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他们来到了福建,换了当地车,又开了将近半天,才来到那个村子的外周。
这附近有温泉和农家乐,天麟楼算是外表民宿实则酒的建筑,整个是客家土楼的造型,一共有四五层,游客很多,但是土夫子也不少。
然而让他们想不到的是,红顶水仙失联了。原先他们说好在这里会合,没想到被仙人跳了。
张甍秋转头看向胖子:“你还有网友吗?”
胖子摇头:“出了这种事,他就甭想在这行混了,他不至于这么干。”
四楼每天人来人往,似乎住着另外一群队伍,这群人对于五楼保持一种克制,但明显不是普通游客,穿着打扮什么人都有,白昊天给他们看了她用手机拍的一些照片。吴邪看了几张,就认出一些人,看样子,四楼住着一个大老板。
胖子眼睛很毒,指着其中一个人:“这大哥很眼熟。”那是一个极其清秀的二十多岁的青年,非常面熟,他的脖子上,带着一枚铜钱项链。
“他不会是阿宁的亲戚吧?”张甍秋想起阿宁,心里一声叹息。阿宁是裘德考的女儿,在裘德考去世后没有继承他的公司,而是自己又开了一个,在香港和张海客合作。在吴邪的十年沙海计划里,不幸离世。
下午,吴邪打扮成中年大叔下楼打探情报,张甍秋披上一件黑色斗篷,也坐在一楼茶厅里,默默观察四周。
吴邪在和一个服务员聊天,张甍秋听见吴邪突然道:“我是你爸爸。”
“噗——”张甍秋实在没忍住,乐了。
她看见吴邪掏出一叠红色毛爷爷,递过去,又重复了一遍:“我是你爸爸。”
“你是你是,”服务员看着钱,看了看四周,“你是黑爷的人?”
张甍秋顿时心里mmp,心说老齐果然是一个处处留情——报的人。她继续小心听下去,那服务员在吴邪的耳边道:“黑爷让我对你说:自己好好活下去。”
这话有点语义不明,但是张甍秋来不及听了,因为那个酷似阿宁的男人出现了。
张甍秋立即拿出手机假装自拍,那人正好走进他的背景里,张甍秋正按下快门,下一秒那人就走了过来,在她面前轻轻附身:“小姐,请你删掉照片。”
张甍秋露出标准八齿笑:“哦。”
男人意味不明的冲她笑了一下,似乎对于自己的气质很是自信。张甍秋翻了个白眼,起身回房。
五点左右,打探消息的人基本到齐,吴邪先公布了这土楼的形状,和杨大广墓里看到的那口倒挂的钟一模一样。
其次,是黑瞎子的话。然而吴邪说到这的时候突然破防了,张甍秋和胖子见怪不怪,整的小白莫名其妙的。
张甍秋摸了摸吴邪的头,然后用指尖给他拭去泪花:“他们不会希望看到你退却。”
他们根据消息确定了喊泉的入口大概率在四楼,吴邪道:“我需要一个电力事故。而且不能惊动其他楼层,且一楼所有房间的电力事故,需要是可控的。”
张甍秋负责望风,吴邪看监控,胖子准备去四楼偷鸡摸狗,小白去断电。
一切安排好后,等到天色暗下来,他们就开始行动。
张甍秋趴在围栏边,假装享受鸟瞰,不过她很快发现楼梯口,站着那个人。
他走了过来,点了根烟,道:“萨沙。”
张甍秋没转头,道:“我不喜欢吸烟,尤其是二手烟。”
他轻笑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狠戾,道:“你们倒是活的很好。”
“只有傻逼会把自己困在过去。”张甍秋笑眯眯的说道。
萨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我姐从来不愿意相信别人,可是,她最后相信了你们,我最后和她几次说话,她总是在提起你和吴邪。后来她没回来,说是死了,我就想知道,她最后说的话里的你们,是什么人。”
“他是我夫人。”张甍秋张口就来,对方很明显无语了。
沉默了一会,萨沙恶狠狠的说道:“是啊,他为了你,牺牲了我姐,我来这儿帮焦老板做事,就是为了找个机会宰了吴邪。”
张甍秋道:“小孩子不好好学习,天天喊打喊杀像什么话?”
