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网球部只有练习赛。
明天是正选选拔赛，所以几个球场可想而知的激烈。
十一分钟解决了对手的风间雅晃悠着走过几个球场。
咦，藤崎前辈和三浦前辈对阵藤原前辈、森川前辈？
是拆开了固定双打的双打比赛，两边各有一个单打选手。
风间雅看了一会儿，森川树里手忙脚乱地左右奔跑，摇头走开。
背下来双打规则不能证明你会双打了，身体控制不住去接球。
哦哦，是高杉前辈和毛利？他们俩怎么对上的？！
这场比赛有看头啊！
风间雅漫步走到6号球场，安安静静看着。
看到部长的到来，围观的部员们小声议论起来。
“谁抽到和部长对决了？被ko得那么快！”
“是小林。”
“真惨啊！”
“羡慕，和部长打指导球的机会很难得的，偏偏抽不到我。”
赛场上可是火花四溅的。
高杉青禾眼神少许凝重，望着还矮他一个头的毛利寿三郎，伸手，“我会全力以赴的。”
毛利寿三郎握住他的手不在意的晃一晃，“前辈不要那么认真啊……”
高杉青禾松开手，走回底线站定。
毛利寿三郎无奈低声，“所以说拿认真的人没办法嘛。”
他握着网球抛高，眼神却高度专注。
“啪。”球以高速冲过球网，砸在发球区。
高杉青禾瞳孔紧缩，速度好快！这孩子果然深藏不露。
他瞄准落点，脚步连动，赶到球回弹的地方，握紧球拍挥拍，网球落在球拍线上极力挣扎。
‘不仅是速度，力道也很惊人！’高杉青禾左手握住拍把把手，双手用力击打回去。
“喔，回击得干脆利落。”毛利寿三郎冲刺两步，接住被打回的球将其击进底线。
高杉青禾反身跑回接球。
第一分双方僵持，互不相让。
“没想到毛利君和高杉打得不相上下。”和高杉同级的三年级生惊呼。
“高杉怎么说也是前部长啊！”另一个部员喃喃。
“毛利君果然很强！”偷溜来看比赛的一年级后辈们。
“毛利君是很强啊！你们没看他基础练习完成的又快又标准吗？”
“而且他每次还有余力和我们练球。”
“部长看重他是有理由的。心酸……”盲目崇拜部长的二年级。
风间雅不言不语，注视着焦灼的赛场。
他的确察觉到毛利的异于常人，起码那活跃的精神力普遍比其他人高。
普通人在精神爆发下都会增加一倍乃至三倍的力量，何况是精神力占据优势的一方！起码抗压性比常人要强。
1 ：1持平的比分也证明了这一点。
这一分打了有七八分钟了。
藤崎佑介几人结束了乱七八糟的比赛，也来看热闹。
大家多少有点震惊。
又一个追赶上正选的一年级。
哪怕不是争夺正选的比赛，毛利寿三郎依然越打越上头，眼里不由自主冒着火花。
他全神贯注，手上的动作一次比一次精准快速。
高杉青禾也愈发热血，对来球充满期待。
对手强大才好呢，是拼搏的动力，是队伍获胜的强力武器，也是以后要打倒的对手。
卸下部长之位，他没有了负担，也能更为自己努力了。
部长要考虑周旋的事太多，只能投入部分精力在自己的训练上，在时时刻刻关注大家的成长时，在平衡中拉扯。
高杉青禾跳起击回一个强力旋转球，落地后呼吸微促，很高兴啊！
不同于和风间雅对打的浑浑噩噩，全面压制。实力相似的对手更加刺激，稍差一点就会被追上，人站在悬崖边，风一吹人就掉下去了似的。
他握着球拍，身形晃动。
“2 ：2平，毛利寿三郎发球。”
比分再次持平。
风间雅笑了，额上的香芋色发带和他眼眸里的笑意相融，柔和而美好。
‘说不定他能成功挑战一名正选。’
一年级的毛利君。
立海大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针对国一的部员一些限制，后来当连胜的记录越来越高，实力至上胜者为王的理念深入人心后，就没了一年级这个不能那个不能的部规，他们和所有部员一同训练，参与一样的部活，不用眼巴巴看着，重复弯腰捡球。
