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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二章 幻痛之症

红头罩:黑暗时代

第二章-幻痛之症

“幻痛症,一种不明的不治之症,正在军人之中爆发,”维琦·瓦勒拿着手机拍摄,哥谭新闻已经没有摄制组了,但是她仍在报道,“幻痛症,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因为它发作的时候有剧烈的头痛和幻觉。”

“这种病的来源未知,暂时只有参与过前线战斗的士兵们出现感染,我们对它可谓是一无所知。”维琦继续道,用手机拍摄着联合军营地的医疗帐篷,不断地有士兵被抬入,“它是否人传人?如果是,那是通过空气还是血液传染。但是有一件事我们知道,那就是幻痛症有100%的致死率。”

“我戴着口罩,”维琦转过手机镜头来拍摄自己的防护装备,她也惧怕感染幻痛症。天那,这种病太残酷,“虽然我不知道这够不够,但我不太靠近感染者们。首先是天灾的进攻,然后是幻痛症,我不知道我们还要再面对什么。”

维琦将镜头重新对准医疗帐篷,边走进边说,“以现在废土上的情况,即使幻痛症有办法治疗,我们可能都没有足够的医疗物资。我们没办法研究新药,我们甚至连检测幻痛症的方法也没有。你们可以看到不断有士兵被抬入,有的还被绑着,因为怕他们在幻觉中伤害自己。”

帐篷里的士兵有的抱头表情痛苦,有的在绑带中挣扎,有的在疯狂吼叫。这景象竟有点像阿卡姆疯人院的重症病区。或许他们应该首先评估士兵们的精神状态——发疯,仿佛会传染,幻觉与剧痛同在。

维琦艰难地在帐篷中行走,终于找到一个没在发病中的士兵,她举起手机拍摄,“你好,我是哥谭新闻的维琦·瓦勒,我能和你聊聊吗。你叫什么名字。”

“卡森,卡森·科尔曼,”士兵卡森说道,他极度焦虑,双眼无神。刚经历过一阵幻痛症的发作,“我们有救了吗,他们找到特效药了吗?我无法再忍受这种……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卡森,你可以听清我说话吗,你怎么样了?”维琦尝试安慰他,但就连她也知道他正在走向死亡。幻痛症没有特效药。看到卡森的状况,维琦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她不能也染上这种不治之症。

“能听见,”卡森显得更沮丧了,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我刚才看见我浑身是血,身上布满激光烧灼的孔洞,天灾又回来了……他们就不会放过我们。第三天灾,创世新神的激光武器,奥利安就是他……他们的宿敌天启星的类魔,满天都是。”

“你参与了多少联合军的军事行动?”维琦问道。

“所有在北美的反天灾作战,”卡森带着些许骄傲地说,他是个老兵,“从洛杉矶到大都会,到迈阿密、纽约、哥谭……我们守住了哥谭,虽然失去了其他,但我们守住了哥谭……”

“你是一个战争英雄,”维琦赞叹道,心中酝酿着惋惜之情,赢下这场战争的英雄无法享受战果,甚至无法回家。

“英雄?”卡森轻笑道,“看现在的我是怎样的一团糟,我们是怎样的一团糟。我听说他们要放弃我们了,是吗?美国就是这样对待自己人的……我听说他们要放弃感染了这种病的人,将我们都关起来,直到死……”

“不,”维琦下意识地说,“不,我相信他们一定在寻找特效药。眼下我们对幻痛症了解得还很少。别放弃,千万别放弃。”

“我……”卡森说着面部扭曲,剧烈的头痛猛击他。他双手抱头,在病床上打滚,翻滚嚎叫。维琦又向后退了一步,连见过许多的她也感到恐惧。她慢慢放下手机,不再拍摄卡森。

当天晚些的时候,维琦在帐篷里找到了莱斯利·汤普金斯医生。莱斯利一直忙碌,见维琦一再坚持才接受她的采访。

“汤普金斯医生,我们目前对幻痛症所知多少呢?”维琦急切地问,右手握着手机拍摄,“我有几个疑问,首先病毒来自于哪,其次目前的特效药是否有在研制。这些士兵都是战争英雄,他们值得最好的照料。”

“首先从病毒的结构上来说,”莱斯利专业地答道,“我们猜测这种病毒并非源自地球。根据士兵们的战斗经历,他们都和类魔有近身搏斗,杀死过类魔。类魔身上的血液和可能带有这种病毒。”

“类魔?外星病毒是怎么感染人类的呢?”维琦继续问道。

“幻痛病毒是一种丝状单链RNA病毒,有得以感染人类的结构,虽然它又与在地球上发现的病毒形态不同。”莱斯利抬了自己的眼镜,这一天她很累了,“它主要影响人类的脑部,造成剧烈的头痛和幻觉。”

“如果病毒来自于类魔,离战争最激烈的时候,也就是星际虫洞关闭时已经过去了两年。病毒的潜伏期有这么长吗?”

