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张甍秋听说吴二白带着张起灵和黑瞎子去了一个地方,她也没多打听,嘱咐张起灵回来了就和黑瞎子一起来一趟秋水堂。
吴邪在十一仓上班不到半个月,把能挖的消息都挖了一遍,从张启山尹新月的代号骗到吴三省和他自己的,然后发现了吴三省留给他的一部手机,里面充满了雷声文件和笔记,详细描述了当年的一支假气象队的行动,以及三叔陈文锦杨大广的爱恨情仇。
吴邪就专心研究这些文件,张甍秋想起自己似乎也在十一仓储存过东西,于是想去提现看看是啥。
“编号082379,”白昊天劈里啪啦的敲键盘,“有七件东西——您和小三爷去看看吗?”
张甍秋看了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吴邪,道:“他忙着呢,你带我去呗。”
白昊天立马精神抖擞的应下,带着张甍秋出了办公室,在仓库之间穿行。
到了位置后,白昊天输入了一种特殊的频率密码,仓库门缓缓打开,张甍秋好奇的四处张望。
有点生锈的铁架子上,标着“082379”,放着五个白布包裹的东西。
张甍秋拂去上面的灰尘,看大小应该是几个差不多大的盒子,她打开包裹的白布,里面赫然出现一个首饰盒。
白昊天有意回避,张甍秋笑着说看看也无妨,于是两人一起看着上面的锁发懵。
“为什么还有锁,”张甍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钥匙在哪?”
记忆有些多,张甍秋不想回忆,索性直接拧开了小锁。
白昊天:......
首饰盒里是一摞相片,黑白的,背面朝上,写着日期,大都是一九三几年的,张甍秋一张一张翻过去,眼里涌起一丝温暖。
是老九门的众人。
张启山和尹新月,二月红和丫头,吴老狗和解小姐,齐铁嘴和解九爷,以及自已和他们的合影等等。
张甍秋把照片放进包里,然后看下一个盒子。
一盒书信。还是和老九门众人的通信,包括几张她给丫头开的药方等等,她应该是在这些人生前嘱咐过他们整理好信件,自己多年后会去拿。
下一盒是一件衣服,张甍秋拿出来看了看,是一件蚕丝的旗袍,品质极佳,纵然八十年过去,依然泛着光泽。事实上,这是在长沙的时候,某一年张启山和尹新月为报答她月老之情送她的礼物。
下一盒是一支簪子,二月红和丫头感谢她的药方,专门请人定制的玉兔抱月白玉簪。
下一盒可了不得,一颗鸡蛋大小的珠子,在颇暗的仓库里熠熠生辉,因为怕磕碰还特意在周围垫了海绵。张甍秋一下子认出这是她在关中地下找到的夜明珠。那个墓主人说来还与她有些渊源,原先是长离一族的外族人。
张甍秋都小心装好,白昊天标记好解封的编号,然后带她去了一片水域。
“这底下是储存危险物品的地方,您确定要去吗?”白昊天小心翼翼地穿好潜水服,张甍秋点点头:“最近会有大事,说不定会有行动,多一件危险品可以对付敌人。”
两人下了水,白昊天领着张甍秋游过据说是张启山五鬼搬运弄来的古墓,一片晴天娃娃一样的女尸,一堆装在袋子里的无名尸体,张启山和尹新月的衣冠冢,很多破破烂烂的箱子后,终于来到了一处柜子。
张甍秋肺快炸了,干脆抄起两个小盒子回到了岸上。一个盒子上贴着一块防水胶布,下面写着“笑阎罗一只,非五毒血动之,癫狂四日而死”。张甍秋想起,这是在苗疆搞来的,中术者出现幻觉,会听到鬼笑,死后蛊丝裂开,将人面撕裂成笑脸。
另一个盒子有点大,和鞋盒子差不多,张甍秋扯去防水布,上面的标签写着“裁云一把”。
原为沪上名旦小杨月楼私藏,常用来裁戏服贴花。某次堂会后,梅兰芳先生执此刃削梨分客,梨肉落盘竟成西施醉月状。后来被杨老板赠与张甍秋。
张甍秋轻轻抚摸着盒子,似乎在追忆。良久,她道:“都解封吧。”
白昊天应下,两人回到办公室。
下午吴邪下班回到秋水堂之后,张甍秋把装着裁云的盒子递过去:“给你找了把趁手的武器,我的私藏。”
吴邪打开盒子,一柄素白银鞘的柳叶短刃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它长六寸三分,重三两七钱。刃口泛着青蓝色波纹,刀柄缠着褪色的杏色丝绦,尾端坠着一粒温润的雨花石。
“刀鞘内壁刻着微雕版的《饮水词》,需用绣花针蘸墨拓印或者见血才能显现,”张甍秋介绍到,“如今正好是它出世的时候了。”
