群施虐狂重新把他绑回椅子上继续审了。”

“什么——咳,咳,咳咳!”

“哪止啊,据我所知,审的时间至少超过了这个数。”江口比划了一个数字六,“最后那小子竟然还是清醒的。”

“最后那群疯子们没招,折断了那小孩的四肢,直接扔进了野外生存训练。”

野外生存训练,为期一个月。

杉本如坠冰窟。

“我记得你也是他的受害者?让他自生自灭吧。”上面的人这么说。

于是杉本没再说什么。他甚至有些刻意地不去打听。直到一个月后,生存训练结束,他鬼使神差地去了回收点。

在一片泥泞和血腥味中,他看到了那个孩子。更瘦了,几乎脱了形,浑身布满伤痕和污垢,断骨处明显长得有些歪斜……但他活着。

他靠坐在一棵树下,手里紧紧攥着一块边缘磨尖的石头,没有焦距的眼睛“望”着所有试图靠近的人。像一头伤痕累累却獠牙尚存的幼兽。

那一刻,杉本心里某个地方轻轻“咯噔”了一下。

这不是侥幸,这是某种可怕生命力的证明。

*

之后的日子,他看着这孩子用各种令人瞠目结舌的方式适应、学习、生存。

江口不止一次鼻青脸肿地跑来抱怨:“那怪物崽子上个屁的射击课啊!他根本看不见!但他妈的他把所有枪械拆装了一遍,凭手感校了准星,现在蒙着眼组枪比看得见的人还快!这课我没法教了!”

杉本当时只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知足吧,江口。他没一刀捅死你,就算尊师重道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自己也调整了教学方案。在发现1007本身极佳的柔韧性后,他不再试图用常规方法“审讯”1007号,而是转而教导他如何利用自身的优势,通过暂时折断自身的关节骨头以脱离束缚。某种程度上,1007号成了他最好的“教具”,逼他突破了自己专业的瓶颈。

江口有一次拿着靶纸找到杉本,一脸复杂地给他看。

“八点四环啊……这个成绩不太好吧?”

“25米移动靶,那小瞎子打的。”

“噗——谁?!”

他偶尔也会做一些微不足道、甚至可能多余的事。

比如,在1007号因为训练受伤发烧时,“恰好”路过医疗室,留下退烧药;比如,在第二天要进行极端环境抗寒训练前,他会“无意中”在1007号附近自言自语一句:“啧,明天冰库的发电机好像要检修……”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那双敏锐的耳朵捕捉到。

他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理解,或者愿不愿意接受这点可怜的“关照”。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一个懒得教,一个没法说。

直到毕业日。

那天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他是反审讯教官,不是处刑人,但他知道规矩。毕业生要亲手处理掉自己的教官,斩断与过去的一切联系,成为组织纯粹的武器。

他和江口还有其他几个人,被带到一间空旷的仓库里,等待着自己的“学生”。

他听到了隔壁江口短暂的惨叫,然后是枪响。然后是另一个房间的动静……声音一个个消失。

最后,轮到他所在的房间门被推开。

1007号站在那里。他长高了不少,但依旧瘦削,黑色的缎带遮住了那双雾蓝色的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刃上还在滴着不知是谁的血。

他一步步走过来,脚步很轻,却像踩在杉本的心脏上。

杉本闭上了眼睛。他没什么遗憾,也没什么不甘。这本来就是注定的结局。

预想中的刺痛没有到来。他感到冰凉的刀刃擦过他的脖颈,挑断了他身后束缚双手的塑料扎带。

他惊讶地睁开眼。

1007号——或者说,夏特勒兹——已经收起了匕首。他微微偏头,似乎在“看”着他,又似乎在“看”别处。然后,他转过身,毫无防备地将后背留给他,一步一步,走出了仓库,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

他放过了他。

没有语言,没有解释。就像当年那些无声的“提醒”一样,这次换来了一个无声的“赦免”。

其他的教官或多或少都被他割掉舌头、弄得半身不遂终生残废,只有他和江口较为完整地活了下来。

但他们知道如此的特殊对待有朝一日会被挑出来针对,于是他和江口两人互相把自己的手指砍掉了两根,力保他们的学生不会因此丢掉性命。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对此绝口不提,然后像水滴融入大海一样,消失在组织庞大的底层结构中,小心翼翼地活着。