萨沙道:“我杀了吴邪,你肯定会报复我,所以,你也必须死。”
张甍秋耸耸肩:“行啊,有信心不是坏事,只是很可惜,你没那个实力。”
说完,灯突然灭了,张甍秋直接出手,轻松捆住了这小子。
几分钟前,她看到萨沙的时候,就在群里发消息了:“五分钟,四楼灭灯。”
张甍秋一个手刀劈晕了这人,然后将他扔回了他们的房间。
胖子和小白已经回来了,见到萨沙,胖子忍不住道:“真和她一模一样的。”
萨沙被绑在椅子上,胖子接了盆凉水泼醒了他。
这家伙一醒来,看见吴邪,就大骂:“你们耍诈!”
张甍秋淡定的拆开一盒烟,吴邪见状立马抢了过来:“不许抽烟。”
张甍秋重新抢回去,道:“这是棒棒糖。”
几个人凑过去一看,果然,“香烟棒棒糖”几个大字很显眼,成分里也没有敏感成分,吴邪这才放心的坐回去。
张甍秋:别问,问就是装叉必备。
萨沙看见他们都不鸟他,也不知道是被忽略了恼羞成怒还是睚眦必报,就口出狂言:“吴邪,你那么在意我姐,你还让她死,你对得起我姐的一片真心吗?”
吴邪愣了愣,白昊天惊恐的瞪大眼,这人怎么敢啊?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吗?
小白小心翼翼地看向张甍秋,后者正拿眼镜布擦墨镜,情绪一点也不像听见对象对在意的异性朋友追忆往昔而暴起的另一半,稳定的像一只卡皮巴拉。
胖子咳了两声,看向吴邪。萨沙却还不依不饶:“吴邪你说话啊吴邪!你个懦夫!”
张甍秋起身来到他面前,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萨沙面色逐渐变化,张甍秋轻声道:“你姐和我们是朋友,不代表我不会杀你,你想杀我,刚刚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不珍惜,那就由不得你了。”
说完,张甍秋向他嘴里弹了一颗药丸,道:“你有七十二个小时,用你那芝麻大点的脑子,好好考虑一下吧。”
萨沙想骂人,但是胖子已经眼疾手快地给他嘴里塞上了两只袜子,穿过的。
张甍秋戴上口罩,从包里掏出人皮面具的材料,开始擀皮。
做人皮面具,在张甍秋看来和擀馄饨皮差不多,她行走江湖多年,易容术已经是炉火纯青,虽然为了这次行动花了不少,有些珍惜的材料不大够,但是做一张短期的面具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甍秋将面皮糊在吴邪脸上,道:“我画的过于帅了。”
萨沙:有被内涵到。
然后吴邪就准备深入敌营。他离开后,胖子找出烟雾弹什么的,张甍秋收拾好背包,然后联系阿荀那边的人。
大概十分钟后,吴邪从窗户翻了进来,道:“入口就在416,准备行动!”
胖子扔出烟雾弹,顿时,天麟楼里混乱起来,吴邪和胖子趁机跑进萨沙的房间,跳进那个向下的洞口。
小白在房间里看着萨沙,张甍秋负责狙击,然而,她在爆了一个人的头之后,突然意识到,他们被耍了。
张甍秋找到416,一脚踹开门,果不其然,吴邪正被绑在椅子上,对面站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看着很装的中年西装男,另一个是瞎了一只眼的面容狠戾的光头。
张甍秋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汪家人。”
光头头皮一麻:“张堂主,别来无恙。”他内心疯狂吐槽,妈的,又是这个魔鬼。
张甍秋在外面崩掉的那个人,正是汪家人,所以她觉得不妙,眼下,汪家人虽然只有五个,但是战斗力很强啊,她最多也只能一打三,多的实在无能为力。
不过话说回来,汪家人什么时候和别人合作了?
看来确实揭不开锅了。
张甍秋笑道:“给他们打工有什么好的,来我的秋水堂,包吃包住月工资一万加,赠送五险一金,年底分红,每周休一天,确定不要?”
焦老板:当面挖人,当他是死的吗?
连吴邪都看出来有俩人很明显的心动了。
“呵呵,这牛马不如的打工人生啊。”吴邪幽幽的吐出几个字,焦老板瞪着他:“好你个吴邪,策反到我眼皮子底下来了?”说完,那个光头走上前挟持了吴邪,对张甍秋道:“张堂主大义,若是你舍得你的小相公......”
