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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因果收束

并盛中学的天台上,沢田纲吉正对着数学试卷发愁。死气之火在指尖明灭不定,就是无法集中精神解题。

“这里。”安娜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指尖轻点试卷上的某道题目,“你的思路在第三步出现了偏差。”

纲吉吓了一跳:“藤、藤原同学!你怎么...”

安娜的金瞳扫过试卷:“能量运转会影响思维模式。你的死气之火太活跃了,需要收敛。”

她取出一个香囊放在桌上,淡淡的安神香气立即让纲吉躁动的火焰平静下来。

“这是...”

“安神香。”安娜看着少年眼底的青黑,“你最近总是梦见未来的战斗场景,对吗?”

纲吉震惊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些未来正在向你发出警告。”安娜的指尖在空中划过,几道金色丝线显现出来,“有人在试图干涉你的命运线。”

Reborn突然从阴影中现身:“看来你也察觉到了。”

安娜点头:“涉谷地下的镜面实验只是个开始。有人在收集强者的命运碎片,试图制造‘伪神’。”

“伪神?”纲吉困惑地重复。

“通过拼接不同强者的命运,制造出看似完美的存在。”安娜的瞳孔中流转着数据,“但这样的存在注定会崩溃,就像用不同物种的肢体拼凑的怪物。”

回到本丸后,安娜立即召集刀剑男士开会。

“主公,您看起来有些疲惫。”药研递上特制的灵茶。

安娜接过茶杯:“我在沢田同学身上看到了十七种可能的未来,其中十二种都以悲剧收场。”

加州清光担忧地问:“不能改变吗?”

“正在改变。”安娜轻抚茶杯,水面浮现出并盛町的景象,“每个微小的干预都会产生新的分支。”

她突然顿了顿,金瞳微微睁大:“原来如此...”

在所有悲剧的未来线中,都有一个共同点——某个关键节点上,沢田纲吉都是独自面对危机。

“需要盟友。”安娜轻声自语,“他需要更多能并肩作战的伙伴。”

当晚,安娜通过水镜与远在意大利的苏玥联系。

“小姑,彭格列指环的继承仪式是不是快到了?”

苏玥的影像在水镜中晃动:“你怎么知道?Reborn那家伙告诉你的?”

“我看见了。”安娜的指尖划过水面,显现出彭格列总部的景象,“有人想在仪式上动手脚。”

苏玥的表情严肃起来:“具体信息?”

“镜面。”安娜只说了这两个字,“告诉Reborn,小心所有的反光表面。”

结束通讯后,安娜独自站在本丸的樱花树下。炼气化神后,她能更清晰地感知到世界各处的异常波动。那些被拼接的命运线如同污渍般显眼,而幕后黑手的气息...

“费奥多尔。”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三天后,并盛町传来好消息。在安娜的暗中协助下,沢田纲吉成功通过了指环继承仪式的预测试,与守护者们的羁绊也更加深厚。

“藤原同学,谢谢你。”少年在通讯中真诚地道谢,“如果没有你的提醒...”

“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安娜平静地回答,“我只是看到了可能性。”

挂断通讯后,她望向窗外的星空。炼气化神带来的能力提升正在逐渐稳定,她现在能够精确控制观测的范围和深度,不会再被过量的信息淹没。

“主公,异能特务科又发来求助请求。”长谷部呈上一份文件,“这次是关于...”

“等等。”安娜突然抬手制止他,金瞳中闪过一丝异样,“我感知到了更紧急的事。”

她的意识跨越空间,落在了八原的森林中。夏目贵志正被一群异常的妖怪包围,那些妖怪眼中闪烁着不自然的金光。

“又是镜面污染...”安娜立即结印,“长谷部,准备传送阵。”

当安娜出现在八原时,夏目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异常的妖怪们仿佛不知疼痛,前赴后继地扑来。

“安娜!”夏目惊喜地喊道。

安娜没有多言,双手在胸前结印。金色的光芒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所有被照到的妖怪都停止了动作,眼中的金光渐渐消散。

“这些妖怪被操纵了。”她检查着倒地的妖怪,“和涉谷的情况一样。”

夏目担忧地看着她:“你还好吗?脸色很苍白。”

“无妨。”安娜轻轻摇头,“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其实她在说谎。连续干预重大因果让她的灵力消耗极大,但看到夏目安然无恙,她觉得这份消耗是值得的。

猫咪老师变回原形,严肃地嗅着空气:“这次的气息比之前更浓烈了。”

“因为敌人快要完成了。”安娜望向东京方向,“收集了足够多的命运碎片后,下一个目标就是...”

她没有说完,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未尽之言。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

横滨港区的混乱仍在持续。被镜面污染的市民在街头游荡,他们的瞳孔中闪烁着不自然的金光,行动如同提线木偶。港口黑手党与武装侦探社暂时联手,在街头构筑防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国木田独步一枪击碎路边的橱窗,玻璃碎片中却映出更多被控制的身影。

太宰治用绷带缠住一个袭击者的手腕:“安娜小姐,找到源头了吗?”

