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队的十多个人齐刷刷围在水渠道口。
吴三省俯身，双手撑在膝盖上，伸着脑袋，正往那个黑漆漆的洞口瞧。
拖把微弯着腰，莫名有点狗腿子的样，对马上第一个下去的解雨臣说。
“花儿爷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发生什么事，马上拉绳子，我立刻拽你上来。”
黑瞎子牵着小姑娘走过去，刚好听见这一句，戏谑道。
“你还挺贴心嘛。”
拖把看向他，憨笑了两声，喊道。
“黑爷。”
吴三省站直身，回头，见黑瞎子牵着一个小姑娘走过来。
也是奇了，他眼睛有问题，那小姑娘眼睛又没事。居然给人戴上了一副墨镜，莫名有种冷酷的感觉。
这一大一小，一高一矮都穿着黑衣服，戴墨镜，看着倒是相像。
吴三省眼神微眯，注意到那小姑娘面无表情，动作僵硬，有点奇怪的样子，问。
“小丫头怎么了？”
“哦，”黑瞎子笑了下，“她不听话，刚被我打哭了。眼睛红，说太丑了。”
“我就给她找了副墨镜戴上。”
一听这理由就是编得，吴三省也没拆穿，扯出老狐狸的笑容，说。
“下面危险，你带着小丫头，可得小心点。”
黑瞎子笑回道：“放心吧三爷。”
解雨臣换上了潜水装备，看了眼黑瞎子牵着的小姑娘。戴上墨镜后，遮住空洞的眼睛，倒是看不出多少异常了。
他放下心，转头，对吴三省道。
“三爷，我先下去探路吧。”
“好，”吴三省说，“小心，情况不对就上来。”
“好。”
解雨臣身手利落，直接拽着绳子，纵身跳进黑漆漆的洞里。
没过一会儿，便传来消息，可以下去了。
见状，吴三省露出笑意，手一挥。
“所有人准备，下水！”
一时间，探险队十多个人换好装备，齐刷刷下饺子一样地往洞里跳。
拖把看见黑瞎子一直牵着小姑娘，有心讨好道。
“黑爷，你牵着小孩子不方便，要不我帮你先照顾她。”
“等你安全下去之后，我再把她送下去？”
黑瞎子正在解后背的包，江月抓着他的右手，他单手操作，一时有点不太适应。
听见这话，看了眼满脸讨好的拖把，扯出一个捉弄人的笑。
“好啊，那你帮我看着她。”
“但是，我这个小丫头啊，脾气可不好，一不高兴就喜欢揍人。”
“啧啧啧，你可要小心了。”
听话，拖把瞬间想起之前江月大杀野鸡脖子的煞神画面。顿时脸色苍白，觉得自己的担心无比多余。
他颤抖着嗓音，怂了吧唧道。
“那黑爷，你们小心。”
不禁逗，黑瞎子无趣地摇摇头，还是小野猫炸毛有意思。
没一会儿，前面的人都下去了，黑瞎子才慢悠悠地牵着小姑娘走过去。
要下地洞，就得靠洞口绑着的那根绳子滑降下去。
黑瞎子看了眼自己被牵住的右手，觉得一会儿可能不太好操作。他自己倒是没问题，关键是现在黏着一个小膏药。
于是，他便打商量似的，对戴着墨镜的小膏药木偶说。
“要不这样，你换一只手抓我。”
“不然一会儿我下去不方便。”
话落，小姑娘还是那副呆头呆脑的样子，但是抓住他右手的小爪子慢慢松开了。
然后，换了一只小爪子，继续抓住他的右手。
“......”
一时之间，完全没有任何改变。
本意是想让她抓左手的黑瞎子，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
噗嗤一笑，摇摇头，俊逸的脸庞上有点无奈。
“也行吧。”
“一会儿下去，把我抓紧啊。”
......
