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将余庭森一个人留在了自己的家,但可笑的是她确定他不会大闹,更不会把家里砸个稀巴烂,甚至还会整理好一切然后关门回自己的家。
就是这样好的人让去往集合地路上的徐倾砚泪流不止。
她警告自己,只能今天流泪,一切情绪要在今天发泄完毕。明天就必须是焕然一新的,就必须没有任何藕断丝连的情情爱爱。
徐倾砚又一次骗了余庭森,这次再也没有立刻跳出来告诉他这都是假的,她很爱他。
曾保证让他的人生不再忍耐,不再痛苦,她全都没做到。
他将面临的忍耐、痛苦全都是她所赐。
徐倾砚,你想过他的日子会怎么过吗?
你好自私。
但这份自私必然要发生,也不完全有错。
刘承菲终于等到徐倾砚休假,才有机会将她约出来喝酒。
酒吧名叫如果的酒吧,徐倾砚第一次看到,还以为店主叫如果。
打开门,香气扑鼻,却不是那种让人恶心的浓香,倒像是令人舒适的淡淡花香。
刚走到点酒吧台,徐倾砚就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算不上熟悉,但也算打过交道。
贝优在吧台后调酒,灯光打在她身上,发顶被照出了彩色。她的两个耳朵上挂满漂亮的耳饰,鼻子上也有一个鼻钉,嘴唇边带着一颗漂亮的星形唇钉。
那双狐狸眼一颦一笑,娇媚百态。如此亭亭玉立模样,与徐倾砚曾见到的稚嫩少女大相径庭。
好美,她看得入迷。
贝优晃动手里的调酒杯,蓝色的液体混着冰块流入漂亮的酒杯,她微笑递给客人。
刘承菲告诉徐倾砚,酒吧是贝优的。
徐倾砚记得余庭森曾告诉自己,开酒吧是贝优的一个小目标。
虽然错过了开业,但真的要恭喜她啊。酒吧名应该叫“贝优的酒吧”才对。
见到来者何人,贝优倒是不惊讶,对徐倾砚笑了笑就转过头问刘承菲:“老样子?”
听对话刘承菲是来过很多次了,也对,毕竟这酒吧就在她家楼下。
“老样子。你呢?”刘承菲问徐倾砚。
“和你一样。”
刘承菲冲贝优笑笑,凑近闻了闻,点头肯定,“老板的新香水好好闻。麻烦老板来两杯哈维撞墙。”
等待的时间里,徐倾砚跟着刘承菲坐在角落欣赏中间的小乐队演奏。
主唱是个女孩,声音很好听。
放眼望去没有抽烟的人,正当徐倾砚疑惑,一个扭头就发现了左手边的抽烟室。里面的人正在吞云吐雾,出来的时候门也会很快被关上。
还是女老板的酒吧好啊。徐倾砚在心里感慨。
贝优眼神扫过徐倾砚,手下调酒的动作没停。她看向了另一边。
玻璃镶在墙上,后面是酒吧的娱乐区。
余庭森在里面。贝优和他眼神打招呼,他示意不要告诉徐倾砚。
从她进门起,他的注意就全都在徐倾砚身上。
今晚的徐倾砚化了妆,披着头发穿着驼色一字肩针织,袅袅婷婷,脖间戴着的铜色项链在暖光下衬得她格外温柔。
徐倾砚慵懒窝在沙发椅上和刘承菲畅聊,有人想来搭讪,她也只是微笑,礼貌摆手拒绝。
除了余庭森,在场的所有人大概都不知道徐倾砚白天是何种严肃模样,与此刻的柔情天差地别。
他好久,没见到这样的她了……
音乐结束了一首又换下一首,玻璃后余庭森的目光从未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今晚为什么要穿西装。
哦,想起来了,是贝优要求他和李阅川必须要穿的。说最近客人很多,这样可以帮服务生的忙。
贝优说,两人穿起正装来还有模有样的,也可以去吸引顾客。
今天轮到自己休假,余庭森和李阅川到点就被贝优赶到了酒吧门口,拿着写着“欢迎光临”的牌子去揽客。
有人问余庭森要联系方式,他说手机在老板那里。有人说让他报手机号就可以,他说工作时间不能被私事打扰。
总之都是拒绝。
那些人的目光好像都在向余庭森证明:你穿这一身挺好看的。
他本来无感,也自认不好看。但现在余庭森居然动了心思,想去徐倾砚面前晃荡一圈。
看到又有人走到徐倾砚坐的桌边,围着她,献上刚点的酒,拿出手机要联系方式。
即使她仍然拒绝,但余庭森就不露声色地盯着,然后不敌内心忮忌,转移视线。
那想去晃荡一圈的心思更强烈了,这时候真该像只公孔雀一样跑到她跟前开屏,和别人比比谁更能吸引她的注意!
兄弟这副不说话的模样,李阅川只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能明白了。
嚯!竟然是徐倾砚!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余庭森惜字如金,“无关紧要。”
李阅川噘嘴,心里阴阳怪气。眼睛都要贴人家身上了,还无关紧要呢!
庭森这些年确实是这样的,话少,冷漠。
就这件事李阅川和贝优不是没找他聊过,觉得他这样不利身心健康。然而余庭森表面听劝,之后还是这样子。
被李阅川追问多了,也只有一句:“我只是做了和徐倾砚一样的事。”
字里行间都在控诉:徐倾砚就是这样做的!她就是这样冷漠的!你也觉得这样很差劲对吗?是她把我变成这样的!你懂我有多难过吗!
