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元星将王老板扔到一边,而吴邪则是去看那石板。他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石头棺椁,再下面有一个棺床,现在也给树根裹了个结实。
两人靠近过去,吴邪发现有一段树根顺着裂缝长了进去,将棺材盖子抬起了一点,南元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而后用手电向里面照了照。里面似乎是全空的,灰蒙蒙一片,光线好像给什么吸收了一样,什么都照不出来。
南元星忽然拉住吴邪,让他远离棺材,而自己却靠近过去,他说:“很奇怪,这里的磁场不对。”
磁场?什么磁场?吴邪还未反应过来,南元星拿出一个对讲机来,扔到了棺材边上。刹那间,那种嘈杂声音突然爆发到了离奇的响度,就好像有人突然间惨叫了起来一样。
吴邪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他下意识分析这种磁场干扰来自什么,这种干扰的原因有很多,小到植物大到太阳黑子,都会有影响,但现在,棺椁里传出来的干扰能来自什么?总不能是因为这里死了太多人而形成的怨灵吧。吴邪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被自己得出的结论逗笑了一般。
四周安静下来,南元星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型氧气罐子,他看了看吴邪的脸色,决定将罐子打开。这里并非封闭空间,补充效果微乎其微,可能只有个心理作用,但他还是打开了。
周围潮湿空气和一些味道被驱散开,但两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种错觉,这种地方不适合长久停留,可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他们必须找到正确的路离开。忽然,吴邪又听到了那磨牙一般的“的……的……的”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响了起来,比刚才在外面的时候要清晰得多。
“元哥,”吴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跟着这种节奏跳动,“这个声音,是不是在里面……”
他刚刚才想完是不是什么鬼魂作怪,现在突然搞这么一出,只能用心惊肉跳来形容了。
忽地,一股雾气从棺椁缝隙中涌出,两人皆是一惊。刚刚才亲眼看过棺椁内部的南元星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吴邪则是犹豫着要不要退回去,等雾气散了再进来,可退了也一样要回来。正当他犹豫的时候,一直昏迷的王老板猛地跃起,抱住他往缝隙里滚,
南元星瞬间反应过来,拽住了吴邪的手臂,可还是慢了一步,那王老板居然避开了南元星的位置,滑进了缝隙。
拉着吴邪一起进去的。
吴邪努力扒住缝隙的边缘,想借着南元星的力气爬出来,奈何下半身没有着力点,而南元星一个人承受不住不住两个人的重量。没人知道下面到底多高,明明看着仅仅是个棺椁,但内部太黑,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也不像是在棺椁内部,南元星不敢赌。
两人僵持了几秒,南元星忽然笑了一下,松手,而后翻身跟着吴邪进入缝隙。吴邪因失重感觉一惊,接着反应过来南元星跟着跳了下来,正想抓住对方,却被南元星躲开,吴邪才发现这里面不对,像是有一个凹陷,看样子的确是凹进了铜树的里面。吴邪一连滑了大概三四米,才一屁股坐在什么上面,疼得正龇牙,同时王老板也松了手,似乎想要再次扑上来却被南元星拦住。
南元星在按住王老板的同时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满眼都是灰蒙蒙一片,雾气浓的伸手不见五指,若非王老板的动作太大,他还真没法准确按住对方。而就这么几秒,吴邪发现周围雾气愈发浓郁,伸手拨了拨,居然还能出现肉眼可见的气流漩涡。
吴邪摸索着回到自己滑下来的那一边,向上看去,明明只有几米的距离,却是什么都看不到。这很奇怪,他不觉得自己的眼睛会差到这种程度,最后他只发现树根从缝隙中生进来,似乎并没有非常肆意地生长充满里面,只是像爬山虎一样贴着棺椁的内壁和底部,树根上面张满了类似于绒毛的真菌,一摸就掉,像是某种霉菌丝。
棺椁内壁没有给树根覆盖的地方,有一些浮雕,那里面的图案应该与外面的雕像是同种风格,不过树根太多,时间太长,很难看完整,从能看到的图案判断,这应该是修筑青铜古树时候的情景,上面的青铜树是分节的,由此可见,这颗青铜树并非一次性完成,而是历经几代人一节节铸接,这才完成了这个艺术品。
