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时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朦胧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给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
姜芷漪银枪赤甲,身姿挺拔地站在队伍前,英姿飒爽。
面具下的她面容冷峻,透着坚毅,深邃的双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果敢与决绝——
她终于,踏上了属于她的征途!
姜芷漪伸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披风,衣袂随风轻轻飘动。
乌黑的头发高高束起,用一根精致却不失英气的玉簪固定,几缕碎发在微风中轻轻拂动,为她增添了几分不羁。
“将士们!”她开口,声音充满力量,在这寂静的拂晓中传得很远,
“南蛮不守信用,屡次犯我边疆,至我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无数英雄客死他乡!
今日,我们奔赴南疆,平息战乱。这一路或许艰难险阻,但我们身后是百姓的安宁,是国家的稳定。我们肩负使命,不容退缩!”
她的话语如同洪钟般响亮,回荡在每个人的耳畔,激起了士兵们心中的热血。
“听从我的命令,跟随我,踏破南蛮,扬我国威!”
“踏破南蛮,扬我国威!”
“踏破南蛮,扬我国威!”
姜芷漪听着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一马当先,“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马蹄声起,尘土飞扬。
远征军浩浩荡荡地向着南疆进发。
她的背影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以无尽的力量和希望。
行至城外,姜芷漪回首望向城门,瞥到城墙上的身影时,眼中溢满浓烈的不舍。
却在转身时被坚毅代替。
只有守住国,才会有家。
官道中央,姜芷漪抬手,大军骤然停驻。
她高坐在马上,寒芒毕露的眼神扫过队列,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冰。
前日擒获箫戾时,她曾特意嘱咐大哥,不得让楚玧靠近。
有守城军统领霍烶风把守,哪怕是皇上亲临,他也能拖上一时半刻,可楚玧确能做到悄无声息的放走箫戾。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引走了霍烶风!
而除了霍家人和皇上,能引走霍烶风的,便只有他亲手带出来的亲兵!
昨日她已问过,他却只道有人来报:郡主遇险。他担忧之下来不及细想便匆忙离去。
却并未说明是谁来报。
思及此,姜芷漪唤来林志:“前日夜晚,你们当中可有人出过将军府?”
林志眼中闪过犹豫,却还是抱拳如实禀报:
“回将军,小人表弟林有德,曾外出买酒。”
“带上来。”
片刻,那人脸色苍白的来到军前。
“你可知罪?”姜芷漪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九幽之地传来。
她翻身下马,银枪在地上划出一道火星,一步一步走向叛徒,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
王有德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将军饶命!太子位高权重,他的话我不敢不听啊!”
姜芷漪垂眸,冷眼看着面前不打自招的人,心下了然。
银枪抵住他的咽喉,微微用力,鲜血顺着枪尖缓缓流下,
“如此,你死的便不冤。”
那人惊恐的瞪大眼睛,少爷不是说,只要他主动坦白,将军便能留他一命吗?
只是还不等他做好心里建设,就被压到了军前。
姜芷漪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
“谁的承诺,能比得过万千将士的性命?比得过边疆百姓的血泪?”她面罩下的声音冷得骇人,
“通敌叛国,罪无可恕!”
她猛地挥枪,王有德的头颅被挑向半空,鲜血溅落在官道的青石板上。
周围的将士们屏息凝神,无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这空降的霍家私生子,当真有霍将军的风范!
姜芷漪将染血的银枪在叛徒衣襟上擦拭干净,扫视全军:
“军中律法,不容践踏!谁若敢与敌人勾结,这就是下场!”
她的声音如惊雷炸响,“继续前进!”
随着一声令下,马蹄声再次响起。
姜芷漪翻身上马,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王有德的尸体被留在原地,成为对所有人的警示。
而那道挺拔的身影,带着大军继续向着南疆进发,誓要将所有的背叛与耻辱,都化作战场上的胜利。
大哥太过了解她了,深知她不容叛徒。
可他忘了,她也足够了解他们。
且不说霍家子绝不会助纣为虐,单凭她那二哥,便不是个能藏住事的主。
她曾特意嘱咐,盯紧这十九人,就算当时有皇后母家的人加以掩护,让王有德趁乱出府。
可只要事后稍加审问,便会知道是谁出府通风报信。
霍烶云绝不会故意隐瞒她,除非——大哥哄骗他,或者与他说了什么。
他才会不站在她这边。
与此同时,城墙上的霍家二子。
“大哥,就凭一个王有德,便能辨出那领军之人是不是小妹?”
霍烶风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一直望向城外,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霍烶云不解的挠了挠头,不管那人是不是小妹,他都欺瞒了王有德出府的事,也不知道小妹会不会生他的气。
夕阳渐渐爬上城墙,就在霍烶风要转身时,一个身影骑着马,由远及近。
待二人看清那人时,纷纷一惊——竟是林志!