“是的,病毒有1-2年的潜伏期,一旦发病,根据我们的观察,病人会在6个月内脑萎缩死亡。”莱斯利叹了一口气,“恐怕我们的科技不足以对抗这种外星病毒,我们离特效药还很远。”

“有任何迹象病毒会人传人吗,如果人传人,那么以废土上的卫生条件,以及病毒的100%致死性,这对于人类而言会是灭顶之灾,”维琦说时庆幸自己一直带着口罩,没有触碰任何患者。

“不,幻痛症还没有人传人的迹象,”莱斯利说出唯一让人感到安慰的话,“目前而言,幻痛症由接触类魔的血液感染。所以目前感染的人都是联合军的成员,正在看这个节目的人,如果你们身边有曾经参与联合军行动者,务必让他们去做幻痛症的血液检测。”

“幻痛症造成的幻觉,通常是怎样的呢?”

“通常是一种夸大的战争场面,”莱斯利回忆道,她问过不少病患,“通常是患者被暴力杀死,还有他们认识的人的死亡。是的,这些幻觉都和死亡有关。幻觉还会伴随剧烈的头痛。”

“谢谢你,汤普金斯医生,”维琦结束采访道,“我会让更多人看到这则视频。”

维琦走出医疗帐篷时松了一口气,空气之中并没有漂浮着幻痛病毒,她算是逃过一劫。这个世界的英雄们就没有这种运气,夜晚的星光里闪烁着危险和无情,风中传来一首哀歌。

再会了,地球。

···

起初布鲁斯以为自己罹患精神分裂症。

一切都说得清,他精神压力一直很大,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崩溃。精神分裂症导致他产生各种幻觉,甚至导致脑萎缩。他将不少精神分裂的病人送进过阿卡姆,这只是他自己终于也撑不住,发疯了。

他的幻觉也符合蝙蝠侠的焦虑,他有愧于杰森,自然会看见杰森的死亡。他总是晚到一步,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但这解释不了剧烈的头痛。

他一定是得了精神分裂症。我疯了,我是真的疯了,布鲁斯按着头盔对自己说。杰森伸手扶住了他,但他只能看见杰森倒在血泊里呼出最后一口气。他在噩梦中看过杰森的死亡,孤独而痛苦的死亡……这是最真实的幻觉,连喘息声和鲜血气息都一致。

布鲁斯伸手按开头盔,随手扔到地上。他推开杰森扶住他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又再次跪倒在地。

“布鲁斯!”幻觉中的杰森与真实的杰森同时叫道,声音里带着回声。

杰森又伸手去扶蝙蝠侠,但再被推开。蝙蝠侠颤抖着站起,蹒跚地走向医疗区。他潜意识里记得医疗区的方向,即使在漫天的幻觉中,他仍记得。布鲁斯捂住自己的头走着,不再去看杰森倒在血泊里的幻象。

布鲁斯走进医疗区的药房,猛拉开几个抽屉翻找着。他知道自己要找的什么,但他头痛欲裂,只能用极限意志忍耐承受。他一阵乱找,将不少药盒翻倒在地。蝙蝠侠为任何情况都作了准备,包括他发疯的时候。

“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杰森的声音仍然带着回声。像是来自遥远的梦境,这不真实。

“利培酮……”我精神分裂了,布鲁斯呢喃,我疯了,我疯了。精神分裂患者通常会看见令人恐惧的幻觉,几乎像是被注射了恐惧毒素。但杰森的死,难道就是他最为恐惧的事?这说不通,说不通。

布鲁斯终于找到了利培酮的药盒,他摘掉手套,用手指扣出三颗药片,没用水就咽了下去。吃下利培酮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去看身旁的杰森,然而他看到杰森的喉咙被割开,鲜血喷涌。

幻象中的杰森双手捂住脖子,鲜血透过他的手指缝隙涌出,无论他想要对布鲁斯说什么都模糊在咯咯血泡声中。杰森跪倒在地,有的血溅上布鲁斯的手。这都算布鲁斯的……是他害死了杰森,是他的无能和软弱。是他终于疯了。