忽的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一群人进来,对焦老板道:“焦爷,就是这个王八蛋,骗我把我给睡了,你帮我把他给阉了。”
吴邪立马自证清白:“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女人听见他的声音愣了一下,那个光头就把吴邪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把揭下来,那女的就不说话了。
焦老板一巴掌打在那女人脸上:“你也不是好东西。”
张甍秋吃得一手好瓜,忍不住鼓掌:“大叔可真是不要碧莲,自己没本事留住人家的芳心,不好好反省自己一下唛?家里没有镜子就撒泡尿照照自己,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还出来干什么?当小丑吗?”
焦老板气的说不出话,就狠狠的扇了吴邪一巴掌。
张甍秋一下子收起了嬉皮笑脸,一股强大的杀气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连光头也退了几分。
“我最后说一遍,与我为敌,你们考虑好了?”
焦老板并不太清楚张甍秋的背景,倒是光头迟疑了一会,当初为了这个女人,吴邪那个疯子炸了他全家,要不是他在外面执行任务,真的就是全军覆没,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五个汪家人,结果刚刚在外面就让这个魔鬼崩了一个。
讲真,他有点怕怕的,但是既然接了焦老板的单,自然不能反悔。
正当他们对峙的时候,张甍秋先发制人,也没人看清她是怎么做到的,只看到吴邪突然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和张甍秋站到了一起。
两人背靠背站着,呈防御姿势,张甍秋小声问:“胖子呢?解家人呢?”
吴邪强压住心里的悲痛,道:“胖子开路去了,小花的人都死了。”
张甍秋一惊,这时光头也反应过来,就招呼其他人围了上来,张甍秋听见吴邪低笑道:“正好来试试裁云,话说回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并肩了。”
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出手,张甍秋直奔光头而去,秋水剑出鞘,同时左手扣下扳机,一枪打在焦老板脚边。若是再偏半寸,恐怕这大叔就要提前退休了。
焦老板连忙带人撤离了房间,张甍秋见状,直接一剑擦过另一个汪家人的肩膀,削掉了他的一条胳膊,又趁着他失神,一枪爆头。
见张甍秋拿下首杀,吴邪也不甘示弱,裁云虽短,但却锋利,吴邪因为五毒珠压制了病症,功力已经恢复到全盛时期的八成以上,对付汪家人虽有点棘手,但也是没问题的。一分钟后,吴邪拿下第二杀。
光头此刻已经有些许退意,就对仅剩的两人道:“撤!”说完,翻窗跑了。
焦老板见状十分生气,指挥身边的黑衣人们上去送人头,只是这里空间狭小,对方人多势众,张甍秋思考一下,跳起来越过人群,精准定位在焦老板身后,一伸手卡住他的脖子。
“都住手!”张甍秋中气十足的大喝道,黑衣人们果然不敢轻举妄动,纷纷退开,张甍秋首先狠狠的抽了焦老板一个**都,轻声笑道:“老头,那个光头弃你于不顾的样子,可真好笑。”
不得不说张甍秋是会戳人心窝子的,焦老板雷点一是别人说他老,二是别人背叛他,张甍秋精准的在他的雷区上蹦迪,丝毫不带怕的:“老头,我们只是想去给他治病,财宝什么的,倘若有,我们也不稀罕。”
说完,张甍秋将“笑阎罗”,一只红豆大小的虫子弹到了焦老板的身上,然后面无表情的用枪顶着他的头,慢慢走到窗边。
张甍秋给吴邪做了个口型:跳。吴邪立刻翻窗跳了下去,然而,另一个黑衣人也追过来跳了下去。
张甍秋皱了皱眉,但是,在那人擦过她身边的时候,张甍秋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限定款,是解雨臣的最爱。
张甍秋将焦老板向前一推,然后自己也跳了下去。
“我有什么重要的,我是一个闷油瓶生命中总有一天要告别的人,是一个耽误胖子发财和结婚的人,我让小花倾家荡产,让秀秀至亲分离,让我父母终日生活在我要走上三叔老路的恐惧中,我远配不上我爷爷给我的无邪二字,但在我稀里糊涂的前半生,过的无比的精彩,我看到过人间无数的奇景,我有着世界上最神奇最有故事的伙伴,我们在峭壁高歌,在雪山诵经,在戈壁对酒,在海上看月。
我这辈子已经够了。”
这是原著里吴邪的独白,真的很戳我的泪点。[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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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天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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