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和席地而坐,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像过滤芯所说的那样变化,倒是她的罪恶值上升了一点。
罪恶值:1
两分钟上升一点罪恶值。
是过滤芯说了假话,还是只对他呈现不一样的环境。
沈羲和盯着闹钟上的秒针,一秒又一秒转动。
*
路人甲被野猪的舔舐而闹醒。
腥臊、腐臭、令人反胃的拉丝的哈喇子在他的身上反复来反复去。
呕—
他差点被这厚重味熏死。
千万不能昏!千万不能昏!
路人甲狠掐自己的大腿,不断警告自己。
这要是昏过去,保不齐就没命了,他哪知道这防御道具的时效有多久。
他就知道人和人之间是没有信任的,xx的居然抛下他,还不来救。
呵呵。
野猪不明白为什么咬不动食物,但食物的香气一直萦绕在鼻头,它只能舔啊舔啊舔,解解馋。
路人甲的异能没有一点攻击性,但他的道具多,甚至可以搭成组合技。
【项上头颅】 【献上贡品】,正好前一个拿下的头颅当作第二个的贡品,就是有点太浪费道具了。
路人甲稍微犹豫了一会,野猪的獠牙划破他的肩膀!
不能再犹豫!【项上头颅】!
野猪的头颅骤然落地,连带着的还有一大块胳膊肉!
路人甲紧皱脸,拿出纱布给自己包扎,该省省,该花花。
自己还是慢了一步,野猪在意识到能进食的那一刻便直接撕咬。
果然不得犹豫,犹豫就会败北。
既然如此,有些事要赶上日程,不能被那群人坏了事。
娘娘庙……他还是得亲自去看一下,信息不对等可就不好了,他可不会相信别人的话。
……
山路崎岖,巍峨险阻,狂风刮脸,心颤抖。
这和刚来的时候完全不同,风和景丽已然不存,而是黑云压山,甚至就连这坡度都变化近90度。
真是要了人老命。
路人甲爬得气喘吁吁。
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个项目,他是来上恋综的,不是来参加什么男子登山比赛。
左?右?
左吧,娘娘庙在地图上是左。
路人甲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左。
选右选右!
这种不受控制指定没好事!
但—
路人甲被迫往左走。同时,没有回头路可以重新选择,转头迎接他的只有断层。
郁郁葱葱的杂草有一人高,路人甲,谨慎步行,慢慢拨开……
美人醉卧?
只见一人侧卧其间,底下铺着长长的嫩绿草,空中飘着零散的粉花瓣。寂静的花雨无声地落下,浅浅地覆在那人雪白的肌肤,让脸颊染上桃花的粉。那人的呼吸匀长,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微微带着笑意,似乎在睡梦里遇见什么好事。
路人甲定睛一看。
这是陈生吧?性转版?长发和裙子哪来的?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咽了咽口水。
兄弟,你这有点诡异了,但正好……
察觉到杀意的陈生骤然清醒,猛地侧身。
路人甲的动作更快,在陈生看他前,便收起匕首,使用异能,无辜狗眼,管用套路:“我找你找了好久。”
陈生盯着路人甲,眼睛一眨不眨,像僵硬的玩偶。
路人甲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往后退了半步。
陈生嫣然一笑的模样,漂亮,但诡异得令人发瘆。
路人甲压下转身逃跑的冲动。
陈生剧烈摇头,眉头紧蹙后松开,似乎清醒,眨了眨眼,神态迷茫:“这是在哪?”
他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不对,摸摸头。
长发?
他低头摸胸,摸裆。
不是性转,是被切掉了。
陈生很快接受,且适应良好。
路人甲见陈生似乎恢复正常,笑脸相迎,温声和气:“我找了你找了好久,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生面容一变,低头,轻声:“娘娘。”
路人甲蹙眉,慢慢转头,只见雍容华贵的流光裙似天衣,看不清的脸似有金光笼罩,却知道应是不怒自威的模样。
娘娘?娘娘庙的娘娘?
