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华盛顿递上一封来自布鲁塞尔的信函，说：“连月战火消耗得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要动手了？”
USA接过信函笑了一下，随口道：“西欧那边进程挺快，我们好像错过了一个好时机。”
华盛顿没有说话，虽然不赞成分裂南斯拉夫，但是西欧那边政治上明显有些太高涨了，如果脱离美国的带领，接下来就埋下了后患。
只能说是美国进场的时机还不对，所以上次会议USA弃权了，华盛顿虽然意外还不至于死劝。
USA一目十行扫过信件，旋即放到了桌上，抬眼道：“外交那边可以承认克*和斯洛*独立了。”
USA站了起来，微微偏头说：“上次军方不是做了预判还会有内战吗？我们加点火过去，让外交那边把GER的政治影响力压下去。”
华盛顿点头：“好。”
-
初春，在几次内战中南斯拉夫伤痕累累，几乎分崩离析。在以美国为首的强烈干预和制裁下，南斯拉夫四面楚歌，YU被迫下台生死不明。
纽约依旧在下雪，院子里梅花开得正好，鲜艳得像是白茫中一点朱砂点缀。
CN戴上了围巾准备出去一趟。
虽然纽约下了雪，但是深冬也并不是很冷——对于在莫斯科生活过的CN来说。只是习惯了戴上围巾，也是为了遮住脖颈处的那一点暧昧的痕迹。
圣诞过后也来过好几次玫瑰大道，这边的咖啡馆已经被CN坐熟了，纽约为他很爽快地付了年费，就算他单独去也不需要自己再出钱——况且他也没什么钱。
前几次CN还尝试偶尔和陌生人说说话，但得到的讯息几乎也没什么用。
这天他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单独坐在窗边，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在USA那里要到电子设备。
掌心捧着温热的咖啡，CN想起了FR。之前他试着约过两次，对方听起来确实很忙，这一点也不像推脱词，因为最近USA也很忙，CN便也信了。
只是也会疑惑，他们在忙什么。
管理一个国家肯定时间是很紧的，每天处理不完的事情，但是他们还有其他人可以帮忙去做，就像九月那段时间，USA推了所有的工作，陪在他身边整整一周。
尽管电话就没断过，但是USA确实做到了。
CN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静静地垂着眼睫。
或许他不该这么多疑，USA确实说到做到，没有骗过他一次。如果能安静一段时间，让USA解开他的定位器，再去中国，或许一切情况会比之前好得多。再说了……没有比之前跑了被抓回来更惨的境况了。
暂且信一信吧。
CN喝完了咖啡就没有多加逗留，跟沿途已经面熟的人打过招呼就回了公寓。
纽约去见USA的时候正好碰见华盛顿，他手里拿着信封，给了华盛顿一个眼神。
华盛顿：“？”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纽约：“……”
信封被纽约轻轻放到桌上，他说：“一周之内CN先生的接触活动，前几天还会和陌生人交谈，后面就经常自己单独坐了，也没有人去骚扰CN先生。”
USA应了一声，标记了一下文件页就拿过信封，将里面的照片拿了出来。
一些在咖啡馆的，一些观光的……都很正常。
由于都是隐秘地偷拍，倒是没有一张正脸，光影下侧脸略微模糊，修长清瘦的身躯莫名多了几分孤寂感，仿佛与周围格格不入。
USA把照片装回去，顺手放在自己脚边的抽屉里，说：“他有没有问起我？”
纽约愣了一下，看着USA不慌不忙地继续签文件，缓缓道：“记得好像问起过，您最近比较忙，CN先生关心您的身体。”
USA笑出了声，“他是想旁敲侧击地问我在做什么吧。如果没有其他的，再继续观察一周，没有任何异常你就可以结束这段任务了。”
纽约点点头，“好的sir。”
正打算转身离开，纽约扯了一下华盛顿的衣服，示意他跟着一起出去。
纽约走后不久，华盛顿说：“sir，我出去一下。”
刚关上门，纽约就扯着华盛顿的手往旁边走，连等了五分钟的时间都没有吐槽，直接问：“那边还没结束？”
华盛顿知道纽约说的是南斯拉夫，他点点头，低声道：“后续收尾了，似乎有RUSS的人，sir还没想好要不要继续干预。”
纽约顿了两秒，一般来说“还没想好”这种词sir是不会说出口的，他迟疑道：“他的意思会不会极大可能继续干预，直到彻底解决南斯拉夫？”
华盛顿转而陈述：“你知道他想要什么。”
南斯拉夫的地理位置实在太妙，光是一年内发展的军事就已经超出了西方的想象，不过战后的疮痍到底是没补起来。尽管如此，他还是具有威胁性。
纽约皱起眉头，说：“可是之前弃权是因为CN先生，sir现在这样不是……”
“纽约，”华盛顿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国家利益当前不谈感情，更不会倾斜。”
纽约：“……”
“可是CN先生一旦知道了，谁也猜不到他会怎么对sir，那时sir说不定会后悔，你去劝一劝，”纽约看着华盛顿看白痴的目光，忍着换了个词，“你去提一提，就说跟当初弃权的战略目标不一样，这样他就会想起来了。”
华盛顿没动。
纽约咬牙说：“家里五英寸厚的文件我帮你处理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再请你吃一个月的晚餐。”
华盛顿闭了嘴，敲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来得正好，我刚写了封信，你让人寄到法国。”
华盛顿接过，目光往桌上一掠，原本的下属文件已经签完了，正安静地放在一边。
