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克斯见到温斯特亲王的时候,他刚从雄宠的床上下来,脸上带着一种**被充分满足后的慵懒神色。
他的身形极其高大英武,随意地穿着一件黑色丝绸睡袍,袍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布满暗红爱痕的健硕胸膛。
他的皮肤是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衬得那一头铂金长发愈发冰冷。眼眸是极浅的紫色,淡得像两块剔透的冰。由于天生色素浅淡,任何绯色在他身上都会显得格外秾丽鲜明。
亲王的眼角缀着一颗小小的泪痣,与若隐若现的细纹交织成岁月的印记。时光未曾磨损他的魅力,反而如同陈年的佳酿,沉淀出醇厚醉人的韵味。
即便此刻他神态慵懒,那股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势依旧扑面而来,给虫以无形的压迫感。
可就是这样一只战功赫赫、手握重权的雌虫,却也是一只追逐**、沉溺其中的雌兽。
这是帝国虫尽皆知的公开秘密。
帝国大皇子,温斯特·维奥莱特亲王,是帝国的传奇雌虫。
不仅因为他是帝国罕见的SS级雌虫,曾是以绝对实力横压一代的天才明星军雌,更因为他的婚姻。
他曾有过三段婚姻。
第一段是与选帝侯家族萨克森的政治联姻。
他的第一位雄主生性残暴,以凌虐雌虫为乐。在将温斯特亲王完全标记后,便以“性情桀骜、不懂服从”为由,将他送进了臭名昭著的雌奴改造所。
那个时代的帝国风气十分传统。雌虫婚后须对雄主绝对服从,用餐时需跪侍左右,盥洗时要亲手侍奉,侍寝后不可与雄主同房等等,严厉一点的雄主甚至可以要求雌虫在家中只能膝行,不可站立。
在那个雌虫地位卑微的年代,把“不听话”的雌虫送进雌奴改造所,是完全合法的惩戒手段。
温斯特亲王在那不见天日的地狱里受尽折磨,直到确保他学会了“听话”才被雄主接回。而后更被雄主带往各种隐秘的雄虫地下宴会,遭受了难以言说的屈辱。
转机来得猝不及防。
在温斯特亲王怀孕后,他的雄主突然暴毙,因突发性心脏衰竭死在了雌奴的床上。
流言蜚语一夜之间传遍帝都,都说是亲王不堪忍受,暗中布局,亲手害死了自己的雄主。
一时间,“亲王弑夫”的流言甚嚣尘上,雄保会和最高法庭都介入此事展开调查,却始终找不到任何证据。
而且,在虫族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雌虫一旦被完全标记,身心便会彻底臣服于标记他的雄虫,因此被认为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雄主的。
最终,温斯特亲王被无罪释放。
而重获自由后,温斯特亲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进手术室,接受了一场堪称酷刑的精神标记清洗手术。自此之后,再也没有雄虫能在他的精神海中刻下印记。
这场婚姻让皇帝对长子心怀歉疚,因而对他的后续行动选择了默许。
在皇帝的纵容下,温斯特亲王以雷霆手段吞并了萨克森家族麾下最精锐的军团,令这个原本如日中天的选帝侯家族元气大伤,更使自己的势力得以空前壮大。
温斯特亲王的第二段婚姻,则出于一个更理性冷酷的目的——
他怀孕了。
为了让腹中的虫蛋得到合法的雄虫信息素安抚,以诞下一个健康强壮的继承者,他必须找一个雄虫结婚。
放眼整个上流社会,任何一个有尊严的贵族雄虫都不愿接纳这样一位有着复杂过去的二婚雌虫。
最终,温斯特亲王选择了一位野心勃勃的低级贵族雄虫。对方不介意他的过去,只在意他的权势,将这场婚姻视作一步登天的捷径,贪婪地妄图借此染指本不属于他的权柄。
那雄虫显然错估了形势。当虫蛋顺利诞下后,他便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被温斯特亲王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不耐烦地以强权单方面终结了这场婚姻,并用法律让这只贪得无厌的雄虫付出了惨痛代价。
第三段婚姻,则最为传奇,也最为血腥。
当时帝国时局动荡,皇室衰微,边境数个大贵族拥兵自重,联合叛乱。值此危急存亡之际,温斯特亲王主动提出联姻,愿嫁给叛军首领的雄子,以表示皇室和谈的“诚意”。
这是一场精密冷酷的算计。
一方面,这场联姻为帝国争取了集结兵力、准备反攻的宝贵时间。另一方面,亲王以陪嫁的名义,将自己麾下最忠诚精锐的卫队成功带进了敌方大本营。
他在那虎狼环伺之地隐忍数月,受尽折磨,也摸清了叛军所有的底细。
直到那场盛大的婚礼之日,所有叛军高层齐聚一堂,举杯欢庆。
