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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终

三日一晃而过,术法失效的瞬间来得猝不及防,李倓彼时正为李忘生作画,画中皓月高悬于天,映得山雪发亮,气质出尘的道子白发鹤氅立于树下,仰头望着格外鲜艳的红梅,一瓣梅花被风带离枝头,恰巧落在道子唇边,美得惊心动魄。

齐王殿下晃神片刻,郑重地在花瓣处落下最后一笔,抬头时不期然对上了李忘生望过来的视线,眉梢一挑道:“轩郎不应人间住,何故流连到凡尘?”

“鸢飞欲往天尽头,”李忘生眼神扫过周围的朱墙碧瓦,“敛翅垂首向长安。”

李倓不爽地轻哼,内力催干纸上墨迹,递给李忘生道:“贺礼,不准藏起来、不准损毁,给我挂在你床头,确保每天早晨一睁眼就能看到。”

李忘生无奈地看他一眼,没有伸手去接,李倓直接卷好塞进了他手里:“你与谢宗主的合籍仪式我无法到场,愿二位日后风雨同舟、共登仙途。”

李忘生纳闷道:“殿下要去何处?”

李倓注意到了接到凌雪阁报信匆匆赶来的李俶,扬声道:“漠北、江南、东海、西域,天地广大,总有我能容身的地方,好过在这里讨人嫌。”

“倓儿!”李俶带着哭腔的一声呼唤传来,李忘生识趣地没有多待,鹤一般轻灵地回了小院,李倓没分给李俶半点目光,径直准备越过他,未曾想擦肩的一瞬腰上就多了条手臂,大颗大颗滚烫的水滴砸在后颈上。

李倓挣扎的动作顿住,无力而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李俶,你这算什么呢?需要我时施舍些温声细语并几滴眼泪,不需要了就张嘴伦常闭嘴礼制把我打发得远远的,美其名曰为我好。你把我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不是的!”李俶慌忙擦干眼泪转到李倓面前,“倓儿是我千盼万盼、使劲浑身解数求来的并肩之人,是与我命轨交织的骨肉血亲,更是我情之所钟,哥哥万万没有轻贱倓儿的心思!”

“可你的言行就是在轻贱我!”李倓一把拎起李俶的领口,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眶不受控制地发酸,“信誓旦旦要与我同葬青山的是你,转头人事不省地躺了两年的也是你。不甘心仅做兄弟的是你,醒转后恪守兄长分寸的仍是你。端午家宴一次、赏宝宴一次,算无遗策的凌雪阁阁主屡屡用自己的命作赌,根本不给我置喙的余地,如今一时放我走,一时又来痴缠,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有心拿臣弟做个消遣,臣弟或许该三跪九叩以谢天恩!你既然不打算同我偕老,太极宫后何必救我呢?”

李俶原本五六分真的泪意上涨到十分,语无伦次地哽咽道:“是我蒙了心智,倓儿在半昏迷中曾言想做一只鹰,听起来多么自由,十几年来,重重宫阙的阴影带着沁姐的血色压在倓儿心中,金玉囚笼中暗藏的毒刺又让建宁被迫折翼,如果这偌大王朝真的要困住某人的手脚、汲取谁人的血肉才不至于顷刻崩塌,我希望那个人是我,倓儿尽可自由来去。你那时呼吸微弱命悬一线,我拜遍了漫天神佛只求你活下来,二十年岁月一眼能望到头,我怕极了你又孤注一掷,我……”

他从怀中拿出一张信纸道:“为兄半年前向五毒曲云教主去信,劳烦曲教主培育一对同命蛊,此蛊不分母子,中蛊之人寿命共享、伤痛同担,曲教主日前传来喜讯,正在前往长安的路上,倓儿可愿与哥哥一道种下此蛊?”

李倓没有看信,李俶能把这话说出口就证明不是空穴来风。他很矜持地抱着双臂,食指一下下轻点着衣料,有心再多讽刺李俶两句,但那双深潭似的眼睛从来都让他束手无策。齐王殿下撇开头,尽量维持住硬邦邦的态度道:“下不为例。”

李俶脸上骤然迸发出剧烈的惊喜,当场将弟弟拥入怀里,连声道:“不会了!绝对不会有下次!哥哥不可能再犯傻了!”

李倓忍受着这个别扭的姿势,静静感受着兄长的心跳,强健有力、生机勃勃,和先前的孱弱截然不同,吕祖没有骗人,哥哥真的好了。他放松了紧绷的那根弦,道:“所以谢宗主跟李掌教的合籍仪式定在哪一日?”

