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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一、梦醒时分

“唔!”什么啊,是不是哪只小短裤睡觉不老实又勒着我了?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里是回廊顶错落有致的木头和瓦片,不是睡前粟田口部屋的天花板。

“大将?吵醒您了?抱歉,继续睡吧,马上就回到房间了。”药研温和沙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嗯……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在粟田口部屋里睡啊,昨晚跟乱酱说做噩梦以后,他就非要拖着我跟那群小短裤一起睡,激动得我直到凌晨才睡着。

还有啊,药研你是不是昨晚上和一期在走廊顶上那啥感冒了?声音怎么哑了?虽然还是很好听但是我建议你多喝热水吧!

我是不是重了啊,你怎么抱的时候那么用力?不会吧最近吃的也不多啊……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困倦让我张不开嘴,不及细想又沉沉睡去。

彻底陷入黑暗那个瞬间,似乎听见药研嘟囔着什么“离开”之类的。

离什么开?才刚修行回来就要离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一期都定情了,别想着离开了,好好在一起吧,我又不是什么古板的人,你自己觉得好就行啦。

奇怪?最近怎么……越来……越……

药研一边自责自己没有控制好力道把大将疼醒了,一边忍不住又稍微把她往怀里收拢一些。

今早天快亮时,他半睡半醒间下意识留意大将房里的动静,却感知不到丝毫呼吸声,一个激灵整个刃完全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大将出事了。

他单手撑起腰身一拧跳下廊顶,破开房门冲进屋内,大将的被褥是敞开的,探手一摸,被子里也没有一丝温度,床单褶皱不大,鞋不在,应该是在昨晚就自己出去了。

既然是大将自己离开房间的,那她应该还在本丸里头。

药研心下稍微松一口气,一面谴责自己竟然在守夜时心情动荡以至于没能及时发现大将的动静,一面以最快速度循着灵力契约的方向找人。

到达粟田口部屋附近时,他觉得有哪里和平时不太一样了,集中注意力探查之下,果然听到屋内多出了一个熟悉的呼吸声。

蹑手蹑脚地推开门,两双一模一样的紫色眼眸冷冷相对。

极药眨眨眼,对药研点了点头,指向乱旁边的铺位,药研不加停顿地走过去,在不惊动其他兄弟的情况下,双手抱起佳期腾空挪出短刀群。

临出门时,极药起身帮忙关房门。隔着一扇门,药研对极药微微鞠躬,无声的说了句“谢谢”,不仅包括昨晚,还有在他修行期间极药对大将的关照。

想到这振短刀之前屡次和自己在大将面前争宠的场景,本以为这次极药会抓住自己失职的机会说什么指责或是挖苦的话,没想到他只是轻描淡写点点头,眼神平静无波。

算了,想这个干什么,少一个竞争者不好吗。

回房的路上,药研目不转睛地看着佳期安静的睡颜,手臂不自觉把佳期往怀里收紧一点,再紧一点,直到她不舒服地挣了几下才如梦初醒般猛地松开力道。

大将,时间溯行军什么的,历史被改变什么的,于我而言都无所谓,只要您还在我身边安睡就好。

“别离开我啊,大将……”

佳期似乎听到了什么,嗯唔一声,药研忍不住轻笑,就当她答应了,放慢脚步稳稳当当把她送回了房间。

自修行归来已过了十来天,逐渐适应本丸生活的药研只觉得大将似乎越来越奇怪了,没事就喜欢往自己房间跑,这里摸摸哪里翻翻,眼珠子滴溜溜四处转悠,却总也不说有什么事。

没关系,大将不想说就不说,我总是没法迫她说出原因的。再说我的房间没什么不能公之于人的东西,她愿意找什么就找吧。药研放宽了心,每日帮忙做些杂务,时不时去战场出阵,协助铲除比较难缠的溯行军。

那天和平日没什么不同,风和日丽,鸟鸣啾啾,庭院中心的树木枝叶款摆,悠闲怡然。

本没有被安排出阵任务的药研在树下笑看自家大将和短刀们玩闹时,佳期突然脸色一变,连声要他立即抱自己去找流岚,两人在屋内闭门设好结界交谈十来分钟后,流岚大人冷着脸单独出来,通知药研立即出阵捣除某个新发现的溯行军窝点。

虽然疑惑这个任务为何如此紧急,但听见自家大将在屋里也这么交待了,药研只得按下不解,带好装备立刻出发前往任务地点。

临走前,药研远远向屋内望去一眼,隔着庭中树影,影影绰绰间看到大将坐在案几后,对自己挥了挥手告别。

大将没有这么依赖人的啊?怎么今天连路都不走要我抱着。

自上而下斜斜划出一刀,溯行军敌短刀如骨蛇一样的身体从中一分为二,应声而碎。

大将去找流岚大人说什么了?

