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一开始确实有其他目的，但是现在，我想认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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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张龄一脸恼火的坐下，大有“有本事严刑逼供”的意思。
砂金看这人死倔的德行，低低的笑了笑:“你不说你的前女友可全都说了，哦，还有你的好兄弟，没想到吧？今天第一个审的就是他。我稍微动了点嘴皮子，他就哆哆嗦嗦的把什么都说了……就比如当初那起奸杀案，你，也是帮凶，甚至帮忙分尸。毕竟最近发生的这起奸杀案，看着手法实在太熟练了，不是吗？只不过就是缺少一点抛尸经验让警方给逮着了而已……”
“不是缺少经验，”张龄头垂着，声音闷闷的，像是最后的忍耐，“警察都是废物。”
“你既然断定警察都是废物，那为什么在河边钓到尸体的时候惊慌失措直接逃跑？你有分尸抛尸的勇气，怎么没有看见警察临危不惧？”拉帝奥敲了敲桌子，语气满是挑衅。
砂金吹了个口哨:“你家好兄弟已经被拘着了，你看看自己，想必他此刻也迫不及待想让你……”
张龄握紧拳头，不耐烦与被攻破的心理防线让他无法再约束自我。他打断了砂金的话向两人大吼，眼球里的红血丝令人不适:“我就是想让庇城出丑，当着那么多国高层人的命亲手给你们制造一出血案，你们满意了吧？听说你们抓紧戒严治安，抓紧到哪里去了？不还是让我逮着空子杀人了吗？不还照样有人有胆子□□？”
砂金的手指有规律地在桌子上点着，一下又一下:“你看，你这不就招供了？同样招式能让你上钩两次，我真应该为你的天真歌颂赞歌。很可惜，我们并没有审问到你的好兄弟，因为我们发现他在您的屋子里死于吸毒过量。没想到吧，你最深恶痛绝的毒品，你的朋友却能为之着迷到死的程度。不好意思，你确实被骗了，但骗你的不只有我。其实从两年前你的好兄弟徐立辉哥就已经在贩毒了，你辛辛苦苦给他做无罪证据，没想到吧？最后成了冤大头，这可真是太欢愉了。”
“你撒谎，你撒谎！”张龄指着砂金，见对方一脸挑衅，他好像也明白了什么胸膛起伏着，冷笑了两句，“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怎么会注意我们底层人的死活？谁知道你说的这句话是不是真的？不就是想让我招供吗？”
“怎么，我实话实说了，你反而还不信了？”砂金用胳膊肘碰了碰拉帝奥，“喏，把照片给他吧，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给他看了，让他死了这条心。”
拉帝奥瞟了砂金一眼，从笔记本里拿出了夹在里面的照片，扔到地上。在张龄的视角能正正好好的看到却又看不清楚，张龄目眦欲裂想要使劲探头往前看照片的真伪，可审讯椅不给他这个机会，他还是死死的被禁锢在椅子上。
他大笑着，过了很久，声音才渐渐小下去，似乎是笑累了，又似乎是彻底死心了。
这可是来自最信任的人的背刺。
“嗬嗬……”张龄一身狼狈，脊梁弯了下去，“你们问吧，他死了活该。”
“很好，很识时务。那请问张龄先生为什么要杀了受害人？”
“价钱没谈妥，然后我被那个贱人的信息吵醒，她竟然还想跟我分手，天下人都一个样，我不就图她半条街的吗？她不是还有半条街吗？她那么有钱，怎么到现在都没想着给我换个房子啊？”张龄心如死灰，此刻声音好像是在棒读一样，想到什么说什么，口无遮拦。
拉帝奥的脸色明显不赞同，好像下一刻就要去揪着张龄的领子质问:这种话你是怎么说的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受害人叫什么，我其实一开始想嫖的是另一个。但是她当天不在庇城，然后我又问才给我推的这个，一开始说的好好的，可以按照原价。但是她醒之后也开始跟我谈钱，还说这钱太少了，应该再多给几百。钱钱钱，她们脑子里只有钱？真是物质。后来声音越来越大，老小区隔音又不好，我怕别人发现就抓起来个东西塞她嘴里，一个激动就……掐死了。我哪知道她这么容易死？我本来就想吓唬吓唬她。”
砂金脸上难得的严肃:“然后呢？”