茂密的雨林里，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青苔遍布，长满杂草的废弃神庙。
断壁残垣间，长着不少鲜艳的蘑菇，缠生着许多粗壮的树藤。在那些年代久远的石壁上，还刻画着一些壁画。
吴邪站在一面石壁前，看着上面的壁画，忽然惊呼道。
“这是什么，是龙吗？”
他站到一根倒塌的石桩上，在高处观察石壁上方的壁画。
“这东西，应该就是我之前猜测的蛇母了。”
壁画上雕刻的动物，是一条比树还要粗的大蛇，怪不得吴邪惊讶。
王胖子插着腰，看着壁画道。
“这浮雕少说也得有三四千年了。”
“要是真有你说的这蛇母，也早就变成化石了。”
这时，张起灵绕着神庙转了一圈，又绕回来了。身后一直跟着个小尾巴，抓着他的手，勤勤恳恳地在实施自己的恢复大计。
王胖子一瞥，瞧见小哑巴抓着张起灵的左手，呆乎乎站在他背后，像一个待机的小机器人。
蓦地一乐，撞了撞旁边的吴邪。
“我怎么觉得，小哥像个充电宝呢。”
“你看小哑巴，一直抓着他给自己充电呢。”
吴邪看了眼那边的两人，不禁也被这比喻逗笑了。
正欲回答，忽然听见不远处的潘子喊道。
“快来人！”
闻声，几人立即跑过去，只看见一个浑身是泥的泥人抢走了他们的背包，正要跑！
吴邪追着喊道：“文锦阿姨！”
“是不是你？”
泥人好似有片刻的停留，而后，一个翻身，跑进了雨林中。
潘子捂着受伤的肩膀着急。
“小三爷别管我，赶紧去追泥人！”
“走！”
吴邪和王胖子齐齐追了出去。
似乎是注意到动静，小哑巴呆呆转过头，看着吴邪两人离去的方向。脚步往前了一步，像是想去追。
之后，又默默收回来，看向身旁的张起灵。
“.....”
张起灵抬手，将她手上的衣袖往下扯了点，盖住那道暗红色的血痂。而后开口，声音淡凉。
“跟着他吧。”
小哑巴僵硬地点点头，追了出去。
看着那道娇小的黑色身影消失在林间，张起灵浅色的薄唇微抿，眸底露出一点看不懂的意味。
......
“天真别过来！”
跑在前面的王胖子，追着泥人的身影，从一个山坡滚了下去。危急之际，只来得及朝后面的吴邪喊了一声。
不过来不及了，话音刚落，吴邪紧随其后，一路翻滚追去。
“咚——”
“咚——”
两道身影齐齐从山坡滚落，砸进一条小溪，溅起的水花，可堪比炸鱼队的风采。
后几步追来的小哑巴，吭哧吭哧跑到小山坡，忽然找不到两人的踪迹了。
一双大大的杏眸，眼神空洞，呆呆地歪歪小脑袋。
似乎是在疑惑，人呢？
......
黑漆漆的地宫里，吴三省一行人沿着水道，一路摸索着往前走。
解雨臣不动声色地绕到队伍后方，看了眼戴墨镜的小姑娘，又瞥向牵着她的黑瞎子。
两人相似的打扮，让他嗤笑一声。
“亲子打扮，你倒是会占便宜。”
“当心她好了，拿着刀追杀你。”
黑瞎子立马想举起双手自证清白，发现右手被抓着后，便举起左手做发誓状。
“日月明鉴，我这可是为了她好。”
解雨臣举着手电，白光照前面的水道，头也没回道。
“你不用和我解释。”
“等江月好了，你自己和她说吧。”
黑瞎子瘪瘪嘴。
“好吧好吧，反正瞎子我问心无愧。”
他转头看向江月，小姑娘戴着墨镜，正乖乖地跟着他走。
“说好了啊，你好了之后，可不能打瞎子啊。”
“你脸上的这副墨镜，可是我的珍藏款，很珍贵地。”
说着，又仔细盯着如今傻乎乎的江月瞧了瞧，臭屁哄哄地自恋道。
“不过，你戴着，还没有我戴着好看。”
“毕竟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一个人。”
解雨臣听不下去了，转过来，用手电光照着他。
“你是真不知道脸皮为何物是吧？”
涉及自己的颜值问题，黑瞎子当仁不让。用左手撩了撩头发，莫名有种乡村洗剪吹的非主流气质，自恋道。
“怎么，花儿爷这是嫉妒我了？”
解雨臣还未回话。冒着呆气的小姑娘默默转头，面对黑瞎子，保持木头人的样子。张开嘴巴，朝他噗了一口空气。
“噗——”
简单的动作，表达着最大的鄙视。
黑瞎子：“.......”