安娜悬浮在半空,银发在污染能量的冲击下剧烈飘动。她的意识已经深入横滨的地脉,追寻着所有异常波动的交汇点。

“在横滨塔。”她突然睁开双眼,“费奥多尔把整个塔变成了巨大的镜面装置。”

中原中也的重力操控轰开前路:“那就拆了那破塔!”

“不行。”安娜降落在众人面前,“塔里困着上万名市民的灵魂,强行破坏会让他们永远迷失在镜界。”

与此同时,五条悟撕开空间出现在现场:“哟,看来我赶上了好戏~”

他的六眼扫过混乱的街道,笑容变得危险:“真是恶趣味的术式啊。”

安娜看向他:“五条老师,能请你保护周边区域吗?我要进入镜界。”

“一个人去?”太宰治不赞同地皱眉。

“这是我必须独自面对的战斗。”安娜的指尖泛起金光,“只有万象观测者能在镜界保持清醒。”

夏目贵志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传来:“安娜,猫咪老师说镜界的入口不止一个。八原的古井也在发出异常波动。”

安娜神色一凛:“看来费奥多尔的布置比想象中更周密。”

横滨塔顶,费奥多尔站在巨大的镜面装置前。镜中映出的不是他的倒影,而是无数交织的命运线。

“很快就能完成了...”他轻声咳嗽,“当现实与镜面完全重叠...”

“你不会成功的。”

安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整座塔内的镜面同时映出她的身影,成千上万双金色瞳孔注视着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微笑转身:“终于来了,观测者小姐。”

安娜的本体从最大的镜面中步出,周身流转着纯净的灵力:“我看到了你的计划。你想用横滨所有人的命运做祭品,打开通往‘镜之国度’的大门。”

“很聪明的猜测。”费奥多尔鼓掌,“但你还是漏了一点。”

他按下手中的控制器,塔外的天空突然出现无数镜面碎片。每一片镜子中都映出不同人的命运——沢田纲吉在战斗中倒下,夏目贵志被妖怪吞噬,五条悟被特级咒灵围攻...

“这些是...”安娜的金瞳微微收缩。

“所有你关心之人的悲惨未来。”费奥多尔微笑,“而现在,它们都会成真。”

镜中的悲惨景象开始影响现实。沢田纲吉的死气之火突然失控,夏目贵志被突然出现的妖怪包围,五条悟的无限术式出现破绽...

“住手!”安娜第一次露出焦急的神色。

费奥多尔欣赏着她的表情:“这就是感情,观测者小姐。它会让最冷静的人失去判断力。”

安娜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当她再次睁眼时,金瞳中已恢复平静。

“你说得对,感情会影响判断。”她的声音变得空灵,“所以我选择暂时放下感情。”

她的银发无风自动,身后浮现出九尾狐的虚影。炼气化神的修为全开,整座城市的因果线在她眼中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万象观测·因果重构。”

她伸出双手,轻轻拂过面前的空气。就像擦拭蒙尘的镜面,所有映出悲惨未来的镜子开始破碎,取而代之的是真实的景象——

沢田纲吉在伙伴的支援下重整旗鼓,夏目贵志在猫咪老师的保护下脱离险境,五条悟大笑着撕碎特级咒灵...

“不可能!”费奥多尔第一次露出震惊的表情,“你怎么能同时干涉这么多因果...”

“因为我不是在改变未来。”安娜的瞳孔中流转着星河流转的轨迹,“我只是让你们看到了真实的现在。”

塔外的太宰治若有所感地抬头:“镜面的影响在减弱...”

中原中也一拳轰开袭来的傀儡:“那个女孩做了什么?”

“她在展示真相。”太宰治轻声说,“费奥多尔最大的错误,就是低估了那些人的羁绊。”

横滨塔内,费奥多尔跪倒在地,咳出鲜血。他精心编织的幻象被彻底粉碎,反噬让他痛苦不堪。

“为什么...”他死死盯着安娜,“为什么要保护这些愚蠢的人类...”

安娜走到他面前,金瞳中第一次流露出怜悯:“因为你从未真正理解过人类。”

她伸手按在最大的镜面上,整座塔的镜面装置开始崩解。被困的灵魂化作流光飞向各自的身体,街头上被控制的市民陆续恢复清醒。

“结束了,费奥多尔。”

当安娜走出横滨塔时,朝阳正好升起。太宰治靠在残破的墙边,对她举起草莓大福的包装袋:

“庆功礼物~”

五条悟从空中落下,墨镜后的六眼带着赞许:“干得漂亮,小观测家。”

夏目贵志的通讯也适时传来:“安娜,八原的异常波动消失了。你还好吗?”

安娜轻轻呼出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几乎耗尽的灵力:“我很好。”

但当她看到恢复平静的横滨街道,看到人们与家人团聚的喜悦,她觉得这份代价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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