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7月15日，14：36
托帕看着眼前的女人:“苍格欢，女，23岁，庇城城东人。听说东升路再往后一整条街都是你家的产业，有这钱能包多少个？怎么还想不开去倒贴小白脸啊？”
苍格欢还浑然不觉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此刻在欣赏自己刚做的美甲。
“我们在问您关于案情的事，请您配合一点。”翡翠见苍格欢没有理托帕，开口提醒，“下面我们要询问关于您张龄男朋友的一些事情，请您如实答复。”
谁知苍格欢竟然一下就恼火了起来，狠狠啐了一口:“呸，那个人渣已经不是我男朋友了！难道说他和近期的案子有牵扯吗？让他坐牢蹲号子！姐妹，我跟你说……”
就好像刚才的戒备完全没存在过。
托帕尬笑着和翡翠对视一眼。
“苍小姐您冷静，只要我们问什么您答什么就行。嗯，请问7月12日您是否在晚上九点去过这个会所？”
托帕将照片拿给苍格欢看，苍格欢眯了眯眼，过了一两秒才想起来:“哦，这里啊，去过那天我朋友请我去捧场，我可消费了不少呢。是这里出了什么事吗？有人涉黄赌毒？”
翡翠会心一笑:“那倒没有，新店刚开张，这些人不会第一天就干这些。听砂金先生说您是晚上11点左右离开的，那请问在这之后，您和张龄还有过什么联系吗？”
“有？好像是有。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也就凌晨两三点，我醒来的时候知道被他骗了！他觊觎我家那条街一半的产业！趁我醉酒，差点让我签下转让协议！我的好姐妹还说那王八蛋差点要弄我，我太害怕了，没想到我真的遇到了人面兽心的凤凰男。当时我脑袋里的火‘蹭’地一下就被点着了，真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当时就和他在微信上提了分手，顺带给他拉黑了。听说13号晚上他还跟没事人一样去和我的朋友们钓鱼了？不要脸的玩意。后来我旁敲侧击的打听，他兄弟说那智障回家后竟然还找小姐上门了！还说去嫖别人不是第一次了！警察同志，这应该可以让他被拘留吧？”
翡翠抬手，暂时打断了苍格欢的话:“等一下，你听他兄弟说？他兄弟是谁？你用了什么渠道说的？”
“好像姓徐，叫什么辉来着？反正我也从来没在意过。昨天晚上大半夜突然加我微信，说什么张龄一时鬼迷心窍后悔了想和好之类的，后来我才想起来之前张龄还让我动关系保过这姓徐的来着，我觉得他们蛇鼠一窝，所以也拉黑了。”
还好这姑娘清醒的快，没有再犯恋爱脑。托帕和翡翠都松了口气。
“那您确认一下，这个号码您熟悉吗？”
“我看看……不认识，”苍格欢翻了个白眼，“难道他就是用这个号找的小姐？哎呦，还挺会做伪装功夫。”
托帕点头:“他不仅用这个号找小姐，这个号绑定的是您的身份证。”
苍格欢一下子站了起来，情绪失控:“什么？*庇城脏话*他敢？快拘留他！快！这样的250只配活在监狱里和老鼠抢吃的！”
翡翠出言提醒:“这样，您一会登录这个网站看一下您的身份信息有没有在其他地方被使用，一并转交给我们，省得后续还有一些麻烦事儿需要耽误您的时间。”
苍格欢回想起张龄好几次让自己做人脸识别，说是帮忙买保险，脸色更不好了。
17.