吴邪握住刀柄,一种历史感扑面而来,他轻轻抚摸了一下刀面,笑道:“我很喜欢,阿玥。”
接下来的两天无事,张甍秋窝在家里看照片和书信,恍然有种时光交错之感。
周六,吴邪不去上班,和胖子在客厅看电视,突然接到坎肩电话,说是张起灵和黑瞎子因为海水倒灌失去联系。
张甍秋听见客厅里两人喊叫,就从厨房出来,结果只看见坎肩还要说话,但是贰京走过来掐断了视频通话。
吴邪当即给吴二白打电话,但是吴二白却告诉他,张起灵和黑瞎子已经死了。
吴邪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胖子在一旁走来走去,张甍秋靠着沙发背,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二叔没什么情分,我们自己去。”
张甍秋心里明白,这大概是吴二白给吴邪下的套,毕竟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一下子就大肆宣扬,实在不是吴家人的作风,唯一的可能是还有别的势力在虎视眈眈,至于双方的目标,自然就是——雷城。
“我的总部在桂林,收拾东西来至少半个月,咱们得先行动。”张甍秋道。
胖子拿出手头的存款,张甍秋只有八百万,至于吴邪,还是不强求了。
胖子道:“如今道上的有交情的都请不到了,只能找见钱眼开的主,我有一个人选。”
吴邪问谁,胖子就道:“你听说过红顶水仙么?”
吴邪寻思一下:“怎么那么像风月女子的诨号?”
胖子道:“是个男的,不过确实很风月。”
他们按照地址找了过去,那是个老式小区,胖子领着二人上去了
从门后探出来一个瘦小的小个子,身高只到吴邪的胸口,问道:“找我?啥事啊?”
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吴邪问道:“你是红顶水仙?不是红顶么?”
那小个子指了指底下:“红顶水仙不是我的外号,是我老二的外号,这个一般时候我不拿出来见客。”
张甍秋无语住了,胖子眯起眼睛,对红顶水仙说:“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胖胖呀。”
吴邪睁大眼睛看着胖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胖胖?”张甍秋接上:“谁上谁下?”
胖子大怒道:“去你妈的,我们是网友!网名!”他搂着红顶水仙去一边小声说明来意,红顶水仙听了,沉默不语,胖子道:“你怎么最近发展副业了?”
“来钱快,我们都是半路出家,奔着钱去的,什么来钱快,可不赶紧改行。”他的头发很稀疏油腻,挠了挠,也不接胖子刚才的茬,胖子就追问:“手艺就放下了?”
红顶水仙失笑着说不能播的话。
张甍秋懒得听他们唧唧歪歪,直接拿出支票:“这是定金,三十万,顺利回来的话再加三十万。”
红顶水仙看向张甍秋,似乎有推销的意思,吴邪赶紧拉着胖子到一边,三人开小会:“他有什么能耐?”
胖子拍了拍吴邪:“这哥们水性特别好,洞里潜水比专业的都强,相信我,在水里这哥们就是个神仙。”
“你哪儿看出来的?”吴邪暴怒。
胖子啧了一声,道:“胖爷我这种事情弄错过么,你不能因为秋妹子就鄙视他,你看他的腿。”
商议完成,张甍秋应红顶水仙的要求一次性开了六十万。
他们回去的路上,吴邪还在质疑,胖子就烦了:“哎,我说天真,你是不是看不起床上工作者啊,你知道外八行,人家排行在咱们前面,咱们在地下的不能看不起床上的。你以为那钱好赚啊?”
“那钱好不好赚不知道,五十万一个月,你不觉得扯么?他还不如你呢,你还有小姑娘偶尔喜欢一下。这哥们嫖/娼我估计都得加小费。”
胖子叹气,张甍秋笑道:“这么自信,那等我们破产了,你就去干这行吧。”
吴邪委屈的看着张甍秋,后者转过头去不看他。
吴邪昧着良心去把白昊天也拉上了,一行人收拾了装备,张甍秋特意带上了“笑阎罗”,就前往吴二白他们前去的天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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