南元星叫了吴邪一声,示意自己的位置,但并不要求吴邪过来找他,这地方雾气太浓,除了被控制住的王老板,剩下的都是未知,四处走动太危险。他的力气很大,即使王老板奋力挣扎,也无法从他手下挣脱,可现在他并没有在意王老板的反抗,他胸腔里烧着团掺了冰碴的火,舌尖抵着上颚,后悔的铁锈味在口中漫延开来。
他居然没能察觉王老板已经醒了,而且居然让他找到机会拉着吴邪到这种地方,身手退步了还是感知不敏锐了?居然犯这种低级错误,万一吴邪因此受伤呢。
今生他学习家学二十多年,自认观察和感知力比普通人要强得多,现在先是没能察觉多出来的一人,后是被这个人骗到这种地方,还连累了身为普通人的吴邪。只能说,如果他回去时候没什么伤,就立刻去加练。
吴邪听得到旁边的动静,知道南元星已经制服那个王老板后,便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环境,最后发现可能除了原路返回,就只能在浓雾中摸索着前进,虽然有人跟着一起,但那股莫名的恐惧依旧在心中难以消散。他试着踩住边上的树根往上爬,可很快,他发现这种树根十分滑腻,根本爬不了多少距离。
南元星知道吴邪在爬树根,他看了一眼不再挣扎,但嘴上不饶人的王老板,拽起他向吴邪的方向走过去。
“你要是想爬上去,可能还需要点工具,我手头只有小匕首,你那也只有小刀,都用不上。”他没说自己还有绳镖,这么滑的树根,就算有绳镖助力也没用。
吴邪没法,只好再次向上看去,之前看似只有几米高的缝隙现在却显得有那么点“可望不可及”的意思。忽地,他看到棺椁顶上垂下来很多绳子,一直到它的底部,用手电照过去,便发现那些是青铜链条,上面都是缠绕的树根和真菌,最下方空无一物,并没有他想象的挂在链条上的陪葬物或祭品。
他皱了皱眉,又往前走了两步,想看看那青铜链中间有什么,没成想脚下一空,整个人向下掉去。南元星立刻甩开王老板抓住他,那王老板得了自由,反过来一咬牙撞上南元星,三人立刻滑了下去。
南元星一只手死死抓住了吴邪,另一只手拉住面前的青铜链,吴邪为了不影响到他,也同样抓住了链条。他们抬头看了一眼,依旧是一片浓雾,王老板不见踪影。
“草,跟个泥鳅一样。”吴邪骂了一句,又怕影响到南元星,便老老实实不再动弹。他们现在的位置很尴尬,向上向下都看不到头,浓雾里他们顶多看到几米的距离。
吴邪用手电照了照下面,犹豫地向下踩去,他只觉得有一个很深的凹陷,想了想说:“元哥,这椁室内嵌入青铜树顶上的祭祀台两米,中间什么都没有,可能是像战国时期那样的多层内嵌式椁法。这只椁室中间也许还有一处凹陷,那个叫做棺井,下面才是真的棺位,就是不知道这棺井有多深,这几根青铜链条,也许就是将棺材放下棺井时用的起重装置的一部分,装尸体的内棺椁应该就在我们正下面。”
他声音还有些颤抖,但这只是对未知的恐惧,他无法判断往下有多高,万一再踩空说不准会发生什么。可南元星听完分析,还是反问他要不要下去看看。
“下,”吴邪咬牙,“元哥,都到这里了,不下也不行了。”
突然边上的雾又是一阵扰动,王老板又冲了过来,这一次他手里拿着什么兵器,猛地就扑了过来。这里雾气很浓,他大概是通过手电光来判断的位置,吴邪一看不对,下意识地大叫了一声:“不要!停下!”
可惜为时已晚,王老板大叫一声,一脚踩空,一下子掉了下去,接着青铜链一震,他应该是抓住了链条,可同时,南元星和吴邪感觉到自己手中的链条发出爆浆声,两人也双双向下滑去。南元星反应很快,抓过吴邪的手,将自己的匕首放在他手中,而后插进了缠绕的树根里,再用力一绞,让吴邪停了下来,他自己则是又向下滑了一段。
“元哥!”吴邪交了他一声。
南元星看了一眼王老板,回答到:“我没事,他也停了。”
王老板一头是血,吊在我下方的青铜链上,他也拉不住链条,是用他的皮带穿过了一个链条孔,才勉强停住。吴邪向下照去,看到南元星和王老板都挂在链条上,一时间几人再度陷入僵持,他便向四周看去。
这里的雾气比刚刚稀薄了一些,正好让他看清周围。青铜树的树干内部与外部一样,刻着深入沟壑的双身蛇路,树根从上面蜿蜒下来,顺着纹路一路向下。棺井是一个长方形,四米长二米宽,正好可以容纳一只棺椁宽松地放入,他用手可以摸到棺井的井壁。
也不知是不是雾气的缘故,这地方没有像刚刚那样,有大量真菌,甚至能看出树根原本的颜色。不过周围空气中还弥漫一股异味,而且越来越浓,就算有防毒面具也无法完全隔离。
“吴邪,”南元星叫了他一声,“下面还有声音。”
又是那种“的……的……”的敲击声,这次还越来越近。区区三个人是没有办法使得如此沉重的青铜链产生这么高频率的震动,那下面的黑暗中,牵动着这几根青铜链的又是什么?吴邪实在是不愿将下面的东西想的太离谱,可这种莫名其妙的敲击声实在是难以忍受。
南元星想了想,往下扔了根荧光棒,那声音竟意外的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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