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沉默的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张甍秋看到了光亮。
尽头是一个地下悬崖,她看到吴二白和一堆手下都在这,周围的峭壁上有许多犀角蜡烛,密密麻麻的。
吴二狗一行人都带着防毒面具,他们用药酒浸润一块毛巾,然后用火点上烧了几秒,再拍灭,敷在吴邪等人的脸上。
张甍秋坐到吴邪身边,握住他的手。
吴邪问:“二叔,你在耍我对不对?这个墓你早就进来过了。”
“我一直在查你三叔的下落,这个墓我两年前就查到了,”吴二白叹了口气,“但到了小邪你这个状态,你自己的真实情况,没有人再有能力提醒你,如果你自己弄不清楚,那你不仅会害死自己,也会害死身边的人。”
吴邪有点凄凉的说道:“你想通过这个墓,让我自己明白,我已经没有能力再下墓了,二叔,我——”
“二叔,高考还有复读呢,你不能一棒子打死天真,”胖子在边上说道,“他为吴家出过力,他为九门立过功。”
二叔没理他,低声对吴邪说:“小邪,老三的事情我会继续查,你手机我没收了,你是半路出家,做成这样已经可以了。你先把眼睛治好,我相信你也明白,这件事情之后,你也夹不到喇嘛了,有些事情你让专业的人去做。你的故事,早点结束的好。”
吴邪也不知有没有伤心,等他睡着之后,吴二白把张甍秋叫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小声说道:“张小姐,我想,你还是和小邪分手吧。”
张甍秋:哈!
她指着自己,不可思议:“分手?为什么?”
“你们不合适。”吴二白平静的说道。
张甍秋直接气笑了:“你十二年前怎么不说不合适?现在倒开始叭叭了?凭什么?凭我一次又一次救了你侄子的命?还是你三弟欠我的不知道多少次的酬劳?因为吴邪花了十年为我布局?还是我让‘落霞’听命于他?黄龙镜我也给了他,五毒血我也给了他,吴老二,我叫你一声二叔是看在吴邪的面子上,不是你脸大。让我分手可以,你三弟的欠债、昆仑神宫的至宝、十五年情分,你都还给我。”
她用了传音入耳,吴二白差点没被震聋了,但他依然没有松口:“你害了他。”
张甍秋一愣,吴二白将怀里的文件夹递给她:“小邪现在是肺癌晚期。麒麟竭和你的血相克,再加上他那时候读取了太多费洛蒙,蛇毒危害了他的肺部。”
张甍秋冷哼一声:“蛇毒早就被清除了,否则即使是麒麟竭,也撑不了十年。”
吴二白没有谎言被戳穿的慌乱,只是道:“现在这个情况,他最多还有半年。”
张甍秋暗骂一声,心说你侄子死了也是魂归古神了,你还这么看不开。
吴二白接着说:“但是我给他安排了一条路,去雷城,可以治病,在这之前,你就先不要见他了,也不要告诉他;等他从雷城出来,你们的事我就不会再说什么。”
张甍秋冷声道:“他爹娘还没死呢,你充什么长辈?”说完不等吴二白反应,唤出秋水剑,踩着就飞离了峡谷,只留下一句话:“想让我离开吴邪,下辈子也不可能!”
这一句是外放的,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不禁暗暗吃瓜:不愧是南派一姐,果然霸气!
当然,除了睡过去的吴邪和胖子。
张甍秋使劲往上飞,很快就离开了峡谷,回到了滩涂上。
张甍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定先回秋水堂。
张甍秋买了最近的一班机票,回到了苏州。
小曼在店里,看见张甍秋惊讶的瞪大眼:“老板!你还知道回来看看?”
张甍秋拍拍她的头:“回来拿药。不然你老板马上就要被棒打鸳鸯了。”
小曼不明所以,但是没有多问,回到柜台前继续忙业务。
张甍秋名下一家“秋水堂”古玩店、六家“秋水斋”连锁酒楼等商业都是小曼一手操持的,总部在苏州;
而“落霞”小分队等行业是阿荀在主持,总部在广西。
张甍秋回到她的房间,在书桌里面翻翻找找,开了七八个密码锁,终于在首饰盒子的暗格里,发现了当初在巴乃,那些蜘蛛吐出来的那颗大珠子。
然后她带上珠子回了桂林,找族里的长老们商量怎么用。
大长老见多识广,让她直接切开弄个镯子随身佩戴就行,张甍秋想了想,还是弄成了项链。
她从中间扣出最大的一截,磨成一节竹子的样子,穿上黑绳;又用边角料磨成几颗小珠子,分别嵌在自己和吴邪的婚戒上。
幸亏她在临走前赌气摘走了吴邪的戒指。张甍秋暗自庆幸,将这些打磨好后,她将剩下的粉末稀释然后做成药粉。
一切都完成后,张甍秋先美美的睡了个美容觉,然后直接飞回平潭。
飞机上她开始大众点评搜索平潭美食,最后锁定了一家生煎店,下了飞机后先打车拐了九曲十八弯,然后排了一个小时的队。
但是确实好吃,有张甍秋最喜欢的豆腐粉条,还有海鲜馅的,就着花蛤疙瘩汤,一口一个,张甍秋意犹未尽的喝了两碗汤、十二个生煎。她又打包了一份疙瘩汤和三十个生煎,顺便去隔壁买了份刨冰,然后挖着冰慢悠悠的朝吴邪住的酒店走去。
路程不远,只有十多分钟,张甍秋很快就到了这家滨海民宿,一进门,只有刘丧一个人靠在酒店大堂的阳台上cos避雷针,张甍秋没腾出手来,就用脚拍了拍他的腿:“吴邪和胖子呢?”