真实的杰森不顾布鲁斯的反对,将布鲁斯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仍戴着披风的布鲁斯走向通往布鲁斯房间的蝙蝠洞电梯。蝙蝠洞电梯闪着蓝光开始往上升起,杰森用手抚了布鲁斯的脸颊,又抵上布鲁斯的额头。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在布鲁斯的身边。

第二天早晨布鲁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看见坐在一旁的杰森——没有重影,没有血迹。他的杰森没有死去,是吗。

“利培酮……布鲁斯,你怎么了,”杰森见布鲁斯醒了,起身去拉开窗帘让日光洒满房间,“告诉我。”

“我看见了……一些东西,”布鲁斯从床上坐起说,他双脚触上冰凉的地面,头也不回地走向房间内的蝙蝠洞电梯。

“你要做什么?”杰森问道。

“测我的心电图和脑电图,你可以来帮忙,杰森,”布鲁斯边走进电梯边说,“我不会再对你隐瞒……我想我精神分裂了,幻觉、幻听还有头痛。”

“我的天,”杰森跟着进电梯说,“这不可能是恐惧毒素的影响,还有没有可能是其他药剂,而不是精神分裂,因为精神分裂意味着你需要长期服药。”

精神分裂虽然不致命,但有的人终身无法摆脱它的阴影,即使一直服药也有可能复发。一个疯了的蝙蝠侠,还是蝙蝠侠本人吗。或许这就是布鲁斯如此恐惧精神分裂症的原因,甚至会在没确诊之前就服药。

“或许我们必须面对我疯了的事实,”布鲁斯走出电梯时无不沉重地说,这一次他不会再对杰森说谎。

“我……”杰森说时手机突然来了讯息,是萨沙发给他的。幻痛症,正在废土上爆发,讯息中写道,参与过天堂之战的军人们的后遗症,幻觉和头痛。杰森睁大了眼睛,布鲁斯不会是疯了,而是……

“萨沙,”杰森拿起手机说,“把幻痛症的基因结构发到蝙蝠电脑上。”

幻痛病毒是一种长相奇特的丝状病毒,虽然是一种RNA病毒,但结构与地球上的所有病毒都不一样。杰森替布鲁斯抽了血,做幻痛病毒的核酸检测。布鲁斯一直坐在蝙蝠电脑面前,阴郁地阅读人类对幻痛症的所有了解。

“阳性,”片刻后病毒检测程序如是说。

“不,”杰森捂住了自己的脸,他说,“不,不……”

幻痛症没有特效药,只有死亡。得知检测结果后布鲁斯很平静,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呢?”

“我?”

“从已知数据得出,幻痛病毒来自类魔的血液。你与类魔战斗过,你也必须做核酸检测,”布鲁斯,不,蝙蝠侠一贯冷静,“现在就做。”

布鲁斯双手交叠在下颚处,盯着蝙蝠电脑等待结果。这十五分钟像是过了一年。蝙蝠洞里的空气变得凝重,蝙蝠的吱呀声都闷着,只剩潺潺流水。杰森曾经战斗在最前线,身上覆满类魔的血,理论上而言……

“阳性,”病毒检测程序显示。

“去叫其他人,”布鲁斯随即命令道,“我们需要知道他们是否也感染了幻痛症,还是只有你和我。”

布鲁斯太冷静,直视死亡的深渊,与他还是蝙蝠侠时无异。他就是蝙蝠侠。

很快迪克、提姆、芭芭拉、卡珊德拉和阿尔弗雷德的检验结果齐全,他们无一感染。因为他们很早就被蝙蝠侠安排到地堡躲避天灾进攻,只有杰森和他战斗在前线。只有杰森和他直面类魔。

按照莱斯利·汤普金斯医生所了解,蝙蝠侠和红头罩最多还有六个月的时间。他们的生命倒计时已经开始,每一秒都不待人,每一秒都在流逝。一个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会做什么呢?一个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才表现出他是什么人。

韦恩庄园笼罩在一片忧郁之中,很快,很快它将失去两位主人。

这一天,布鲁斯选择了和家人们一一道别。他坐在客厅的扶手椅上,他的家人们一个接一个进去,谈那些他们早该说的话。

窗外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客厅内的水晶吊灯昏暗地映照着木质墙壁,燃烧的壁炉之上挂着一幅韦恩夫妇和布鲁斯的油画。布鲁斯穿着西装,一切都是正式的道别。迪克第一个走进客厅。