这也是立海大为什么是关东大赛常胜队伍，牢牢霸占十几连霸的一个因素
他们培养了更小的孩子。
在风间雅看来，不管是什么年龄段，唯有实力说服别人，是可以拿出手谈判的筹码。
无能无德却狂妄嚣张的人，没有资格站在他面前说教。
风间雅会一丝情面不留地将之打趴下。
在竞技运动上，没有前后辈制度这回事，不然二年级还敢打赢三年级的吗？既然二年级可以赢，为什么一年级不可以呢？
一个学校的又如何？站在球场上，考虑的只有一件事，输赢只有一个。
站在比赛场对面，就是对手！被打倒的对手！
高杉青禾眼里，毛利寿三郎此刻是值得拼尽全力的对手。
他会获得胜利，他能获得胜利！
他的所思所想汇聚成了一个念头。
立海大！要！打进全国大赛！获得冠军！
他身上白光乍起。
风间雅透彻的眼眸中流露笑意，他深深看着这一幕，纯美秀气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赞赏。
高杉君，有目标的人只会越来越强，向着更高处进发吧！
毛利寿三郎震惊地看着对面笼罩在一团白光里的人，“那是……什么？”
没想到打一场练习赛会有这样的收获。
风间雅没等他们问，就解答道：“无我境界。”
“心无旁骛，心无杂念，不经思考再行动，根据身体的实际经验，无意识地进行反击，运用所见识过的其他球员的绝招。”
藤崎佑介犹疑道：“高杉他……是不是在模仿部长打球？”
应该是他打球记忆最深刻的一幕。
再豁达，惨被外表甜蜜柔软的小部长削零的回忆也非常刻骨铭心吧，他们都是如此，一球分数未得，被死死压制万念俱灰的绝望，刻骨铭心。
正选们打了个抖。
高杉青禾正模拟风间雅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球风在打球，球路吊诡神秘。
风间雅：……为什么看懂了大家的神色所表达的内容呢……
“只有超越了自身极限的人才能达到这个境界。”他接着道。
“佑介，要是我们的双打也能到心无旁骛，彼此配合二者心思融合为一体，有可能同调吗？”藤原翔真忽然道。
藤崎佑介抿了抿唇，“我们做得到的话……”
“那就去做！”藤原翔真坚定道。
“部长，之后请经常和我们打练习赛。”他转头对风间雅说。
“我也是。”
“不想被落下，想进步！”
‘大家的斗志被燃烧了。’
风间雅困惑这斗志来的那么容易，难道祈祷抽签不要和他比赛的不是他们吗？？
用小纸条抓阄抉择命运这种事……他是知情的。
他没有揭穿，接着话题。
在关于网球这方面，风间雅自然是比国中的这群青少年了解的更多。
关于网球，无我三重境界。
风间雅叙述道：“千锤百炼之极致、才气焕发之极致和天衣无缝之极致。”
千锤百炼:使全身的力量汇聚在身体的某一处部位，将对方所有的球，旋转、力量，一切加倍返还。
才气焕发:通过脑力飞速转动，计算运作，依靠已有的数据将比赛进程在一瞬间进行模拟，预测该回合所需要的球数，分析自己能最快在哪一球得分，对对手发出绝对预告。
天衣无缝：将无我的力量储存在身体深处，以某种形式毫无浪费、适量的释放并爆发出去，同时利用天衣无缝的光辉吞噬对方，使对手的力量被影响削弱，无法发挥其原本实力。”
“曾经霓虹选手最著名的那位越前南次郎，便曾在决赛中使用了天衣无缝，赢下赛局。”
“之后，据我所知的霓虹中就没有人再使用这一能力了。”
众人一时都听住了。
“那高杉他现在？”藤崎佑介指着球场上闭着眼睛的高杉青禾，他整个人状态都和平常不同，不太清醒的样子，和所说的三重境界哪一重都对不上。
“只是凭着本能，无意识地在打球，他刚进入无我，掌控不了这个能力。”风间雅轻声道。