一边想着,药研脚下用力,闪身后退,恰好避过对面敌太刀的迎面劈砍,随即屈膝前冲将自己完全送入敌太刀怀里,背靠敌刀冰冷污秽的胸口,趁其变招不及,反手将本体完全刺入,敌太刀也步敌短的后尘,变成黑烟消散。

药研继续出神:怎么突然就要我出阵?这伙溯行军虽然棘手了点,但是也不是非我不可的啊。

不远处一个敌大太刀见势不对正要逃跑,药研手腕用力,猛地扔出本体,正中仓皇转身的敌大太刀后心,最后一个敌人也化为飞灰。

“唔!怎么……”

就在药研上前捡起本体刀入鞘时,突然毫无来由一阵心悸——怎么了?付丧神不会有心脏病什么的啊?难道是——大将?!

一想到大将可能有什么危险,药研顾不得任务还未完成,掏出所有出阵的刀剑男士都会随身携带的小型时空转换器回到本丸,循着灵力方向横冲直撞,差点撞到几位内番的付丧神,转瞬之间奔回佳期房间。

推开门就见大将如往常一样半趴在小桌上,见到自己时表情复杂,但还是强自镇定的直起腰。旁边站着面色苍白的流岚大人。

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大将,您受伤——”

“药研藤四郎,你闭嘴,佳期时间不多了。既然你非要回来,那就让她亲自跟你说。”

什么叫时间不多了?这是什么意思?大将要去哪儿?带我一起!

药研倾身上前扑到佳期身旁,想要找出伤口为她止血,但佳期近来都穿着如同流岚一样制式重重叠叠的广袖宽袍,现在的她周身全是血腥味可没有血液渗出,一时之间药研竟不知从何下手。

“药研,你别急,先听我说。我的时间不多了。”

药研抬头,紫色双眸闪亮,仿佛有倾城日光洒落在这片紫色湖泊里,点点碎金分不清是眸光还是水光。他哀哀看着佳期,似乎什么都不明白,又像是知道了什么只是固执地不愿意相信。

“药研,流岚哥,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就不多说了,但是我最近发现,我似乎,连人也不是了。

流岚,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傻子啊,最近渐渐察觉自己忘记了很多事,包括第一次见到药研的时间,还有我记得自己曾被溯行军刺穿胸口,可是后来再看时却发现那处一点痕迹也没有,药研的药应该还做不到这么有效吧,何况他还没来得及给我配祛疤的药就修行去了,只有治伤的草药应该不会好这么快,也不可能不留一点疤。”

隐瞒和谎言就像堤坝,只要有了一点缺口,这缺口就会逐渐扩大,最终被怀疑的水流冲垮,真相就随之水落石出。

“安定说过,流岚哥你曾经千叮万嘱不能让我受伤,而我每次受伤之后都会特别嗜睡,期间伤口又好得出乎意料的快。最近我还发现,随着时间流逝,我在慢慢地、毫不自知地失去一些记忆。

药研,我记得被大哥救回来那次,胸口受了伤,你应该不是第一次给我配药吧,因为你很细心地挑去了一些有我比较讨厌的味道的草药。你修行时,我按你说的去找极药要安眠草药,听他说那些原本要用的都是非常普通且常见的伤药,除非必要,一般不会专门剔除另找替代品的。可是我却忘了,药研你第一次为我治伤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当时我又为什么受伤。

再说流岚哥,你教我手入要用身体里的灵力灌输进刀身细缝里,可是我在为药研和歌仙手入时,根本没有感受到所谓的身体里的灵力,我只是用力握紧刀锋,血液从伤口流出浸润刀身后,他们本体上的伤就好了。当时,你也提醒过我不要用力,那时我只以为你在担心我受伤。现在才想清,你是担心我受伤后又得花费灵力治疗自己的伤,也就是,补全自己的灵魂。

再比如,我的头发是来这里以后才被剪短的吧。那天换完婚纱时药研问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前几天,我在药研房里找增高……咳,找到一个盒子,里头装了一束头发,第一眼我就感觉那是我的头发。那么,很显然,这头发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以后才割断的吧。但这件事,我也没印象了。

发现这一切后,我就不停的琢磨啊,琢磨啊,想起流岚你告诉我,灵力是蕴含在灵魂中的。那么,我的身体受了伤却能迅速愈合不留痕迹,无论怎么都感受不到灵力在身体里的运行回路,但直接用血就可以为付丧神手入,就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现在的我并不是人类的身体,我只是一个灵魂,我的□□,头发,血液,呈现在你们眼中的每一部分都是灵力具现形成的。而支撑着我在这里和你们共同生活了这么久的,也是我灵魂里的灵力。灵力一旦用完,我的灵魂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去哪儿呢?抱歉,现在的我也不知道。

但我知道,灵力不可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到今天为止,我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了半年有余,大概这就算极限了,最近几天我越来越累,不经意间就能睡着。今天、今天派药研出阵前,我察觉到,我的脚已经开始慢慢消失了。很明显,剩余的灵力已经不允许我在这个世界继续存在下去了,药研,流岚哥,我、我可能……要走了。就不麻烦哥你再帮我研究回家的方法了,我知道你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睡觉,一定很麻烦吧,辛苦你了。”

