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最后一个冬天 > 第1章 第 1 章

第1章 第 1 章

1

我不喜欢冬天,但我喜欢雪,微雪点点,星光灿烂,爆竹声兀的炸起,平添的三分喜庆。

我爱的人正在灯火阑珊处,他给了我一个家,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家。

我不喜欢冬天,因为我所有的悲剧好像都发生在冬天,但我喜欢雪,因为雪里有你,哥哥。

——金一鲤

听他弹钢琴时,我的眼眸里是浓稠的惊艳和欢喜,这是我第一次在金宅这个让人压抑的环境中感觉到放松。

满天的照片飞舞在社会名流当中,象征着我们死去的爱情。

我的少年最璀璨的时候,将永远永远鲜活明亮的活在我的心中,我的,一鲤。

——金子末

2

琴键如白驹,穿过你我心中狭长的裂口,最后,在枪响过后,你我越过世俗的偏见。

3

金一鲤十六岁时。

“诶诶,你听说了吗?金家接回来的一位少爷。”

“等等,哪个金家?”

“哎呀,还能是哪个金家,卖粮的那个,那位新接回来的少爷啊,可是私生子呐。”

这时,一位小轿车的驶来,打断了这两个人的谈话,车差点儿撞到两个人,其中那个问问题的人不满的抬起头,看清车子后,又连忙怯生生的低下头,另外一位打听消息灵通的人,满脸带着讨好似的笑容,嘴角都笑得咧到了耳朵根,招手扬声说:

“金先生安好!”

金一鲤坐在车子的后座上,坐的端端正正的,抬头看了一眼开车的人,又连忙低下,开车的人自然是司机,那个金先生则坐在副驾驶座上,颇有些傲慢的和上眼睛小息,谁都没有搭理金一鲤。

金一鲤出神的瞧着窗外,因为拘谨,他只是用了余光,听到那人巴结的语气,又看到了一些人用着羡慕的眼光看着坐在车里的人,心里充斥着一种苦涩的情绪,他们或许认为坐在车里的人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吧,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过的其实一点儿也不幸福。

金一鲤原名叫伊鲤,是上海伊家的人,伊家在上海是书香门第,伊小婉会弹钢琴,是有名的才女,可惜,偏偏做出了败坏风俗的事,也就是金一鲤的妈,伊小婉。

她早些年离家出走时遇见了金一鲤的父亲,金亮海,因为过于年少,分不清好坏,因为花言巧语,所以坠入了爱河。

金亮海答应伊小婉说我会回来娶你,然后踏上了向北走的火车,这一走,就了无音讯,就像答应会娶戏子的状元郎一样,这是一个有去无回的虚假誓言,在他走后不久,伊小婉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但因为倔强,所以一直没有回家里,继续流浪,用唱歌的钱,辛辛苦苦把金一鲤拉扯到了六岁,在意识到金亮海不会再回来娶她时,才番然悔悟,重新回到了伊家。

伊家是书香门第,觉得她是一个败坏风俗的女人,要不得,但是架不住伊小婉的母亲以死相逼,所以留下了伊小婉和他六岁的儿子,伊鲤。

虽然说留下了,但待遇毕竟不像以前那样伊家小姐正儿八经的待遇,于是,一直处于崩溃边缘的伊小婉在她母亲去世后彻底崩溃,终日浑浑噩噩,在金一鲤16岁的生日那天长眠于湖里,从此一睡不起。

金一鲤知道他妈不喜欢自己,悔悟之后对他冷眼相对,有的时候骂骂咧咧,骂金亮海,骂自己,骂金一鲤,疯了之后有时还会打他,天天对他说“你怎么不去死啊。”对啊,母亲天天盼着他去死,可偏偏死的人不是他。