森川树里皱眉，“难道这些境界就没有弱点？”听着那么厉害。
看场上毛利寿三郎连丢几球，似乎在证明无我的独到之处。
大家的视线移回球场上。
风间雅摇头，“才气焕发克制千锤百炼，而只要超出数据外的情况就能破解绝对预告，改变打法、封闭心门，或是蒙蔽五感，才气焕发就会失效。”
至于天衣无缝……那不是现在的中学生所能接触到的境界。
“那天衣无缝才是无敌的？”藤原翔真就问到了。
“这世上没有人是无敌的。”风间雅淡淡道。
他继续科普道：“这三重境界又被德国称为爱之光辉、落寞之光以及刚毅之光。”
“享受打网球的纯粹快乐，感受网球中的乐趣并尽情将喜爱喷发，与之共鸣会开启爱之光辉。
体会到强大，并明白自身极限的短暂，在失败中领悟渺小的落寞之光。
在逆境中，因为某一个人、某一件事，承载了重量而变得强大的刚毅之光。”
前者的解释是本质，或者说是探索的技能，后者更为抽象，是真理的概念，至少这群网球少年就听得懵懵懂懂。
两者解释之间似乎没有任何相似。
风间雅将注意力放回球场，“刚进入无我境界的人无法控制自己，将身体内的能量尽情发挥，其代价就是体力极速消耗、衰退，一旦比赛还没结束，就会被对手有机可乘。”
高杉青禾不止在模仿风间雅，同部的队友们的球技都有一两个出现。
藤崎佑介就看到了松本贵之的必杀技雨霖霖和八木沢秋田的强力扣杀球。
使用别人的绝招正在加速流逝自己的力量。
毛利寿三郎反应跟上来，危险的人便会成为高杉青禾。
若是风间雅，他会尽量靠着发球局延长比赛进度，死死拖垮后者。
无我不是长时间的技能，它是消耗品。
而场上，毛利寿三郎不知晓，他在让自己冷静，观察着每一球的路径，寻找机会。
此刻场上的比分，5 : 4，是高杉青禾的赛末点。
“比分这么接近。”吉野彦咋舌。
与小学弟的实力差之毫厘，这紧迫感很重啊！
他心有戚戚，“天才是不要钱的吗？批发甩卖？还是买一送一？”
“嘛，总归是好事，是我们立海大的人。”三浦润二无限乐观道。
风间雅明媚一笑，心里微动。
三浦前辈心态上佳，倒是适合主导双打。
……
那天，高杉青禾以6 : 4赢了练习赛，还在对无我境界一头雾水时，第二天被风间部长拖上了赛场熟悉这一技能。
毛利输了后情绪并没有持续低落，他在四天宝寺才待了两三个月，见识还是少了点。
作为全国八强徘徊的队伍，比不得算得上豪强的立海大，种子选手年年有。
尤其第一次看到风间雅打球，毛利寿三郎立马忘了搞笑为王的漫才精髓。
他无比清楚明白为什么脾气性格都不强硬的风间部长能在一年级就压制所有人晋升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
在球场上的粉发少年哪里有一丝平日中软和的表象，他的眼睛里全是抓住猎物的兴味，对爪子底下反抗挣扎的活物，不紧不慢地舔舌头，戏弄对手驾轻熟路。
对不起，恕他脑海里瞬间想到了人格分裂症这个词。
毛利寿三郎之前还有心情不佳，太累了不然逃训吧的念头，至此收敛心思，浮躁的情绪也沉淀下来。
他怕被抓上赛场暴打。
练习赛输的不算丢人，输掉的心情却也不好受，因为他以前没怎么输过。
调节过来看是没什么，但训练上也上心了。
……
四月中下旬，学校各级升学的中学生们安然若素地上课下课，社团活动。
新正选的队服要制作，网球部人员数据要汇报到学生会。
是的，C组的毛利寿三郎在正选选拔赛上打败了一名正选。
网球部八名正选：二年级部长风间雅、一年级毛利寿三郎，三年级高杉青禾、三年级藤崎佑介、三年级藤原翔真、三年级吉野彦、三年级森川树里、三年级三浦润二。
二军准正选:二年级水野遥辉、二年级北川锦、一年级蓝堂枫、三年级黑崎步、二年级牧野贵久、三年级井上无一郎、一年级酒井泽明。
