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映着夜雨幽幽，扑簌簌的吹打着窗。
查尔斯从浴室中走出，短发潮湿，一条毛巾堪堪挡住下半身的绮密丛林，夜鸮般的炯亮双眸被线引着似的，直直朝着床上阖眸休憩的克莱门汀去了。
她安宁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他们只是来布达佩斯旅行，然后，如过去每个夜里那样，稍后就会相拥而眠。而这温度足以抵挡比窗外更猛烈的风雨。
查尔斯擦干头发，也擦净了身体，躯体之上带着一些已被时间舔净的疤痕，泛着淡淡地灼伤般的白。
他爬上床，动作轻，克莱门汀还是睁开了眼，就像刚刚诞生的小兽般湿漉。
“你还好吗？”
查尔斯捕捉到她不同寻常的疲惫。
“我很好。”克莱门汀报以一个微笑，翻身拢住他的腰，扑进他身上的清香之中。
她在他皮肤上说话，唇瓣的软嫩屡屡试探皮肤的敏感临界点。
“莉娜蒂死了。”她说。
查尔斯也不问，他并不好奇莉娜蒂为何会死，更不怀疑克莱门汀的用意。
“在莱切的家里，我的书房，我们装修的时候，我在那后面多砌了一个房间出来，密码是你的生日。”
查尔斯的话让克莱门汀精神抖擞起来。她从床上爬起来，长叹一口气，“谁让你是我丈夫。”
她伸手去捞衣服，被查尔斯拦住，他那双眼睛在索求时变得格外惊心动魄。
克莱门汀挡住他的眼睛，“不能什么事情都要满足你，知道吗？”
查尔斯又双手揽住她的腰，“莱米……莱米…”
“好吧。”
克莱门汀迅速的在他唇边落下一吻，就快速离开他怀里，穿起衣服来。
“我已经等不及看你的秘密基地了。”
查尔斯轻笑，带着些许无可奈何。
“这么好奇吗？”
“……你这里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比我的好多了。”
此刻克莱门汀已经站在了莱切家中查尔斯的密室里。
“你的？”
“对，我也有，在画室里，恐怕要你回来才能看得到了。”
克莱门汀对查尔斯的脸模爱不释手，她扭头对上监控，仿佛透过监控在看查尔斯。
电话里，查尔斯的笑声传来，“莱米，放开它吧。”
“我才不要。”克莱门汀还是抹了一把那脸模的冰冷脸蛋。
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查尔斯出神入化的易容本事。克莱门汀在莱切与布达佩斯自由穿梭，没人会怀疑她的身份。
眼下，她又带着查尔斯所需要的一切，出现在了布达佩斯的住处。
看着查尔斯将自己易容成一位耄耋老者，连连称奇。
“老头，把我丈夫还回来。”
她逗得查尔斯嗬嗬笑。
布达佩斯机场，克莱门汀与查尔斯分别，她有别的事要做，接下来就要看查尔斯自己的了。
查尔斯看着克莱门汀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她哪里不太对劲。可没时间多想。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塔林——
查尔斯再次与吉娜碰面，在偌大的图书馆，吉娜辅一落座，就问查尔斯：“她发给我的消息，是你们需要我帮忙吗？”
查尔斯摘下眼镜，他一直在研究剧院的建筑图纸，寻找合适的狙击点位。
“军情六处的人在找麻烦，你那边的人能处理好吗？”
查尔斯言简意赅，吉娜是个聪明的女人。
要克莱门汀说，莉娜蒂纵然有着不俗的本事，诸如消息四通八达等等，可仍然是蠢的。
莉娜蒂相信克莱门汀表现出来的友善，这是愚蠢，相信一个杀手的友善等同于自寻死路。
当然，莉娜蒂的确魂归故里，吉娜则不同。
她相信的是自己的判断。对杀手的审视与自己心的抉择。
这导致了他们三人的合作。
“这个交给我来办，你有信心吗？”
“你跟他们说点他们爱听的话好了。”
“你知道他们其实不那么信任我们。”
不然怎么会有螳螂的出现。
查尔斯没说话，吉娜则压低声音继续问：“螳螂那边如何？”
查尔斯看了眼表，“时间差不多的话，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另一边，纽约的一处废弃工厂。
克莱门汀倚靠在水泥石柱边，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女人，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弧度，让对方恍惚一瞬。
“我们支付了你两千万美金，不是让你在纽约购物的。”
女人先开了口，气势汹汹。
克莱门汀却耸肩，“我在塔林跟踪豺狼，是你们叫我来纽约的。”
女人深呼吸一口气，肩膀起伏，克莱门汀看在眼里，“你在害怕我？”
“我们需要确认你有能力让UDC和豺狼一起死在塔林。”
看她揭过这一茬，克莱门汀也不追着说下去，“杀了UDC是豺狼的任务，我只能保证他会死，却不能保证死在哪儿。”
女人像是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转身要走，却在背后听到一声口哨。
轻佻地像鸟儿鸣叫。
她转过头，就见漆黑枪口对准了自己，而那背后正是一脸玩味的螳螂。
女人不说话，螳螂也不用她开口。
“我不管你们是如何打算的，但我要UDC死的那一刻，就将尾款打进我的卡里，尾款翻倍，这是封口费，如何？”
她说着，还晃了晃枪。游刃有余的猎人对受伤的猎物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担心。
“我需要和他们商量一下。”女人翕张鼻翼，那颤抖的气息从中吐出，更像是一种对紧张的释放，她正在微微颤抖。
“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在商量，是通知。”
螳螂的眼中迸发出如黑暗的阴影欺压过来，女人越发不敢喘气。
“一亿六千万美金不是个小数目。”
“买你们老板的命应该还绰绰有余。”
螳螂死死咬着猎物不肯松手，猎物却仍认为可以挣脱这小小的螳螂。
“你知道他们……”
“我知道，你们之所以敢灭豺狼的口，是认为，他是个独来独往的，即便死了也是个替罪的羊羔，没人找他。但你太蠢了，只要我死了，下一秒你们老板的脑袋也会和我一样炸开，你的也一样。”
说着，她还伸出一只手来，在自己的头边状似炸开。分明是阳光普照的天，那光照在她脸上反到衬得她更加癫狂。
那女人最终点了点头。
螳螂这才满意的放她离去。
这回，该把自己“背后”的“同伙”搬出来了。克莱门汀看向遥远的工厂对面大楼，某一处窗口闪着红色的光。
与此同时，塔林图书馆的查尔斯收到克莱门汀发来的视频。
他将手机递给吉娜，吉娜几乎一秒就认出了那个女人。
旋即，在唇齿中迸出一丝笑来。
又看向查尔斯，眼中满是自己站对方向的庆幸，和对这对杀手夫妻的欣赏。
我不会说我原本打算15章就完结的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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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杀手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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