在这个冬天,在冰冷的湖中,那个厌恶他存在的女人死去了,除了留下一身污名外,不带走半分云彩。

可能是因为从出生就被人讨厌的人,就不配拥有幸福吧,一鲤想。

回想起此处,金一鲤的眼圈儿不由的有些红了,将带着泪花的脸面向车窗外,车窗吹进来的风吹干了自己的眼泪,没关系,让风吹干就好了,收拾好心情,又能过一天。

伊小婉留下的遗书里没有提到自己,因为厌恶,只是交代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哦,是那个已经结了婚,生了俩个孩子的北平最大的粮商金亮海啊。

真是讽刺至极。

4

自从伊小婉在他16岁时死了,他就被送伊家的人送到了北平,在火车站被金亮海接上走了,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金亮海,这个自己名义上的爸爸,他不求他对他能有多好,因为他也知道他破坏了他们的家庭,也不奢求他们能对自己多好,自己,或许本就不该出生,这样平白招人厌恶。

人越来越少,最终驶过一条两道长满绿荫的小路,停在了一栋三层小别墅门前,小别墅大部分都是以白色调为主,看上去十分唯美优雅。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下车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金亮海说,语气不好不坏。

金一鲤慌忙的应了一声,“嗯。”手忙脚乱的开了门,把沉重的行李箱小心的拉了下来。

“开车,该去接子末了。”

子末,提到这个人的名字时,金亮海的语气是温柔的,自豪的。

金一鲤有些羡慕,但不嫉妒,本就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又为什么要去渴望他呢?

车子留下的尾气让金一礼很不舒服,但还是看着车子缓缓消失在了视线里,他的心里想必还是渴望着亲情吧。

金一鲤是一个天生心思敏感细腻的孩子,可是越渴望的东西越得不到,这仿佛就是一个永远都无法破解的悖论。

“二少爷。”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金一鲤连忙转头,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好。”

此人是金宅的管家,大概五十多岁,眉目周正,留着两撮胡子,带着眼镜和白手套。

管家接过行李箱,金一鲤连忙说“谢谢”,管家看了一眼金一鲤,眼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经验的管家往往最会隐藏情绪了,所以金一鲤不知道他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他就笑了一下。

他也知道自己有些蠢,也知道自己即将进去的地方不知是狼窟还是虎山,但自己还能不进去吗?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北平人听不懂他说的话,他也听不懂北平人说话的调调,他已经无处可去了。

门被打开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一个贵妇人模样的女人扇了他一巴掌,女人就站在门口,早早就候着。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把就夺过了苏忠手中那个沉重的行李箱,啪的一声把它扔下去,行李箱已经很破旧了,根本承受不住,所以里面的衣物都炸开了一地,洗漱用品,换洗衣物。

“妈咪!”

女人背后是客厅,客厅的一位女子放下手中的镜子连忙走过来,“妈,你……”。她刚才应该是在照着镜子。

王美兰没有去管身后的少女,怒气冲冲的就走了,哒哒哒,踏着高跟鞋,离开了这栋宅院。

照镜子的少女留着一头曲卷的齐肩短发,容貌靓丽,穿着浅红色的丝质旗袍。

金一鲤的脸很疼,低着头,头发没有修剪,有些长了,他逆着光站着,显得人异常的瘦小,现在已经傍晚了,金色的光芒顺着少年的背后撒下,很漂亮,像一只在寒风中的蝴蝶,被打的迷糊了两秒钟后,然后便开始默默的收拾自己的散落在地上的物品。

“我来帮你吧,我叫金柔柔,是你的姐姐。”少女活泼开朗,让人觉得很温暖,“妈咪做的太过分了,她这个人脾气两三天就消下去了,你忍忍吧,我向你道歉。”

“没关系。”金一鲤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要是有一个人破坏了自己的家庭,自己想来是不能原谅他了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懂。

“管家。”金柔柔收拾好后站起来,对金一鲤说“把……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金一鲤温柔的笑了笑,说“金……一鲤,姐姐。”他就像一只小白兔,温顺乖巧就是他的伪装色。

金柔柔看着也是极开心的,想来也是因为他那句姐姐而开心吧,“管家,把一礼就安排在三楼中间那个房间吧,采光好。”

