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车中醒来,公路休息站内的车挤的很满,只剩几缕阳光透过车窗,在车内拖曳出长长的影子。冷风从敞开的车门灌进来,羽空禾打了个激灵,她没带太厚的衣服。
“你没事吧?我把我的外套给你穿着?”
“没什么,不用。”
羽空禾说着,但又忍不住打了个颤抖,风间澈没再追问,只是把手里的热咖啡递给了羽空禾。
羽空禾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指尖触到杯身的暖意,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些。
“谢了。”
她声音很轻,垂着眼帘不敢看风间澈,只把咖啡杯攥得更紧,温热的触感顺着掌心慢慢渗进心里,驱散了几分清晨的寒意。
风间澈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她把咖啡凑到唇边,才转身望向远处的公路——那里,朝阳正一点点爬上地平线。
“要去泡温泉吗?”
“不,去天狗山。”
羽空禾说完,将喝完的咖啡丢进垃圾桶,率先走向车子。风间澈望着她略显单薄的背影,又看了看远处被朝阳染成橘红色的天狗山轮廓,默默跟了上去。
车子驶上公路时,晨雾正缓缓散去。沿途的枫树渐次舒展红绸般的叶片,风间澈余光瞥见羽空禾微微睁大的眼,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那里的红叶……”羽空禾的声音被风卷得有些散,“比想象中红。”
“嗯,据说山顶的秋千能荡进整片枫林里。”
风间澈握着方向盘,视线专注于前路。
“那……我们到了山顶,去试试?”
她的指尖轻轻叩了叩车窗,目光仍落在窗外的红枫上
风间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极淡的弧度:“好。”
车子拐过一个弯道,成片的枫林如火焰般在眼前炸开。羽空禾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目光却被那抹浓烈的红钉住,移不开眼。
“抓紧了。”风间澈的声音透过引擎声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提醒。
羽空禾“哦”了一声,指尖却仍无意识地摩挲着挎包。她偏头望向窗外,红枫的边缘被阳光镀上金边,风卷着叶片簌簌落下,像一场无声的雨。
“快到了。”风间澈目视前方,语气平淡无波。
羽空禾没接话,只是在心里默默数着路边的指示牌,直到“天狗山”的标识出现,才轻轻吁了口气。
车子驶入天狗山停车场,风间澈率先下车,动作利落地锁好车门。羽空禾跟在后面,看着满山红枫深吸了口气,空气里弥漫着清冽的草木香。
“沿着那的木栈道走,”风间澈指了指前方的路。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天狗山的山林静得能听见落叶被踩碎的脆响,风卷着松针的气息掠过耳畔。羽空禾的脚步渐渐轻快起来,从挎包里摸出拍立得,对着道旁缀着晨露的芒草、被山风掀动的竹丛,一次次按下快门,白色相纸吐出来时,她便随手夹进包里,动作里带着漫不经心的专注。
行至半山腰,一丛野蔷薇从灌木后探出身,粉白的花瓣沾着山雾,边缘被秋霜浸得微蜷。羽空禾下意识伸出手,指尖刚要触到花瓣时。身后忽然传来风间澈的声音。
“有刺,小心点。”
“知道了。”
她像被按了暂停键,指尖悬在半空顿了顿,才极缓地收回手,垂眸低声应了句。
风间澈站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背着的登山包带子勒出肩骨的浅痕,他看着她垂落的睫毛,没再说话,只是目光随着她转了个方向——
她正弯腰拍一丛生在石缝里的龙胆花,相机将她的影子投在潮湿的苔藓上,轮廓安静得像幅默片。
再往前,山路拐进一片杉树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落叶上筛出斑驳的光斑。两人之间依旧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只有山林里的风声,把他们的脚步声融成一段单调却平和的韵律。
越往山顶走,风越凉。羽空禾拢了拢衣领,看见风间澈已经站在观景台的秋千旁,正伸手试了试绳索的牢固度。
“要试试吗?”他侧过头,语气依旧平淡。
羽空禾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上了秋千。
风间澈轻轻一推,秋千便带着她荡了起来。
红枫林在视野里旋转、铺展,像一幅流动的油画。她忍不住微微睁大眼睛,耳边是风的呼啸,还有风间澈极轻的一句:“抓紧了。”
从山顶下来时,夕阳正将天狗山的轮廓晕染成暖橙色。羽空禾看着鞋面上沾的几片红叶,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个空信封,将叶子小心夹了进去。
“要走了。”风间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嗯”了一声,把信封塞进挎包,跟上他的脚步。车子驶离天狗山时,后视镜里的红枫林一点点缩小,羽空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挎包,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要去泡温泉吗?”
“嗯。”
羽空禾偏头看了一眼,淡淡的回到。
车子停在一家木质民宿前,门前的风铃叮当的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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