林志尴尬的抱拳行礼:“将军说,他身边不留眼线。”
暗处的姜楠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儿子,
“三个孩子,就老二像你。”
霍霄延干笑两声,至于为什么不反驳——
因为他和霍烶云一样,没明白怎么回事。
只能大致猜出,那霍止便是他的小女儿。
残阳如血,将天穹染成暗赤色。
姜芷漪勒住缰绳,望着天边渐渐沉落的暮色,抬手示意:“今夜便在此安营扎寨。”
她身后,新提拔的先锋裴烬身姿挺拔如松,周身萦绕着一股历经沙场的冷冽气息。
这人并非霍家亲兵,而是姜芷漪凭借前世记忆,于茫茫人海中寻得的将才。
前世,裴烬空有一身骁勇,却因父亲麾下能人辈出,始终未能崭露头角,直到最后才获封先锋之职。
那一战,他仅率数十人,直面南蛮百人精锐,以血肉之躯铸成铜墙铁壁。
箭矢如雨,刀刃卷边,他却带着残部死战不退,硬是等到姜芷漪率援军赶到。
可谁能料到,这样一位铁血悍将,最后竟倒在自己人送来的一杯毒酒之下,壮志未酬,饮恨而终。
姜芷漪展开行军地图,正与裴烬商议明日行程,忽有一阵女子呼救声,撕破了营地的宁静,远远地传了过来……
靴跟碾碎枯枝的脆响中,姜芷漪箭步掠出帐外。
即便这哭喊声来的太过蹊跷,她也不敢去赌,求救之人是否真有险情。
寒星初现时,她已率亲卫奔至密林边缘。
刀锋正劈向蜷缩在地的白衣身影,女子凌乱发丝间露出的半张脸,苍白得近乎透明。
"铮!"长枪破空而出,枪尾红缨扫落枯叶,枪尖直没入持刀者臂膀。
长枪贯穿身体,撞在古树上发出闷响,飞溅的血珠在树皮绽开妖异的花。
姜芷漪翻身下马,玄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那群人骤然顿住脚步,见到来者是军中之人,眼中闪过惊恐:
“朝廷向来不参与江湖之事,还请这位将军莫要坏了规矩!”
“江湖?”姜芷漪翻身下马,
“视人命如草芥,你们是哪门哪派的人?”
姜楠是前武林盟主,她身为她的女儿,自小便耳濡目染,真正的武林正派,断然不会如此行径。
“这便不劳将军费心了,这娘们杀了我们老大,她必须偿命!”
“将军明鉴!他们不是正统门派,是山匪!”
那姑娘打断他的话,惊恐的望向姜芷漪,杏眼中蓄满泪水,生怕她信了他的话。
姜芷漪看向跌坐在碎石遍布的泥地里的女子,浸透血渍的裙裾裹着凌乱碎发,像团被揉皱的素绢。
她缓缓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
即便她不说,她也洞悉一切——有谁家门派管自己掌门叫老大的?
“你找死!”那人目露凶光,三环大刀裹挟的腥风朝着面门袭来。
姜芷漪冷哼一声,寒光暴起的刹那,裴烬如鬼魅般欺身上前。
刀光未及展开,人头已滚落在地。
搭在手臂上的手指骤然缩紧,姜芷漪侧眸看向她,怕的发抖又强作镇定。
于是不动声色的挡在她身前,隔开血腥。
她身上无半点内力波动,皮肤白皙,四肢纤细,俨然是个富贵人家娇养的小姐。
“绑了送去附近府衙。”
“是。”裴烬领命,立刻带人围剿。
“伤在何处?”姜芷漪看向她沾满血污的脸。
她沾着尘土的睫毛微微颤动,倔强的摇了摇头,
“还请将军将我送去……”
柔弱的声音戛然而止,沾满血污的指尖在她手臂滑落。
殷红渗透她胸前白衣,像是绽开的红梅。
姜芷漪眉头微蹙,玄甲下的身躯瞬间前倾,如鹰隼般疾掠而至。
她单膝跪地,玄铁护腕擦过碎石发出轻响,掌心稳稳托住白衣女子后颈,另一只手臂环过膝弯,动作利落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指尖触到的肌肤滚烫的惊人。
她喉间轻叹,指尖已利落地解开披风的鎏金扣,赤色衣料如流云般倾泻而下,将那单薄身躯裹入其中。
她半束的长发垂落肩头,与女子散落的青丝交缠,披风自然垂下,将怀中的白色身影完全笼罩。
目光触及负隅顽抗的山匪,嗓音低沉却透出冰冷的肃杀:
“敢反抗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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