解雨臣忍俊不禁，也跟着噗嗤一声笑出来。
紧接着，黑暗的水道里，就传来一声黑瞎子气急败坏地质问。
“不是，小哑巴，你到底是不是清醒的啊你？！”
如今的江月自然不可能回应他，“噗”完之后，就转过头，看着前方。
黑瞎子莫名地从那颗呆呆的小脑袋上，看出一种狡黠的无辜。
“.......”
黑暗幽长的水道里，所有人淌水前行。警惕打量着前方的路，生怕哪里蹿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在这安静又紧张的氛围里，忽地，队伍最末传来一声懒洋洋的调子。
“一个帅瞎子哟～”
“牵着一个小哑巴唷～”
“......”
这突然的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
刹那，众人齐齐回头，发现是队伍最末的黑瞎子唱得。
他牵着一个戴墨镜的小姑娘，模样悠闲。好似这里不是危险暗伏的水道，而是小孩子春游的公园。
面对注视，黑瞎子有点受宠若惊道。
“怎么了这是，都等着和我握手呢？”
众人：“.......”
你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吗？
走在黑瞎子前面的解雨臣，更是无语地转过头。
“我说，你这唱了一路了。”
“怎么，你是打算回去后，出一张《西王母宫》的专辑吗？”
黑瞎子故作惊喜道：“居然被你发现了？”
“实不相瞒，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成为一名歌手。”
解雨臣刚想开口让他死了这条心。
这时，吴三省的声音从最前面传来。
“瞎子，这条水道没有危险吧。”
吴三省和黑瞎子打过交道，对他也算了解。虽然这个人看上去不正经，但能力毋庸置疑。现在他能在这儿唱歌，就说明这条水道里没东西，是安全的。
听话，黑瞎子遥遥从队末传回来一句话。
“我不知道啊三爷，我就是练练歌，准备出去参加个唱歌比赛什么的。”
吴三省笑了下，没接他这话，只是对探险队的十多个人说。
“放心走吧，水里没蛇。”
一行人继续沿着水道前进，虽然依旧戒备，但是比起之前明显放松了一些。
解雨臣也转过身去，继续前进。
走在最后的黑瞎子，少了江月斗架，总觉得有点无聊。叹了口气，又想起自己那罐被打翻的青椒肉丝炒饭。
“要是炒饭还有就好喽～”
这时，面前忽然伸过来一只白生生的小爪子。
手心摊开，掌心有一颗黑圆圆的丸子，看起来很像巧克力。
墨镜的视线顺着那只小爪子往上看，是江月无神的大眼睛，小木偶愣愣呆呆的，仿佛拿出这东西的不是她。
黑瞎子哑然失笑，“给我的？”
小木偶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
黑瞎子两根手指一捏，从她手心里拿起那颗小丸子，放在眼前看了看。
“稀奇啊，你这只小野猫都会拿吃的给我了？”
“我尝尝，是什么东西。”
他慢慢地把那颗丸子往嘴里放。
江月一直保持递东西的动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她好像偷摸看了黑瞎子一眼？
黑瞎子将那颗丸子慢慢递到嘴边，眼看着，就要吃进去了。
这时，他突然停下来。
俯身，凑到江月的耳边，语调染笑。
“我刚刚看见你从墙上抠泥巴，搓这东西了。”
听话，江月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将手收了回去，继续愣愣地看着前方。
“......”