李俶收紧力道,掷地有声道:“明日。”

李倓直接给气笑了,挣开兄长的束缚:“你掐着点定的?”

李俶吸了吸鼻子,顶着泛红的眼眶,瞧着柔弱可怜,说的话却完全和这四个字搭不上边:“有这诱饵吊在前头,才方便我把谢宗主拉上船,好叫他尽快把李掌教带得远远的,三五年内,倓儿和李掌教就不必见面了,免得谢宗主误会。”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一遭折腾下来平白生出许多波折,谢云流活该。”李倓毫不客气地嘲笑,意有所指地斜了李俶一眼。

“倓儿教训得是,为兄知错,”朝堂上把大臣们吓得跟鹌鹑似的皇帝陛下此刻像个乖顺的小媳妇,满心都是自家良人顾盼神飞的模样,拽着广袖轻轻晃了晃,“不如倓儿也罚为兄一件事?就罚为兄伺候你洗漱换衣梳头进膳怎么样?就从今夜开始,我这就吩咐底下人把倓儿惯用的东西搬进宫里去!”

李倓没阻止李俶使唤凌雪阁,东西进宫了又不代表自己要进宫,这页哪这么容易掀过去?不是希望他做只自由的鹰?那就等他先去趟江南再说吧,逸飞还在长歌门等着呢。

谢云流采取了更直截了当的做法,比如在李忘生回客院的途中当场把人掳走,活脱脱一副劫匪做派,看得凌雪阁弟子们目瞪口呆。叶未晓表示学到了,有空就把这事转告师父并鼓励他上纯阳抢亲!

李忘生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华山脚下,他惊异地看向故作镇定的师兄,对谢云流的赶路速度有了一层新的认知。不过此番不告而别,终究失了礼数,面对皇室,当慎之又慎。他一句师兄刚唤出口就被点了哑穴:“你肯定要说些谢某不爱听的话,那就不必出声了,待到了师父面前,谢某自行请罪。”

谢云流抱着李忘生翻下空雾峰的那一刻,一柄拂尘破空而来,任刀宗宗主身法如何卓绝,依旧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下。眼见着这拂尘没有停手的意思,谢云流脱下斗篷把李忘生裹得严严实实的,轻手轻脚地将人安置好,上蹿下跳龇牙咧嘴地喊道:“何前辈!何前辈救命!”

“臭小子你还敢叫!”吕洞宾气急败坏地亲自抄起拂尘追着谢云流劈头盖脸一顿抽,“你自己跟犟驴似的逼得为师只能出此下策,你还有脸怪到我头上来了!”

谢云流脚下生风嘴上不停:“冤枉啊!师父体贴徒儿,徒儿感激不尽!您变着法儿地把我和忘生凑一对,我也不好意思看您孤孤单单的不是,何前辈跟您多登对啊!徒儿这是为您好啊!”

“但凡你小子争点气,为师用得着操心吗?道侣性命双修之法为师传给你了,明日合籍大典后加紧修炼!五十年过去了内景经分毫未进,成天琢磨什么把痴心断,断了五十年断出个心有忘生来,窝囊!”吕洞宾最后给了逆徒一杵子便飘然而去,何潮音马上追来了,他得赶紧走。

谢云流捋着凌乱的头发嘟嘟囔囔:“您听谁牵强附会生拉硬扯的,奥义诀里哪有那么直白的东西。”

他拖沓着来到李忘生面前,就见他辗转反侧求而不得半生的明月笑得眉眼弯弯,开口道:“忘生十六岁那年生辰心悦师兄,没有骗人,师兄呢?”

谢云流凝视着李忘生的笑靥,晕晕乎乎道:“痴心未断,心有忘生。”

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当晚,满心期待奔赴寝殿的皇帝陛下扑了个空,床帐内不见弟弟的身影,连被褥都是冰凉的,一张纸条孤零零地躺在枕中央,上头铁画银钩的江南二字仿若无声的嘲笑。

李俶将纸条收好,道:“叶未晓,给老师带个话,朕突遇风寒,高烧不退,奉御嘱咐朕不可劳神,辍朝三日,期间政务便交由老师一应决断。”

刚入睡没多久被薅起来通知了加班的李泌:……辞职!我要辞职!这夫妻店的活真的是一天都干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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