张龄十分得意，就像无数个罪犯把自己的罪行标榜成荣誉一样，笑着说:“然后我就把人拖到了卫生间，把人分尸了。本来还想煮完的，但那太费时间了，所以剩下的就洗了洗……但又不敢洗的太过头，怕水用的太多被发现，但我真是多此一举，不照样被你们发现了。”
砂金思索:“咝，打住。你既然能想到抛尸到江里，怎么偏偏第一次抛尸的时候选择了人家后院啊？”
“如果徐立辉哥活着，你们应该去问他。那个后院没有监控，相当于尸体的中转站，我本来和他说好了，让他弄出省外去，谁知道他当天喝醉了，压根就没发现我的信息，让小混子们……”张龄说完，狠狠地捶了捶大腿，“我拓玛就不该信他……”
“你既然抛尸到了江里，为什么当天晚上还乐意跟我们一起去钓鱼？河水是会流的，你坐六路公交车跑到江边抛尸就没想过有一天它会流到市区或者其他有人的地方？得亏是钓鱼的荒郊野岭，不然又得造起群众恐慌。”砂金摊手，语气装成很害怕的样子，但实际上懂的都懂。
“……”张龄没再说话。
“好吧，看来你不乐意说。激情杀人，考虑不周能理解。法医的同志们一会儿要来找你和受害人体内的J虫做DNA比对，希望你能配合调查。”砂金想了想，“只是很可惜，你还要在这里进行一天的辛苦等待，毕竟就算我们再怎么快马加鞭也是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出结果的。你为了区区几百块钱就可以动手杀人，不过你不用后悔，就算警方没有把两年前的案子联想到你头上，也会因为你手法太过娴熟而怀疑你有前科的。”
拉帝奥:“两年前的那些案子，侮辱受害者的有几个人？你和徐立辉哥怎么认识的？”
“两个，就我们俩。”张龄说着，闭了闭眼，像是在平复情绪，“我们俩都是那个人的嫖客，恰好凑上了，但是那女的贪心，说如果不多给点就直接报警。于是我们两个趁她睡觉的时候，把她勒死了。当初警方没怀疑到我头上，我为了怕徐立辉哥把我供出来，于是给他做伪证，可是他竟然感激上了我，所以一来二去，成了朋友。如今想来……”
张龄悬念留了半天，却一直都没再继续说下去，玩味的看着眼前两个人的表情，两分钟后才说:“我真恨不得在当时就把他给弄死。”
19.
经DNA检测，尸体与浴缸下的血来源系同一人，尸体体内J虫属于张龄。
至此，几天内破获了两起案件，顺带根据嫌疑人提供的线索捣毁了两个窝点。
结果如大多数人所想，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警方通报出来后，也并没有多少人再去关注。可见网友是这样的，也就案子刚开始那几天群情激愤，真正的结果出来却又笑而置之。
之后的事砂金不太清楚，上面安排他一个星期来两回就行，他再像之前一样每天骚扰拉帝奥就显得有点不识时务了。
躲过了惊心动魄的七月，仔细算下来，砂金一个半月都没鬼混过了，他对此表示，以后会继续坚持。
一辆看着就价值不菲的车停在了医院的停车位里。这家私立医院其实是出了名的花钱不干正事，医疗技术对比其他私立医院其实不算太行。
但是它耗钱，这就够了。
留着给砂金展现那没必要的孝心。
半个小时前雨稀稀拉拉的下过一阵，又因为是夏天下了不久又停了，天色都没怎么变。
砂金刚“探望”完养父，向停车场走去。闻着空气里的泥土味，冷笑了一声。
他手机响了一下，低头一看是群里发来的吃饭邀请。
【［刑侦队第一扑满户］:明天晚上，也就是星期六，咱们一起出去搓一顿，去的扣一】
刑侦队联合隔壁经侦破获了一起案子，闹得挺大，连轴转了一个月，砂金也是因为好不容易闲下来才跑到医院看植物人养父的。
好不容易调查完案子，可不得搓一顿？
计划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不过正是因为联合研究项目，他也没必要有事没事地去骚扰某人。一开始接近拉帝奥确实是出于某种目的，但是现在……
他承认，他想认真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工作的男人才有魅力。
砂金脸上重新勾起了笑，扣了个一。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目的兴起于魅力（天光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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