莫名的，黑瞎子从那张小脸上看出了一抹遗憾。
又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前方，隐隐透出一点点幽光。
这条水道到头了，远远地，模糊看见尽头后是一个空旷的小殿。
吴三省率先走进去，拖把和他的几个手下紧随其后。接着，小殿里就传出一声惊叫。
“啊——”
“怎么了？！”
“喂？！”
剩下几个还站在水道里的人，瞬间都慌了，惶恐地大叫询问怎么回事，但是没有任何回复。
见状不对，解雨臣几步上前，过去察看。
黑瞎子也准备过去，刚一动，就感觉到抓住自己的小爪子紧了几分。
偏头，小姑娘默默往他的背后藏了一小步。
他墨眉一挑，觉得稀奇。
“害怕了？”
难得啊，这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野猫，居然也有往他背后躲的时候？
黑瞎子将身后的小姑娘牵出来，俯身，盯着那双无神的漂亮杏眼，像个坏叔叔一样哄骗道。
“没事，我保护你。”
“牵好了，不然就要被蛇咬咯～”
话落，小姑娘果然又抓紧了他几分。
察觉到这点变化，黑瞎子嘴角的弧度上扬，心情更好了。
.......
雨林
“啊——”
吴邪翻身躲过一条野鸡脖子，猛地摔进泥坑里，胳膊在地上狠狠撞了一下，传来剧烈的痛感。手中的匕首也被摔落了，他爬起身，下意识就要去捡。
“哧——”
又是一条凶猛的野鸡脖子飞过来。
吴邪慌张侧身躲过，一转头，另一条野鸡脖子近在眼前。
它伸直鸡冠似的脑袋，两颗黑色的圆眼盯着他，吐着危险的红信子。接着忽然张大嘴巴，亮出尖锐的毒牙，朝他扑来！
“哧——”
吴邪下意识抬手，挡住自己的脸。
危急之际，一道娇小的身影从他的身后迅速蹿出来。
一个利落的前空翻，摸出匕首，朝野鸡脖子一刀砍去。
“哒——”
想象中的毒咬没有来临，听到动静，吴邪慢慢睁开眼，只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小哑巴蹲在他的面前，还是呆呆的样子，眼眸没有多少神采。
“吴....邪....”
或许是想问他有没有事，但因为没有完全恢复，做不出太多的表情。小姑娘歪了歪脑袋，傻傻地看着他，像一个断电了的小机器人。
吴邪惊喜道：“小哑巴，你怎么来了？”
但小哑巴喊了他之后，就没有其他动作或是表情了，又恢复成木偶状态。他想，应该是小哑巴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原因，也没继续问她了。
站起身，四处看了看，没看见张起灵的身影。看来，应该是小哑巴自己追来的。
回头，见小哑巴还蹲在地上，就把她牵起来。也没管她现在听不听得懂，说。
“我们现在去找胖子，你抓紧我不乱跑，好不好？”
“......”