“好,二小姐很有当家主母风范啊,二少爷请跟我上来。”管家谄媚的说 ,虽说那张脸看不出来谄媚,但他又的的确确带着一丝谄媚,拿捏的恰到好处,金一鲤不喜欢这种人,因为活着太累了。

也不知这句活着太累了,是给管家的评价,还是给自己的评价。

伪装成像小白兔那样无害善良,是他自己的伪装,真实的自己像一块劣质玻璃,无用,还一碰就碎,还很扎手。

“一鲤。”金柔柔向他招了招手“晚上七八点的时候你就可以下来吃晚饭了,有人会叫你哒。”

“嗯。”金一鲤轻声道了一声,然后便进了房间。

就目前来说,金家大少爷金子末20岁,比金一鲤大了四岁,而金柔柔又是在金亮海在上海勾搭伊小婉时出生的,所以只比金一鲤大了一岁,而且听说大少爷在海外留学了四年,他想应该是和王美兰并不怎么亲密,说不定并不怎么针对他。

但金柔柔一直呆在王美兰身边,想来心中也一直防备着自己,但是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应该是心里有盘算,想给他下绊子,或许又是自己大小姐的身份,不屑与他计较。

王美兰在金宅的身份看着不低,管家虽说看着是四五十岁了,但力气少来比当贵妇人的王美兰要大,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让王美兰夺过箱子,想来是有意为之,在讨人欢心这一块儿,管家做的不比任何一个狗腿子差。

而且现在还不知道那位马上就要回来的大少爷对他是什么态度,若是对他不好,忍忍吧,说不定欺负腻了,就不会再理他了。

理清楚了金宅中的关系,金一鲤才收拾好了东西,他的东西并不多,收拾完后就躺在床上,看着陌生的屋顶,委屈又一并上来,但很快又被他压下去了。

只要自己防备着,只要防备着,应当就可以活下去了吧……

迷迷糊糊的,他睡了过去。

4

金一鲤十六岁时。

晚饭时,金一鲤见到了那位大少爷,金子末,他眉目清冷,自带一股贵气以及桀骜,薄唇抿着,又不耐,又无可奈何。

金亮海还在输送着自己的理念“子末啊,你也不小了,出国留学了几年也该回来了,你妈妈和柔柔都很想你,你这两年也该接手家里生意了……”

看见金一鲤,金亮海只能先止住话题,“这是你弟弟,金一鲤。”

金子末斜睨了一眼,没有说话。

“吃饭吧。”金夫人王美兰说。

这是一顿沉默的晚饭。

饭吃到一半,金亮海就对金管家说“你把那间钢琴房收拾出来,以后这个地方就是一鲤的了。”就像是征求他两个儿女的意见似的“反正你们两个也对钢琴没有兴趣,不是吗?”

“爸爸,他还会弹钢琴?”金柔柔问。

金亮海轻轻抬了抬头,看上去还挺骄傲,“嗯,他在钢琴这方面很有天赋,他妈妈是钢琴家,以前教过他弹钢琴。”

那他妈还真是瞎了眼了,金子末心里翻了个白眼。

王美兰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到底没有说话。

“你把他的房间安排到哪里去了?”金亮海问管家。

“先生,是大小姐安排的,安排到三楼中间,在大少爷的房间旁边。”管家笑着说。

“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可不要闹矛盾啊。”金亮海说。

可是没有人接他的话。

5

金一鲤十六岁时。

清晨五点

金一鲤下楼喝水,结果发现那位大少爷已经起床了,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本想装作没看见,可是金子末叫住了他。

金一鲤无奈,只得才站到那位大少爷的面前,保持了一个社交安全距离,才小声的说“大少爷,你好。”

金子末漫不经心的抽烟,烟雾缭绕,并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看过来了,“金一鲤?鲤鱼的鲤,是吧。”

“嗯。”金一鲤慌忙移开目光,太可怕了吧,他从心底就开始害怕这位少爷,他一看就是那种牙尖嘴利说出来的话也是极为刻薄的人,这种人对付起来很简单,别理他,装作没听见就行。

金子末的目光打量着他,尴尬的气氛一瞬间蔓延开来。

金一鲤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一声“大少爷,既然没事的话,那我也先上去吧。”正打算开溜,就被金子末叫住了“我让你上去了吗?”