说着,佳期撩开案几后蜿蜒铺在地上的长袍,药研被眼中场景震惊到失语,怔怔看着佳期手边——大腿以下赫然空空如也,布料软塌塌散在地上,她就那么无依无凭地飘在空中,时不时有细微如星光萤火的细碎光点从身体的剩余部分逸散开,看起来浪漫而惊悚。

“我本来不想让药研看见这副恐怖样子的,但没想到你提前赶回来了。对不起啊,临走了还要给你添这么大的麻烦,希望不要给你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就好。”

她像是觉得自己说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哈地干笑了几声,见到流岚和药研都低垂眼沉着脸不说话,又止住笑低下声音。

“别不开心,我也想继续和你们在一起啊,可是,哥你也知道,我毕竟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会被世界排斥也是当然的。我现在已经逐渐记不清与药研的初遇了呢。或许,这个世界会把药研和你完全从我记忆里抹去,那可真就太遗憾了。不论是你,还是药研,还是歌仙一期乱酱烛台切宗三他们,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和他们搞好关系,大家一起快快乐乐地生活着,多好啊!你们所有人,我一个也不想忘,可是,可是……我也没办法啊……呜——”

她终于忍不住,低头呜咽出声。

流岚转头看向窗外,仿佛那里停了一只美丽的鸟儿,或是一朵罕见的花正在绽放。

药研眼前已经模糊一片,他探身颤抖着握住佳期冰冷的手,紧紧的,紧紧的,平时那么怕疼的佳期,这次却一声痛也没喊。

“大、大将……”

她猛地抬起头打断他:“药研,我的药研,别哭啊,时间真的不多了,请认真听我把话说完,好吗?以下这些,不是审神者的命令,是我佳期个人的请求——我请求你,不要像历史上那样,烧身殉主什么的,我才舍不得你受那样的苦,我的药研那么漂亮锋利,我怎么忍心看你被烧成灰黑呢!”

她抖抖有些长的袖子想擦掉眼泪,犹豫一下又放弃了,加快语速:“那晚你跟一期在走廊顶上说话我也听见了,我走以后,也不许你消散殉主。请你好好的活下去,找一个比我还要好,不气你、不连累你、能真的照顾你的人做你的主人,你跟着他好好生活,不要来找我,不然我会生气的,真的,我生气就会不要你、完完全全忘了你的!”

药研僵住了,死死盯着佳期,目眦欲裂,嘴唇咬出鲜血,说不出一个字来。

佳期执拗地直视回去,双眼含泪,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中仿佛有把无形的刀骤然斩下。

药研突觉手里一松,原本自己手心里紧握的手化成点点荧光消失不见。他常年持刀修长有力的双手此刻不停颤动,松开手里空荡荡的袖子,顺着衣袖一寸一寸向上抚去,直至肩膀,然后跪直身子,将仅剩躯干的佳期拥入怀中用力抱紧,嘶哑着声音低吼:“好!我答应您,不殉身!求您别说了、别说了……”

佳期偏头看着药研侧脸,声音微扬:“我才不信!你偷偷跑去修行前也没跟我说啊!为了防止你消散灵力,我用了一样东西。你帮我拿一下,我现在不太方便了。”

药研只能松开怀抱,顺着佳期的指点从她怀里取出一束长发。

短刀青年一眼就看出,这正是当时在湖边,佳期用自己的本体割掉的长发,他走时趁佳期不注意,鬼使神差地将那头发收束起来随身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佳期给翻了出来。但是,那发丝上微微粘腻温热的,正是自己身为刀剑时不能更熟悉的——血!

“药研,我怕你借口找不到好主人跑去自我消散,就把这束头发留给你,为了让它能保持久一点,我还在自己胸口划了个口子,不是总说心头血最好吗?我想着,这么多血怎么也能让你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去找新的主人吧。我也跟流岚哥说好了,你当然可以留下来认他为主,就跟歌仙一样,不用再回时之政府。”她扭头看向长发青年,但流岚却恍若未闻,面无表情看着窗外那棵树。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让流岚帮你找个新家,但只一条,不许殉主!听到吗?你答应了我的,别让我生气啊!”

她的声音逐渐虚弱,药研只觉得怀里的重量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眼前星点荧光越来越密集,却也消散得越来越快。他睁大了眼睛不敢再眨一下。

终于,最后一点星光从消失,他的怀里也终于只剩数件宽宽大大的衣服,从空荡荡的怀抱中坠落在地板上,连一丝血迹也没有。只有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还环绕在鼻尖,恍惚间仿佛身处血池地狱。

药研再也压抑不住,握紧手中仅存的一束湿漉长发,跪趴在那堆布料上,嘶哑着哭出声……

流岚冷眼看着这一切,甩袖转身朝门外走去,路过药研身边时喃喃道:“药研藤四郎,我曾经很嫉妒你,但现在,我们都一样,都一样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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