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由全真门发起的武林大会,不同于以往,几大派不是为了求和而来,他们派中最杰出的弟子都被全真门抓了。
几方势力心怀鬼胎,各揣心事,若是不想办法将人救出来,几大派就犹如猛虎被拔了牙,鸿雁断了翅。
宴会上气氛严峻,慕容鸿端坐于最上首,除了他左右两边的席位空着,后面陆陆续续的席位都已被几大派的掌门和带来的弟子坐满。
而在看不见的角落里,藏着不少天主教的人,他们肆无忌惮,虎视眈眈的盯着宴会上的人,只等慕容鸿下达命令。
“诸位不远千里来此辛苦了,今日这武林大会实在太过匆忙,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诸位还请见谅啊。”
慕容鸿说这话时,高举起酒盏直接一饮而尽。
他面上如沐春风,一派洋洋得意,直叫人恨得咬牙切齿。
说话间,慕容鸿的贴身侍从匆匆步进宴会,身后却空无一人,慕容鸿沉下眼睑,面上却不动声色,待得人走近,才冲人使了使眼色,低声质问:
“怎么不见耶律二公子和三公子。”
侍从跑了个空,面对慕容鸿的质问也是有口难言:“门主,三公子那里没人,二公子似乎有事,说是稍等片刻便至。”
“他们都是西域皇室,来上一个也行,你先下去吧。”慕容鸿摆摆手,把人打发走后,这才又笑脸盈盈的看向众人。
宴会上的人心思各异,但脸色都不太好看,毕竟这次说是武林大会,其实是全真门用他们的弟子威胁几大派来此的鸿门宴。
众人皆沉默着,没有应声,最后还是昭业寺的方丈普铱方丈率先开口。
“阿弥陀佛,慕容施主,佛法有云,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老衲已年过古稀,这江湖始终是你们的天下,可百姓何辜,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们心知肚明,一旦全真门得到几大派的武功秘籍,届时必会天下大乱。
可惜,普铱方丈虽是这么想的,不知几大派与他是不是一条心。
慕容鸿脸色不太好看,他看着普铱方丈,嘴角带着笑,眼神却渐渐冷了下去。
“方丈的意思是,你昭业寺那群和尚的死活,你是不打算管了?好一个出家人,好一个舍己为人,慕容真是佩服。”
慕容鸿拍手叫好,他坐在席上冷眼看着普铱方丈,视线紧跟着在几大派的掌门身上略过,最后停在华阳派的掌门和掌门夫人身上。
“当年天曜盟一家独大,除此之外便是华阳派了,不知李掌门和段夫人如何取舍了。”
如此光明正大的抢劫,几大派脸色几变,难看到了极点,丐帮副帮主赵洪磊实在忍不住,怒火中烧间一拍桌案,起身怒骂:“我呸,老子纵横江湖数十年,没想到你全真门狼子野心,胃口大到居然想要吞了整个武林。”
“你也不怕撑死了,小心引火**。”
“李掌门!可不要答应了这小人的要求。”
丐帮派来参加赏剑大会的是纪光,也算是他们丐帮数一数二的分舵主,但若真是为了武林,该如何取舍赵洪磊还是清楚的。
面对赵洪磊的咒骂,慕容鸿冷笑着扬了扬下下颚:“这个江湖,迟早是我慕容鸿的,从前天曜盟一家独大,如今,也该轮到我全真门了。”
李孤雁对此嗤之以鼻:“赵帮主且宽心,我等自是不会与全真门同流合污,今日来此,是为了匡正这江湖!”
段清漓与李孤雁十指紧扣,当即附议:“我与夫君同进退,不为华阳,只为拨乱反正。”
有人带头出声,其余几大派相视一笑,纷纷站队:“铲除全真门!肃清江湖!”
这本就是一场鸿门宴,武林大会只是一个幌子。
慕容鸿自然也料到了会变成如今这个局面,眼见着场面已经控制不住,他也不慌不忙。
毕竟几大派想要进全真门,必须把身上所携带的武器留下,他们手无寸铁,只凭赤手空拳,又有什么威胁的。
慕容鸿:“你们可想好了,与我全真门作对,也就是和天主教作对,呵,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改决定还来得及。”
“我呸,你这鄙卑小人,没想到早就同天主教的人有了勾结,我们各门各派,被天主教残害的弟子还少吗?今日,定要向全真门和天主教讨要个说法!”
不知谁喊了一句,所有人刷的一声,纷纷自席上起身,讨伐着:“滚出中原!”
