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暖阳漫过新窗棂，烟火寻常亦心安
立春后的第一缕阳光，是从婚房新换的落地窗钻进来的。苏晓棠醒来时，指尖先触到身边温热的被褥，转头就见陆时衍蹲在阳台，正给刚种下的向日葵浇水——他穿着浅灰色家居服，袖口挽到小臂，晨光落在他发梢，连洒在花盆里的水珠都泛着金光。
“醒啦？”陆时衍听见动静回头，嘴角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笑意，“昨晚装修队把最后一块地板铺完了，你心心念念的落地窗总算能用了。”他放下洒水壶走过来，伸手帮她把额前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蹭过脸颊时带着微凉的水汽，“楼下早餐店的豆浆还热着，我去买你爱吃的糖糕，顺便把雪球从爸妈那边接回来——它昨晚在妈怀里赖到十点，说什么都不肯走。”
苏晓棠笑着点头，目送他拎着外套出门，才慢悠悠坐起身。新换的窗帘是米白色亚麻材质，被风掀起一角，能看见楼下花园里的玉兰花苞缀满枝头，像缀了一树的小灯笼。她赤脚踩在实木地板上，走到客厅中央——这里原本空荡荡的角落，如今摆着定制的猫咪沙发，浅灰色的绒布上绣着雪球的轮廓，旁边立着三层猫爬架，最顶层还放着一个小小的遮阳棚，是陆时衍特意叮嘱设计师加的，说“雪球夏天晒太阳怕热”。
开放式厨房的岛台上，摆着昨晚刚送来的餐具——浅青色的瓷盘上印着简化的古琴纹样，是苏晓棠结合婚礼设计稿改的，旁边的马克杯则印着雪球的爪印，杯底还藏着一行小字：“陆先生与苏小姐的小日子”。她伸手摸了摸杯沿，指尖还能感受到瓷器的温润，正笑着翻看，门铃突然响了。
开门一看，是穿着围裙的妈妈，手里拎着两个保温桶，身后跟着抱着雪球的爸爸。“晓棠，我们来给你们温居！”妈妈举了举保温桶，热气从缝隙里冒出来，“知道你们刚搬进来没开火，炖了排骨汤，还烙了你们爱吃的韭菜盒子，快趁热吃。”
雪球一见苏晓棠，立刻从爸爸怀里跳下来，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用脑袋蹭她的脚踝，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软声。苏晓棠弯腰抱起它，发现猫咪脖子上多了个小铃铛，银铃随着动作轻轻响：“妈，您给雪球戴铃铛啦？”
“可不是嘛，”妈妈走进厨房，把保温桶放在岛台上，“昨天钩垫子的时候，觉得它跑起来没声音，加个铃铛，你们在家也能知道它在哪儿。”她指着沙发上的钩针垫子，浅粉色的绒线勾出猫咪形状，边缘还缀着小小的流苏，“垫子也带来了，正好铺在它的小沙发上，软和。”
爸爸则绕着客厅转了一圈，时不时点点头：“这落地窗选得好，采光足，客厅也显得亮堂。时衍说阳台要种向日葵，正好，夏天开花的时候，整个屋子都能映得金灿灿的。”他走到猫爬架前，伸手摸了摸顶层的遮阳棚，“这细节想得周到，雪球夏天就能在这儿睡午觉了。”
一家人正说着话，陆时衍拎着早餐回来，手里还多了个纸袋子：“爸，妈，刚路过花店，买了两束玉兰花，正好插在客厅的花瓶里。”他把糖糕和豆浆放在岛台上，自然地接过妈妈手里的碗，“排骨汤我来盛，您坐着歇会儿。”
早餐桌很快摆得满满当当——冒着热气的排骨汤、金黄酥脆的韭菜盒子、裹着芝麻的糖糕，还有雪球专属的鸡胸肉粥。苏晓棠抱着猫咪坐在儿童椅上，看着陆时衍给妈妈盛汤，爸爸则拿着手机，对着桌上的饭菜拍照，嘴里念叨着“给你妈发过去，让她也学学”，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吃完早餐，陆时衍和爸爸去阳台搭花架，妈妈则拉着苏晓棠整理卧室。衣柜里，两人的衣服整齐地叠放在一起，陆时衍的深色西装旁，挂着苏晓棠的米白色连衣裙，衣架上还别着小小的猫咪挂件——是婚礼上雪球“戴”过的领结，苏晓棠特意拆下来做了装饰。“你们俩的衣服放在一起，看着就般配，”妈妈笑着整理被褥，“这被套选得好，浅灰色耐脏，上面的云纹也雅致，睡着也舒服。”
苏晓棠靠在衣柜边，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突然想起小时候——那时候家里住老房子，妈妈也是这样，每个周末都要整理她的房间，一边叠衣服一边叮嘱“内衣要和外套分开放”“袜子要成双摆好”。如今她有了自己的小家，妈妈还是像以前一样，事事都替她考虑周全，眼眶忍不住有些发热。
“妈，您歇会儿吧，剩下的我来就行。”苏晓棠走过去，接过妈妈手里的叠衣板，“等会儿时衍搭完花架，我们一起去楼下花园散步，您不是说想看玉兰花吗？”
妈妈点点头，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雪球的脑袋：“我们晓棠长大了，都有自己的小家了。时衍这孩子细心，对你也好，妈放心。”她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布包，递给苏晓棠，“这里面是你外婆传下来的银镯子，一对，你和时衍各戴一只，保佑你们平平安安，日子越过越红火。”
苏晓棠接过布包，打开一看，两只银镯子泛着温润的光泽，上面刻着简单的缠枝纹，是老一辈最喜欢的样式。她眼眶一热，抱着妈妈的胳膊：“妈，谢谢您。”