就在这觥筹交错、气氛达到顶点的瞬间,身着纯白礼服的亲王骤然发难。他亲手拧断了身旁新婚雄主的脖子,麾下死士同时暴起,将满座叛军高层屠戮殆尽。
纯白的婚礼现场顷刻间化为猩红的修罗血海。
一战功成,大胜而归,帝国上下为之震慑。
经此血色婚礼,再无雄虫敢近其身,亲王对此也是不屑一顾。
但长久以来的虐待与折磨,让他的身体产生了病态的依赖,根本离不开雄虫的慰藉。
于是他夜夜笙歌,豢养雄宠无数,被无数虫在暗地里诟病浪荡,他却毫不在意。
曾经还有过这样一桩趣闻。几个自以为睡过亲王便脸上有光的贵族雄虫,竟敢当众前来对他进行荡夫羞辱。
结果亲王只是懒懒地抬起眼皮,打量了他们一圈,疑惑地反问:“你们是哪位?抱歉,太小了,没什么印象。”
那几个雄虫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又羞又怒,最后只能捂着脸落荒而逃。
这种种离经叛道的行为,让帝国虫对他的评价两极分化。雄虫们在私下里骂他不知廉耻,雌虫们却对这位亲王殿下敬佩有加。
只因跌落泥潭还能挣扎爬出的虫,已是少见。
而堕入地狱之中,还能凭一己之力重回权力之巅的,更是绝无仅有。
因此,雌虫们敬他,畏他,也崇拜他。
亚历克斯也不例外。
见到亲王进来,他站起身来微微躬身道:“殿下。”
温斯特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他坐下。那双浅紫色的眸子在他脸上一扫,忽然笑了,“你这张脸,可不像是刚打了胜仗的样子。”
亚历克斯的脸色确实不好看,但只有熟悉他的虫能够看得出来。
他脸上那种生活顺心、运筹帷幄的慵懒与从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诸事不顺的阴沉与锋锐。往日的意气风发,变成了如今的怨气满腹。
“怎么,被你家那个小雄虫甩了?”温斯特懒洋洋地靠进沙发里,饶有兴致地打趣道,“要不要我送几个雄宠给你玩玩?活儿都很好。”
虽然亚历克斯即将成为他弟弟的雌侍,但他对此全然无所谓。
“不必了,殿下。多谢您的好意。”亚历克斯礼貌地拒绝道。
“哦?”亲王挑了挑眉,“你该不会还保有那种可笑的贞操观念吧?亚历克斯,你应该很清楚,所谓的道德,不过是统治阶级为了更好地统治国家、引导社会而制造的工具罢了。雄虫风流是美德,雌虫专一是美德?全是狗屁。”
“不过是因为雄少雌多,资源失衡,为了鼓励雄虫最大可能地播撒种子,压制雌虫不去争夺有限资源,安于现状,才形成了这样的道德观和多偶制。说到底,这都是维系生育与稳定的手段。”
亲王端起一杯酒晃了晃,浅紫的眼眸倒映在猩红的酒杯上,显得愈发深邃。
“规则是给弱者制定的,它从来束缚不了真正的强者。若规则不公,那就碾碎它,然后用自己的力量,重写整个游戏的规则。”
“您说得很对。”亚历克斯点头,淡定道:“但我拒绝您的好意,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已经有了想要的雄虫。”
温斯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笑了,“噢?那很好。那你可要好好抓紧自己的雄虫。否则一不留神,就会被别的雌虫抢走。”
“我会的。”亚历克斯认真道,“谢谢您的提醒。”
话说到这,温斯特亲王忽然皱起眉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微敞的睡袍。
他胸前饱满的肌肉上,一点乳白色的液体正从顶端缓缓渗出,在深色的布料上留下一圈微小的湿痕。
“恕我失陪,我去处理一下。”他语气如常,然后放下酒杯,起身走进了旁边的房间。
亚历克斯礼貌地移开视线,转而打量起室内的陈设。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紫灰色的长发被他随意挽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颈侧,平添几分不羁。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心情极好,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来者正是阿斯莫德·勃兰登,第八军团的军团长,也是温斯特亲王的表弟。他们的雌父是亲兄弟,都是选帝侯勃兰登家族的嫡子。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功臣吗?”看到亚历克斯,他熟稔地打着招呼,一屁股坐到了亚历克斯对面的沙发上,“怎么一脸晦气的样子?法案通过是好事,高兴点。难道是最近夜生活不和谐?要不要哥哥给你介绍几个雄虫玩玩?”