他们或许也是自私自利之人,为了利益,也曾刀剑相向,但他们很清楚,西域人一旦入侵了中原武林,那他们的江湖将不再是江湖,这片净土,会被血雨腥风覆盖,遍地哀鸿。
他们的秘籍被人占据,武功暴露在外,皆是破绽,会处处受制于人,最后沦为天主教和西域的走狗。
慕容鸿闻言大笑:“所谓狡兔死,走狗烹,今日不过是你们苟延残喘的抵死挣扎罢了,来人啊,将地牢里关押的人全杀了,就用他们的血,来祭奠我们的宏图霸业!”
“门主英明神武!”
与此同时,埋伏在暗处的天主教弟子纷纷自藏身之处现身。
宴会上瞬间剑拔弩张,几大派被天主教和全真门的人团团包围住,就等着慕容鸿一招令下,直接动手。
慕容鸿冷冷扫了一眼宴会上的所有人,最后视线定格在姗姗来迟的耶律衡身上。
在看清耶律衡身侧跟着的人后,他一顿,眉头狠狠一蹙,居然是他。
廿时没有戴面具,他脸上纵横的疤痕也显得格外狰狞醒目,虽然破坏了那张近乎完美的脸,但也依旧好看,能让人一眼认清他是谁。
慕容鸿来不及询问廿时为何在此,耶律衡便已至跟前。
廿时面无表情的随在身侧,他只看了一眼,便清楚宴会上的局势。
段清漓在看清廿时的脸后先是一愣,随即才像是想起来一般,惊愕开口:“淮允?你是淮允吗?”
廿时闻声看去,见着熟悉的面容后,面上终是忍不住露出一抹淡笑来,只可惜他说不出话,无法给予回应。
段清漓一瞬间噤了声,难以抑制的捂住嘴,眼泪霎时落了下来,她还以为,以为段镜已经死了,也是,全真门散布出来的消息,怎么能信。
故人相逢,再见时早已面目全非。
“段镜居然没死?慕容鸿这老贼叩下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几大派面面相觑,对此更加怒目而视。
“难不成,这段镜也与全真门同流合污了,也是,他做了五年江洋大盗,会与魔教为伍也不奇怪,哼,今日,不论是段镜还是全真门亦或是天主教,都休想再危害武林!”
他们开始商讨着,如何带着众人杀出重围,却忘了,廿时身上的伤,是被全真门所害的。
他们只会认定,对自己有利的事,也不愿相信这个曾经救了几大派的江洋大盗。
人心自古如此,廿时也看淡了,他只在乎姑母是否也是如此看待他的。
段清漓自是不愿相信,她脸上忧愁一扫而去,眉眼坚定,呵斥道:“我侄儿的性子我最是清楚,他绝不是这种人,诸位还是将重心放在全真门和天主教身上,不要本末倒置了才是。”
李孤雁对此不置可否:“段镜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今日我华阳可作保,诸位还是先放下个人恩怨,商讨魔教为主。”
耶律衡挑了挑眉,侧首扫了一眼廿时:“廿时,不,该叫你段镜了,你姑母和姑父看样子对你还不错。”
段镜长舒了一口气,压在心里那一块大石终于落下,他微微一笑,看向铁青着脸冷笑的慕容鸿。
“还真是情深义重啊,只可惜,今日你们都有来无回,我大发善心,让你们趁此机会叙叙旧,也不无不可啊,哈哈哈。”
慕容鸿嚣张的大笑完,就对耶律衡传音入耳:“二公子,你看,可以动手了吗?”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耶律衡要带着段镜来此,还揭了他的面具,不过想来耶律衡应当是另有所图,那他就配合着便是。
耶律衡眼底闪过一抹异色,随即缓缓勾唇:“动手吧。”
慕容鸿接收到命令,当即给下首的慕容飞使了使眼色。
“上,给我把他们都杀了,以祭我全真门的宏图伟业!”
全真门和天主教的弟子几乎倾巢而出,面对着这些武林高手,他们虽然武功比不上,却胜在人多。
无人去在意段镜和耶律衡,他们厮杀着,势必要为自己和武林杀出一条血路来。
派去传令的侍从却在此时满身是血的闯了进来,他跌跌撞撞的步上大殿,看见慕容鸿的一瞬间,就大喊道:“门主!地牢里的人都被人劫了!”
“你说什么!”
慕容鸿怒目圆睁,不敢置信的看向侍从,可对方在喊出这句话后,就彻底断了生息,仰倒在地。
“怎么会,地牢看守森严,如何能被人悄无声息的劫走,不可能!”
慕容鸿:“对,一定是有内应,该死的,可恶!”
他仓惶间猛地摇头,随即恶狠狠看向几大派的人:“给我把他们全杀了,一个都不能放过。”
“可惜,已经晚了呢。”
恰在此时,一直立于身侧没有动静的耶律衡动了,他低笑一声,手中银光一闪,长剑贯出,一剑便刺穿了慕容鸿的胸口。
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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