7月15日，16：41
“张龄，男，24岁，籍贯系庇城本地人，没有错吧？”
这男人穿着体面，好像真像表面一样绅士优雅，可是背地里又包藏了什么祸心。拉帝奥从进了审讯室以来除了确认长相后，便再也没有用正眼瞧这人一眼。
“请问传唤我有什么事吗？”
跟着拉帝奥进来的砂金嗤笑:这人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我们今天传唤您来，主要是为了调查两年前的那一桩奸杀案，我们案情有了新一步进展，所以找您询问一下。”拉帝奥敬语一个不落，语气却比什么都生硬。
进来之前两人商量好了，砂金负责问，拉帝奥负责记录口供。
“两年前的案子吗？不是说了我朋友没有吗？”张龄尬笑，扣了扣椅子的把手。
其实起初没人相信尼可的证词，毕竟大家都认为他只是被吓得紧了的妄想症，可从调查来看，貌似……
“嗯，可是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他贩卖毒品，不但如此，还嫖，你们甚至还是同伙。您说他算不算也是那□□人里的一员呢？”
“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什么同不同伙的，子虚乌有的事。难道警方是发现了个贩毒窝点，结果发现是上面的大人物，于是就找我们这些底层人顶锅？”张龄不太耐烦地说，面色不太自然。
砂金听他这话笑了笑，好整以暇地问 :“据我所知，你和徐立辉是两年前成为朋友的，徐立辉的父亲说你们是生死之交，可我们调查记录发现这两年医院根本就没有关于徐立辉有什么重大疾病或意外受伤的记录，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呀？而经过一些技术手段调查，我们发现您在两年之前根本和他没有交集，请问……”
张龄面色微愠，冷笑了一声:“你就当老头子自己意淫吧，当时也只是随口一说。我和徐立辉确实是朋友，可他也确实没有做那样的事。”
砂金丝毫没有被对方的负面情绪影响到，自顾自地说:“那好吧，我们现在怀疑您和好友徐立辉贩毒□□，是两年前那起奸杀案的从犯。请问从哪得到的渠道啊？现在干这行不容易啊，怎么找的客户？哎呀，能在天网之下光明正大地做这种事，勇气可嘉。”
拉帝奥为了防止话题跑偏，出声询问:“7月13号，请问您在哪？”
张龄辛苦维持的体面早就不复存在，他面色涨红想要为自己辩解:“你去问砂金啊，他知道，当天晚上我在和他们一帮富二代们一起钓鱼。如果仅仅是因为出去了一趟钓到了尸体，那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嫌疑人，为什么只怀疑我？怎么，法律是只约束穷人吗？”
“不不不，没问晚上，也没和穷富搭边，”砂金用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从容不迫的转笔，“那天早上您向您楼下的徐老爷子借了辆三轮车。借车去干嘛了？”
“搬家。您既然问了徐老头，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可是您前女友听徐立辉说12号晚上回家后找了个小姐，根据邮电局家属院大门口监控记录显示，7月12号晚上23:48分一辆小电瓶车往您家楼所在的方向骑了过来，第二天这辆小电瓶车竟然会跟着一辆三轮车出去，三轮车后面不仅有这个小电瓶车，还有几个箱子。骑着三轮车的人身上包裹得严严实实，一直走到了那个公园……”
“你是怀疑我和那起杀人案有关？”张龄双手颤抖着指向砂金，“是，我承认我确实是嫖了，但是我没有杀人！人有生理**，需要泄火很正常吧？砂金你这样的富二代做的只会比我多，不会比我少！你们怀疑我是凶手？怎么不去怀疑徐立辉？他之前也当过嫌疑人啊！至于贩毒，我从小到大从来遵纪守法，难道大人物们犯了错就需要让我们这些小人物背锅承担吗？”
砂金丝毫没有跟着对面人的思路走，语气依旧是从容不迫的轻浮:“是吗？那浴缸底下的血迹怎么解释？看来您还是太生疏了，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种情况吧？嗯，这可不行，你没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就别一时激情杀人啊。”砂金晃了晃手指，“我们只字未提最近发生的那起杀人案，受害者叫什么干什么工作这些也从未对外公布过，更别说受害者到底是普通人还是开豪车的有钱人了。我只是说了三轮车走向公园，却没有说是哪个公园，您自己却开口承认了？哎呀呀，你该不会要怨恨我诈你吧？”
砂金整理了下领口:“您说的话漏洞百出，您自己都没发现吗？找完小姐第二天早上就搬家？您是对房子有什么特别的情感，值得来一场离别炮？说借车要去搬家，又说有电瓶车的三轮不是你开的，您当真是说话前根本就不思考啊。哦，还有，您和徐立辉还真是‘好兄弟’啊，这就是生死之交？谢谢，我长见识了。嗯哼，您和您的好兄弟确实没有涉嫌贩毒，我骗你的，我这样不着四六的人说的话你竟然也信？好单纯啊。”
“所以你们今天来传话我根本不是因为两年前的……你们……”
“够了，现在请详述案情事实。”拉帝奥瞥了一眼张龄。
张龄的父母死于吸毒过量，这是档案上就有的事。砂金扯了个谎，用“指控贩毒”来故意刺激张龄，激发他的怒气——人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是不理智的。
关于浴缸下的血迹，只要想解释，聪明的人总会有千百种狡辩的法子，又没说血是谁的，DNA比对也需要时间。
至于张龄所说像砂金这样的富二代……
拉帝奥垂下眼，没有继续想。
砂金觉得拉帝奥好像有点不太自在，虽然他脸上没显，但是砂金就是觉得自己能感觉得到。于是砂金咳了咳坐正，“所以啊，张龄先生，别再狡辩了，坦白从宽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点我看凶手破防（天光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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