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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日,李时鹤来的第二天,一夜无眠,他有点认床,换了环境,有点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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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点,天刚刚破晓,李时鹤就听见客厅里的动静,很小声,应该是怕他打扰他睡觉。
但李时鹤真睡不着,干脆直接起了床。
“时鹤,你怎么就起了,是不是你爸喝粥声太大。”
说完,嗔怪地看了李父一眼,“都让你别吧唧嘴了,你还一直吧唧吧唧。”
李父一脸委屈却不敢辩驳,他明明已经很小声,很克制地不发出声音了。
李时鹤看着李父快委屈死的表情连忙解释,“没有,睡醒了。”
李母关心问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李时鹤岔开话题,“水稻不是收完了嘛,你们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李父不在委屈了,开口回答:“是收完了,但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李时鹤觉得自己一定是精力太足了,才睡不着,于是开口,“我去帮你们。”
李父李母一听这话,感动的不要不要的,李时鹤感觉他俩脸上只差写着四个大字“孝顺的儿。”
“不用不用,没那么忙。”
李母发毒誓,再也不去看她儿子的眼睛了,根本拒绝不了。
李时鹤简单洗完漱,吃过早饭,扛着锄头就去地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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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里,
他喵的,李时鹤合理怀疑李敬州不睡觉,他已经在地里干起了活。
天刚刚有一点亮光,看不清人脸,但李时鹤敢打百分百保票那是李敬州。
下一秒,
“敬州,那么早就来干活了。”李父喊道。
果然,不出所料。
李敬州抬头,只能看见三个人影,左边那个李时鹤,个最高,最右边李叔,中间李姨。
“嗯,我爸还没回来,我先干着。”他回道。
李母摇了摇头,“哎,这个敬州,懂事的让人心疼。”
李时鹤抬头看过去,他已经低下头干活了,生怕浪费一秒时间。
他真的很努力在生活,李时鹤想。
李时鹤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自己家的田也得辛勤耕耘。
“妈,这要干嘛?”
他虽然扛着个锄头,但还真不知道要干什么。
李母向他解释,“我们得先翻地,然后再种一次水稻。”
“还要种?”
“嗯,我们这是俩季稻。”
李时鹤听说过俩季稻,这还是第一次体验亲自耕耘。
李母还是像昨天一样,给他演示了俩遍,这次的工作对于他来说很简单,他经常运动,有的是力气。
可事实狠狠打了他的脸。
一个小时后,李时鹤的手已经止不住的发抖,手腕上的青筋也爆起,最有性张力的一次居然手都抬不起来。
他抬头看着李父李母,他们仍弯着腰工作,又看了眼旁边的李敬州,他从开始到现在几乎都没停过,太阳从东方升起,李时鹤能清晰看到李敬州手臂上的肌肉,不同于他运动练出来的,他的肌肉是实打实的,在地里耕耘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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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很热,通常这个时候村民们会回家稍作歇息,李时鹤家也如此,除了李敬州,还在锄地。
“敬州,你还不休息?你爸呢。”李母问。
上半天都只有李敬州在田里干活,李时鹤觉得他像一个发了狠的永动机。
“他今天有事,暂时回不来。”
李父一听,直接拉过李敬州的手腕,说 :“走,去我家。”
“不用。”
李敬州拒绝道,想把手从李父手里抽出来,但李父怎会如了他的意,拉着他的手就往前走。
“上次你接时鹤回家,我都说了让你留着吃饭,结果你就走了。”
李时鹤听着李父的话,想起昨天刚送他到家门口转身就走,原来是这样。
李敬州真的不爱说话,但是你跟他说,他都会回,即使回一个嗯。
李父尬聊了俩句,就去找李母了,丢下李敬州和李时鹤在身后。
可能是遗传,李时鹤也开始了尬聊。
“李敬州,晚上就你一个人。”
等李时鹤说完这句话,他才意识到这带有歧义。
幸好李敬州理解了他的意思,回答:“嗯,我爸晚上回去市里打工,不回来。”
“那你晚上吃什么?”
“我会做饭。”
农村很多小孩很小就会做饭了,一般都是做完饭,然后等着父母干完活回来吃,李敬州也不例外。
一路再无言语,除了快进李时鹤家里,李敬州开口道:“我干完活,可以帮你,你不用干。”
李敬州其实在路上注意到了李时鹤的手在颤抖,比帕金森病人的手还抖。
李时鹤开玩笑道:“不知道,还以为你看上我了。”
就像前面说的,李敬州不管怎样都会回复,“不会,我配不上。”
李时鹤直到吃完饭,都还从这句话里回过神,什么叫做配不上,难不成他是gay?
不等李时鹤在继续想,因为要继续干活了,农村根本没有饭后不能剧烈运动这种说法,只有时间就是金钱,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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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
李敬州履行了他的承诺来干活了,他接过李时鹤手里的锄头,让他去一旁休息。
李时鹤看着那一片被翻好的土地,不像几个小时就能干完的,不禁发问,“你多久来的。”
李敬州手里的锄头不停,回道:“11点。”
李时鹤真觉得他疯了,一晚上没睡,他洗完澡出李敬州家时已经10点了。
“你不会每天都这么过。”
李敬州摇了摇头,“不是,过俩天开学就不会了。”
嗷嗷,等会儿,什么叫过俩天开学。
“过俩天?”
“嗯,”李敬州向他解释,“长宁一中8月10号开学。”
长宁一中,不就是他要转学去的学校,这么早开学。
李时鹤忍不住飚了句脏话,“卧槽。”
李时鹤从来没见过一个破学校这么早开学,做梦都不敢梦。
其实对于长宁的孩子来说,这很正常,有句话叫笨鸟先飞,他们这种叫矮鸟跳高,只有拼了命的学习,才能跳出长宁这座大山,没有人会真正抱怨,他们内心都明白一个道理,学习是他们走出长宁的唯一途径。
“高一的不会。”
谢谢,但李时鹤不需要这句话的补充,因为他今年高二。
“长宁一中离我们这远吗?”李时鹤问。
李敬州想了想,说:“骑自行车一般半个小时。”
呵呵,李时鹤唯一会的运动器械——网球拍。
但住校不大可能,住校有明确的时间限制,李时鹤需要利用好每一刻的时间。
他喵的,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还有7天假期,一个星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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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时鹤还是拿着干净衣服去李敬州家,他原本想收一下自己放在他那的衣服,真奇怪,还是湿的,甚至还在滴水。
李敬州向他解释,“被风吹掉了,重新洗了一遍。”
“谢谢。”
他没有细想,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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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整整锄了俩天才锄完,李时鹤的确向他之前所说,精力太足,他那俩天倒头就睡,外面有人放意大利炮,他都醒不了。
原以为能休息一下,但时间就是金钱,第二天就得下田插秧。
李母心疼他,心疼的不行,不愿意再让他下地干活,结果到头来李时鹤又拿他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看着李母,李母又在心里默默发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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