“谁——你还知道回来啊,”刘丧干巴巴的说道,“那家伙快发疯了,那天醒了没看见你,先和二叔大吵了一架,然后就天天和胖子在外面不知道搞些什么——”
“妹子你可算回来了!”大老远,张甍秋就听见胖子在嚷嚷。张甍秋看向他身后,吴邪也看着她。
视线交错,张甍秋把手里的外带递过去:“你们都尝尝,这家的生煎很好吃。”
吴邪没理她,径直回房了。
张甍秋一脸问号的看向胖子,胖子语气沧桑:“别看我,谁让你当初不告而别——”
张甍秋道:“我明明道了。”
胖子道:“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二叔和他说,你同意和他分手,天真不相信,俩人吵了一架;再说,这都一个周了,给你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爱钻牛角尖。”
张甍秋叹了口气,拎着盒子去敲吴邪的门。
门没有锁,张甍秋索性推门进来,就见吴邪正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看自己。
张甍秋放下手里的东西和小包,坐到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
“乖,不哭哦,我这不回来了嘛。”张甍秋带着一丝笑意道。
湿热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张甍秋的后脖领子上,吴邪压抑的啜泣让张甍秋心疼,就任由他这样抱着自己。
良久,等吴邪平静下来,张甍秋单膝跪到地上,掏出戒指:“吴先生,你愿意嫁给我吗?”
吴邪笑中带泪,点点头。
张甍秋把戒指给他戴到无名指上,然后轻吻了一下,这一幕被外面的胖子看得一清二楚,直捂着牙道酸。
张甍秋又把项链给他戴上,很快就哄好了人,张甍秋终于把生煎和疙瘩汤推荐出去了,仨人吃了都说好.
吃完了午饭,刘丧看看天气,道:“一会要打雷了。”
海边的雷雨云形状非常吓人,现在看上去还是一条黑线,但很多时候都是像一个巨大乌云海啸,扑面而来。
他看着雷雨云一点一点地过来,缓缓拿开边上的防水布,下面竟然是一个神龛,里面的神用布蒙着。
刘丧站起来,把这个神龛放到他刚才坐的地方,点上三只短香,跪了下来。乌云在神龛后面炸出无数的闪电。
“小哥跪山,他跪雷。这他妈抄袭啊。”胖子低声说道,没说完就被雷声淹了。接着大雨就下来了,雨打海面的声音犹如巨大的噪音,一下耳朵就开始失真。
刘丧拜了拜,从神龛下面拿出一块画板,然后走向海滩,每一次雷声,他都用右耳对着天空,然后立即再用左耳迅速的旋转,他的眼睛是失神的,闪电在他的眼睛里划过,看不到一丝神采。他的手快速在油纸上划动,留下很多奇怪的记号。
张甍秋靠在窗边,看着巨大的闪电霹雳而下,心里油然而起的是对大自然的敬畏,即使她是天选之女的剧本也不例外。
“过来......张海玥......到这里来......”朦胧中,张甍秋听到有个声音在叫她。
啧,她可不喜欢张海玥这个名字。
“谁?”张甍秋问。
“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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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甍秋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吴邪的床上。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周围没有人,应该是去吃饭了。
张甍秋想起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画面:
一个人浑身是血,回头朝她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嘴唇动了动——他的眼睛,拜托你了。
是解雨臣。张甍秋可以肯定,这是一句遗言性质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花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正在发呆间,吴邪推门进来:“阿玥,醒啦?饿不饿?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张甍秋坐起来,摇摇头:“不饿。”
吴邪看她这样,不由有些害怕:“你...还记得我吧?”
张甍秋点点头:“我什么也没忘。”
吴邪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刚刚二叔他们回来了,你......”
张甍秋下床梳好头发,她的头发在回杭州时又剪成了狼尾,染了个茶褐色,很显白。张甍秋拿出手机照了照,戴上一副金框眼镜。
很好,有斯文败类的样子了。张甍秋想,这穿搭还是她和张海客那厮学的,那叫一个爹疼娘爱长辈见面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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