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说如果。
要是我能再早一点遇到他，说不定应星真的有机会做个纯美骑士呢。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能想想了。
因为寰宇中没有如果。
那是自宇宙终结处逆时行来的末王，都无法展现的图景。
事实证明，怀炎不打算出太多力。
我和应星在工造司门口被偷拍的照片，在玉兆热门的八卦板块挂了差不多有两天，一夜之后突然被清理干净。
紧接着周围开始出现一些无法忽视的小动作，我住的地方原本还算热闹，现在却突然空的差不多了。
就算是应激，仙舟联盟这也应激的太晚了吧。
“没办法，尊神曾经平等的不喜所有靠近到你身边的活物。”姗姗来迟的怀炎是这么解释，“仙舟有关你的记录，大都离不开彼时帝弓落下那绚烂的光矢。”
我将备用的茶叶拨进茶壶：“按照这个逻辑，光明天早该成灰了。”
怀炎道：“我昨晚就劝过了，没人听。”
他坐到我对面给应星准备的位置，才开始发表意见：“你就这么喜欢泡茶？”
我抬眼看向怀炎：“这个缓慢的过程可以使人静心。否则我不一定还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着跟你说话。”
坐在对面的将军摸了一把叙留的胡须：“我知道，这也证明应星很得你喜爱。”
怀炎将一旁的水壶递给我：“如今朱明有诸多出色的后辈，老夫这将军的位置也是时候让给新人了。可我还是应星的师父，也想在退下来之前多为应星打算。”
看我没有接的打算，怀炎手里的水壶放在茶壶旁。
我将手里的茶匙放下：“然后你思来想去，发现什么打算都不如我的身份有用，是吧？”
这边话音刚落下，不远处就传来院门被扣响的声音。
不请自来的男人在我出声前就把门推开。
他手里拎着一只还在挣扎的黑猫，径直走到廊下，背靠着我在的地方坐下：“我在找乐子的路上遇到你的猫，见到它想干坏事，干脆给你送过来了。”
被他拎过来的猫转眼挣脱开，跳上墙檐。
“听说你有了新欢。”他在说话的时候看向怀炎，“不是这个吧，我印象里你喜欢的类型绝对不包含这种？”
怀炎笑道：“老夫确实担不起。”
墙檐上的黑猫朝外跃下。
“猫？”门外传来应星的声音，他在看到院子里的场景之后，当即换了个问题，“师父也在，……这位又是？”
“不值一提的小人物罢了。”阿哈拿出他的面具开始卖安利，“我看阁下也颇有资质，要不要考虑加入酒馆？”
我闭眼，复又睁开，最后右手拍在茶案上。
“小花萤，你耐心是不是越来越不好了？”阿哈凑上前，正对上我脸上十分勉强的笑意，“行吧，我滚。”
他拉住我按在桌上那只手，颇为遗憾的直起腰：“你知道的，身为你最忠诚的朋友，我永远尊重你的意见。”
在亲吻落在我手背上那一刻，阿哈丢下他手里的面具，整个人从面前消失无踪。
熟悉的声音迫不及待往我耳朵里面挤，祂说：阿哈真没面子！
可惜混在在空气里面狂妄的笑声只有我能听见。
至于那边跑走的猫，现在已经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应星低头将我被亲过那只手擦干净，才问：“那是假面愚者吗？”
“咳。”怀炎打断弟子没眼看的行为，也截住了应星的问题，他背手道，“罗浮的演武仪典马上就要开始了。使团三天后出发，你们看还有什么需要收拾的，都提前办好。”
以应星为首的朱明使团，护送年轻百冶亲自锻造出的支离剑去往罗浮。
我并不在使团里面。
虽然不多，但我确实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阮·梅成功培育出一颗星球。
辅以帝皇权杖的算力，再加上我叫来的昔涟，完全可以构造出一个适合的实验场。
正好给互找点事做，让祂没事也别老盯着我。
身为一个甩手掌柜，我只需要提出想法，剩下的活都归另外两个合作伙伴。
抱着书的昔涟还在补充剧情。
在她旁边，阮·梅先一步将权杖试调好：“你打算让谁盯着翁法罗斯。”
这个啊：“不用盯着，有人会迫不及待帮忙选好管理员送过来。”
昔涟抬头：“忆庭里的大家都对它很感兴趣。没有哪一位忆者，能够拒绝解构复原毁灭星神记忆经历的实验。”
她有些苦恼：“我可能没办法拦住所有探知到这里的忆者。”
虽然中间有些摩擦，但是那些都不影响实验的进程。
离开前我告诉昔涟和阮·梅：“如果你们在翁法罗斯见到一只黑色，很通人性的猫，请通知我。”
阿哈不会无的放矢。
我是在翁法罗斯开始运转之后才离开，结果到罗浮的时间比应星还要早两天。
星槎海中枢因为预热仪典举办的飞行大赛接近尾声，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然后我就目睹了夺冠的飞行士开着星槎，直接把航道旁边的路牌给创翻。
车祸现场很快被赶来的云骑围上。
从星槎里面爬出来的狐人少女挠了挠头，隔着人群向我招手。
从云骑那里脱身之后，白珩请我喝了一杯融合了罗浮特色的奶茶，星芋啵啵。
