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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鹤自己尝试了一下,他喵的,跟李母割的流畅感不同,他感觉手里这把刀生锈了,割都割不动,要么就是这个稻子长太快了,秸秆都老了。
他骂了镰刀,骂了稻子,就是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的问题。
终于,五分钟后,他不挣扎了,就是自己的问题。
转过身,偷瞄李敬州,他已经割一小半了,动作麻利不拖拉。
于是,他想了一个好方法。他拿出了包里的手机。
咔——
按错了,按成给李敬州拍照了。
本来想删那张照片,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给李敬州割稻谷录像,学习一下割稻谷方法。
他想过网上有教程,但现在旁边就有一个模范老师,现成的不是更好。
录了半分钟,李时鹤觉得时间差不多够了,结果还没来得及按下按停录像键,李敬州先转过身了。
完了,手机还没放下来。
当场抓包。
李时鹤觉得自己已经有点死了,今天刚来长宁第一天,自己已经颜面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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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向李时鹤走过来了,李时鹤慌乱把手机收了起来,“其实,我只是想学习一下怎么割谷子,你信吗?”
李敬州没有正面回答他,“你可以直接给我说。”
他拿过李时鹤手里的镰刀,沉思了俩秒向李时鹤解释说:“只要你说,我都会想尽办法帮你。”
其实李时鹤当时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后来才知道李母当时在李敬州母亲病重的时候帮过他母亲和他,有个词语叫爱屋及乌,他这种叫做报恩报全家老小。
李敬州开始向他演示,“你这样抓着一股水稻。”
李时鹤问:“一股是多少?”
“你的手能握住的三分之二。”
经过这一问,后面李敬州就说的很仔细了,“然后镰刀拿稳去割稻子,从根部开始割,刀刃向地面倾斜,动作一定要快,这样就割下来了。”
说完,他直接慢动作演示了一遍。
李时鹤看了一遍觉得他又会了。
拿过李敬州手里的镰刀,事实证明理论会了,实践不会。李时鹤拿着那把镰刀总会害怕他会割向自己,它真的很锋利,感觉随时能要他的命。
李敬州安慰道:“你不要怕,它不会割到你。”
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大的作用,李敬州直接走到李时鹤身后,他能够清楚感受到李敬州身上扑面而来的热气,还没回神,李敬州已经握上了他那镰刀的手,因为长年干活的缘故手上起满了老茧,才16岁,他手上的老茧已经快赶上一个中年男人了。
“别发呆,好好感受一下。”
李时鹤能感受到他自己耳边的热气,他中午应该刷过牙,有股薄荷气息。
刷——
李时鹤非常高兴,第一次快速地割完一股稻谷,虽然是借着别人的手。
成功后,李敬州立马松开了他的手,安慰说道:“不成功也没关系。”
李时鹤原以为只是一句李敬州版的安慰话。后来,李敬州告诉他,当时摸到他光滑细腻的手,和自己粗糙的手形成对比,那天他就知道,李时鹤不可能困于长宁市,他也不可能,但李时鹤的起点过高,他要花费很多努力才能勉强跟上他的步伐,甚至跟不上。
“不,只要我李时鹤想做的事,就没有不成功的。”
李时鹤说话带着少年独有的傲气,俗称中二。
但那天,真如他所说,他做到了,帮李父李母割了一小半的稻谷,即使手上起了些泡,脖子也被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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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劳作结束,太阳已经谢幕,落日的余晖笼罩整片大地,李时鹤跟着李父回家,李母已经回家热菜了。
李时鹤想了下家里的构造,不禁问:“爸,家里有洗澡的地方嘛?”
李父尴尬地挠挠头,“没有,就一个大盆子,是你妈洗澡的。我一般就站在水龙头洗洗。”
李父可以,但李时鹤在这点上好像真不可以。
终于李时鹤拉下了面子说:“我可以向其他家借一下,洗个澡嘛?”
