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莱切的夜晚有一种阒黑浮在窗前。
费玛暗棕色的毛使它如被窗框裹挟也并不违和。
查尔斯拉上窗帘,将费玛一道关在了里头。费玛好一阵才恋恋不舍离开这窗与帘围成的安全地带。查尔斯的眼睛里映着费玛跑远的身影。
费玛是他和克莱门汀在莱切路边捡到的,那时它还是个干瘪的小兽,现在倒好了,身条匀称,毛发靓丽,机敏聪慧。
克莱门汀走了进来,她还湿着头发,发尾的水洇晕了她的睡袍。她肩颈还路在外头,带着她流畅的锁骨,宛如被雨水浇湿的花儿,不觉得雨瓢泼,只当那是养分,在查尔斯眼前亭亭而立。
查尔斯走过去,拿过她手中的毛巾,轻轻地包住她滴水的发尾,用一种柔软去吮吸另一种凉。
克莱门汀神情奕奕,眼珠一错不错的盯着查尔斯。
“怎么了?”他问。
“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的密室?”
“擦干了再去。”
这种时候,查尔斯独断专行。
“你倒好,这么久,还堂而皇之的用我的生日,也不怕被我发现?”
“不怕。”
查尔斯的每一句话,每一个音节都是看着克莱门汀的眼睛说的。用他最轻柔的语气去揉碎她的小小尖锐。
“那你呢?笃定我不会去你的画室?”
“嗯,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个男人一辈子都会听我的话。”
“真的?”查尔斯面对着克莱门汀,他高上克莱门汀一个头,差距不算太大,他用手,搁着毛巾蒙在克莱门汀的头上,像抚揉费玛那样,揉了揉克莱门汀的头。
后者冰凉的掌心抓住他的手腕,那动作也很小心,等同于讨饶的在毛巾后面发出嗡嗡声响:“真的。”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查尔斯拿开毛巾,对上她一双清明的眼珠。
克莱门汀踟趋一步上前,伸出手来环住他的腰,仰起头来是有别于螳螂的明媚。
“我还知道,他一定会是我孩子的父亲。”
在这句话中,克莱门汀隐藏了一句含义极深的咒语,查尔斯却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解码后的意思。
那种惊喜是突如其来的,像候鸟振翅翱翔般在心头荡起波涛来,像海一般澎湃。
他抓住她的肩,语气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真的?”
克莱门汀笑嘻嘻的,将他的手缓慢的移动到自己的小腹,“真的,不过只有一个半月,你还感受不到什么呢。”
查尔斯掌心发颤,好似抚上的并不是她的小腹,而是一整片沙砾,沙砾摩挲着掌心,让他神经也跟着震颤。
而这些震颤又化作一个个吻,在克莱门汀的脸上,唇上,脖颈,还有胸脯一路直下,到达了小腹。
这样的亲吻让克莱门汀边笑边告饶,浑身都被他逗弄的痒痒的。
温情过后,查尔斯拥着克莱门汀站在画室里,看着她满是抽屉的密室,好半晌才说:“莱米,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
克莱门汀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脸色微变。
“不行,查尔斯,我已经铺好了后路,你一个人对付不来他们一群人的。”
“但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了。”
“因为我们的孩子?”
“是,从前,没有孩子的时候,我们都可以全身而退。”
“我们未来也可以,查尔斯,你只要告诉我,你是否相信我就够了。”
塔林的暗杀失败让吉娜与查尔斯进行了紧急联系,她安抚好了那边的雇主。接下来,查尔斯的唯一选定地点,就只有UDC那安保更加严密的住处了。
查尔斯与吉娜联系的期间,克莱门汀也在同另一个人联系。
“为了你想要的东西,牺牲一个人应该没关系吧?”
“莉娜蒂死在你手上还不够吗?”
“说过了,莉娜蒂是因你们而死,更何况,你应该也有特别想让谁死一下的吧?就当我帮你报仇了,这个买卖可是稳赚不赔。”
克莱门汀抱着肩,扭身看向与吉娜结束沟通的查尔斯,送去一个微笑加挑眉。
“……告诉我时间地址。”
“真爽快。”
电话挂断,诱饵已经准备好,接下来就要等鱼儿们落网。
窗前,查尔斯从克莱门汀的身后轻轻拥住她,犹如拥住一个虚幻的泡影,他带动着她荡着,仍旧轻轻地,他垂头在她耳边,春风细雨的呼吸透露他的情愫:“等到一切都结束,我们就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他的声音在克莱门汀的耳中则更为虚幻,就像一个无法挣脱的梦,将她放置在秋千上,只要闭上眼,再睁开眼,就能荡到那畅想中的美好未来。
除了这些,克莱门汀在窗前倒影中,看到查尔斯的脸,想起他说的那句:“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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