“傻孩子，跟妈客气什么。”妈妈拍了拍她的手，目光落在窗外，“你看时衍和你爸，搭花架搭得多认真，以后你们夏天在阳台喝茶，看着向日葵开花，多惬意。”
中午，陆时衍提议出去吃，却被妈妈拦住：“外面的饭菜哪有家里的香，我和你爸去楼下超市买买菜，中午在家做，正好试试你们的新厨房。”说着就拉着爸爸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雪球要是闹，就给它喂点小零食，我放在茶几抽屉里了。”
家里顿时安静下来，苏晓棠抱着雪球坐在沙发上，陆时衍则靠在她身边，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银镯子：“这镯子真好看，妈有心了。”他拿起一只，轻轻套在苏晓棠的手腕上，大小刚刚好，“以后我们每天都戴着，就像妈说的，平平安安的。”
苏晓棠点点头，靠在他肩膀上，看着雪球在猫爬架上玩逗猫棒——猫咪跳上跳下，脖子上的铃铛叮当作响，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时衍，”她轻声说，“你说我们以后，是不是每天都能像现在这样，平平淡淡的，也挺好？”
“当然好，”陆时衍收紧手臂，把她搂得更紧，“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日子——早上一起醒来，晚上一起做饭，周末带着雪球去散步，看着向日葵开花，看着爸妈身体健康，我们守着这个小家，安安稳稳的。”
下午，妈妈和爸爸提着菜回来，厨房很快热闹起来。妈妈系着围裙，在灶台前炒青菜，爸爸则在旁边打下手，剥蒜、切姜，动作娴熟。陆时衍主动承担了洗菜的活儿，苏晓棠则抱着雪球，坐在厨房门口的小凳子上，给他们递盘子、递纸巾，偶尔伸手帮妈妈擦汗。
“红烧肉要小火慢炖，这样才软烂入味。”妈妈一边搅动锅里的肉，一边给苏晓棠讲解，“你以后要是想吃，就按这个方法做，时衍爱吃甜口的，记得多放两勺冰糖。”
苏晓棠认真点头，把妈妈的话记在心里——以前她很少进厨房，结婚后却慢慢喜欢上了做饭，不是因为喜欢油烟味，而是喜欢看着陆时衍吃她做的饭时，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傍晚时分，饭菜终于上桌——红烧肉泛着油亮的红光，清蒸鱼鲜嫩可口，清炒时蔬翠绿欲滴，还有妈妈特意做的鸡蛋羹，上面撒着细碎的葱花，是雪球也能吃的清淡口味。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灯光温暖，饭菜飘香，雪球蹲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小口吃着鸡蛋羹，偶尔抬头看看他们，小尾巴摇得飞快。
“来，时衍，尝尝阿姨做的红烧肉，”妈妈给陆时衍夹了一块，“晓棠以后要是做不好，你多教教她，男人嘛，要多包容。”
陆时衍笑着点头，把肉放进嘴里，眼睛一亮：“阿姨做得太好吃了，比外面饭店的还香。晓棠做的也不错，上次给我煮的番茄鸡蛋面，我吃了两大碗。”
苏晓棠脸颊微红，瞪了他一眼：“就你会说。”心里却甜滋滋的——她知道，陆时衍不是在哄她，上次她第一次煮面，盐放多了，他还是吃得干干净净，说“我太太做的，怎么都好吃”。
吃完饭，爸爸主动去洗碗，妈妈则拉着苏晓棠坐在沙发上，翻看手机里的照片——有苏晓棠小时候的糗照，有婚礼上的合影，还有昨天给雪球拍的萌照。陆时衍坐在旁边，时不时凑过来点评两句，逗得妈妈哈哈大笑。
天色渐暗，爸妈准备回家，苏晓棠和陆时衍送他们到楼下。妈妈拉着苏晓棠的手，反复叮嘱：“晚上睡觉记得关窗户，最近天气还凉，别感冒了。雪球的猫粮放在阳台的柜子里，每天喂两次，别喂太多。”
“知道啦妈，您放心吧。”苏晓棠点点头，看着爸妈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才转身抱住陆时衍的胳膊，“时衍，有你在真好。”
陆时衍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牵着她的手往回走：“我们回家，给雪球喂零食，然后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好不好？”
回到家，雪球已经趴在猫爬架上睡着了，小脑袋歪在遮阳棚下，嘴角还沾着鸡蛋羹的残渣。苏晓棠小心翼翼地帮它擦干净，陆时衍则去厨房泡了两杯热牛奶，端到客厅的沙发上。
两人窝在沙发里，盖着同一条毛毯，电视里放着轻松的喜剧片，牛奶的热气袅袅升起，混合着空气中淡淡的玉兰花香气。苏晓棠靠在陆时衍怀里，手腕上的银镯子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满是安宁——原来最幸福的日子，不是轰轰烈烈的浪漫，而是这样的寻常烟火：有爱人在侧，有萌宠相伴，有父母牵挂，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阳光能照进窗户，饭菜能暖透心房，日子慢慢过，心意慢慢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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