立海大网球部全员集结完毕。
也是下旬的这时期。
关于网球的神奈川地区预选赛开幕式到来了。
*
正选会议室里，大家坐在一起小声交谈着。
风间雅埋头在手上的文件夹里，一页一页翻看着资料。
十来分钟后，他才抬起头，正选们也两两一组，面前放着其他学校的参考资料。
高杉青禾总结道：“我们的人变化不大，关东地区的学校去年二年级的占比不是太多，今年基本还会碰上，就是不知新生的质量怎么样了，别的网球部正选变动厉不厉害。”
风间雅敲了敲桌子，声音有丝冷淡，“死板传统的规矩是最难打破的，照着这上面的参考来的话，直到关东大赛，我们都不用太过操心比赛进程。不过保险起见，期间的各路队伍也要了解一二。”
三浦润二纠结道：“网球部要不要添置一位经理？有专门收集情报的人会好很多。”
高杉青禾也头疼道：“这些还是良前辈精心整理过的，依然有参考价值，但既要精通网球相关知识，又有数据分析和管理能力兼并的人员可不好找。”
藤原翔真讪笑，“我倒知道一位，不过对方还在念国小六年级呢。”他家隔壁的隔壁的才搬来不多久的邻居家的小孩子，说话一口一个数据，听说也在打网球。
藤崎佑介拍拍他的背，“不能变现的人就不要说了，翔真。”
毛利寿三郎伸伸腰身，“管他呢，全部赢下来不就好了？”
风间雅合上了文件夹，“随机应变吧。对了，关于双打二，大家有什么想法？”他询问道。
部里已经没有专门负责双打的第二对组合了。
以前松本贵之和坂井诚平牢牢守住了双打一的王牌地位。
藤崎佑介和藤原翔真也气场相投，一个偏于防守，一个擅长网前。
两人叠加是翻倍的buff，是双打二的位置。
自从两位双打一的前辈退出正选，紧接着毕业后，他们有一对专门的双打一直没有定下来。
几个都没有双打的显性才能。
一向单打的毛利寿三郎，高杉青禾：……
三浦润二和森川树里面面相觑。
前者试探道：“树里，要不我们试试？”
高杉的单打更强劲，毛利学弟的个人风格太明显，在网球部时间不长，默契不一定培养得起来。
更不用提部长了，他要么镇守单打三，要么单打一。
他们俩球风不强势，而且两人也不争强好胜，不犯倔强，这些天凑在一起打过双打，也打过二对三/四。
森川树里也知道取舍，点头同意了。
风间雅并不勉强，“那就先尝试着固定，不行的话再依据形势调整。”
……
4月底，5月初，整个关东地区的地区预选赛同时进行中，立海大网球部其实没有把它放在眼里，包括县大会的几所学校，也只委派了二军的人出战。
他们重点只有七月份的关东大会。
藤崎佑介带着部员中球技扎实的部员轻而易举从预选赛中取得优胜。
县大会则由三浦润二带队二军，前三场比赛也顺利杀出重围。
神奈川之中，没有能威胁立海大的对手。
修文。
momo竟然配过军师的人物配音，感觉次元壁都破了，我的迪殿！！！赛罗桑！！！爱死sd了好嘛！
我磕赛迪、豆花，其他任何CP通通吃不进。
这个就是我爱上了别人的爱情。
大表哥和花还没变老，都三十八了。
不敢置信他们状态依然那么好！二代三代的男女团就是yyds！！！
龙哥长红二十年，依旧能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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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练习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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