直到去年,夏特勒兹——当年的1007号——带着一个背着贝斯包的年轻人找上了他。

“我想麻烦您测一下他。”

“对了……还有一件事。如果他来找你问情报的话,直接告诉他就好了——不用顾忌其他。”

于是不久后,那个叫绿川的年轻人,带着温和的笑容,旁敲侧击地向他打听训练营的往事。

他一眼就看出了那年轻人那双熟悉至极的上挑瑞凤眼,以及他眼底深处不属于这里的明亮。但他什么都没说,甚至含糊地透露了一点无伤大雅的信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遵循夏特勒兹的话,或许只是……又一次心血来潮的“多管闲事”。

*

走廊外,传来了极其轻微的、几乎不存在的脚步声——这不是基地里任何人习惯的步调。

杉本抬起头,办公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夏特勒兹站在那里。依旧是一身黑衣,黑缎遮目,像一道来自过去的幽影。他手里没有拿枪,也没有拿匕首。

杉本看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忽然笑了笑,笑容里有些疲惫,有些释然,甚至有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调侃。

“来了?”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比我想的要晚一点。”

夏特勒兹没有回应,只是走了进来,关上门。

“别这么……”杉本斟酌了一下用词,目光扫过对方一丝不苟的衣着和冷峻的下颌线,最终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异常平和,甚至带着一点长辈般的宽和,“……别这么难过啊,小子。”

他顿了顿,像是看穿了眼前这人冰冷面具下所有未曾言明的挣扎和不得已,轻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本来就是要死的啊。”

*杉本教官的一些小知识:

杉本活跃在里世界的原因已经不可考,但他最开始出名的地方是赌场。

他那一手细致的微表情观察,让他在赌场游刃有余。不过“老千杀手”什么的……他并不愿意承认这个称呼。

但帮赌场抓老千这种事情,别说会得罪客人了,因为赌场的各种千术都很难瞒过他,同事也得罪不少——结果就是,他被下套,然后开始被各大赌场招揽追杀。

为了活命,杉本偶尔也兼职一下情报贩子的工作,反正套话获取情报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直到他拿到了一份组织里等级很高的情报。

面对来灭口的组织成员,他哪也没去,直接原地摆烂等死。

“东躲西藏十几年……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能够安稳生活的地方,哪怕是很快就死掉也无所谓啊。”

闻言的组织成员诧异看他一眼,把他带回去测了下他的能力。

因其的能力在审讯上很有优势,再加上本人的诉求,他们就让杉本开始担任教官一职。

后来某森问起杉本,他在瞪视下讪讪收起烟:“啊……给1007放水什么的,都说了是‘多管闲事’了。”

“人们总是在撒谎啊,无时无刻的。甚至有时候连自已也骗了过去,在谎言编织的网里醉生梦死,被戳穿的时候会恼羞成怒。”

杉本因为撕开伪装的能力被人厌恶、窥觑,却又因为本身不高的战斗力只能东躲西藏、被抓、被招揽、被忌惮、被陷害、被追杀、东躲西藏不断循环。

他只求一个安稳。可那是奢望,真正的安稳只存在于阳光下,他这种阴沟里的老鼠注定见不得那种刺眼的东西。

临死前能够消停点也好——这是他加入组织时的想法。组织足够强大,在它的庇护下他至少能轻松一点。

反正庇护的时间一到他就得去死。

他就像站在冰块上上吊紫砂的家伙,等待冰块的融化,等待庇护的消失,等待死期的降临。

可他低下头,看见了冰融化成水,浇灌出了一株自砖缝中顽强生长的草。

他在生命注定消逝之时看见了生命何等顽强的求生之光。

*所以其实专找关节的打法很大原因是杉本教官的教导。

*呜呜呜哇哇哇杉本教官恭喜退休呜呜呜(大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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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一些过去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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