“我无法想象我们真的在这么做,布鲁斯,”迪克尝试轻松地说,但他的声音出卖了他。连一贯乐天的迪克都无法保持乐观,这是就再见了。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说再见了,迪克,”布鲁斯指了面前的扶手椅示意迪克坐下,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布鲁斯的脸照得惨白。

“这不是,”迪克说,就连他也一时语塞。

“当你第一次告诉我你要离开哥谭,成为夜翼的时候,”布鲁斯看了一眼壁炉,回头说,“我选择了不信任你,我认为你离开了这一整个家。我曾经有一段时间没能走出来,直到杰森。但是……”

“我当时必须离开,布鲁斯,”迪克没有道歉,不是现在。

“很长一段时间我信任杰森多于我信任你,但是……”布鲁斯已经说了他平时只会掩藏在心里的话,壁炉的火光照亮他的身体轮廓。他仍处于体能的巅峰,他是蝙蝠侠,“在天灾入侵之后,我要求你在地堡带领并照顾我的家人,你做到了。”

“尽管我离开了家,但我是大哥,”迪克强迫自己微笑道,“一个大哥应有的责任,也是你教会我的。无论我再难以忍受蝙蝠洞的黑暗,我仍要说,谢谢你,布鲁斯。”

“我比我想象之中要更需要一个罗宾,”布鲁斯稍显疲惫地说,脸上确是有岁月的刻痕,“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成为了罗宾。无论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共过生死。再见,迪克。”

迪克点头,转身走出客厅,示意提姆下一个。布鲁斯走后他会照顾整个蝙蝠家族,一日是大哥,永远是大哥。

提姆走进房间后不等布鲁斯发话,径自开始说,“布鲁斯,无论你怎么想,我们正在研究抗幻痛病毒的药物。虽然我们很可能赶不上,但我要说的是,不要放弃,我在研究特效药。”

“是你在研究那些感染幻痛症的士兵就有希望,”布鲁斯面容平静地指出,“但我们首先想我们会怎样失败,以避免失败。而我们目前的科技有它的局限,抗病毒药物便是其一。我很抱歉,提姆。”

“那么我们叫上智械,一起研究解药,智械的思维远超人类,”提姆不愿放弃,他毕生所学便是要用在这样的时候。他不敢相信布鲁斯一副放弃了的样子,说再见?这根本不像蝙蝠家族的模样。

“假设连智械也无能为力,”布鲁斯温和地继续道,“你在我失去了杰森的时候,亲自破解了我的身份,压下我的拒绝来到我的身边。你的勇气和智慧足以证明一切,你很可能是最了不起的罗宾。”

“好吧,”提姆听到这几乎要扶额,“我真的不敢相信会是这样。给我时间,我会找到解药。”

“战后的世界将会变得越来越危险,”布鲁斯继续之前的话题,他并非不相信提姆的能力,他只是想正式地道别,“用你的智慧照顾你的兄弟姐妹,即使在废土上,你们仍是一家人。”

“我会的,”提姆叹气。

“如果说有任何人知道智谋胜于蛮力,就是你了,”布鲁斯作结道,“我认为你是带领韦恩集团的最佳人选。再见,提姆。”

提姆走出客厅的时候还在不住地摇头,他示意芭芭拉下一个,然后就兀自去蝙蝠洞里继续研究幻痛病毒的解药。每一分每一秒都珍贵,毕竟他们不知道布鲁斯和杰森何时会病发死去,何时会有家庭之死。

芭芭拉摇着轮椅走进客厅,沉默地停在布鲁斯的对面,正对燃烧的壁炉。小丑的一枪打中她的脊椎,将她永远禁锢在轮椅上。

两人相视后沉默。

“芭芭拉,我知道有的事我永远无法弥补,那些我本该做却没有的事,我的过失,我的责任,”布鲁斯稍微异样于自己会先打开话匣子,他顺着自己的话继续道,“没有亲手杀死小丑很可能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污点。”

“你不是一个刽子手,你亲口说的,”芭芭拉侧头说,她的红发像烈火,“而我买账了。不然在那件事之后,我为什么还继续当你的神谕。我选择了相信你和我父亲相信的一切,而现在我相信你会活下去。”