娘娘开口像是老电视剧里的神仙:“陈生,你把他带到后山净身吧。”
陈生低头垂眸,也像是老电视剧的小仙女那般应下:“是。”
他们的旅游手册浮现一个新的地点—后山。
陈生挽起路人甲的胳膊,低眉顺眼,领着人往手册上后山的方向前行。
路人甲笑容僵硬在脸上:“净身?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陈生压着声线,像是善意:“反正出了副本都能治愈,命要紧。我曾经还被挖了一个肾,一个肝,两个视网膜呢。你怕什么,不就是一个器官。”
路人甲沉默:“……”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哪个男人希望自己是个太监。
陈生和路人甲互相虚伪与蛇。
毕竟—
忠诚值:0
偷情值:100(满)
绿意值:100(满)
罪恶值:100(满)
他们的手环信息不互通,但在这不知情的情况下,数值是完全相同、一字不差。
他们没有任何的信任度可言。
和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风子和薄荷糖。
*
无名寺到了,坐落在潭底,朱红的墙、黛青的瓦和掉落的匾。
这些颜色应该是正常寺庙的外观,但无名寺是暗沉沉的,也许是跟泡久在江潭底有关。
那刻着“无名寺”三个大字的牌匾,半边裸露在外被腐蚀,剩下半边陷在潭底的淤泥里。
薄荷糖还在震惊中没反应过来。
风子示意:“去,敲门询问。”
“哦哦。”薄荷糖回神,也不怀疑风子,信任地就摆动人鱼尾上前,先清了清嗓子,再敲门,“你好,请问可以进去吗?”
无人回应,薄荷糖看向风子。
风子:“问三次。”
薄荷糖听话地继续。
“你好,请问可以进去吗?”
“你好,请问可以进去吗?”
“你好,请问可以进去吗?”
依旧无人回应,薄荷糖等待风子下一步的指令。
风子摇摆鱼尾上前,敲门,询问:“你好,请问可以进去吗?”
她说完不等回应,直接开门,对着身后的薄荷糖道:“跟上。”
风子和薄荷糖进门的那一刻,鱼尾成了双腿。
刀割般的苦痛让薄荷糖一下子半跪在地,张嘴却只有沙哑的咿呀声。她有点无助地仰头,生理性湿润的眼眶看向风子。
广场上的香炉,立香在燃烧,徐徐萦绕。门在她们的身后缓缓合拢,风子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看不出神情。
风子把小花样式的【替声胸针】别在薄荷糖的衣领,自己别了个菱形样式的。
张嘴,声音是胸针发出来的:“副作用,人鱼上岸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薄荷糖略微湿漉的眼眸,疼痛在里世界是家常便饭,越快习惯越好。
薄荷糖疼痛到双腿剧烈打颤,软到站不起来。
长疤痕的手心上放着一颗药丸,出现在她眼皮下。
“吃了,缓解疼痛的。”风子没有俯下身,直直站着。
薄荷糖摇摇头,她用风子这个道具又是用那个道具的,已经够不好意思了,这只是疼痛而已,她可以克服的。
风子语气生硬:“吃了,别浪费我时间。”
浪费时间……
薄荷糖有点委屈蔓延。
风子直接塞到薄荷糖嘴里,冷漠:“吞下。”
薄荷糖看着风子脸色,梗着脖子吞下药丸,疼痛瞬间减缓不少,她飞速站起,跟班一样站在风子身后。偷偷打量风子的双腿和面部表情。
不痛吗?好牛……自己还是太菜了,老是拖累人……
风子一个巴掌呼在薄荷糖的后脑勺:“跟紧。”
薄荷糖努力给自己打气:“好。”
大殿不正常的佛像三大座,左边的佛像闭眼,咧嘴大笑,红唇白齿,诡异不安。右边的佛像双目空洞,同样大笑,阴森恐怖。中间的佛像低眉闭唇,但无法让人忽视它身上大面积的破损。
里世界的寺庙能是什么正常寺庙。
大殿的供台上摆着常见的传统五供及法器,顶头垂下经幡。墙壁绘制了大型壁画,刻有密密麻麻的文字。
风子立于一旁并不着急,她让薄荷糖仔仔细细观察遍大殿。
薄荷糖长缓一口气。
终于能有自己派得上用场的地方了!
这三座佛像不简单,左邪右鬼中间死。她还在供台底下翻出个小佛像,背朝门方向的野佛,半睁眼、白泪痕。
壁画的内容浅且易懂,求佛、丰收、歌舞,上面的文字在讲述守村人的故事。
薄荷糖刚和风子交代到这墙上的故事,风子手疾眼快地捂住她的嘴,强制拉她一同塞到佛像的背后。风子的身形比薄荷糖小上几分,但好在薄荷糖一点反抗也无。
仇长生?
风子往外稍探头立马缩回,不敢再轻举妄动。
她很敏锐,差点被发现。
穿的潜水服?话说潜水服不能潜到这么深吧?可触发获得的道具?
仇长生一跪三拜,眼尾泛红,深呼吸:“新一任守村人,仇长生,愿桃花渡风调雨顺、岁岁平安。”
狭隘幽暗的空间里,薄荷糖紧贴着风子,她集中注意去听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却不免被萦绕鼻尖的气味分散,像冷冽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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