这无声的疯子行为便是畸化自己,又折磨身边人。
如果庭森真的这么恨徐倾砚就好了。现在还可以让她不要进这间酒吧,虽然赶客人不对,但李阅川为了兄弟真能脑子一热这样做。
可是余庭森你根本就是言行不符啊!
每次和朋友聚会,喝多了就一个人坐在角里,说是醒酒,其实是抱着手机查去美国的机票。
你知道你属于研究所,不能随便离境,于是看机票就能给那幻想起飞的机会。
你就可以想象自己已经落地大洋彼岸,可以开始寻找徐倾砚。
当某次被李阅川发现,他问你看机票干什么,你垂头嘟囔一句:“倾倾不回来,我要去找她。”
问你找到她之后呢?
你哑了,因为你根本没想过,你很清楚她已经不要你了,所以你也不知道怎么办。
余庭森啊,你这些年活得就是这么矛盾。
你向外界表达出的,你对徐倾砚的不在乎与憎恨,完全只是一层脆弱的伪装。
这之下是你瑟瑟发抖、结痂又被撕开的旧伤。
刘承菲和徐倾砚说起自己的男朋友,是和她在同一家游戏公司任职的同事。
说两人感情很好,可以一直谈下去。
徐倾砚随口一问:“啊都过三十了,他没说过结婚?”
刘承菲瞪大了眼,“徐倾砚你疯了吧?说什么结婚呢?那么可怕的破事情……”
那就好。徐倾砚安心了,她是怕刘承菲走错路啊!
“我可没有,我是怕你走错。”
刘承菲扬起下巴摆手,“那种事情有什么意思?有真爱与责任就好了,一个人被一个本子约束的概率是多少?我才不想赌。”
虽然不谈结婚,但恋爱要谈啊,恋爱是多么美好有趣的东西。
刘承菲问徐倾砚这方面的打算,徐倾砚还在喝酒。
等她从沙发上直起身,坦然说道,“还是余庭森。”
“人家不是把你拒绝了吗?”
徐倾砚看向刘承菲的眼神就像是在说:他以前不也这样做过吗?
“我还是了解他的。”
刘承菲没话说了,毕竟这俩人当年因为她借的一张校卡就能奇迹般和好然后热恋。
她也以为这段热恋在一个小区楼上楼下的加持下会地久天长,结果还是被徐倾砚一句“太忙了没时间恋爱”分手。
“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剩下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刘承菲拍拍好友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两人喝得差不多,也聊得够久,正准备起身回家,刚刚某个被拒绝的男人又走了过来。
他身上是比刚刚更浓的酒味,让徐倾砚皱眉。
“美女,给个联系方式呗,给一个给一个。”
“我拒绝。不好意思,我们要离开了,请你让一下。”
男人面子挂不住,一下怒了向地上啐了一口,“一个小娘们儿敢这么不给老子面子!”
他伸手就要抓徐倾砚的胳膊,想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结果被徐倾砚重重拍开那只手,但他的另一只手更加迅速地摸到了徐倾砚的肩膀。
一副小人得志的下三烂嘴脸,笑声之下贱让人恶心。
从男人伸手开始,余庭森就起身向这边大步跑来。
但显然,用不着他出场。
徐倾砚甚至没把手里的包递给身边的刘承菲,她知道刘承菲言语上的攻击对这种垃圾没有用。
她直接抓着包就打在了男人脸上,男人疼得大叫一声。
趁着男人弯下腰用一只手捂脸,徐倾砚抓住他的另一只手,“刚刚用哪只手摸我肩膀的?就是这个右手?”她抓住男人的中指向反方向掰扯,他的指尖几乎要挨到手背。
男人痛得死去活来,破了嗓子大喊:“你至于吗!”
徐倾砚才不听,又扇了他两巴掌。
“再说至不至于?问你话呢?狗东西!”一边说着,一边又往他肚子上踹了一脚。
男人的朋友连忙上前拉开两人,不过那朋友也不是个正常人,浑身酒气指着徐倾砚。
见后来的这个人又扬起了手,贝优单手撑在桌面,翻过吧台一脚踹在了他身上。
男人直接跪在了地上,“滚!老娘的酒吧不欢迎垃圾!”贝优冷声说道。
两个男人搀扶着站起来,嘴里还不断咒骂,“给老子等着!老子出门就去警察局举报你们店!敢打客人,等着赔钱关门吧!”
贝优满不在乎,她还在用小拇指的美甲掏耳朵呢,掏完轻轻一吹,指指角落的摄像头,“哦,那你快点去吧,省得我跑一趟。我这里全拍下了,刚好全都给警察姐姐们。”
两个被打的人任何便宜也没占到,一看到监控,那一脸横肉上的嚣张瞬间成了慌张。
其中一个急忙改口说自己喝多了,另一个还想闹事,“你们几个娘们儿给老子等着!”
贝优冷笑一声,拿起吧台上的话筒,“所有人都到这里来。”
一瞬间,酒吧里的服务生不管女男全都走过来,站在老板身边。
一个个都撩起袖子展示胳膊上都是肌肉,真是一个比一个强壮。
贝优自己也扭扭脖子活动双手,“你尽管来,老娘有的是力气。我这些伙计也不是等闲之辈,下次再被我踹就等着进ICU吧。”
这下那两只耗子是彻底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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