芭芭拉是不同的,布鲁斯想过帮助迪克,帮助杰森。但只有向芭芭拉是布鲁斯请求帮助。

“我记得你是蝙蝠女孩的时候,并没有经过我的训练,”布鲁斯转而说,他不想争论自己的生死,“然后你遇到了我和迪克,选择了加入我们。我仍记得每一单我们一起破的案子,我会永远记得。”

“是的,你还在想我是不是会抢走罗宾,”芭芭拉说到这露出微笑,她已经很久没有笑了,“迪克当时真是一个神奇小子。虽然后来发生了这一切,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布鲁斯。”

“迪克和提姆,他们会照顾你,和家人们待在一起,废土上不安全,”布鲁斯低沉地说,他已经吩咐过两人确保芭芭拉的安全,但他仍担心,毕竟芭芭拉已经不是行动自如的蝙蝠女孩了,“再见,芭芭拉。”

下一个走进客厅的是卡珊德拉。

“过来吧,卡珊德拉,”布鲁斯抬手示意,卡珊德拉缓慢地走向他。她能阅读布鲁斯的身体语言,他确实病了,病得不轻。为此她甚至有些惧怕不愿靠近。

“卡珊德拉,你是我们家族中最为年轻的成员,你来的时间不长,”布鲁斯耐心地说,他知道卡珊德拉不爱说话,但他知道她在听他说的每一个字,“但你是家庭的一份子,自从杰森将你从猫头鹰法庭救出。他叫我照顾好你。”

“但我做不到了,”布鲁斯继续道,看着卡珊德拉的黑眼睛。“我看重我的承诺,然而这一次,我病了,很严重。我恐怕不能再在你身边,你知道吗,既然你首先认识的是杰森,那么我要告诉你……”

卡珊德拉抿嘴唇,侧头看着布鲁斯。她只是说,“是的。”

“永远不要像杰森那样,”布鲁斯警告道,半是命令,“你去哥谭公墓,韦恩家族墓地旁仍然有一块墓碑,上面刻着杰森·托德,一个朋友。有机会我会亲自带你去看,他曾经只剩一块墓碑。”

卡珊德拉点头道,“我和他不一样,我打败过他。”

“过几年你甚至会打败我,我毫不怀疑,”布鲁斯宽慰地笑了。他曾经要求杰森打败他才能当一个合格的罗宾,而卡珊德拉,她是绝对的力量,“永远不要像杰森那样陷入危险之中,不要学他。”

“我曾经有必死的信念,”卡珊德拉承认道,“是他阻止了我。”

“活下去,”布鲁斯在雷雨之中说,雨水疯狂地敲打法式落地窗,“世界已经毁了,在废土之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但你要活下去,和你的家人一起。我会叫他们保护你,但实际上是你保护他们。再见,卡珊德拉。”

等大家一一道别,最后走进客厅的是杰森。

“我们怎么做?”杰森走到壁炉边上说,看进熊熊火光。他虽然已经确诊幻痛症,但还没发作,不是吗?杰森转而想起昨晚的梦境……“就这样等死吗?”

“我们尽可能研究解药,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布鲁斯稍显疲惫地说,刚才对家人的推心置腹吸取他的能量,“如果一定要死,我想留下一些什么。”

“你打算留下什么?”杰森试探性地问。他已经死过一次,再次死亡竟同样痛苦。幻痛症像悬在他头上的剑,随时让他身首异处。或许也是时候该想自己留给这个世界的遗产了,红头罩,杀人如麻。

“法律和秩序,”布鲁斯斩钉截铁地说,他从扶手椅上站起,走到杰森身边,和他一道看进噼啪作响的炉火,“废土重建需要的正是法律和秩序。”

“北美联合政府几乎已经荡然无存,”杰森指出,他拿过铁棍搅拌了柴火,“军阀四起,争夺废土上的控制权。人们的生活每况日下,加上现在的幻痛症爆发。让能维持秩序的人都将死去。”

“我的父母,”布鲁斯抬头去看壁炉上挂的韦恩一家画像,“躺在大街上……在深度休克中抽搐,毫无意义地死去。你明白吗,杰森。他们告诉我,只有当你强迫世界有意义的时候,它才会对你有意义……”

“我明白,”杰森首次回应了这句话。

“所以废墟上的人们,需要的是一种强有力的领导,”布鲁斯叹气,转头去看杰森的侧脸,看那火光中的坚毅,“我还在想解决方案,到时我会告诉你的。只希望你我还有足够的时间。”