他问道：“sir，我们之前明显对巴尔干那边存有疑虑，这次是在西欧的影响下进行了强制干预，目前事态已经将要平息，我们是不是要准备切断武器运送线了？”
“留着，以后说不定还有用。”USA抬眼看向华盛顿，“让下面的人好好处理。”
“那YU……”
“他会死。”
USA的深海一般的蓝眸仿佛覆了一层冰原，冷得人心尖发颤。
-
USA回去的时候正是下午，事情处理不完索性早点回去。东方人正坐在阳台边上看书，斜靠在单人椅上，双腿交叠而显得修长，脚踝的银器微微闪着光。旁边的绿植似乎飘了些雪，但是USA记得这边的阳台是不会飘雪的。
USA向前走去。
脚步声惊扰了东方人，他微微偏头看过来，背着光的五官显得朦胧又模糊，眉眼似乎都温柔了起来。
“我看盆栽植物上有落雪……”
USA的话还没说完，CN就解释道：“我弄的。上午没事去花园里呆了一会儿，拿了点雪洒在上面。”
USA笑道：“好玩吗？”
CN摇摇头，他伸出手说：“很冷，手冻得没知觉。”
那双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漂亮冰冷的银戒圈着无名指，因为温度不高而没什么血色，显得白皙极了。
USA捧住，吻了吻说：“有点凉，我帮你暖一暖。”
东方人垂着眼，目光落在USA的眼睫上、鼻梁上，看着对方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觉得好像他无论怎么冷淡，USA总是温柔的。
“现在还早，我带你去个地方。”USA说。
CN原以为又会是什么公园、海滩等景点，他厌烦了人多的地方，但是这一次周围静得出奇。
劳斯莱斯快速驶过长长的公路来到了南部，这里温暖，且天气很好。
下车时CN看着周围，有几只海鸥在河面飞掠，滩涂全是细小的石头，视野里人影稀少，就好像这是一块偏僻的地方。
“你猜这是哪里。”
“我不了解。”CN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头。
“这是我以前住过的地方，喏那边，”USA指着河对岸的一排村庄，那边树木茂密，“很早以前了，我也很久没来过这边了。”
CN真的往他指过的地方看去，一时诧异USA居然也住过这么偏僻的地方。
“你一个人？”
“不，还有邻居。”
东方人没继续追问，USA理解的话题跟他简直不在一个层面上。
“当时打仗的时候我参了军，那队长看我年龄小没要，后来我就说我已经成年了，反正当时我挺高的，他们又缺人，就没仔细查。”
河边的微风轻轻吹着，USA的语调舒缓又夹杂着些许愉悦的笑意，就好像这河岸的轻风吹动平静的波纹。
USA在讲他的故事，CN漫不经心地听着，他弯腰俯身建了一块石头，拿在手心掂了掂。
那块石头说不上多特别，但很像之前在北境夜里渡河所碰到的那些。
盯着平平无奇的石头，CN才发现自己大部分回忆都是跟北境有关，可那是一段回不到的过去。
咚——
石头落入水面的声音。
USA看过去，发现东方人拿了一小块石头，扔进了很远的河里。
他挑了挑眉，说：“好像还漂了两个波。”
说完他弯腰找了个平滑的石头，稍微瞄准了一下东方人扔出的水波中心，接着右臂一挥，石头刚好落在中心。
USA笑出了声，看向CN，他的发梢在微风中飘动，嗓音愉悦，“准头不错。”
CN随手又捡起一小块石头，往更远处扔去。
他有一种真实的感觉，虽然视力比以前下降了些许，但是他想石头落点的方位，准头一点也没变过。
USA看着东方人扔石头，他坐在地上，又把周围还算平整的石头捡了起来。
“CN，现在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
CN微微一顿，他偏过头去看USA，对面在天光下淡金的发梢轻轻晃动，一双蓝眸澄澈极了。
什么位置？CN想了一下，说：“没有位置。”
“难道和我在一起这么久，我还没有把你心里的其他人挤走么。”
又来了，CN皱起眉头，“我说过很多遍了，我心里没其他人，也没爱过谁。”
掂了掂手心的小石头，CN朝着USA的肩头扔去。
美国人不偏不倚地中了这一小石头的攻击，不气不恼反而笑出了声，他指了指心口，说：“来，往这儿打。”
CN抿了抿唇，还真就随手抓了一块石头扔过去。
“哎真疼。”美国人假模假样的捂心口，CN沉默了一会儿，走到河边把手洗了。
“不玩了？”
CN没抬头，“没意思。”
“你最近话少了很多，怎么不问我战事了？”USA说。
CN：“我问了你只是搪塞我，还不如不问。”
洗完了手，CN看见USA毫无形象地坐在草地边上，迟疑了一秒，也走了过去坐着。
肩靠着肩，USA笑起来，“其实很多东西你心里都有答案，不是吗。”
“我没有答案。”CN否认，他看向USA，“我只希望你答应过我的事不要反悔，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
USA眼眸微弯，毫不犹豫，“当然亲爱的，我不会骗你。给我个吻么。”
CN目光落在USA的唇上，他倾身过去吻住。
USA含住迎上来的唇瓣，微重的呼吸交错，好一会儿才放开CN。
“如果我骗了你呢，你会如何？”
“我会恨你一辈子。”
“亲爱的你这目光不像恨我，倒像是要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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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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