李父想了想说:
“你可以去小州家借一下,他家有。”
说完,突然话锋一转,“但等会儿我拿点钱给你,小州家有点困难,我们不能白用别人的。”
李时鹤知道,嗯了一声,回应李父。
但想起他家的小洋楼,又想起自己家的瓦片房,总感觉自己家好像更加困难呢。
还没等李时鹤问出口,李父就自顾自地开始解释,“他母亲早几年生了场重病,把家里的积蓄花光了,结果病没治好,人走了,家也空了。”
李时鹤想起李敬州的表情都是很淡,不爱说话,明明只有16岁的年龄,却被生活磨了那点少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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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鹤吃完饭,带了身干净衣服,准备去隔壁借个浴室。
长宁的天很漂亮,天上是数不清的星星,耳畔传来邻居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哄小孩,声音很温柔。
咚咚咚——
李时鹤现在有点紧张,喉结滚动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因为洗澡去别人家。
很快,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李敬州看了他一眼,便开口:“李叔,给我说了,我带你去。”
李父知道自己儿子脸皮薄,刚刚跟自己说洗澡的事情耳朵就红了,于是借着他拿衣服的间隙就给李敬州打了电话。
没想到这个父亲心还挺细,李时鹤心想。
李敬州直接带他回了自己卧室,卧室应该是主卧,很大。
“其他厕所很久没人用了。”李敬州向他解释。
家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很冷清。
李时鹤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突然想起什么,拿出了五百块递个李敬州,“我可能要在你这洗一段时间的澡,这是一个月的水费。”
这钱,不是李父,也不是江父的,是他那张银行卡里的,他取出了一小部分。
李敬州没拿,告诉他,“你这都可以洗三个月的澡了。”
“那就洗三个月的澡。”
李时鹤直接把钱塞给了他,身上因为稻谷的细小碎屑浑身刺挠,但李母已经把饭弄好了,他只好吃了饭才过来。
洗澡的时候,李时鹤感觉这是一天最幸福的时候,后脖颈有点疼,有点晒伤了,真像李敬州所说,长宁的阳光会晒伤他。
他洗的很快。
花了半个小时不到,就把澡洗完了,李敬州正坐在床上看书,看到他出来了,放了手里的书,拿了一片芦荟,货真价实的新鲜芦荟。
“我看到你,后脖颈处晒伤了,涂点芦荟有用。”
李时鹤没想到他面上看着冷,其实是个大暖男,他的后脖颈是真的疼,,特别是热水淋上去的时候,也就没拒绝了。
位置在后面,李敬州开口问:“你擦得到嘛?”
李时鹤回他:“我擦得到,但看不到。”
李敬州找了把小刀,划开芦荟的皮,里面白色透明的果肉漏了出来,还有粘稠的液体,“我帮你,你坐在我床上。”
李时鹤手里还拿着自己的脏衣服,直接随手扔在地上。
芦荟碰到他脖子的时候,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很冰,抹上去的确很舒服,刺痛感减少了很多。
“你的衣服可以和我的一起洗,我家有洗衣机。你的内裤可以洗了晾我这里,厕所里有肥皂和洗衣粉。”
李敬州其实一开始就看见了他手里抱着的脏衣服,但他的后脖颈处的红润先吸引了他的注意。
李时鹤觉得自己的脸现在肯定很红,“要不我在给你点钱。”
李时鹤总有种白嫖别人东西的感觉。
李敬州拒绝了他,“衣服,我也要洗,只是填满洗衣机空间而已,肥皂五块钱二块,洗衣服20一大袋,可以洗很多衣服,不值钱。”
这是李敬州这一整天说过的最长的话了。李时鹤心想。
“好。”
李时鹤的家里没有洗衣机,衣服要手洗,想了想还是答应了,等哪天过来洗澡在偷偷塞点钱。
“你把衣服给我吧,然后洗了内裤可以晾在阳台。”
是的,李敬州的房间真的大,甚至有个阳台。
李时鹤把衣服递给他的时候,脸还是红的,就像李父所说,他的脸皮真的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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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时鹤洗完内裤,去阳台晾时,无意中看到了李敬州刚刚看的书——《直升机飞行原理》。
他的梦想嘛?
李时鹤不知道,直到回了家,都没有问出。
参考百度,割稻子方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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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长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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