“哦……”杰森突然哽咽,一阵剧烈的头痛席卷了他。他丢掉火棍,左手按住壁炉,右手扶额,“我的天……”

杰森再也无法支撑,跪倒在地,与昨日布鲁斯在蝙蝠洞里的遭遇无异。这是幻痛症,是幻觉,这不是真的……然后他看见——

布鲁斯像一个巨大的阴影,逼近他。

他跪倒在地无法动弹,头痛欲裂。他的头仿佛被撬棍砸了,事实上确实曾被撬棍砸晕,仁慈地陷入黑暗之中。但幻痛症不给他机会,幻痛症让他看见自己的死亡。

真实的布鲁斯要去扶他,另一个布鲁斯抓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地面拽起。杰森无助地恳求道,“不,别碰我。别再……”

那个布鲁斯面无表情,双手掐住杰森的咽喉,让他窒息。杰森徒劳地掰着布鲁斯的手指,想要求他停下,却无法说出一个字,眼角泛起黑点。但那是布鲁斯,布鲁斯正在杀死他。无法呼吸。

“布鲁斯……”在窒息之中他下意识地叫唤。这声布鲁斯很轻,像羽毛拂过手心。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定是布鲁斯,布鲁斯为什么要惩罚他。他做了什么,以致连布鲁斯都对他失望透顶?他做错了什么,以致无可挽回。

布鲁斯对他的恨意没有一点减少。他是真的疯了,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他是真的要死去了,孤身一人。

真实的布鲁斯扶着杰森到医疗区,一路上杰森都在呢喃“别碰我”……他虚弱地恳求……布鲁斯将杰森绑到医疗床上,好让杰森不会在幻觉中伤害自己。然后他打响了萨沙的号码。

到了第二天的凌晨,萨沙才出现在蝙蝠洞中。她知道了一切,带着用杰森的基因计算的再生液,注射进杰森的右臂。

“这是我们先前制备好的再生液,”萨沙对坐在一旁守候的布鲁斯说。他一步都没有离开杰森床边,只是希望杰森突然醒来的时候不会孤单。杰森在幻觉中一次又一次地死去,他不知道。

“再生液能灭杀幻痛病毒吗?”布鲁斯急切地问道,他的黑眼圈很深。

“我不知道,再生液从机理上并不能杀死病毒,只是能复原被病毒伤害的脑组织,”萨沙机械地说,连她也绝望,“我们还是需要核酸检测的结果。我只能希望再生液有用,那已经是当今最先进的技术。如果连我的计算都失败,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救杰森,能救你们。”

“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了,”布鲁斯安慰道,这种时候他通常都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抗。他看着杰森在绑带中挣扎,想要在病床上翻身,想抱住自己却做不到。

“不,”萨沙不得不关闭自己的眼泪模拟器,不露出她最脆弱的一面,“布鲁斯,我还没做好准备跟他说再见。我不能跟他说再见。我想要他活着,你不知道我有多么需要他活着,你不知道。”

布鲁斯上前将萨沙拥进怀中,他有训练有素的身躯,能给人最宽阔的拥抱,也能给行将崩溃的智械一丝安慰。他让萨沙的头枕到自己的肩膀上,手抚上她的红发。

“我曾经发誓,如果杰森死了,”萨沙说进布鲁斯的肩窝,她的声音都在颤抖,“如果杰森的死和人类的愚蠢和残酷有任何的联系,如果他被人类害死。他曾经这么死去过,他去过最黑暗的地方。如果这样的事再次发生,我就毁灭这个星球。”

“我很肯定你会这么做,”布鲁斯抱住萨沙许久才放开她,为她搬了一张椅子坐下。萨沙需要的是宣泄而不是冷静,她自从一出生就和杰森并肩作战,共赴生死。

“我会让整个世界变成废墟,杀尽一切有机体,”萨沙一字一顿地说,她对人类的恨意并非毫无理由,“如果他的死和人类有一点关系。但现在他要死了,为了保护这个星球,他付出了一切,甚至更多。”

“萨沙……”

“你知道他死后会去哪,”萨沙愤恨地说,“他会直接下地狱。”

“那么我会随他而去,我也知道我死后会去哪,”布鲁斯坐到她身边,伸手握住杰森的右手,“我会和他一起面对,就算是地狱的折磨。”

到了第二天早晨,杰森才逐渐沉睡。他们抽取了杰森的血液样本,仍然是阳性。再生液对幻痛症没有效果。

死亡,丧钟,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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