金一鲤心瞬间就蹦到到嗓子眼儿上去了,他又重新站回来“那那那……”说了三个那后,金一鲤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顿时不说话了,这个大少爷也太吓人了吧,希望是他的错觉,就跟森林里的大灰狼盯上小兔子一样。

金子末噗嗤笑了一声,颇有嘲讽的味道,“起那么早啊。”

“嗯,一向早起。”金一鲤回答说。

他心中正在唾弃自己,就听到金子末说“你有这么怕我?啊?”最后那个啊字的时候声音低低的,带有磁性。

金一鲤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他今天早上没喝水,“没,没有。”这还不如不说那,会不会给他留下一个爱逞能的印象,以后会不会针对他,毕竟他看起来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听柔柔说,你叫她姐姐了?”

“嗯。”

“要不你喊我声哥哥?”

“算了,算了吧,大少爷。”

“噗”金子末笑出声来,随后说“别怕,我带你去转转,怎么样?反正也没事。”他熄灭了烟。

金一鲤声音放小,“不用了。”这下倒是没有颤音了,但这位大少爷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说“既然你没反对了,那就过来,跟我走。”

金一鲤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他的声音虽然变小了,那也是那种可以听到的呀,连忙说“我说不用了。”

金子末勾了下嘴角,大手就握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句的说,“我没听到。”

恶劣,这是金一鲤想的。

如果让金子末知道金一鲤的想法,那他一定会大喊冤枉。

他真的只是想带他去转转而已,好不容易家里来了个单纯的人,他可不想他被金家的墨缸染黑了。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总会熟悉的。

走在后花园的小路上,晚上刚下的雪,天空还没亮,黑的,洁白的雪堆在花园的枯草上,莹莹反射着光,有一番别样的美丽。

“你只穿了一件衬衫,冷吗?”

“还可以,不是很冷。”

“哦。”金子末把随手拿了一件外套递给了金一鲤,“你一看就像那种会逞强的人,给你你就拿着吧。”

走到一处窗户面前,金一鲤随便往里一看,目光顿时就移不开了,钢琴?

有些无聊的金子末注意到金一礼的目光,“怎么了?”

“哦!给柔柔买的,她的钢琴课老是达不到标准,就给她买了一架钢琴,在我走的时候才刚买下。”金子末透过窗户看到了那台九成九新的钢琴,“不过看上去她应该没练几次,还是新的,就是可能需要调音。”

金一鲤实在是太爱钢琴了,可能也是会弹钢琴就是他唯一的价值吧,或许金亮海会同意接他回来就是因为他会弹钢琴,可以给他长脸,能让他向外人吹嘘说自己的孩子没有一个庸才吧。

于是他提出了一个并不怎么恰当的要求“那能进去看看吗?”可能是因为这位大少爷似乎看起来还算是个好人。

“啊?当然可以。”金子末往前走了两步,看到金一鲤还没有跟上来,大手就握住他的手腕,“你不是要看吗,走了。”

温度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传过来,他的脸颊就不禁有些红,本来有些寒冷,但他突然觉得一点儿都不冷了,骚的慌,感觉像是个小孩子被大人拉着走一样。

金子末拉着他的手腕走进了在一楼的一处小房间,厚厚的门打开后,金一鲤便见到了那架白色的钢琴。

金子末打开钢琴,上前弹了几个音,“应该还行吧,你要试试吗?”

金一鲤深吸了一口气,坐下刚弹的时候有些僵硬,不过到后面就渐渐放松了,像是与钢琴已融为了一体。

流畅舒缓的钢琴声从少年的指尖倾泻而出,琴声优美,钢琴房的灯光让光影落在少年的脸上,像天使一样,金子末愣愣的看着少年,他的眼眸里是浓稠的惊艳和欢喜,这是他第一次在金宅这个让人压抑的环境中感觉到放松。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狩心游戏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婚内上瘾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