亚历克斯有些无奈,还没来得及说话,温斯特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整齐的常服,刚才的痕迹消失无踪。
“我刚刚也这么问他,”亲王笑着接口道,“结果他说自己心有所属,坚决不要。”
阿斯莫德立刻来了精神,“有看中的雄虫了?还是你家那个小雄主?兄弟,我跟你说,听哥一句劝,沉迷雄虫,万劫不复!雄虫那种东西,当个玩意儿逗逗乐就行了,你要是真对他上了心……真的,哥们儿的血泪经验告诉你,真爱不得好死!趁你还没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赶紧离婚,投入兄弟们的怀抱才是正道!”
亚历克斯哭笑不得,无奈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温斯特环视一圈,目光扫过神色平静的亚历克斯和眉飞色舞的阿斯莫德。
改革党的三大巨头,此刻聚齐了。
阿斯莫德代表着军方的激进力量,亚历克斯是站在台前的政治代言虫,而自己,则是藏在幕后的领导者。
改革党,这股近年来在帝国政坛迅速崛起的势力,其根基深植于帝国广大的普通雌虫之中。他们高举平权改革的旗帜,为雌虫争取应有的生存空间与基本尊严。
这个党派的诞生绝非偶然,它背后的支持者正是温斯特亲王,以及无数在不公制度下饱受压迫的雌虫。他们共同汇成一股汹涌澎湃的暗流,不断冲击着帝国旧有的秩序。
对雌虫而言,雄虫不仅是繁衍后代的必需品,更是维系精神海稳定的关键。然而雄虫资源极度稀缺,分配严重不公,无数底层雌虫耗尽毕生心力,也难获得一次与雄虫匹配的机会。
而那些“幸运”踏入婚姻的雌虫们,又真的幸运吗?
虫族婚姻制度对雄虫的偏袒几乎到了纵容的地步。
一旦缔结婚姻,雌虫就会全方面地受到雄虫制约。不仅雌虫的全部财产自动归属雄虫,连雌虫能否外出工作都要取得雄虫的许可。而在家中,雌虫必须完全服从雄虫,雄虫可以随意虐待雌虫,只要不致死、不致残,一切都在“合法”的范畴之内。如果自己力不从心,还能将雌虫送进雌奴改造所,由社会机构帮忙进行“管教”。
虫心是经不起考验的。
在如此巨大的宽容和放纵下,恶的**被无限放大。
无数雌虫在婚姻中饱受煎熬,求生不得、求离不能,最终在漫长的折磨中耗尽生命。
尽管那个象征着绝对压迫的雌奴改造所,已在温斯特亲王的不懈抗争下被彻底废除,一脚踢进历史的垃圾堆中,但制度的幽灵仍在帝国的上空徘徊。
对许多不幸的雌虫来说,婚姻从来不是避风港,而是任由雄虫为所欲为的地狱。
即便侥幸挣脱,成功离婚,也要历经千辛万苦,脱一层皮,才能逃离地狱。
温斯特如此,阿斯莫徳亦是如此。
他们都是踏着荆棘从婚姻地狱中爬出的幸存者。
可悲的是,即便见证过无数雌虫前辈的血泪,雌虫们依然如扑火飞蛾,义无反顾地向着这个名为“雄虫”的深渊纵身跃下,前仆后继,死不旋踵。
因为对雄虫的渴望已经刻入基因,狂热爱意如烈火焚身,痛不欲生,唯有至死方休。
于是,面对这般残酷的宿命,温斯特唯一能做的,便是倾尽全力,让这个世界能对雌虫更温柔、更宽容、也更公平一些。
年长的温斯特成长于更为封建保守的年代,雌虫承受的压迫更为深重;而较年轻的阿斯莫德,虽历经艰辛才在近期得以成功离婚,所受创伤不及温斯特那般惨烈,却也足够刻骨铭心。
他们的经历,已经足以让他们成为坚定的雌虫改革党。
而亚历克斯与他们不同。
他是其中最年轻的雌虫,从未亲历婚姻的折磨。因为他放弃了联姻带来的巨大利益,选择与一位出身平民的高级雄虫结合。
他投身改革,并非源于伤痛,只因天性高傲,不愿屈居虫下——无论是雄虫还是雌虫。
而在这盘根错节、秩序稳固的帝国政坛中,像他这么年轻的虫,如果想要获得权力,就只能按部就班地熬资历,一步步向上爬,对上层俯首帖耳,才能乞得他们指缝间漏出的些许好处。
亚历克斯不愿等待。他的年轻和野心,不允许他如此卑微地攀爬。
既然正道漫长而屈辱,那便索性将这潭死水搅成滔天巨浪。
唯有混乱,才是野心家最好的阶梯。
火中取栗,浑水摸鱼,不外如是。
又是大肥章嘿嘿[垂耳兔头]果然周末了才有时间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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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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