狐人姑娘整个摊在桌面上，侧头去看航道里面平稳飞行的星槎：“我差点以为自己又要去见太奶奶了。”
她刚说完，就猛地抬头：“对哦，小应星没跟你一起来吗？”
我捧着手里配料表上显示甜度超标的饮品，最后还是尝了一口：“我是提前来的，他跟朱明的使团一起，还没到。”
白珩挑眉，搭着我的肩，一边拍着胸口保证：“那等过两天我请你们去玩啊，现在我对罗浮上好玩的地方可清楚了！”
在应星来之前，我还跟腾骁将军见过一面。
就像之前在朱明答应过的那样。
我当然不会干涉仙舟联盟的诸多决议，不过现在有关应星的那部分除外。
这样想的话，怀炎的行为在某种意义上，算是给罗浮提前打过预防针。
腾骁将军没有问为什么应星除外，也没有对此表示任何意见。
他只是在听完我的条件后答应下来，许诺罗浮高层对所有仙舟居民一视同仁。
究竟能不能一视同仁，我还能不清楚吗。
所以我没应声，只是继续道：“应星总归是短生种，仙舟要是有高层不满意，那就让他们忍一忍，对于仙舟人而言，一百年很快也就过去了。”
罗浮云骑将军点头，他问：“我听闻阁下是骑士团的话事人，这是您身为纯美令使的立场吗？我是否可以理解为，纯美骑士团会为此站在巡猎的敌对面。”
“你搞错一件事。”我靠在椅背上，看不远处案牍后面假笑的腾骁，“在我不过分的情况下，天上庇护你们那尊星神一定会站在我这边。”
腾骁手里的朱笔停下：“哪怕你发难的行为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怎么仙舟的将军也这么八卦。
可惜答案并非如此：“因为我有能力越过岚向仙舟联盟发难。”
我在银河能够行走至今天，不是因为我身为纯美令使已经死掉的司美之神，也不是凭靠一只手数不过来的前夫们。
能够活到今天，只是因为我掌握着不逊于星神的力量，仅此而已。
腾骁感慨：“孤家寡人实在理解不了那些神奇的感情。”
他话音一转：“据我了解，之前应星担任司砧的提议在天将中通过率其实不错。至于联盟那些高层，我会向他们转达你的态度。”
“祝阁下能在罗浮收获一段美好的回忆。”
朱明的使团姗姗来迟。
应星来到罗浮的第二天，星天演武也跟着拉开序幕。
来自全银河的挑战者聚在同一个舞台，我坐在台上，甚至还看见一位骑士团的成员。
也对，这擂台也是磨炼。
就祝他修行有成吧。
小半天过去之后，终于轮到应星又登台。
没错，应星他报名参加了星天演武，还挺过了上一轮比试。
可惜他到底是剑艺不精，最后喜提两轮游。
等回到观众台上，应星再看往擂台中央，一双眼睛都闪着亮光。
他说：“只有最好的剑士，才配得上我百炼成型那柄宝剑。”
“剑首之名花落谁家，很快就能揭晓了。”我侧过脸，拨开他因为汗水贴在鬓边的黑发，“我前两天碰见白珩，她说镜流稳拿这一届的剑首。这应该不算剧透。”
应星很快道：“那我会亲自带着送给胜者的剑匣以作庆祝。”
我收回落在他侧脸处那只手：“等会儿先回去洗澡。”
由于我笑着把他试探性的眼神人工转向擂台，出了一身汗的人没有异议。
在我放开捧住他脸的双手之后，应星转头朝向另外一个方向：“我的发簪是不是松了？”
当主持人宣布下一场挑战开始，他的视线当即又落回到擂台中央。
当晚我是和白珩提前走的，因为应星要和使团一起，就没有等他。
结果我们百冶转眼就把赠剑仪式搞得像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但凡他把和我谈恋爱时的情商拿来一半处理人际关系呢？
我托着脸，目光转向不远处没有点灯的亭子里。
那里好像有人？
我看到一道反射出来的亮光。
在亮光之后，手里拿着酒杯的青年自亭下的阴影里走出来，他目不转睛盯着我。
白珩的声音落在耳边：“你别担心。镜流只是看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她脾气可好了，不会为难应星的。”
失去了阴影的遮挡，男人头顶的龙角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他有一张让我感到分外熟悉的脸。
饮月君的目光从我这里移到应星身上。
杯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尖锐声响将所有视线吸引过来，他这才看向镜流：“正好，本尊也想领教剑首的高招。”
不管了，坚定身为虚构史学家的立场，说不定翁法罗斯剧情写完3.4版本还没开门呢[墨镜]
枫哥，唉，云五里他看起来还算正常，但精神状态又是最差的[摊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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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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