没有回答，吴邪也没在意，牵着小哑巴，把地上的匕首捡起来。
清澈的眼眸在山谷四处张望，寻找着王胖子的踪影。
刚刚他们为了追泥人掉了下来，发现了野鸡脖子给自己打造的人体育婴室，在那里看见了好多死去的人，还有阿宁。
他本想把阿宁带走，却遭到了野鸡脖子的袭击。王胖子为了帮他引开蛇，目前和他走散了。
“呲——”
不远处的小山坡上，忽然传来了点声响。
吴邪循声看去，好几条野鸡脖子正驮着昏迷的王胖子，往一个地方爬去。
“胖子——”
他当即牵着小哑巴追上去。
蛇把昏迷的王胖子驼到了之前的死人坑。周围还守着不少的野鸡脖子，数量很多，令人头皮发麻。
见状，吴邪扔出一个故障的对讲机，把野鸡脖子引开，快速把王胖子背了回来。但王胖子被蛇咬了，肩上有两个被咬的窟窿。
“胖子，撑着点啊，回营地就有血清了。”
这时，右手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吴邪回头一看，是小哑巴走过来了。小姑娘握住他的手，似乎是想安慰他。
触及到小姑娘无神的眼睛，吴邪知道她还没恢复，饶是如此，也不由得心头一暖。
“我没事。”
“我一会儿要背胖子，你就抓着我的衣服，跟着我走，好不好？”
小哑巴没回话，但是已经乖乖牵好了他的衣角。
吴邪便把王胖子背起来，再牵上小哑巴。背一个，牵一个地往来时的路走。
由于王胖子被蛇咬了，他只能选择抄近道回去。将人绑在背上，拉着坡上的树藤，想要爬上之前掉下来的山坡。
“小哑巴，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啊。”
“我把胖子背上去了，就下来接你。”
吴邪一边说着，一边试着树藤结不结实。
一回头，愣乎乎的小姑娘抓好了他旁边的树藤，看样子是要跟他一起爬上去。
见状，吴邪不由一笑，叮嘱道。
“那你小心一点啊。”
“......”
于是，吴邪背着王胖子，旁边跟着小哑巴，便一起往山坡上爬去。
到中途的时候，吴邪抓住的那根树藤突然断了，绑着的王胖子和他自己瞬间掉了下去。
“啊——”
小哑巴爬着爬着，身旁的两个人忽然“嗖嗖”全没了。
她低头，呆滞的大眼睛看着水里的漩涡。
片刻，也跟着跳了下去。
“咚——”
掉进水中的漩涡后，吴邪不知怎么落进了地下的一个蓄水池。
四周黑漆漆的，空间方方正正，壁面缠生着很多的树根。脚下的水没过膝盖，有两个大大的管口，还在往这里灌水。
他刚把和自己一起掉下来的王胖子拖到岸边，一转头，又听见“咚”的一声。
一个小姑娘从天而降，直接砸进他面前的水池里。
“小哑巴？！”
见小姑娘掉进水池后，迟迟没浮出水面，吴邪赶紧把手忙脚乱地把人捞起来。
“小哑巴，你没事吧小哑巴？”
小姑娘浑身湿漉漉的，刚被捞起来就化作一座小喷泉，吐了一口水柱。
“噗——”
见她没事，吴邪总算放了心，把人扶到岸边坐下。忽然，听到一道声音在叫自己。
“小三爷，小三爷....”
他霎时紧张起来，“谁？”
寻着声音找过去，发现是个死人！
皱眉转身，正对上一条吐着红信的野鸡脖子，嘴里发出沙哑的人声。
“小三爷...小三爷....”
刚刚的声音，竟然是蛇在喊他！
吴邪一霎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下一秒，那条蛇就直直朝他扑过来！
吴邪慌忙后退躲闪。谁知，中途突然蹿出一个穿潜水服的人，一棍子就把野鸡脖子插进水里。
“谁？”
“是小哥吗？”
穿着潜水服的人转过身，扯下面罩，露出一张精致俊美的脸庞，不满道。
“我哪里像那个哑巴了？”
吴邪惊讶道：“小花？”
来人正是解雨臣，他淌水走过来，抓住吴邪的手。
“走吧。”
吴邪下意识去看岸边昏迷的王胖子。
“等一下，胖子还....”
一回头，却发现岸边空空如也，他顿时慌了。
“胖子呢？”
解雨臣安慰道：“你放心，有人干活儿，他很安全。”
听他这么说，吴邪就放心了，点点头。
“对了。”
想起小哑巴，吴邪又回头去找。
一转身，呆呆的小姑娘坐在一根漂浮的横木上，像骑旋转木马一样，随着木头在水里飘。
真是，像极了所谓的流浪儿童。
吴邪赶紧过去把人扶下来。
“来，慢点。”
然而，等他牵着小哑巴走到解雨臣面前时，却见人皱着眉，一脸疑惑莫名的样子。
“江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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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两个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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